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成親(上)

九月十一那天到了。

雲鳳章被上次的事嚇著了,事後立即雇了很多侍衛來保護楊家人和小姣,同時嚴加防範那些可疑的、有前科的人。

這一天,整個洛城都沸騰起來了。有不少賭坊私下裡下注,賭婚禮那天,會不會有人來搶新郎;也有人賭那天會不會有人真自殺;還有的打賭說,那天肯定不會太平靜。

楊小娟得知這些後,對姐姐說道:「就算那天真有人自殺,你們也別停下。我上去再撲一刀。真是受夠了。」

楊小姣笑道:「你別跟驚弓之鳥似的,一次就夠受了。」

那一天,萬人空巷,盛況空前,人山人海。人們像過節一樣,扶老攜幼,傾巢而出上街觀禮。

新郎身著大紅吉服騎一匹極為神駿的高頭大馬,如美玉一般的臉上掛著令人心醉神迷的笑容,美得令人窒息。他甫一出現,頓時人潮湧動,歡呼雷動,雲鳳章笑著頻頻向人們招手致意。

無數的花瓣像雪片一樣飄灑向雲鳳章,有的人是為祝福,有的人是在含淚告別,這也是最後一次撒了,因為過了今天,他就成了別人的新郎了。

還有幾個騎在父親脖子上的小女娃咬著手指頭奶聲奶氣地說,她長大了也要嫁這樣的新郎。

王姨一家今天也破例收了攤,全家擠在人群中看熱鬧,看完熱鬧,他們還要去吃喜酒。

雙兒特別激動,跟前後左右不認識地人說:「你們知道嗎?馬上的人是我姐夫哎。」

有的人「哦」了一聲。有的人笑笑,還有的人盯著雙兒看了一會兒說道:「我知道,你就是那個替新娘挨了兩刀的誰吧?」

雙兒現在覺得那兩刀挨得驕傲,連連點頭:「對對,就是我。」

楊家租住的小院裡,也是張燈結綵,熱鬧非凡。流水席從巷頭擺到了巷尾,這種盛況起初把夫妻倆嚇了一大跳。他們剛來洛城,攏共也沒認得幾個人,所熟悉的無非就是老楊家夫妻,李金和王姨一家,再就是左右的鄰居,他們本打算擺上一桌就好。沒想到那天,門口呼啦啦來了很多不認識的人,說是來隨份子。

站在門口迎客的楊成結結巴巴地說道:「可我家不認得你們呀。」份子不是熟人才隨的嗎?

那些人滿不在乎地說道:「雖然你不認得我們,可我們認得你們啊。隨一回不就熟了?」

最後錢氏很有魄力地拍板,不管是誰,來了都是客,招待,全部招待。禮錢照收。她還從鄰居裡找來一個專門記帳的。又從酒樓食肆定了幾十桌席面,就在巷子裡擺桌。那些酒樓食肆聞風而動,承諾只收本錢,即便如此他們也覺得與有榮焉。

楊小姣身著大紅嫁衣,披著蓋頭,端坐在花橋裡,因為觀者太多,花轎走得極慢,走一步停幾步。耳邊歡聲雷動,語聲嘈雜。

她不由得心神恍惚,命運有時真的太奇妙了。一年之前,她還在西北偏僻小鎮上賣燒餅,還在為家中過冬的糧食衣物發愁,還在糾結要不要將就嫁鄰家那個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的男子。

沒想到僅僅一年,命運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從驚訝到懷疑到小心翼翼地靠近再到猶豫放棄,一直到最後的堅定執著。

雲府此時更是高朋滿座、人聲鼎沸,雲鳳章的一些朋友,王一川的朋友,還有這些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全都蜂擁而來。

周家的人也來了,他們分成兩路,楊家雲家都去了人。周家夫婦、周家的幾個兒女都趁機出來看熱鬧,順便再認識些本城有頭有臉的人。

周季明也來觀禮,不過他是以新娘娘家兄弟的身份來的。雲鳳章對他終於釋了懷。周玉音卻沒來,她病了,而且還是真病。跟她一樣真病的,還有謝靜雅。陸蘊送了一份厚禮,但人卻沒出現。他和雲鳳章共同的朋友見他沒出席婚禮,只是默默地為兩人歎息,也沒再說什麼。

