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仰頭欣賞著美景的女孩突然聽到青年似乎說了些什麼,下意識問道:「什麼?」卻驚愕地發現,少年不知何時已然消失,眼前的人也完完全全變成了她所熟識的青年,她鼓了鼓臉,「你也長得太快了吧?」在面對少年商時沒辦法自如說話的她對這貨可完全無壓力!
而後她只覺得手腕被拉動,而後整個人居然被他拽入了懷中,緊緊抱住。
「黃泉……」
伴隨著青年的呢喃,一聲輕響驀然傳來。
夏黃泉愕然地抬頭,只見整個夢境突然碎裂開來,這個是……
她猛然睜開雙眸,發現自己依舊維持著趴在某人身上的姿勢,靈魂體似乎完全沒有疲憊感呢,與此同時,青年似乎也醒了,不,應該是他先醒才對,因為那只撐著頭的手虛軟了下,才導致那個夢境破碎。
不過……也好……
女孩歪了歪頭:「既然醒了就去床上睡啊,笨蛋,像這樣會感冒哦!」
「別忘了洗澡,身上都有臭味了哼!」
「不過,沒想到你這傢伙小時候居然那麼可愛。」畢竟書中只是隱約提到,並沒有啥具體的描述,「少年時期也不錯啊,怎麼現在變成了這幅糟心的模樣?啊……真可惜!」
仗著他聽不到,所以拚命地抱怨著。
就在此時,青年的身形微顫,而後猛然轉過身來,與女孩面面相對。
夏黃泉眨了眨眼,隨即不以為然地撇嘴,又來這套?別以為她還會上當!不過,還是提前讓開吧,免得又被這傢伙直接穿過,她會留下心理陰影的。
她悄然向後飄去。
「別走!」如此說著的青年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結果……當然是落了個空。
人和靈魂又如何能夠相觸?
「……」夏黃泉怔住,她不可思議地看向商碧落,「你……你能看到我?」怎麼可能?之前明明毫無知覺來著。
答案,是肯定的。
從認識到如今,商碧落這個愛面子的傢伙似乎還從未露出過這樣震驚的神情,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彷彿害怕微一閉眼她就會化為一縷青煙消散在空中。他再次試探性地伸出手,可惜……還是失敗了。
「別試了。」夏黃泉如夢中一般撓了撓臉頰,「我……我現在似乎是靈魂來著。」
「……」靈……魂……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啦!」夏黃泉乾笑了兩聲,在空中轉了個圈圈,「你看我現在多輕盈,完全不用再擔心體重問題了,而且走路也超級輕鬆啊,用飄的就可以,還有……還有我可以入夢哦,剛才就進入了你的夢中,還記得嗎?」她絞盡腦汁地訴說著現在這樣的好處,只希望、只希望眼前的這個人別太難過。
如果夏黃泉這個人真的死了,作為當事者的她當然會傷心,但同時她也知道,他一定會比她更難過,那麼,她也肯定會比他更加更加更加難過。
商碧落怔怔地注視著眼前的女孩,她的身上穿著與今天出門時別無二致的衣物,看起來簡直和真人沒有什麼區別,只是……仔細觀察一下就會發現那份無法觸及的飄渺之感,彷彿下一秒就會消失般,充滿了不定性,讓人極其不安。
「入夢?」
「是啊,我剛才……」
「再試一次。」
「啊?」
「我們再試一次。」
「……就算你這麼說,」夏黃泉無奈地聳肩,「你真的能睡著嗎?」
這麼說的她很顯然低估了青年的決心,只見他直接從桌上拿起了一本硬殼厚書,而後毫不猶豫地朝自己的後頸處敲下。
「喂!」
她卻無法阻止……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青年倒在地上,發出了一聲不大也不小的響聲。
雖然看電視小說人們總是在頸子上敲來敲去,但親身試驗後就會發現這玩意其實是需要很高超的技巧的,力氣太小人不可能暈過去,力氣太大又可能造成生命危險,這個傢伙!居然!就這樣冒險?!
