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姣最終還是為雲鳳章解了餘毒。
不過這是在馬車上,兩人到底還是不敢太放肆,只敢過過嘴癮。
楊小姣直到這時想起此事還是生氣,她跨坐在雲鳳章腿上對他又掐又擰,嚴加審問,「如果我不來你打算怎麼辦?」
雲鳳章輕笑,「你再不來,我就起來自己走掉。」
楊小姣哼了一聲,「那個女人五大三粗的,萬一強來呢?」她可忘不了那個女人那種心蕩神迷的神情。
雲鳳章苦笑,「我可是個男人哎。」
「那又怎樣,你前世還不是被我放倒了。」楊小姣一想起這事就挺得意的。
「嗯哼,我那時是被下藥了,要不然怎麼便宜了你。」雲鳳章說著,不停地吻她以示安慰。
「哼。」楊小姣即便吃了他也不會嘴軟,到最後仍然冷哼連連。
兩人小吵之後,楊小姣又對那種藥起了好奇心,「你說這種藥滋味究竟如何?藥效如何?」
雲鳳章無奈地望著她,用手指點著她的紅唇,戲謔道:「我們還用得著吃那種藥嗎?你不是一看我就……嗯……懂?」
楊小姣埋首在他的胸前格格笑起來。
這件事後,張美辰成了過街老鼠,受到人們的唾棄不說,楊小娟是見一回打他一回。每次圍觀者都是拍手叫好。
但是誰也沒料到的是,這個張美辰沒多久就托人向楊家提親。
楊小姣聽到這個消息,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
這世上真有人會挨打成癮的嗎?
雲鳳章倒不顯驚詫,他淡淡道:「這個張美辰就是個欠打的料。」他一輩子的妻子是城中有名的悍婦,經常提著菜刀追殺到青樓。當時的張美辰還拿此事跟雲鳳章套近乎說,「你看咱倆是同病相憐,人在龍鳳,卻娶了這麼個悍婦。」
雲鳳章當時對他是嗤之以鼻,「你拿我跟你相提並論就罷了,能不能別作踐我的夫人,她跟你妻子不是一路人。」
這話傳到張夫人耳朵裡,氣哼哼地來找雲鳳章算帳,最後還是小姣出面擺平了她。也不知道小姣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反正從那以後張夫人對她是心服口服。
張美辰向楊家提親的事成了一樁笑談。
有人打趣楊成說,他家真和張家成了,他家裡可就熱鬧了。家裡的水果和磚頭都不用買了。大女婿是擲果盈車,二女婿是擲石盈車。
這張美辰對這門親事還挺上心,甚至專門來找雲鳳章和楊小姣兩人。
他搖搖扇子,洋洋自得地對楊小姣說道:「雲夫人,你們姐妹倆真是交了好運,有幸被本城的兩大公子看上,這下不知該有多少姑娘為此傷心難過了。」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怒吼,「姓張的,你有完沒完。」
就見楊小娟又怒容滿面地衝過來了。
張美辰見狀仍是拔腿就跑。
雲鳳章苦笑一下,又讓人去跟上。
楊家到底還是沒答應張家的提親。
楊小娟的拒絕理由很簡單:「他不但人醜,還醜得沒自知之明。」
據說張美辰氣得險些暈倒。
楊小娟的名聲又盛了一層。
但她的婚事仍懸而未決,楊小姣就勸爹娘讓一切順其自然,該來的緣分自然會來到。
過了幾日,楊小姣就發現府裡又多了兩個生人。雲鳳章笑著讓人兩人上來拜見夫人,原來他們兩個就是雲府的另外兩個侍衛,雲伽和雲過。
雲鳳章對雲過說道:「雲過,我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雲過說道:「屬下中途接到公子的書信和畫像一直在閩越之地訪查,最後在一位過路客商那裡得到了確切消息,他說他見過畫中的人,那人是一位客商的養子,如今回東海老家奔喪去了。屬下又趕了過去,那人與畫像確有幾分相像,屬下又問他幼年的事,他說他記不清楚了,只彷彿記得自己有兩個妹妹,有一個非常好看。屬下本想帶他回來,可惜他生了重病,實在無法成行。屬下將留下些錢財他托付給鄰居照料,這才趕過來,想請夫人派個可靠的人去認一認。」
楊小姣又驚又喜,幾欲喜極而泣。
她又問了雲過關於那個男子的其他事情,年齡相貌各種都符合,那個男子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哥哥了。楊小姣急欲和家人分享這個消息,當下就讓人回楊家報信。同時也做好打算,要帶著她娘親自去認一認。
楊小姣沉浸在巨大的喜悅裡,等她再注意到雲鳳章時,就發現他呆呆地坐在客廳的椅子上。
「你怎麼了?」楊小姣不解地問道。
雲鳳章勉強一笑,突然問道:「小姣,你真的要去東海嗎?」
楊小姣理所當然地道:「自然要去,小娟還要照顧爹和打量茶樓,娘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雲鳳章臉色發白,他試探著商量道:「我派人去不行嗎?或者我跟著去也行。」
楊小姣怔怔地看著雲鳳章,起初不理解,他為什麼對自己要去東海有那麼大的反應,仔細一想,繼而明白了什麼。
她一臉心疼地將他摟在懷裡,溫聲說道:「我知道你在怕什麼,但這一次跟上次不一樣了。有些事我們必須要面對,該來的是躲不過的。」
雲鳳章緊緊地回抱著她,喘息道:「小姣,我怕……」
次日,楊小姣就把這個喜訊告訴了家人,全家自是喜出望外。
楊成的腿腳不方便,自然是要錢氏前去認親。楊小姣和雲鳳章陪著她去。
事情已經確定下來,但無論楊小姣怎麼安慰雲鳳章,他仍是憂心忡忡,抑鬱不樂。
晚上的時候,楊小姣窩在他的懷裡好聲安撫,「陳姝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不會再發生這種事。別擔心了,就算有意外,我也一定會回來,絕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嗯。」雲鳳章緊緊地抱住她,恨不能和她融為一體。
黑暗中,他的唇尋到她的唇,發了瘋似地輾轉輕咬深吻,一次又一次,楊小姣被他親得喘息連連,渾身發軟。他親夠了,又要掙工錢,這次掙得最多,共得了十文錢。
次日清晨,兩人自然而然地起晚了。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懶懶地起床。
他們剛起床,忠伯就來稟報說,雲家大哥和大嫂來洛城了,此刻正在前廳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