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吃飽喝足,夏琋去衛生間漱了個口,再出來時,她看見易臻在茶幾那尋找什麼東西。

「找什麼呢?找我嗎,離開了一分鍾就受不了啊。」

她走過去,順路從餐桌上撈了一盒嘉雲糖,在他旁邊坐下,兩條大白腿都收到沙發上,調侃道。

易臻瞄她一眼:「整天想這麼多,不累麼,我找遙控器。」

「哈哈哈哈哈……」夏琋別有深意地笑:「你要看電視啊?」

「過會有球賽。」

「怎麼辦,看電視是中老年愛好,我幾乎不看的,我也不知道遙控器去哪了,」她伸出一只手臂,卡進沙發墊縫隙間摸索了半天,最後拎出一個套著米分紅外罩的物體,掂在手中:「找到了,求我,我就給你。」

「那不如明天看重播。」易臻一臉端然。

「無趣,」夏琋自己按開了電視:「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熒屏亮了起來,只是良久沒有跳進選台界面。

夏琋輕拍了一下抱枕:「我數字電視過期了,還沒去續。」

她苦兮兮轉頭看易臻:「怎麼辦……」

「不看了。」易臻拿過她手裡的遙控器,滅了電視機,繼續沉默地坐著。

夏琋斜過眼去,偷瞟他,啊,她又要花癡了,她男人長得真好,側臉像精雕細琢的浮雕一般,他周身的氣質也好迷人,端正,清醒,一絲不苟。

真讓人食指大動,想毀滅。

夏琋端起桌上的糖盒子,啵兒一下開蓋,撿了一顆明黃色的丟進嘴裡,接著還把手指上面的糖米分給嘬了個乾淨。

她再一次回頭看易臻,只是這一次直白而大膽,她問他:「吃糖麼?」

不知是有意無意,她舌尖探出來,舔掉了唇心的糖霜。

易臻默不作聲片刻,回:「這糖沒過期吧。」

「………………………………」夏琋牙癢癢,但她馬上昂起了臉,把糖卡在上下牙之間給他看:「我幫你驗過毒了。」

不等他再開口,她已經麻利地翻坐到易臻大腿上,湊上前,把糖餵進了他嘴裡。

嗯,用自己的嘴巴餵的。

詭計得逞,她把上身遠離了他一些,問他:「好吃嗎?」

易臻也盯著她,有點好笑和無奈。

「好不好吃啊?」她追著問,小屁股在他腿面亂扭。

「嗯……」他沉沉應著。

「哦……」她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而後又靠向他,停在他耳邊,幽幽吹氣:「你快點吃哦,這樣嘴巴才好空出來做點別的事情。」

