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丫頭,你在想些什麼,幹嘛眼珠轉得這麼快?」
洛小衣連忙把忙活著的眼珠了往眼眶中一正,嚴肅的對上老頭。她看著老頭,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後,幾滴淚水迅速的出現在她明淨的大眼睛中。
就在那淚水要脫眶而出時,老頭右手重重的朝地上一砍,嘴裡叫道:「停!」
一喝之後,老頭嚴肅的對上洛小衣,他沉著臉,冷若冰霜地說道:「小丫頭,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現在可是一清二楚。你以為,藍家的門就是那麼好進的?」
他說藍家的門不好進,那我不進呢,是不是會馬上放了我?洛小衣大喜,她雙眼水汪汪的盯著老頭,小臉嚴肅的板著,認真的看著老頭,對著朱偌消失的方向一指:「老爺子,你搞錯了,那個冰塊美男家的門,才是咱準備進的。他可姓朱呢。」
說到這裡,洛小衣的雙眼亮晶晶的,一臉興奮的期待著。
老頭靜靜的瞅著她,過了好片刻,又說道:「是嗎?你是說,你不喜歡藍和,不準備嫁給他了?」
不等洛小衣回答,老頭雙眼一陰,自顧自地說道:「居然敢對我家藍郎始亂終棄,當真好大的膽子,這樣的女子,怎麼能讓她活在世上?」
呃?
洛小衣這下可傻眼了,她怔怔的望著老頭好半晌,直到認真他臉上的殺意不似是造假時。才打了一個寒顫。
這樣一來,洛小衣的小臉變得苦巴起來。就在她痛苦的想著法子時,腰身一緊,身子一輕,整個人便被那個藍水夾在腋下,向著岸邊飛掠而去。
洛小衣頭重腳輕的被人挾持著,地面上的草叢飛快的在眼前劃過,時不時的有那麼一根劃過她的臉,弄得她癢癢的好不難受。
藍水在挾持她的時候,沒有忘記給她的身上再補幾個穴道。因此,現在的洛小衣,除了眼珠子能動之外,不但全身都不能動,連話也不能說了。
風聲呼嘯,暈頭轉身中,幾人一會兒功夫已進入了官道上。又跑了一會,前面忽然出現了一輛馬車。藍水把洛小衣朝馬車裡一丟,自己跳上了駕者位。當洛小衣如一根木塊一樣硬邦邦的挺在車廂中時,才發現那老頭正端坐在裡面,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
洛小衣正在尋思逃跑之計,也沒有心思跟老頭大眼瞪小眼的。她閉上雙眼,腦袋飛快的轉動著。
「小丫頭,你的毒藥放在身上什麼地方?」
老頭親切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這個問題他一直想問,剛才又令藍水搜了一次身後,發現洛小衣的衣袍上,乾淨之極,什麼也沒有。他不相信神行客的傳人會這麼乾淨,因此還是問出了口。
暗中翻了一個白眼,洛小衣悶聲悶氣地回道:「沒有帶。」
「不可能。」
又暗中翻了一個白眼,洛小衣從善如流地說道:「這是師門絕技,以你們的本事,怎麼可能找得到?」
雖然老頭也是這樣想,可洛小衣實在太配合了。因此他又不信了。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會洛小衣,老頭暗嘆一聲,說道:「小丫頭手段實在太多了,與你為敵,實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話一說完,洛小衣已經雙眼亮得不能再亮。她得意的雙眼一彎,說道:「原來老爺子還明白這個道理啊?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算了我吧,我保證以後不會追究此事。」
老頭行走江湖多年了,還真的很久沒有聽到過這種話。不由哈哈一笑,他越笑越開心,越笑聲音越大,洛小衣這時也明白自己說得不對:自己雖然有點小小的了不起,可對方可是大大的了不起。他們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怕自己的名頭呢。再說,自己落在他們的手中,他們隨時可以取了自己的小命去,實在沒有害怕的道理。
