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舅舅

坐在梁啟文車上的秦天似乎也沒有從發佈會現場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那個老人是卿卿的舅公,而身旁的這些人也是卿卿的親人。他突然感到恐懼,曾經的他犯了不可饒恕的錯,那個老人會不會讓卿卿離開自己:因為他配不上她。彷徨在心底縈繞。

「秦天,真沒想到你是我的妹夫!」梁啟文也跟著自己的外公來了,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姑婆的故事,那時的他和自己的外公一樣的氣憤。想到那個未曾蒙面的表妹,心底更充滿了心疼。

「怎麼?擔心?」看著身旁男人那無措而緊張的表情,突然能夠瞭解他的心理。

「有點!」秦天強顏歡笑:「不,很多!」

「為了思卿妹妹,外公不會把你怎麼樣!不過依他老人家的個性,你要得到他的承認,那還有一段時間呢!而且,看在你救過何旭北的份上,你的待遇會好點!」看到身旁的男人聽到何旭北的時候,眼中露出的疑惑目光:「何旭北,我的妹夫。那小子可是也花了好長的時間才得到外公的承認,不過,你們犯錯的性質又不一樣。」

何旭北那小子當初一見面就被揍了一頓,也虧那小子臉皮厚,那是不管不顧的往前湊,完全不管別人臉上寫著多不待見他:「暖暖他們蜜月也快回來了。我家暖暖那心可小著呢,你以後得看好卿卿了,不然小心被暖暖把她給洗腦了!」

這是梁啟文的前車之鑒。你看他家珠珠以前多聽話懂事的好小孩啊,可是自從跟暖暖混多了,那是膽子大的時不時的就和自己嗆聲了,也怪自己太寵她了。

秦天給何旭北輸血的那天,還真沒見到梁暖暖。

在書房裡,顧思卿捧出了顧婉卿的日記,她陪著那個老人呆在了這裡,一股憂傷緩緩的流淌。老人顫抖著指尖翻過一頁又一頁。他的肩膀不住的聳動,這回她沒有上前,因為這是屬於外婆和她弟弟的會面,雖然他們並沒有面對面的相見。

好長好長時間,老人才杵著枴杖站起了身,他站在窗口,抬著頭,可是淚水還是順著他的臉頰在往下流。藍天白雲,他的姐姐好像在對他溫柔的笑著,伸出手,想要夠到雲端的她。手伸了好久好久,最後也只能無力的垂下。

顧思卿走到了老人的身旁,雙手握著他的手臂,倚靠到他的肩上:「舅公,現在的外婆很高興!」

外婆的心願就是她的弟弟妹妹可以幸福的活著,而她最擔心的弟弟很好。

「是啊,姐姐,小天終於回來了。過兩天小天帶你回家,去找爸爸媽媽!」

「孩子,苦了你了!」如果自己能早點找到她們,也許姐姐還活著,也許身旁的孩子也不會吃這麼多苦。

「外婆為我想了很多!我跟在外婆身邊好些年,雖然後來她不能在我的身邊,可是心裡的那個她一直在陪著我!而且外婆留給我的那筆錢,也撐過了幾年在國外最難熬的日子!」如果沒有外婆,顧思卿難以想像現在的自己是什麼樣的。相信外婆會永遠活在那些愛她的人的心裡。

「那個男人對你好嗎?」身旁的孩子是姐姐在這世上的牽掛,不能彌補姐姐,可是他絕不允許這個孩子再受到傷害,否則他不介意把她帶出國。

「好!」其實有的事的是是非非並不是那麼容易判定的。

「以後有舅公給你撐腰!不然我們就不要他!」拍著孩子的手,他再次抬頭的時候看到雲端的姐姐在對著他笑著。

那個午後,他們在書房聊了好久好久。一起懷念著深愛的那個人。

歐陽霸天和顧思卿從書房裡出來的時候已近傍晚,秦天帶著幾分忐忑的走了上去喊了一聲舅公。可是歐陽霸天用那種審視的目光盯著他看了一會,最後吹了一下鬍子,拉著顧思卿就邁過了他。梁啟文拍著秦天的肩膀,秦天露出了一個苦笑:至少,至少舅公沒有把他趕走,沒有把卿卿帶走。

「舅舅?」林素拉著朱依夢走了上來,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而朱紹剛也腆著臉跟在了後面。蔣嫚雲經過上午的那些事,突然看開了很多。不提對生她的女人有多愛,至少她不怨了。她和林素竟然是表姐妹?苦笑了一下,彷彿看開了很多,對於那個她跟了幾十年的男人突然也不那麼癡戀了。

老人目光如炬,瞪著面前的女人:「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來A城的路上他聽到了發佈會現場的實況轉播。她那時講了什麼?要不是看在她是顧婉甜女兒的份上,她現在還能站在這裡。

「舅舅,舅舅,我是顧婉甜的女兒,是你的外孫女!」林素看到了希望,這樣一個男人竟然是她的舅舅,她突然看到了自己揚眉吐氣的時候。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歐陽霸天從林素的面前走了過去。

「舅舅,是不是那個,那個一一跟你說了什麼!我是你的外孫女啊,是顧婉甜的女兒,舅舅,舅舅…」

「需要她說什麼嗎?我有眼有耳朵,沒有老眼昏花,能分辨的了孰是孰非。」歐陽霸天一個示意,不遠處的魁梧男人就遞了一份資料過來,以前是沒有頭緒下手,可是現在既然知道了,那麼他想知道的一切都會送到他的面前。

「姐姐和她不知道你的身份!」歐陽霸天指著不遠處的蔣嫚華,雖然她是姐姐的女兒,可是她對自己姐姐造成的傷害也是不能彌補的,所以他現在不會原諒她:「可是你呢,你明明知道那是你的姨媽,你做了什麼?你對她的外孫女做了什麼,姐姐被你從朱家趕走多少次!你剛才又說了什麼!」

他厲聲喝罵。

「可是,因為母親,母親…」

歐陽霸天搖了搖頭,再苦,有誰能苦過姐姐:「你要不是顧婉甜的女兒,就憑你幹的事情,你還能站在這邊!我能讓你第二日就變得連乞丐都不如!朱家,笑話!所以,滾!我不想看到你!帶著你的女兒,你的男人一起滾!」歐陽霸天坐了下來,指著大門,他現在還有理智,所以快點離開他的面前。

林素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幾個魁梧的男人卻把她們推出了那個屋子,她只能掙扎著,可是那老人卻不屑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