第 3 章
分離

一一一天天的長大,聽著那單純清脆的笑聲,她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她的手指略帶顫抖著撫著自己的臉頰,原來她還是會笑的,她在心裡祈求著:老天,請讓我的一一幸福吧!

小一一雖然不像這裡的小朋友們有爸爸媽媽陪著,可是她有自己外婆,最愛最愛她的外婆,外婆長的好漂亮,雖然她的頭髮有很多都白了,但是還是好漂亮的。而且外婆懂好多東西,還教自己英語,這話也就自己和外婆才能聽懂,可是這就更使她高興了,外婆還教她認了好多的字,外婆還會彈琴,外婆會的好多好多…

外婆總喜歡抱著她坐在月下,看著星空,給她講很多新奇的事,她經常跟小小的自己說:「一一啊,知道外婆為什麼要給你取名一一嗎?那是啊,我們一一會幸福一輩子,找到一個對你一心一意的好人,一生一世的幸福。」

雖然小一一不明白外婆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卻把它記在了心口。她喜歡和自己的外婆坐在院子裡,數著天上的星星,外婆說:「一一啊,你知道天上為什麼有這麼多的星星嗎?那是啊,有很多很多想念著地球上的親人的人的靈魂會化身成為一顆星星,永遠守護著他(她)愛的那個人!」

「可是,她為什麼要跑到星星上去呢!而不是一直呆著這裡!」小一一不懂得死亡與分別的概念,她只想為什麼不永遠呆在一起呢!

當時的外婆抱著小小的她,下巴抵著她頭上的軟發,把她抱得緊緊的,緊緊的。

可是第二日的午後卻來了一個女人,她說是自己的媽媽,要把她帶走。外婆把女人叫到房間裡,讓一一回自己的房間,可是小小的一一卻趴在門外把裡面說的一切聽的清清楚楚。

「你…你對一一不聞不問這麼多年,為什麼突然要把一一帶走。」外婆的聲音好著急,一一也不要跟那個女人走,一一要和外婆永遠在一起!

「原來那個臭丫頭叫一一啊,真難聽!不過這名字是你取的,也怪不得!她是我的女兒,我想把她帶走還要經過你的同意嗎?」那個女人的聲音好大,而且她好凶,她都凶自己的外婆。

「可是,可是…」

「你自己沒人陪,沒有男人,沒有兒女,難道要拉著我的女兒陪你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嗎?現在家裡的老頭子肯讓一一進門,你該燒高香了,不然這丫頭跟著你長大,能有什麼出息,難道也去勾引自己的表哥嗎?」一一不要離開外婆,要和外婆永遠的在一起,要做外婆的小一一。

「你,你…」面對的眼前的女兒,她沒有太多的言語,是啊,她也是那個人的女兒啊!

「我的女兒去留不用你管,要是當初是個兒子的話,也不要這麼麻煩,不知道老頭從哪裡聽說了小丫頭的事,竟然說臭丫頭的左腳是他家的福,這才要把她領回去。不過,我是不是該謝謝你,不然那丫頭大概就沒有這個福吧,雖然我的身份也沒被承認,但承認我的女兒,我的地位也就奠定了下來。」

小小的一一看著穿著布鞋的左腳,她知道自己的左腳和右腳是不一樣的,也是和別的孩子不一樣的,所以她每一雙的鞋子都不是買的,而是外婆一針一線縫起來的布鞋。一一從門縫裡看到裡面的外婆哭了,外婆已經很老了,頭上的白髮更多了,可是一一覺得外婆永遠是最好的,至少比那個說是自己媽媽的女人漂亮的多也好的多。

那天,她被帶上了車,她趴在車窗上一直哭一直哭,而自己的外婆也在後面追著,她看到外婆摔倒,可是車子還是往前開,她的小身子站在座椅上,看著後面,可是那個女人卻嫌棄的看著被她踩在腳底的座椅,那裡被她踩上了幾個腳印:「外婆,一一會回來的,一一以後不會再讓外婆哭了。」

小一一被一個男人帶進了一所大房子裡,她知道那個人是她的父親,而這是父親的家,裡面有著他的孩子,她們不比自己大好多,可是她們喊著他父親,而自己卻喊他老爺,喊著那個一直板著臉卻穿的很漂亮的女人夫人,喊那兩個女孩大小姐、二小姐。

她和廚房裡的小菊住在一起,小菊對自己很好、很好,她讓自己喊她小菊姐姐。躺在床上的小一一把外婆縫給自己的娃娃給拿了出來:外婆,一一好想你呢,好想,好想!

小一一把被角拉到頭頂,在黑暗中偷偷的掉著眼淚,因為自己以前摔倒時,外婆總是抱著一一說:「一一,不哭啊,外婆會心疼的!」一一不能讓人知道她在哭,不然外婆知道了以後會心疼的。

林素看著眼前的女孩,她的眼角帶著憎恨:你的外婆毀了我的母親,要不是她,我母親會被那軍閥強暴,因為她是那個女人的替身,然後像垃圾一樣丟給了那個副將,還威脅她說這是他倆之間的秘密,可是婚後,那個禽獸還是時不時的就姦淫著自己的母親,致使母親的第一個孩子就這樣沒了,後來,母親終於逃開了那個地方,可是帶著對自己姐姐和那個男人的恨,她整日裡鬱鬱寡歡,自己沒有童年,致使到現在也生活在過去的陰影了。

可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卻來跟自己搶丈夫,甚至生出了眼前這個孽障。她沒有能力讓自己的丈夫只愛她一個人。每次歡愛時,想著他曾經把那性器插到別的女人的體內,甚至已經孕育過孩子,她就覺得好恨,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