平日兩刻鐘就能走完的路,新娘和新郎整整走了三個時辰。雲鳳章擔憂小姣,特地讓人送去點心和茶水,楊小姣雖然很餓可也不敢吃。

新郎新娘都乏了,馬兒和轎夫也疲了,唯獨圍觀的人群還是興奮如初。

又挪了半個時辰,他們終於到了雲府門口。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多了,新娘下橋,新郎新娘拜堂禮成,入洞房——那是不可能的,外面的賓客早就憋著一口氣,要狠狠地灌新郎官。還好,關鍵時刻,王一川變得仗義了,挺身而出替表哥擋酒。這酒從中午喝到下午,再從傍晚喝到夜晚。雲鳳章中間偷偷溜走好幾回去看新房中的小姣。不停地往房中送吃的喝的。陪伴小姣的是小娟和雙兒。

兩人一見到雲鳳章進來就趕緊很有眼色的退出去。雲鳳章十分滿意兩人的表現,手舞足蹈地說道:「一會兒給你們發個大紅包。」

說完,他癡迷地望著楊小姣。今日的楊小姣也用心打扮了一回。眉毛更挺秀,雙眸又黑又亮,膚色水嫩白膩,讓他一看就想伸手撫摸,紅潤飽滿的唇,讓他一看就蠢蠢欲動。

「娘子,你別急,我一會就來。」

「誰急了,你快去陪客。少喝點。」

「嘿嘿,我才不喝。喝酒會耽誤大事。」

楊小姣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已經有些醉了。

她上前扶住他柔聲道:「你別空腹喝酒,來,先吃點東西。」

雲鳳章醉眼迷離,略顯癡呆地望著楊小姣,垂涎地說道:「我想吃餃子。」

楊小姣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一喝醉就想吃餃子,上次也是這樣。難道餃子能解酒?

雲鳳章自己揭開了這個謎底:「娘子,你就是我的小餃子。」

楊小姣:「……」

雲鳳章胡攪蠻纏:「我是你的什麼?快說一個。」

門外似乎有人在跟小娟說話,應該是在問新郎怎麼還不出來。

楊小姣隨口說道:「好了,你快去吧。——你是我的雲片糕,雲吞麵,是龍肝鳳髓,行了吧?」

雲鳳章這才心滿意足地、搖搖晃晃地出去了。

楊小姣和小娟雙兒三人在房裡吃了飯,夜色漸深,房內紅燭高燒,前院仍是一派喧嘩熱鬧,賓客仍未散去。

又等了一會兒,雲鳳章終於踉踉蹌蹌地進來了,是忠伯扶進來的。

忠伯把人交到楊小姣手裡便退回去了。

夜已深,夜空一輪明月高掛,那些賓客大醉而歸。客人散後,整個園子漸漸岑寂下來。

新房內,兩人相對傻坐。

雲鳳章在傻樂,楊小姣是不知該幹什麼。

房內蠟燭高燒,燭光搖曳。

雲鳳章眸中春波蕩漾,慢慢地湊上去,唇到中途,方發現自己酒氣太重,於是,他搖搖擺擺地去洗漱。楊小姣趁此機會也脫掉嫁衣,坐在梳妝台前卸掉繁重的頭釵。這些東西加在一起約有五斤重,她的脖子都快壓斷了。

楊小姣卸掉頭飾,剛坐回床上,雲鳳章就回來了。

他癡笑著湊過去,用額頭頂著楊小姣的額頭。

他的聲音低啞動聽,「小姣,我終於等到今天了。」

「嗯。」楊小姣輕輕應答一聲。

他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頭,鼻尖輕輕刮蹭著她的鼻子、臉頰。他的唇急切地尋著她的唇,輾轉輕舔,啃噬,一步步加深吮、吸的力度,幾乎要將她的舌吃掉一般舔、舐著。楊小姣被他吻得暈頭轉向,迷迷糊糊……

