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這兩位卻是死死巴住蕭杏花的馬車不放的;「夫人,你好歹行行好幫幫忙吧,看在咱都是白灣子縣出來的,看在曾經行遠和你家佩珩險些議親的份上……」
「夫人,夫人,佩珩這不是還沒定親嗎?我讓行遠馬上與公主和離,這就娶了佩珩,這就娶佩珩,以後行遠就是蕭家的女婿,你就幫幫行遠,救救行遠吧!」
原本蕭杏花是根本懶得搭理這兩位的,想著趕走拉到了。此時聽得這話,頓時腦門都氣得鼓漲漲的。
什麼意思,她家閨女,如今宮裡皇太后都恨不得求過去做兒媳婦,她這是還沒答應呢,怎麼區區一個霍家的,竟然以為他家那兒子是多大一塊香餑餑,以為她家女兒沒人娶了嗎?!
蕭杏花當即下了馬車,冷冷地瞥了地上那兩位一眼:「你意思是說,你家行遠要與公主和離,娶了我家佩珩?」
「對對對對!」霍夫人以為總算是有戲了,當即上前,哀求道:「只要蕭夫人肯救我家行遠,佩珩這就可以嫁進我霍家,我們馬上就娶。」
蕭杏花氣得深吸一口氣,再吸一口氣,然後冷冷地一笑,揮手命令身旁大概侍衛道:「都傻愣著幹什麼,都給我轟走,轟走!別讓一坨狗糞在咱們門前,你們都不怕熏臭了自己!」
幾個侍衛見此,連忙上前,就要轟趕霍家夫婦。
霍家夫婦尤自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夫人,我等誠心相求,絕無半點瞎話,定然是讓行遠馬上就娶佩珩的,我們這就下聘!」
蕭杏花直接對著她的臉「呸」了一聲:「以為你家兒子是什麼鑲了金托子的JB,敢情天底下女人都得撲過去?霍夫人啊霍夫人,我可告訴你,我家女兒金貴著呢,天王老子帶著八抬大轎來娶,我都捨不得給,更別說你家這沒根基的破落戶,你那眼高手低自以為是的兒子,沒幾斤幾兩重,想考個狀元沒本事,想走門路又捨不下臉,高不成低不就地擺著窮酸架子,就這,還指望娶我女兒?我呸!」
「你,蕭夫人,當年是誰巴巴地把我們接到燕京城裡,還不是想著讓我們兒子娶你們女兒?」
蕭杏花聽了這話,越發是氣不打一處來,正待要好生挖苦他們一番,誰曾想,這個時候門後走出來一人,卻是佩珩。
佩珩身後兩個嬤嬤四五個丫鬟,站在那裡,好生氣派。
她居高臨下地望著跪在自己母親面前的這二人,挑眉,淡聲道:「霍夫人,當年是佩珩眼瘸了,記著往日情義,想著讓父母幫扶一把,不曾想,可真是看錯了,明明是街上亂叫的一條狗,我怎麼就當個正經人兒請進家?」
「至於你們家兒子,是我當初年紀小不懂事,以為便是再沒出息,好歹有點骨氣,殊不知,狗的骨氣根本當不得準。」
說著,當下道:「娘,你快進來,可仔細點,免得被狗咬了,倒是讓人看笑話。」
蕭杏花聽聞,噗嗤一笑,命令幾個侍衛道;「你們都仔細聽著,咱們鎮國侯府這大門前,可容不得狗叫喚,若是讓我聽到一聲狗叫,直接罰你們一個月的月錢!」
幾個侍衛聽得想笑,不過又不敢,當下連忙恭聲道:「是!」
霍家夫婦自然是氣得不輕,不曾想低下頭來,跪在那裡這麼一番哀求,不但沒能求到蕭杏花,反而讓個小丫頭給貶損一番。
他們正要繼續鬧騰,誰曾想幾個侍衛直接上前連拖帶拽地轟人,直接把他們拖將出去。
而就在他們打算撕心裂肺好生哭一番的時候,鎮國侯府的大門已經關上了。
人家連聽都不聽他們哭了。
霍家夫婦面面相覷,淚言相望半響,最後垂頭喪氣,又恨蕭家恨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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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蕭杏花想起這兩口子,心裡還是有氣:「活該,讓他們兒子一輩子關在大牢裡才好!」
誰讓他們嘴賤,以為她家女兒沒人要啊?