她聽見男人倒抽一口氣,隨即把糖咯崩咯崩嚼盡了。

他攬住她後背,用力把她緊貼到自己身前,密實無間。

「有完沒完?」他跟她說著話,鼻尖幾要蹭到她臉心,他的吐息都熱乎乎的,光是這樣,夏琋的身體都快酥了半邊。

天哪,受不了,易臻簡直是行走的春.藥。

不再躊躇,她用雙手托高他臉,舔他唇心。

男人也回吻她,他含住她舌頭,一開始只是輕輕地吮吸,與她相互推放。可到後來,他的上身愈發靠前,擠著她柔軟的前胸,重重地舔,重重地壓。

夏琋嚶嚶呼痛,想捶他、躲他,可根本錘不走,也躲不開。

口齒間彌漫的,全是檸檬味的清香。

易臻的手,在她腰背游走,最終留在與他腿部交接的地方,有一下,沒一下地揉。

夏琋輕喘著,要化成一汪水了。

高燙的緣故,她身體肌膚都浮現出了一種柔嫩滋潤的米分。

她囁嚅著,問他:「想要我嗎?」

易臻手下一停,冷呵:「這句話應該我來問。」

「要嗎?」她往自己臀部施力,在他那前後磨蹭了下。

「……」易臻不禁蹙眉。

夏琋舒展小臂,拉開距離,勾唇一笑,引誘他:「把你手機裡面的,我的素顏床照刪了,我就給你。」

易臻不假思索拒絕:「不要想了,我很喜歡那兩張照片。」

「……………………??嗯???」夏琋瞬間滾回沙發,離他老遠:「那不來了,帶著你的生.殖.器再見,我不需要,前方右拐廁所,不謝。」

易臻失笑,他站起身,拉住夏琋小腿,又把她強行拽回來,接著就傾身壓上去。

「啊啊啊啊強.奸啦強搶良家婦女啦——」夏琋大呼小叫,戲很足。

易臻半撐在她身上,俯看她佯裝賭氣的小臉:「不要吵了。」

夏琋氣得抽鼻頭:「刪了。」

「免談。」

「刪掉!」

「不行。」

「為什麼啊,那種照片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我說了,我喜歡。」

「我不喜歡。」

「和我有關系?」

「在你手機裡。」

「你不看就行。」

「我會想到。」

「那就別想。」

「控制不住,一想起來就渾身難受,寢食難安。」

「是麼。」

「對。」

「你每天過得太舒服,適當難受一下是好事。」

「靠,刪了!給我刪掉!」

易臻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做惡性循環,岔開話題問:「你這會難受麼?」

「你壓得我難受。」

「那我不壓了。」

易臻坐起來,從她身上退開,夏琋抓住沙發靠背,剛要挺起上身,男人突然又扯了她一把,把自己腰身卡到她腿間。

真切接觸到他的凶悍,夏琋死命蹬腿:「不行,不行,你不刪的話,就永遠別想用你齷齪的下.體觸碰我!」

「行,我不碰。」他答應她。

易臻果真不再覆到她身上,只是,她腳踝猝不及防,被他鉗制住。

他堅不可摧,而她動彈不得。

他去了她下面,把自己埋在那。

夏琋周身一哆嗦,想掙扎,可惜都徒勞無功,不過須臾,全化作了抖篩一般的輕顫。

只屬於女人的,最柔嫩的薔薇的花瓣,被他完全操縱著,在他唇舌間,順從地翻過來卷過去,任憑他品……

夏琋咬緊了下唇,一陣陣發白,她的指甲在沙發上不斷摳著,劃著。

幾要斷裂。

她無保留地被一個人吃進了嘴裡,卻完全看不見他的臉,只有他發梢的觸覺,拂在她腿根內側,像靜謐無聲的六七月清晨,她奔跑時,落在肩頭的鮮嫩的松針,她迫切地想把它捻開,在掌心觸及上它的那一刻,她感覺到了疼,可她又想把它留在手心,搓弄。

