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身份

八年後A城機場

一個戴著細絲眼鏡的女人右手牽著一個打扮的很是漂亮時尚的女孩在機場大廳裡穿行,她的身側並排走著一個更是非常酷帥的男孩。男孩鼻樑上掛著墨鏡,身上背著與他年齡不符的攝像機,一隻手拉著他小小的行李箱,而在他們的身後,跟著兩個推著行李的黑衣男人。外貌出眾的一家三口自是引的機場很多人的圍觀。

「哇哇…妹妹好卡瓦伊哦!哥哥也好帥呢!」年輕的女人本來也是哈韓一族的,可是看著那掛著墨鏡的男孩,突然覺得自己要是有個孩子也非常不錯,自己可以把他打扮成喜歡的風格。這不立馬拿起電話給男朋友撥了過去,爽快的答應了他的求婚。而那一家三口卻不知道他們成就了一對美好的姻緣。

「A城,我回來了!」走出機場的女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這裡的一切都變了,就連機場的設施格局都變了,是啊,這麼多年了,還有什麼能保持原樣的呢!

「阿卿,這就是A城啊!」男孩也如女人一般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一雙亮若星辰的眼睛透過墨鏡看著A城的藍天:「阿卿…」

「哥哥…,你別阿卿,阿卿的叫了,要叫媽咪,媽咪!」被女人牽著的小女孩不滿意了,哥哥就是這樣,平時裝的老成的不得了,還整天喊媽咪阿卿阿卿的,雖然他是很厲害,可畢竟還是孩子,哼…老是笑她笨!

小男孩低著臉,眼睛從墨鏡裡透出看著被女人牽著的女孩:「瑤瑤,我才不像你那麼發嗲呢!都五歲了,還整天膩著老媽!」

「媽咪,媽咪…哥哥又說我,哥哥又說我…」小女孩拉著女人的手左右搖晃著,哼…媽咪肯定會幫她的。

「小文,別欺負妹妹了!」A城,多麼遙遠記憶的存在,我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小董是吧!現在可以告訴我,我今天要去見誰了嗎?」女人扭身看著一直嚴肅的跟在她身後的男人。

「三夫人,您到了就知道了!」男人拉開了等在一邊的車子,畢恭畢敬的等待著女人上車。

顧思卿看著周圍快速後退的景物,A城的變化很大,一點都沒有了以前的影子,是啊,那麼多年了,怎麼可能一層不變。顧思卿從包裡拿出化妝鏡,看著鏡子裡的女人,熟悉又陌生,她的指尖順著臉頰慢慢的滑過,滑過曾有的印記,它們沒有了,可是卻永遠刻在了她的心裡,深深的刻了下來,出血、流膿、結疤、治癒…雖然現在痊癒了,可是卻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阿卿,是不是被鏡子裡的自己給迷住了,你的這張臉不知迷倒了多少人!不要這麼自戀了!」坐在一旁同樣看著窗外的男孩忍不住又對自己的媽媽吐糟。

「小文…」

「NoNONo…mum,請叫我Jordan!」戴著墨鏡的男孩搖著手指。

「臭小子,這麼嫌棄你老媽給你取的名字啊。顧煜文,媽媽覺得很好聽啊,你看多有詩意,多有意境啊!而且,入鄉隨俗知道嗎?」顧思卿笑看著自己的兒子,這個小子,別看才7歲,可是連自己都不得不佩服他。她已經覺得自己很聰明了,可是和他一比簡直是九牛一毛,而且他還不喜歡喊她媽媽,經常阿卿阿卿的喚她。

「對啊,哥哥,媽咪取的名字多好聽啊!哥哥的名字好聽,瑤瑤的名字也好聽。哥哥叫顧煜文,瑤瑤叫顧煜瑤,別人一聽就知道我們是兄妹呢!」顧煜瑤好像發現了很厲害的事情一般,手舞足蹈的表述著她的想法。

「小馬屁精!」顧煜文對著自己的妹妹扮了個鬼臉,又酷酷的看向窗外。

顧思卿摸著顧煜瑤柔軟的頭髮,對著她露出了一個溫暖寵膩的笑容:「我家瑤瑤好厲害呢!」

顧煜瑤聽著她媽咪的稱讚,把身子坐的更正了,用眼睛瞅著顧煜文,彷彿在說她也有聰明的時候。

車子載著三人開進了一棟古老的別墅,進了那莊嚴的大門,門口那壯觀的噴水池裡,潔淨的水柱被噴灑至高空,洗淨著上面的塵埃。

高大的樹木屹立在道路兩旁,它們一定長了很多年了吧,給這塊地域增添了神秘的幽深,她只知道今天是帶著她的女兒來見家人,可是卻對那些人的背景一無所知。

顧思卿領著孩子走進了那棟富有神秘感的大宅。很多年前,很小的自己曾孤獨的走進過一所大宅,在那裡她度過了讓她不敢回憶的15年,28歲了,她已沒有了當初的忐忑。細跟皮鞋踩在地上,叮咚作響,她看著自己腳上的皮鞋,切斷的那刻,她已經不再是過去的自己了。

顧煜文的臉上浮上的是和他年紀不相符的成熟,他的小手握緊,嘴角扯出了一抹讓人忽略的冷笑:你失去的,我會幫你一點點的找回來;欠你的,我也要他們都還回來。

「媽咪…」顧煜瑤拉著女人的手,她好害怕,前些日子媽咪才告訴她,要帶她去見爸爸的親人。爸爸,她只有在照片上看過,可是爸爸卻去了天上呢,不能陪著瑤瑤一起長大,不過媽咪告訴她,爸爸很愛她。原來哥哥和她不是一個爸爸呢,但他們有同一個媽媽。還好,不然哥哥肯定就不疼她了!

陽光隨著女人的走進,似乎給這所宅子帶去了溫暖與人氣,威嚴的坐在沙發上的老人,滿頭白髮,黑色繡著金絲的長袍,說明了他在這個家裡的絕對地位,可是他握著枴杖的手卻在顫抖。他有四個兒子,可是他卻再次嘗到了送走他們的痛苦,也許是老天在懲罰他,懲罰他把他們帶來了這個世界卻沒有好好的愛護他們,讓他一次次的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慘痛。

10年啊,雷子離開家已經10年了,與其說是受不了母親的逼婚,也許是看慣了他對他母親的無情,才讓他想要掙脫家的牢籠。自己也倔強,想著總有一天,從小養尊處優的他會忍受不了外面的一切而回家的,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把大兒子與兒媳送進火葬場的那刻,他突然就想見見老三,可是卻得不到任何的消息,最近偶爾的機會,他的好友看到了那塊在國外已經立了5年的墓碑,原來他離開這麼久了,而作為他的家人,卻沒有去送他最後一程,讓他在異國他鄉孤獨的躺了五年,而立碑者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