「娘,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他們怎麼說,女兒是不在乎的,左右如今誰也不要嫁給他們家。至於霍行遠,他如今混到這樣,想必涵陽王不會輕易饒了他,便是饒了,他娶的是寶儀公主。寶儀公主自己父皇都被關在皇陵裡了,這輩子還能威風得起來?」
寶儀公主的封號還在,這是天子仁慈,心疼這個侄女兒,也是看太后娘娘面子,只不過人人都知道,以後的這公主,可就是有名無實了,不過是別人賞個封號罷了,再不像以前那般了。
佩珩道:「別的不敢說,這輩子,霍家就夾著尾巴過日子吧。若母親實在是氣不過,等哪日霍行遠被放了,扒了官職,想辦法把他弄過來,好生踩貶一番出氣,那才是氣死他們老兩口。」
蕭杏花看著女兒那神色,只覺得眉眼裡透出一股子冷,當下也是有些納悶:「我瞧著,對霍家,你倒是比我心狠。我原本以為,你會唸著往日情分,會想著好歹放他們一馬。」
佩珩想起那日自己去見霍行遠的情境。
其實那個時候,她心裡多少對他存著一點指望的吧。
總以為他本性其實是好的,不忍看著他就這樣錯下去。
去求他,是為了救父母,也是盼著能給他一絲生機。
盼著他迷途知返,盼著他好歹顧全大局莫要一心唸著私怨,可是僅存的一點期望,最後終究被他的話盡數打散。
「娘,如今女兒也長大了,長大了,也就會看人了。什麼人咱們該怎麼對付,心裡都清楚。霍家這種人,是萬萬不值得同情的,以後他家的人,若敢在我面前放肆,我真就直接羞辱一番,再命侍衛打出去,可不會留什麼情面。。」
她淡淡地道:「我可不在乎別人怎麼說的,想必如今,也沒人敢在我蕭家背後說道。」
蕭杏花看著女兒,倒是一愣,竟覺得女兒提起霍家時,帶著一股子冷意,那是以前不曾有過的。不過想想之前發生的事情,再想想如今的景況,想著女兒說得有道理。以後的蕭家,可以說是在燕京城裡橫著頭了,他們想趕走一個煩人的霍家,誰敢說什麼嗎?
再說了,霍家的名聲早爛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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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來的日子,好消息是一個個地傳過來,最開始自然是涵陽王順利登基為帝,改國號為康寧,封皇太后為輔天協聖孝文皇太后。這消息傳來,蕭家自然是鬆了口氣,涵陽王這一登基,意味著先帝再也回不來了,涵陽王這個人宅心仁厚,必將是一個清明仁慈的好皇帝,天下又有個幾十年太平日子了。
就在涵陽王登基後的兩天,北僵的捷報傳來,說是鎮國侯率領的大昭軍大破叛軍,並擒獲了叛賊劉越。
劉越,博野王本名。
同時也已經和北狄軍幾次交鋒,對方節節敗退。
這個捷報一傳,燕京城裡百姓群皆歡喜,康寧帝更是喜出望外。他才登基兩日,便盼來這麼天大的好消息,自然視為吉兆。
文武百官拜在大殿前,連聲高呼萬歲,恭賀之聲不絕於耳。
蕭杏花自然聽不到大殿前的喝彩聲,可是她坐在自家庭院裡,品著後面園子自家瓜棚裡種出的甜瓜,在薄夫人安南候的陪同下,說笑著,自然是愜意得很。
「這說起來,才幾個月功夫,卻覺得天都變了個樣兒。」
「可不是,如今侯爺又立了大功,兩位公子自然也有功在身,回來後,還不知道怎麼封賞!」
薄夫人操心的事,卻是佩珩:「咱家佩珩如今這身份,可得好生挑,總得找一個能文能武,家世好相貌好,還得性子好的!」
這話說得蕭杏花都笑了:「哪來那麼好的後生,萬事隨緣就是了。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只求找個她自己舒心的,自己舒心比什麼都強。」
這麼說話間,眾人自然想起了霍行遠。
「他啊,說來也是好笑,聽說霍家夫婦為了救他,到處哭訴,跪在寶儀公主府門前不離開。寶儀公主懷了身子,御醫說她底子不好,若這次打掉,以後怕是再也不能要了。這下子,對霍家她想甩掉都不好甩,到底顧唸著自己肚子裡的骨肉,沒辦法,只能跑去求皇太后。皇太后自從刺客的事兒後,也是對這個孫女有些不喜吧,給了她幾次冷臉。最後寶儀公主哭著求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到底仁慈,准了放霍行遠出來。只是等放出來,不知道怎麼,在牢裡折騰得幾乎沒一口氣了不說,一條腿還瘸了,如今聽說成了個跛子。」
「跛子?」
「是了。」安南侯夫人提起這個也是唏噓不已:「寶儀公主自然是嫌棄,看著他丟人,保住了他的命,算是對得住肚子裡的孩子,於是便哭著要和離。皇上卻是不許的,說是既然駙馬已經傷殘,你怎可不顧念夫妻之情置他於不顧?是以寶儀公主想和離都不成。」
「她那性子,能忍了一個跛子?」
「這自然是忍不了!鬧了一場,最後是駙馬爺住在霍家的宅子裡,公主自己住駙馬府裡,夫妻二人依然當夫妻,只是誰也不和誰來往。」
