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很快便接受了祁澤和顏嫿交往的事情,而這兩人也成為了他們這個小團體中第一對產生的情侶,感覺有點兒不可思議。
嗯,這種不可思議的心情大概是都習慣了身邊的人是單身狗,突然有兩只脫單了,簡直不可思議的事情啊之類的心情。
「阿嫿,你是認真的?」檀紫瓊趁著那群少年在拼酒時,拉著顏嫿問道。
顏嫿點頭,「當然,不然幹嘛和他交往?」而且若是沒有意外的話,還可能會在未來結婚生下一個叫祁睿的孩子……他們應該能走到未來吧?
想到這裡,顏嫿其實有點兒不確定的。十年後的青年祁澤巴不得她和祁澤快快走到一起,但是歷史的發展軌跡已經不同了,變成了不同的時空,讓她懷疑她這般過早地和祁澤在一起,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地走到最後。萬一因為她救了祁爺爺改變了未來,導致未來她和祁澤感情驅於平淡,然後覺得沒有在一起的必要,不想結婚了怎麼辦?
應該能堅定地走下去吧?顏嫿捏了捏自己的手,讓自己多點信心。
「那你們是誰先告白提出交往的?」檀紫瓊饒有興趣的問道:「不會是沒有告白,就莫名其妙地交往了吧?」
說到這裡,顏嫿有點兒害羞,但仍是很坦然地告訴好姐妹,「是他先告白的。」
「哎喲,想不到啊!他竟然喜歡你……不是說你不好啦,而是他那樣的人,看不出來會喜歡女生。聽說男生總是比同齡的女生要幼稚,感情不成熟,所以才會有初戀都沒好結果這種說法。」
顏嫿笑著點頭,明白檀紫瓊的意思,「我也想不到,甚至沒想過會和他交往。你知道我的性格,一直和男生保持距離的。」說著,又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自己的臉,覺得祁澤打破了她的原則。
「確實啊……」檀紫瓊歎了口氣,「因為初中時的事情,你一直避開和男生單獨相處,所以我都擔心你的恐男症,後來還想著,若是你以後沒辦法和男人相處,我將我老哥介紹給你行了。他雖然沒祁澤帥,但是絕對是個負責任又有愛心的家伙,還很蠢萌呢,嫁他也行的啦,有我看著,他敢對不起你,劈了他……」
「喂!」顏嫿滿臉黑線,她沒想到檀紫瓊竟然有這種想法,不過這才是過命交情的好姐妹嘛。
檀紫瓊聳聳肩膀,「不過我現在知道了,是不可能的啦。」她伸手攬住顏嫿的肩膀,歪著腦袋對她笑道:「不過呢,只要你覺得好就行了。以前我沒想過你和祁澤會有這種可能,覺得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廖榮那種開朗又可愛型的男生更適合你。誰知道卻是祁澤這個別扭又毒舌的家伙,嘖!」
顏嫿忍不住發笑,有些事情哪裡說得准呢?開學的時候,她撿到祁澤的學生證時,也不會知道自己以後會和祁澤有這麼密集的交集,直到現在兩人交往。
不過,說到廖榮,顏嫿忍不住看過去,發現程揚和歐陽璟正給他倒啤酒,而他雖然笑著,但是笑容比平常時候要淺一些。仿佛發現她的視線,他看了過來,用那雙帶著點琥珀色的眼睛愣愣地看著她。
顏嫿馬上扭頭,她和祁澤交往了,所以不會做出些讓人誤會的事情來。反正說廖榮喜歡她這種事情,也是檀紫瓊隨便說說罷了,根本沒有確定,她當作不知道就好。
正在這時,周易端著杯啤酒過來:「喂,你們在說什麼?檀子,和我們一起喝杯酒唄。」
因為還未成年,所以他們能喝的酒也只有啤酒了,而且啤酒的酒精度低,挺適合這群人拼酒的。作為男生,哪可能真的乖乖遵循未成年人不得喝酒的條例,逢年過節時,也會被長輩們灌些酒。
檀紫瓊撇嘴道:「女生之間說悄悄話,男生止步啊!」說著,她眼睛轉了轉,看向被蘇重浚扯著灌酒的祁澤,突然揚聲說道:「我剛才和阿嫿說,覺得她和祁帥哥突然交往好奇怪,毫無預兆的,也不知道是誰先提出交往的。而且我以前還和阿嫿說了,讓我哥以後娶阿嫿,這樣我們就是姑嫂了,這才親密,可誰知……唉,我真是太失望了。阿嫿,以後若是他對你不好,你記得還有我哥這個備胎呢。」
「噗——」周易噴了,指著檀紫瓊叫道:「哪有將自己哥說成備胎的?你真是個不孝妹妹,小心我去告訴你哥,讓他打你。」
檀紫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正欲要說時,卻見祁澤走過來,將被她攬著的顏嫿拉到他身邊,並且板著臉對檀紫瓊道:「多謝好意,我想顏嫿並不需要什麼備胎。」
檀紫瓊愣愣的,歐陽璟已經壞笑起來了,「哎喲,祁帥哥的意思是,他們恩愛著,以後說不定還會一起去領小紅本,所以檀子你就別亂出餿主意破壞了。聽說破壞人感情是要遭豬踹的。」
「啊呸,死歐陽你說什麼呢。」
檀紫瓊跑去和那些男生掐架喝酒去了,祁澤拉著顏嫿坐離他們遠一點,正巧隔了個位置坐著覃明天。她正盯著他們看,祁澤隨意掃了她一眼,神色冷淡,那雙呈現著淡淡琉璃色的眼睛根本倒映不出她的身影,就這麼一掃而過。
少女再次低下頭,掩飾自己突然發紅的眼眶。
「你坐這裡,先喝點湯,這裡的湯做得不錯,補鈣的。」祁澤將一盅湯端給顏嫿。
