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晁沿是按照皇帝密旨查靖王中毒的事,一旦親來,必是有了結論。

  深深吐息,平緩下身體內叫囂的欲求,劉邰幫劉旎將衣襟攏好,動作稱得上嫻熟的幫她將道袍穿好,自己才套上外袍,兩人一前一後繞過屏風,走出寢殿往前殿去。

  晁沿行大禮後正跪拱手道:「靖王貼身侍女纓丹招供,提供毒藥的是先后妃母族。」

  皇帝臉色冰冷無比,置於膝上的雙手漸漸握成了拳。

  靖王沒有笑容的容顏上露出少許恍然大悟。

  皇帝不動聲色的瞥了靖王一眼,這事他到現在都沒有和劉旎好好談過。看這表情,玖兒八成也有過猜測。

  晁沿繼續道:「自纓丹房內還搜出不少平日供靖王服用的養身藥物。」將面前的一個盒子打開往前推了推,裡面朱紅的小指大小的藥丸在燈盞的照耀下,一粒粒的十分可愛小巧。

  「送去給醫工。」淳厚的話音剛落,離殤便動作迅速的捧了盒子出去。

  「這些藥物也是由先后妃母族提供的,據招供自纓丹服侍靖王前,已開始服用。每兩日一丸,從未間斷。」

  晁沿的話讓劉邰臉色 陰 霾,再看向劉旎,她已經神情淡然的將臉轉開了去。

  晁沿等待皇帝下一步指令。

  皇帝並沒有讓他久等,視線自靖王身上轉回來便開了口:「九族入獄。」敢動玖兒,就算是親娘一家又如何。

  晁沿領命而去,離逝也退出門去。

  殿內很是寂靜,偶爾燈火會啪啦閃一下。

  皇帝和靖王保持著先前並坐的姿勢,並沒有變化。

  許久,劉旎才有些困難道:「那藥,母妃自我懂事起就讓我服用了。」

  劉邰漆黑的瞳孔猛然放大,就算有再多的猜想,他也沒有往母妃身上懷疑過,畢竟逝者如斯,如此久遠香消玉隕的人,誰會想得到。

  捏緊了拳,他幾乎問不出口,聲線都沙啞了去:「為什麼?」

  劉旎反而坦然了,跪坐到劉邰面前,伸手握住那巨大的雙拳,低道:「母妃只跟我提過這個是養身的,不能間斷。」彎唇一笑,「母妃也私下提過,皇兄是真龍天子的命格,我是皇兄唯一的弟弟,必須要竭盡所能的幫助皇兄上位。」

  瞧,他那嬌弱美麗的母妃與懵懂幼兒的玖兒便口口聲聲說的都是弟弟。

  劉邰失笑,苦澀又嘲弄,他怎麼能如此被親情和事情的表面矇蔽了雙眼,在先皇后那般跋扈專斷控制下的後宮,僅有母妃生下了先皇的兩個孩子。可以做到這一點的女人,即使外貌再如何的弱不禁風楚楚可憐,骨子裡的算計也絕不會差到哪兒去吧。

  甚至在她早逝去了那麼多年,還能將時局牢牢掌控在手裡,這般 陰 狠的盤算竟然讓劉邰毛骨悚然。

  他的皇位,有多大一部分是由玖兒的犧牲換取來的?

  一個公主的作用豈能比得上一位皇子。

  大概是劉邰的表情太過猙獰可怕,劉旎安撫的輕道:「我能成為皇兄的弟弟,十分的驕傲自豪,也由衷的期盼皇兄繼承大統,皇兄絕對是位百年難遇的明君!」

  意思是,在逐漸成長中,即使意識到了自己性別和發育的怪異了,也還是為了他,就這麼默默的承受了下來?服用著抑制發育的藥物,甚至在事發還要被輕易的毒殺成為棄子?

  倏然抬眼,深邃的黑眸凶狠冷戾,劉邰一把勾住劉旎的後頸,悍然吻咬上去,毫無溫柔,只想發洩掉胸膛裡那快要爆發的抑鬱、堵塞、狂怒、暴躁、怨恨、傷痛、悔恨、自責等等一切無法控制的負面情緒的翻滾。

  他原以為爭奪太子登上皇位已是最痛苦、黑暗和艱難的事,可他現在才知道,在他身處漆黑的時候,玖兒比他更陷深淵,當他窺見了黎明時,玖兒愈加遙遙墜落,他自以為的對玖兒好,卻給他帶來殺機。

  是什麼樣的母親,才能為了一個兒子的利益,將另一個孩子完全放在犧牲品的位置上?

  愈想愈恨啊!

  她是他們的親生母親,他們兩個是嫡親的兄妹啊!

  如何的殘忍,如何的勢利!

  可這一切的殘酷如棋局的安排,卻是為了他成為皇帝,為了他!

  憤恨的咆哮,野蠻的吮吻,殘忍的舔噬,哪怕津液溢出了唇都無法顧及,只想用力的發洩,只想宣洩掉那暴怒。

  驟然而起的狂暴引燃之前的慾火,糾纏在那柔嫩的唇舌間的同時,一手扣緊劉旎的脖子不准他躲閃,一手毫無章法的撕扯她的腰帶,直接將下裳推開褲子拽扯下臀,忽視掉被迫承受怒火的嬌軟人兒的劇烈顫抖,狠狠的,將自己勃發的性器往那稚嫩的三角地帶戳進去。

  滾燙的堅硬強悍的碾壓過從未被觸碰過的軟嫩敏感。

  那一瞬間,他聽見劉旎喉嚨裡傳來傷痛嗚咽,感受到身下死死抵住的嬌軀的僵硬。

  那一瞬間,他才發現自己在盛怒中做了什麼。

  他,糟蹋了他一直放置在心尖尖兒的至寶。

  龐大的身子哆嗦起來,他將臉埋入劉旎如雲的發中,緊緊摟住她的細腰,懊悔得無話可說。

  狠烈摩擦帶來的劇烈刺激和疼痛讓劉旎恍惚了一會兒,一陣陣的抽痛叫她實在是難忍想哭,可當身上籠罩著的魁梧男人顫慄著全力抱住自己時,所有的一切感官都被心疼所取代。

  抬高雙臂,攬住沉重俯壓的男人頸項,忽略掉腿縫間那恐怖的粗硬,她仰起下巴,努力夠著他肩膀,顫著聲道:「沒事了,噓,別擔心。」輕輕的拍拍那厚實的肩膀,實在是對他憐惜萬分,「皇兄,都過去了。」這男人怕是把所有的責任都背負到自己身上了。

  真傻。

  怎能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