蕭杏花聽了,倒是想起那一日,曾經傲骨的少年被太后娘娘羞辱,跪在那裡的情境。後來他做的許多事,雖然匪夷所思,可是如今想起來,她多少明白,那一日的羞辱對於他來說,實在是無法承受。
不過這般感慨也就是一瞬間罷了,畢竟這個人和自己並無瓜葛。
看佩珩那意思,提起霍行遠來,她眼裡都泛著一股子冷,比自己還厭著。往日和他家議親的日子,彷彿是上輩子的事兒。
如今的霍家,沒有了公主做靠山,從此後是沒什麼指望了。
霍碧汀經了之前的事,想必對家裡這群親人也死了心,回來還不知道怎麼樣,怕是未必如以前一般善待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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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因是太后娘娘的壽辰,蕭杏花等人應邀過去給太后娘娘祝壽。因這是當今聖上登基後太后娘娘的第一個壽辰,本來該好生操辦的,只是又因如今北疆的仗還在打著,太后娘娘是萬萬不肯這壽辰太多鋪張的,聖上沒法,便乾脆請了朝中幾個大員極其家眷,及皇親國戚等,在宮中簡單地辦了個家宴。
蕭杏花一家子自然在應邀之列。
如今蕭家兒郎都在北疆征戰,家裡的女眷便也不好太打扮,是以蕭杏花僅僅淡掃峨眉,身上穿戴也頗為素淨,不過她如今養尊處優,又跟著蕭戰庭慢慢讀了些書,也識字了,渾身氣派自然和以前不同。如今的她雖尋常裝扮,可是看著也赫然是侯門夫人的氣派。
她對自己是頗為滿意的,又仔細審視了佩珩和秀梅。
秀梅惦記著千雲,千雲在外面出生入死的,她自然更沒心思打扮,不過好在她生來清秀,便是不打扮,也看著十分可人。
蕭杏花的目光又看向自己女兒。
女兒佩珩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前些日子出了那大事後,眉眼間總覺得帶著一點清冷,看著和以前並不相同。
她今日著了淡妝,並不明顯,可是卻恰好到處地將她的容貌修飾得更加精緻,微微垂下的修長睫毛帶著柔順,瑩潤的眸子看人一眼,便彷彿會說話一般。
身上衣著就年輕姑娘家來說,也是分外素淡的,只是那種素淡,卻好像山裡幽蘭般,清新宜人。
「佩珩最近倒好像有心事?」
「娘,你想多了。娘是覺得我打扮不得體嗎?」
「這個倒是沒有,你今日這樣子,極好。」
只是總覺得彷彿哪裡不對勁?蕭杏花說不出來。
「罷了,先進宮去吧,趕明兒回來了,咱們娘兩再細聊。」
一時娘幾個乘坐了馬車,進了宮裡,換了車輦,便被迎去了太后娘娘的寢殿。
其實娘幾個再來到這寢殿,不免想起上一次來,僅僅是半年功夫罷了,卻是有恍若經年之感。
當時就是在這個寢殿裡,太后娘娘狠狠地羞辱了霍行遠,緊接著皇上派兵包圍了這寢殿,將太后娘娘軟禁起來,又把她們這些人囚禁在偏殿。
從偏殿出來,便再沒見過蕭戰庭,他連回家看一趟家人都來不及,便直接去了北疆。
「只盼著今年過年那會兒,你爹就能回來,到時候咱們一家子吃個團圓餃子。」當了侯夫人的蕭杏花,想起一家團聚,竟然覺得該吃個餃子。
一旁秀梅原本看著這寢殿,也是頗有點物是人非的感慨,才多久時間,已經改朝換代了。
不過聽了娘說這個,一時也笑了:「是,過年就能回來了,肯定能回來。到時候北狄軍被爹給打退了,博野王也押解到京城來,天下太平,咱們一家子好好吃個團圓飯。」
她們正說笑著,恰見王夫人並薄夫人都過來了,一群人都是再熟不過的,再次湊在一起,難免都記起過去在偏殿共患難的日子,當下也都笑起來。
「還是快些進去吧,還等著給太后娘娘祝壽。」
於是這群人結伴而入,拜見了太后,卻見太后今日身穿百鳥朝鳳錦絲繡衣,滿臉和藹地坐在那裡,正和膝下一位小公主說話。
蕭杏花記得這位小公主的,約莫排行第九吧,是為九公主也。
這位九公主,往日來說是不起眼的,只是個美人兒生的,自然沒有寶儀公主那般驕縱。
只是如今寶儀公主失了寵,新帝膝下又沒有子女,這位前皇帝的小女兒,不知道怎麼入了太后的眼,聽說倒是每每招過來陪著說話。
蕭杏花倒是多少也能明白太后的用意,像太后這樣的,手底下沒個說話解悶的也是煩,特意找了個往日不受寵的,留在手底下也乖巧。
這九公主果然是乖巧的,見了她們,忙也站起來,輕輕地向大家點頭示意,口中甜甜稱道:「三位夫人可過來了,皇奶奶一直念叨你。」
說著,便看向了旁蕭杏花身旁的佩珩:「這位便是佩珩姐姐吧,果然長得好!」
眾人忙上前見禮,給太后娘娘拜了。
太后娘娘笑著讓大家起身:「早說了,今日只是個內宴,隨意一些就好。」
大家起身,各自獻上自己的賀禮。
如今大局不穩,外地虎視眈眈,太后娘娘也早說過不要大家帶什麼賀禮,免得費什麼心思。可是大家哪能真不帶,不過是一切從簡罷了。
眾人正說著,有宮女來稟,說是皇上過來了。
皇上來了?