是啊——

它能刺穿她,幫她解放出她最深處那些,汩汩的,潛伏著的,不安分的,足以燒出一整個盛夏酷暑的躁動。

炎炎的,是肌膚的汗,體內的水,夏琋愈發濕濡,難受。

好煩,她控制不住,無法自制地沉湎。

那種強有力地沖擊再一次席來時,她仿佛被吹向了高處,成了俯瞰他的主宰,其實只有她心裡清楚,她又跌進了塵土,屈服在他身前,自己腿間。

「你真討厭。」夏琋癱瘓了,腿沒了知覺,只有嘴巴能逞能。

易臻回來,想吻她,卻被她偏頭避開。

他捏住她下巴,逼著她回望他,故意問她:「都不用下面碰你了,還討厭?」

「就是討厭,別用你的臭嘴親我。」

「看來你連自己都討厭。」他語氣越鎮定,她越羞憤難耐。

「滾開——不准親我,你就是討厭,討厭你身上的一切。」夏琋的臉蛋,爬滿了火燒雲。

易臻不再調戲夏琋,把她攬抱回自己懷裡,帶著她翻了個身,面對面躺著。

他在外側,她在裡邊。

半晌無聲,夏琋貼在他胸口,一動不動,應是在平息。

又是幾分鍾的無言。

易臻感覺有點不對勁,輕聲喚了下她名字:「夏琋?」

她仍舊不動。

易臻垂眼,懷裡的女人,已經閉上了眼,呼吸均穩,睫毛映下溫柔的小影子,她好像睡著了一樣。

不,是真的秒睡了。

因為她開始發出輕微的鼾聲。

易臻不甚理解,這丫頭是不是有什麼先天性鼻炎?一睡著,不是張嘴,就是打呼嚕。

罷了。

這一陣子,這兩天,她大概真的太累了。

易臻無聲勾唇,一下接一下,撫著夏琋背後的頭髮,許久,他低頭,在她頭頂親了一下。

好好睡吧。

晚安。

**

翌日,夏琋早早醒來,一轉頭,易臻就躺在自己旁邊。

他穿著睡衣,身上是不同於昨晚的清新氣息,這味道,她在他的臥室也聞到過。

奇怪了,她一身髒臭,他倒是體面整潔,他在她家洗澡的,還是回自己家洗完又跑過來陪.睡了?

夏琋看床頭時鍾,六點二十幾分。

好早……

她是不是應該再睡個回籠覺?

可她滿腦子都是昨晚的骯髒事兒,萬萬想不到,她的「一顆糖刪床照」計劃,竟然換來了易臻的口.活檢驗。

就這麼被他打岔過去了,一點進展都沒有。

sad……

不過仔細一想,好像也不算太吃虧。

易春.藥果真名不虛傳,哪怕不走動,趴跪在那也有奇效。

夏琋覺得,她得想個法子,把易臻拴拴好。

他身上的男人味太濃郁太猖獗了,拉到外面,小母狗都能跟著跑。

如此思忖著,夏琋轉過頭,注視起易臻來,她的私人物品,她的專屬蒼.蠅.水。

他在熟睡狀態下,也抿著唇,唇線筆直,透出徹骨的禁欲。

只有她知道他的下流樣。

哼。

夏琋上前,在他嘴上貼了一下,又一下,第三下,第四下。

嘿嘿,她退回去,又靜悄悄凝視了他好一會,自己才又睡了。

再醒來時,易臻已經換好正裝,衣冠楚楚地要去上班。

他把自己做的早飯從502端來了501,夏琋小心地咬了一口他煎的牛奶厚蛋燒,唔,意外的香。

還是他親手做的,特地送過來的,就為了給她吃。

「好吃。」

她笑嘻嘻仰頭看桌邊的易臻。

「行了,我去學校了。」

易臻去玄關換鞋,回身欲走。

夏琋趕緊叫住他,「等一下。」

「嗯。」

「我有個東西要送給你。」

易臻停下,好整以暇。

「你站著,別動,我馬上就拿來。」夏琋撇了叉子,奔回房間,很快又飛跑了出來。

她手上多了一只祖馬龍的精致包裝盒,遞給易臻:「這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不貴,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不用謝。」

易臻順手接過,挑眉:「香水?我不用香水。」

「不是,你下去再打開,」她把他往門外推,絲毫不作挽留:「快走,快滾,你要遲到了。」

易臻在心裡搖頭歎氣,女人吶,變臉果真比翻書還快。

等門被關上,夏琋才趾高氣昂回到桌前,繼續和厚蛋燒作斗爭。

吃完一塊,她才得意一笑,她剛剛送易臻的,是她三月份微博抽獎活動的滯留品,三等獎,因為一直沒人來領,只能留在家裡。

她正好不喜歡那個味道,現在能順手轉讓出去啦,還可以討漢子歡心,何樂而不為。

不過嘛,那個禮物,妙就妙在……

一上午,夏琋都開心雀躍,還心血來潮地錄了個化妝視頻。

臨近中午,她才上微信騷擾易臻。

shahi寶寶:我的定情小信物,你拆了嗎?

易臻可能在忙,過去幾分鍾,他才回道:拆了,送我沐浴露幹嘛?

shahi寶寶:你喜歡嗎?海鹽與鼠尾草,我想在你身上留下我喜歡的氣味。

夏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心裡卻暗樂到不行。

屁哦,她才不喜歡這個味道,為什麼送他沐浴露,還不是因為,以後他洗澡搓嘰嘰的時候,就能馬上想起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