想通了這點,洛小衣小臉一苦,接著又被他笑得一陣羞惱。正當她氣惱之時,馬車重重的顛了幾下。當下成了木頭的洛小衣,重重的撞向左側的門廂。眼見就要撞個頭破血流之時,老頭袖子一拂,把她彈了回來。
「什麼?都死了?」
凌氏女嗖地站起身來,她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身著官袍的中年男子,俏臉上帶著一層薄怒:「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小妹,注意你的儀態。」一個溫雅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然後,一個二十來歲,皮膚白淨,鼻樑略鉤的青年踱著方步慢慢走了過來。他沖那官袍男子點了點頭,溫和地說道:「老二十七,你無須緊張,慢慢的說。」
那官袍男子正是荊羅的縣令爺。他苦著臉,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措詞道:「我,我帶著人到了約定的時間去看時,河面上中撈到了幾十具漂浮的屍體,三隻船已全部沉入河水中,什麼也看不到了。」
見凌氏女俏臉青得不能再青,臉上露出一抹殺機,他馬上又補充說道:「後來,我帶著人在岸邊搜了搜,才發現有一個人還沒有死,正伏在荒蕪堆裡。」
「說重點!那個人呢?」
「是,是!那人現在正在我的府中休息。他喝水太多,一直沒有清醒,我請了大夫,大夫也說沒有把握把他救醒!」
「廢物!一群廢物!」
凌氏女重重一喝,她哪裡還記得什麼風度?當下大步走到荊羅縣令面前,對著他就是幾腳橫劈!可憐的縣令只是一個文人,哪裡受得住這幾腳,當下一個到滾葫蘆,重重的撞向門檻處。
青衣青年袖子一甩,輕飄飄的接住了他。把縣令大人放手,青年轉頭對著凌氏女喝道:「小妹,你這是傻了還是暈了?你行事如此嚴厲,二十七弟就算有心,也不敢多言。這件事錯在你,事前就應該想到失敗的後果,應該有一連套的處理方式。你安排不妥當,怎麼能怪罪別人?」
青年這一席話說下來,一身狼狽的縣令大人真是眼淚汪汪。凌氏女雖然粗通手腳功夫,卻不是一個江湖人。這一下雖然盛怒出腳,卻也沒有傷著這個縣令,只是令他的衣袍給撕破了一小塊。中年縣令感激的看了一眼青年後,連忙低著頭,不敢讓凌氏女看到自己的眼淚。
凌氏女被青年這麼一說,當真慢慢坐了下來,青著發白的臉也慢慢的恢復了正常。見她聽勁,青年慢慢的踱步開來,他搖著手中的摺扇,慢慢說道:「小妹,這也怪不得你。我們凌家的那三隻寶船,誰也沒有想到過它也會有沉沒的一天。」
說到這裡,他清秀的臉上露出一抹痛心:「哎,那天外神鐵可是罕見的寶物,當初為了造這三隻船,著實費了我們不少心啊。它怎麼給沉了呢?它怎麼可能沉了呢?要是還救是一個人在,那一定可以知道沉船的真相。」
「不會知道的。」凌氏女這時已經冷靜了,她慢慢地說道:「那個洛小衣,是神行客的傳人,這一陣子我詳細瞭解了歷代神行客的行事為人。他們的手段從來不會告訴別人。就算這個救來的護衛清醒了,他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船是怎麼沉水的。不會有人知道!」
「哦?怪不得藍和對她傾心了。」青衣青年才說完這句話,便知道惱了妹子,連忙陪著笑臉說道:「小妹,大哥胡言亂語的,你不要見怪。」
「滾出去!」凌氏女對那縣令怒喝一聲。直到他急急的跑出去後,凌氏女才轉向自家大哥,慢慢地說道:「不錯,洛小衣不但神秘,而且長相極美,長相,」她深吸一口氣,說道:「要勝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