雖是在意料之中的,不過眾人難免有些吃驚,畢竟這位新皇登基後,還是第一次見到。
說著間,皇上已經踏進來了,眾人連忙跪下,紛紛口稱:「臣婦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位新帝,也就是昔日的涵陽王劉凝,忙伸出手示意:「諸位夫人平身,今日這是太后娘娘的壽辰,因如今內憂外患,國事緊張,是以並不敢鋪張。朕素日知道太后娘娘和諸位親厚,便請了諸位過來,陪著太后娘娘說說話,一起吃個便宴,權當為太后娘娘祝壽了。」
太后娘娘也從旁笑著道:「是了,都說了不過是個便宴,原不必那麼拘束。只是如今皇上一來,只怕諸位不自在。」
她說得太對了,皇上一來,大家是分外不自在。
不過蕭杏花還好,仗著以前熟識,倒是並沒覺得十分拘束,只是那言談間,自然不能和以前一樣了。
以前人家是個被帝王提防的王爺,這位王爺還曾經被蕭戰庭直接來了一巴掌。可是現在,這身份,是千萬人敬仰的帝王。
她知道這相處間就得拿捏好分寸,既不能顯得因為對方身份變化而太拘束了,又不能讓人家覺得自己不把人家當皇上看待。太多諂媚或者太多隨意,都是不行的。
「太后娘娘早說過皇上是個孝順的,如今看來果然不假。」蕭杏花笑著這麼道:「皇上這是百忙之中,抽了功夫過來陪著太后娘娘說話。」
太后娘娘聽了這話自然高興,她如今一個兒子被拘禁在皇陵裡,其實最怕別人說她母子不和了,她就愛聽別人說她兒子孝順。
「哪有這麼好,一提起皇上來,我就愁,你瞧,這麼大年紀了,明年就該而立了,卻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這可如何是好?」
太后娘娘搖頭連連。
眾人自然上前勸說:「等明年一開春,宮裡自然采新納女,到時候自然不愁後宮裡沒人兒。」
太后娘娘聽聞,嘆了口氣,卻是問皇上:「你可聽見了,諸位夫人也說,你該納彩了,明年開春就要擴後宮,選一個皇后,再封幾個妃子,趕緊地給哀家開枝散葉吧。」
這話一出,皇上卻是並不應承,反而是含笑的眸子望向了蕭杏花的方向。
蕭杏花微怔,開始以為他是看自己,覺得莫名,後來猛地意識到,他是看自己身後的佩珩。
佩珩垂著眼,不曾言語,只作沒有看到。
其實皇上自進了屋後,便早看了佩珩好幾眼。
他上次見她,還是在那破敗的小酒坊裡,看著她一身賣酒女的打扮,如今數月不見,她衣著清雅,面容清麗,微微垂眼,站在她母親身後,彷彿根本沒看到自己似的。
有些失落地收回眼,不過面上笑容卻未曾變過:「母后,如今為了博野王謀逆並北狄犯我大昭,干戈大動,國庫空虛,正是大昭百業待興之際,兒臣真好為了一己之私,便開始招採納女,這個總是要過兩年再行考慮。」
這話說得皇太后頓時不高興了。
她能高興嗎?
一個兒子進了皇陵,連帶的皇孫們如今也一個個成了落湯雞,唯獨這個兒子可以指望了,誰知道這個兒子竟然根本不想娶妻,更不想給他開枝散葉。
「這意思是,你要一個人在這偌大皇宮裡,當一個孤家寡人?」
「這不是還有母后陪著兒臣嗎?」
「少來貧嘴!」太后娘娘也顧不得有外人在:「哀家不管,哀家要你今年過年前,必須立一個皇后,至於其他,可暫且置後,但總拖不過這一兩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