許久以後,他才戀戀不捨地暫時放開她,站起身來脫去自己的衣裳,他像是在故意誘惑楊小姣似的,一件件地脫下。

楊小姣看著他的衣裳一層層剝落下來,他那頎長優美的軀體一點點顯露出來,肌膚著像上好的明珠美玉一樣散發著瑩潤動人的光澤,如黑緞一樣的頭髮散落在白玉般的脖頸上,他的眸中似有星辰閃爍。

他淺笑著,一步步向她走過來。像從月光中走過,又像從畫中走下來。

楊小姣的心劇烈地跳動著,她心神蕩漾、心馳神往、垂涎三尺。

他走到她面前,聲音很輕,如清風拂過耳邊:「別緊張,很好玩的,你以後會喜歡的。」

他動作輕柔地除去她的衣裳,修長的手指在她身上遊走,像撥弄琴弦一樣,每動一下,都讓她愉悅地顫抖。

「小姣,你身上的每一個部位我都喜歡。」

他的手指從上到下,從頭髮到腳趾,從不錯過一處,動作輕柔溫存,楊小姣漸漸放鬆下來。

用過手,再就是唇,濕潤的唇,靈活柔軟的舌頭輕舔她,在脖頸胸前重點逗留用力。楊小姣輕吟出聲,從未有過的新奇感覺襲擊了她。

……

長長久久的輕撫和吻之後,他的手分開了她的腿,楊小姣閉上眼睛,既緊張又期待地等著下一刻,可是很快她就有些失望,為什麼跟書上寫的不太一樣?

她先是迷惑再是忍耐,最後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為什麼這麼短小,還分叉?」

雲鳳章的動作猛地一頓,然後又羞惱又好笑:「小傻瓜,這是我的兩根手指。」

「……哦。」

雲鳳章本想前戲久些,讓她更舒服,此時被她一刺激,只好加快進程……

「乖,不要緊張,忍一忍就好。」

那一刻真來臨時,楊小姣覺得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他的動作起初很輕很柔,生怕弄傷她他的,當發覺她已經準備好時,才漸漸用力。經過短暫不適的後,難以言說的舒服。她不由自主地扭動著身子想去迎合。

雲鳳章還記得剛才的恥辱,翻起了舊帳。

「這次還短嗎?」

「唔,還行。」

「嗯哼?」

「長、長。」

……

兩人大汗淋漓,軟作一處,楊小姣整個人仍像踩在白雲上。他不停地親她,安撫她,為她擦試身體。

「乖,過了今晚就好了。」他知道她過了生澀期後,會熱情如火。

「嗯,我好渴。」雲鳳章下床端來水,一點點地餵她,先是用勺,後來是用嘴。

……

次日清晨,楊小姣先醒來。身上有些酸痛,但尚能承受。

她側頭看著他的睡顏,心中溢滿喜悅和幸福。她看著看著,目光不由得從臉上往下移動。

她只看過他的臉,但身體還沒仔細看過。現在都是她的了,可以名正言順地看了。她像一個新買了地的地主一樣,迫不及待地想視察自己的領地。

她不想驚動他,於是輕輕地揭開毯子,小心翼翼地解開他的睡袍,袍子意外地好脫,一扯就開。修長優美的脖頸,如白玉一樣的胸膛,緊實平坦的腹部。再往下,就是那個昨晚讓她感覺還不錯的東西。他的侍衛和兄弟。看它的形狀,比起他身上的其他部位來說,它似乎不怎麼好看。

楊小姣重點研究它,她用手指虛紮了一下,量量長度,約有五寸多。她甚至還想掂掂重量,因為多年的烙燒餅經驗,讓她一拎起面就能猜測大概有多重。她正要下手時,侍衛突然昂頭向她致意,把她嚇了一跳。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驚訝地看著它的變化。

她自言自語道:「真的還會變?我還以為昨晚被我用小了呢。」

一直按兵不動、堅強忍耐的某人這會兒終於忍無可忍,憤然起身,一把拖過楊小姣,將她反壓在床上,他咬牙說道:「本想放過你,你卻自己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