夏黃泉磨了磨牙,很想揍他一頓,可是卻發現自己居然毫無辦法。不,辦法還是有的,進夢裡毆打!
她惡狠狠地哼了聲,俯下身如剛才一般漂浮在了青年的背上,輕輕閉上雙眸,等待著夢境的再次到來,而後悲劇地發現……睡不著的人是她才對啊!
可是她卻沒辦法找到一本書來敲暈自己啊……求拯救!
話又說回來,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可見商碧落是急切到了什麼程度,這個笨蛋……她抿了抿唇,再次閉上眼睛,心中暗示著:放鬆……放鬆……腦袋放空……放空……一隻幼年版商碧落跑過去……兩隻少年版商碧落跳過去……三隻成年版商碧落滾過去……不行!反而更精神了……重來重來!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之前那種昏沉的感覺終於再次襲來。
下一個剎那,她重新被捲入了某個夢境之中。
在進入的第一秒,她整個人就失去了平衡,背脊觸碰到某個粗糙不平的物體上,雙頰被一雙滾燙的手固定住,下巴被微微挑起,隨即,灼熱的呼吸撲鼻而來。片刻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似乎正被某個人壓在剛才的那棵樹上親?不,是咬才對!也不對,這完全是狗啃吧!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說出來的話完全被消音了,夏黃泉,「……」十分有淚流滿面的衝動。
她終於忍無可忍地一把將其推開。
「你夠了啊混蛋!」她頗為嫌棄地擦了把被糊得滿是口水的臉頰,「你是狗嗎?我說……唔……」
再次被親住!
「……」算了……狗就狗吧……
如果他真的這樣不安的話,不安……不安……不安也別這麼急著扒拉她的衣服啊喂!
再次推開!
這一次夏黃泉學聰明了,她「嗖」的一下溜到樹後,怒道:「你急著拉我入夢就是想做這回事嗎?」色鬼!變態!混蛋!
商碧落伸出手指擦去唇角的透明液體,笑了:「只是想確定一件事而已。」
「……什麼?」
「我是否可以在夢境中觸摸你。」
「……我想這已經得到證明了,不需要再繼續確定下去了!」
某人卻厚顏無恥地搖了搖頭:「不,我覺得,還不夠。」
「你……」女孩話音未落,突然覺得腰間一緊,低頭看時,發現幾根樹枝不知何時居然纏繞上了她,尚來不及反應,巨大的失重感傳來,她整個人居然被扯著丟了出去,「咦???」
某人穩穩地接住「搶來」的珍寶,狡猾地勾起嘴角:「別忘了,這裡是我的夢境。」
夏黃泉掙扎著雙腿落地:「……抗議!抗議黑哨!放我出去!」
青年搖頭:「我拒絕。」
「……你膽子肥了是不是?」
青年沒有回答,只是將頭深深地埋入她的脖間,女孩長長的黑髮隨風飄起,一時遮蓋住了他的表情。
「黃泉……」
「……嗯,」夏黃泉手指顫了顫,亦緊緊地回抱住他,「我在這裡。」
「這是一個夢。」夢醒了,也許就什麼都沒有了。
「……就算夢醒了我也在。」雖然無法像現在這樣接觸,「約定過的吧?只要還能選擇,我就絕對不會離開你身邊。」哪怕真的死亡也是一樣。
只是,像這樣共存下去,真的符合他的期待嗎?
一個在現實中無法碰觸的女人,一個沒有辦法為他生育後代的女人,一個可能直到死都不會發生任何改變的女人……像這樣,真的可以嗎?
還是說……
但是!
就算是這樣,果然還是……
夏黃泉第一次發覺,原來自己也可以自私到可恥的地步,就算自己變成了現在這樣,眼前的這個人,也絕對不想放他自由,甚至某一個瞬間,她覺得商碧落一直像這樣長睡下去也不錯,那麼這個夢境就永遠永遠都不會醒來,他們也永遠永遠都不會分開。
這樣的想法,太過分了吧?
或者說,如果他也變成了……不行!這樣想是不對的!