顏嫿朝他抿唇一笑,等祁澤被程揚拖走後,便坐在那裡安靜地喝湯。喝了半碗時,她轉頭看向魂不守捨地用調羹刮著湯盅的覃明天,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有什麼可說的呢?覃明天是喜歡祁澤,但是她從未表明,甚至也從未主動追求過。現下,他們宣布在一起了,作為他們的好友,覃明天保持沉默最好的。
熱鬧的聚餐後,眾人又提議去唱k,不過因為意見不統一,最後大家決定逛江南雨樓這一帶的環境消磨點時間散散酒氣便行。
祁澤這期間一直拉著顏嫿的手並肩而行,讓人清楚地知道,他們已經交往了,也有宣布所有權的意思。即便被這群損友調侃取笑,也不放手。
覃明天走在後頭,踢著地上不存在的東西,偶爾抬頭看一下被眾人簇擁在中間的兩人,神色又有些黯淡。她想起九月份時,顏嫿和祁澤只是普通的同學關系,他們一起出行時,顏嫿安安靜靜地和她手挽著手走在一起,根本不會和男生們混。
現在想想當時的情形,以她的細心,似乎有些東西早有跡可尋,只是她下意識地忽略罷了,以為只要這樣,就能忽略祁澤不喜歡自己,反而暗中關注顏嫿的事情,覺得自己其實還是有機會的。
可是……
「明天,送你。」
一朵用泊金玻璃紙包裝著的紅艷艷的山茶花遞到她面前,覃明天愣了下,抬頭看到歐陽璟,下意識地就拒絕,「謝謝,不過我……」
「哎呀,收吧!人家顏嫿有祁帥哥送她花,檀子也有周易友情送花,你應該也有啦。鮮花贈美人。」高壯的少年不由分說,將花往她手上塞,直到她拿穩了,然後後退幾步,趕緊跑了。
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覃明天頭疼又心塞,覺得自己這種性格真是不好,在感情上矜持,不想拋去臉皮和自尊去爭取就算了,還無法拒絕別人的好意——不對,無法拒絕這種土匪式的綁定舉動,讓她心塞塞的。如果是一個對她沒有曖昧感情的男生送的花,她還能坦然收下,可是歐陽璟的,她總是下意識地想拒絕,偏偏每次都被他硬塞。
直到傍晚,眾人才各種回家。
離開之前,檀紫瓊確認道:「阿嫿,星期一你應該會回校學習了吧?」
顏嫿點頭,「我的腿已經可以走了,只是不能做劇烈的運動罷了,去學校沒問題的。」
祁澤在旁邊道,「我會接送她,不會讓她的腳用力。」
其他人聽著,又是一陣起哄,說他們秀恩愛死得快之類的,有些話真是損得要命,讓顏嫿臉皮都快要繃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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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祁澤准時到顏家來接顏嫿。
顏媽媽見他早早地來了,有些不好意思,「又讓你特地拐過來了。今天我有事情,沒辦法送她去學校,以後我早上若是沒事我開車送她去學校就行了,只需要麻煩你下午放學時順便送她回家,這樣就不需要你早早地起床趕過來。」
「伯母沒關系的,我家也在這附過,不過是多花上點時間罷了。」祁澤溫和有禮地說,一副並不辛苦的模樣,將顏媽媽感動得很。
顏朗拎著自己的背包,用手肘撞了撞顏嫿的手,輕聲道:「老姐,咱們老媽又被他攻克了,再這樣下去,他想要娶你,恐怕老媽一分聘金都不要,免費將你打包給他了。」
「胡說什麼,小心媽媽聽到打你。」
顏嫿打了個哈欠,終於要恢復正常時間去學校,第一天還真是不適應。幸好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份了,學校的作息時間改成了冬季,早上可以延遲二十分鍾上課,才沒有讓她差點起不來。
離開家後,到了小區下面的停車棚,祁澤過去推他的車了。他的車子看起來很酷炫,是男生們喜歡的一種重型號的,不像顏嫿那種又輕巧又迷你的小龜車,這種車子不僅坐起來舒服,震感也小。
顏朗看得差點流口水,巴不得自己快點到十六歲,到時候也買這型號的車。
「得了,別作出一副鄉巴佬的樣子,擦擦口水自己去坐公車去學校。」顏嫿將他拍開,自己蹭過去,等祁澤坐上車後,她也坐在他身後。
車子性能好,速度也快,平時顏嫿要三十分鍾到學校,祁澤只需要二十分鍾就行了。
到了學校停車棚,顏嫿自己爬下車拿下安全帽,等祁澤去停放好車。而這時候,也是學生們到達學校的高鋒期,停車棚不斷地有電動車和自行車開進來,認識的人更多。在她拿下安全帽時,聽到了有人的抽氣聲。
「祁澤,早啊,你今天竟然載個美女來學校,真難道。」
一個男生走過去在祁澤肩膀上拍了一下,曖昧地看著顏嫿,笑得真三八。
祁澤笑著回擊了他一拳,隨意地道:「她的腿還沒好,我有責任載她上下學,怎麼?有意見?」
「有意見」這三個字咬得有點重,駭得那男生急忙搖頭。
停車棚裡的其他人也紛紛看過來,看得顏嫿臉皮都要僵硬了。
或許,以後她都要告別和女生們混一起你壓我、我壓你,進入這種被圍觀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