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咱能有啥貴幹?咱只是跟進來看個熱鬧而已!咱真的真的只是看個熱鬧而已!哇嗚,咱只是看個熱鬧啊!
呀呀呸的,小爺生了一張烏鴉嘴,擔心什麼便會發生什麼!
看到洛小衣小臉煞白,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淚水汪汪,腳肚子顫抖不已,緊盯著洛小衣的朱公子,身上的寒氣微微一收。
剛剛收起,洛小衣便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氣一吐完,他馬上腰身一挺,小臉一正,雙眼一睜,板出一副正義凜然之相,朗聲說道:「朱大俠,小人見這賊人行動鬼祟的來到公子房外,似乎有所圖謀。小人擔憂公子的安全,便不顧危險的跟了進來,想在危急的時候救公子一把。」
說到這裡,他眼中的淚水一收,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朱公子,右手重重的在自個兒胸脯上一拍:「沒有想到,公子居然如此機敏。早知道如此,小人便不多管閒事了。」話是如此說,可他臉上那慷慨激昂的表情,發亮的雙眼,還有按在胸脯上的手,分明是在說:快感謝我吧,快感謝我吧!快點說一些讚美的話讓咱聽聽!
朱公子一直靜靜的瞅著他,直到洛小衣按在胸脯上的手開始顫抖,激昂的表情慢慢轉為灰色,眼皮也開始耷拉時。他才冷冷地說道:「這麼說來,你悄無聲息的跟在這個採花賊身後,確實是為了相救本公子?」
見洛小衣正要開口,他又冷冷一壓,害得洛小衣重新喘不過氣時,他再說道:「你行為鬼祟,雙眼發光,臉上帶著賊笑,卻原來是準備行君子之事,相救本大俠了?」
奶奶的,這小子怎麼這麼好的視力?連咱的表情他也看得這麼一清二楚的。不行,一定要糾正過來,一定一定要讓他認識到,有些人是天生的大善人,可不能輕易置疑的!
洛小衣連忙掙紮著,同時腹中也在準備著激昂的說辭!哪裡知道他剛一動,冰雕豬忽然手一伸,悠然的在洛小衣的身上點了幾下。嗖嗖嗖幾聲輕響,洛小衣便除了眼珠子可動外,全身僵硬,再也動彈不得。
處理好洛小衣後,朱公子大步走到羅相子面前,冷冷的瞅著臉色灰敗,全身如抖糠的此人,伸手扯下他的蒙面布。
羅相子的面容與他的身材一樣,矮小猥瑣,幾根頭髮稀疏淡黃的挽在頭頂,一雙奇小如黃豆的眼睛,臉皮蠟黃,鼻樑塌陷,實在是相當的難看。難怪他蒙上臉也能被朱公子一眼認出來,實在是太有特色了。
「你為何而來?」
「采,採花。」
「采何人的花?」
「酒樓,新來了一個,美貌娘們。」
「哦?」朱公子沉吟起來。他雙眼依舊寒如箭:「那為何竟跑到我的房間來了?」
這話一出,羅相子一個激淋,灰敗的臉上,因為仇恨和懊喪,也有了點生氣。他恨恨的指向洛小衣:「是,是這個小二告訴我,那美人在這個房間的。」
至此真相大白!
兩個磨牙的響聲同時在室內傳唱!羅相子雙眼翻白,痛苦的想道,大爺行走江湖多年,沒有想到,今天居然讓一個小二給算計了!
朱公子也在磨牙,果然是這小子搞的鬼!洛小衣,你實在是太可惡了!
而只有眼珠子可以轉動的洛小衣,這時也痛苦的閉上了眼皮。奶奶的,捉賊當場,捉姦在床。咱現在就是被捉賊當場了。呀呀呸的,朱公子這人可不比藍和,他一定會狠狠的折磨咱,不行,奶奶的,咱得再請諸葛亮附身!
朱公子雖然頭也沒回,更沒有看洛小衣一眼,可洛小衣非常清楚的接收到了他身上的寒意以及騰騰的殺氣!
朱公子冷冷看向羅相子,伸指閃電般的在他的羶中穴,氣海穴上點了兩下,便成功的廢去了他所有的內功!
然後,他右手一伸,扣住羅相子的頸項,一掌打開窗戶,提著一人飄飄蕩的向窗外跳去,三不兩下,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中。
看來,冰雕豬去處理這個採花賊了。洛小衣雙眼放光的想道,也不知是把他剝了衣服倒吊在城門上,再掛上「採花大盜羅相子」的名號呢?還是把羅相子連人帶控罪書一起丟到府衙門前?
不對,以冰雕豬的為人,多半就是乾脆利落的了結了這人後,甩到城外的亂葬崗上去!
呀呀呸的,洛小衣啊洛小衣,現在不是考慮這個事情的時候。現在你得學諸葛亮,你得想出個啥法子來救救自己!
可洛小衣越是急,他的頭腦就越是空白。現在他穴道被點,一個人如木頭一樣杵在冰雕豬的房中,明明知道此時是逃命的大好時機,卻絲毫動彈不得。
想,快點想!奶奶的,洛小衣,你是天才,你是世間罕見的天才,你一定得想出個法子來!
洛小衣的眼珠,高速的轉個不休。可直到一聲輕響傳來,窗口跳進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他還是處於一籌莫展當中!
朱公子大步走到洛小衣面前,他慢慢低頭,雙眼慢慢盯住洛小衣。對上洛小衣骨碌碌的雙眼,他依舊寒如冰。
可憐的洛小衣,手腳不能動,口不能言,連面皮也扯不動,只剩下一副眼珠子可動。因此,當此危難之時,他也拚命的做出彎眼,瞪眼,瞅,求饒的動作來,試圖行最後一搏。
如現在,他就很楚楚可憐的瞅著朱公子,眼眶發紅,淚水若隱若現的,拚命的向著朱公子發送投降信號。
朱公子還是面無表情的,靜靜的瞅著洛小衣。直過了一會,他才開了口:「洛小公子,你覺得我該如何處理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