這激烈的心理衝突讓女孩的身體微微顫抖,緊抱著她的青年當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微鬆開懷抱,想要詢問些什麼,卻在下一瞬愕然地發現自己再次被反推了……為什麼要用再次?明明是無數次……
夏黃泉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靠坐在樹下的青年,一把扯去頭上的發繩,順帶脫出紅色外套,氣勢十足地將它們丟開,而後一粒粒地解開襯衫的紐扣。
「你……」
「閉嘴!有什麼話,」她跪坐□,雙手勾住他的脖項,狠狠地親了上去,模模糊糊地說出了下一句話,「等我睡完你再說!」
隨之響起的「嘖嘖」水聲中,青年似乎發生了一聲輕笑,但現在誰也不是關注這些事情的時候了。
青年和女孩雖然都是新手上路,但好歹已然有過幾次「合作經驗」,不知不覺間,他的手順著她腰肢美好的曲線一路向上,而她也成功地撕爛了他的衣物,身體與身體緊貼,溫度與溫度相觸。
在這一秒,他們如同都還活著。
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呢?
夏黃泉縮回緊纏著對方不放的舌,抬起頭一口咬住青年的喉結,如同撒嬌的奶貓般舔舐著,又如同捕食的母獅般撕咬著,她聽到對方輕哼了一聲,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樂,但是,誰管?她報復性地用他的磨著牙。
這種時候如果不反擊,那簡直不像是商碧落的風格。
他毫不客氣地伸出利爪按壓住敵手的弱點,緊抓、揉搓、撩撥……直到女孩的身體發紅,微微顫抖,喘息著發出低低的呻吟,他才心滿意足地在奪得的戰地上留守了一半部隊,另一半——則徑直而下,攻向了另一座重要的堡壘。
敏銳注意到這一點的女孩抬頭斜睨了他一眼,卻並未阻止,只是俯下身一口叼住某個壞傢伙的弱點,把剛才他對她所做的一切毫不客氣地返還了回去。
「嘶……」
青年發出吃痛的聲音,卻沒有將其推開,只是用靈活的手指褪去她那礙事的衣物,隔著薄薄的布料輕輕摩挲挑弄著最終的目的地,那裡已經很濕潤了,很顯然,情動地並非只有他一人。
「嘩!」
毫不示弱的女孩也不客氣地展露了以牙還牙的本質,順帶收了點利息,她抬起頭,一臉壞笑地提起被她扯爛的黑色布料,露出了可愛的虎牙。
「……」
「嗯!」原本得瑟笑著的女孩下意識發出這樣的聲音時,青年的手指已然滑過那層布料偷入其中,輕輕摩挲著那溫暖濕潤而緊致的地方。即使已然激情蓬髮難以抑制,他依舊溫柔地控制著節奏。
她卻搖了搖頭:「不用了。」跪坐起身同樣撕去身上的衣服,「這樣就可以了。」也許只有這樣,才能給她更多的真實感。而後再次一把抱住青年的脖項,花蕾輕抵著那灼熱的欲|望,在他耳邊呵氣低語,「讓我痛,然後再讓我快樂。」
「……」
「怎麼?」她的聲音中夾雜著些許挑釁,「不敢嗎?還是做不到?」
沒有一個男人在心愛女人這樣的話語下還能不動容的,商碧落也是一樣,幾乎是下一秒,他衝入了其中,深至其底。
「唔……」女孩發出一聲低低的輕哼後,張開嘴,一口咬住了他的肩頭。
這一口便見了血。
夏黃泉毫不客氣地鬆開齒,換了個地方,繼續咬。
只有她一個人痛怎麼可以?她知道,他也需要的——緊密的連接,深邃的疼痛,還有這份難得的真實。
不知何時,姿勢已然變成夏黃泉被商碧落壓在樹上,她喘息呻|吟著仰著頭,注視著頭頂絢爛無比的美景,無數片淡紫色的落花墜下,灑落在兩人的髮絲以及女孩架在青年肩頭的雙腿上,他雙手抱著她的背脊,以防那嬌嫩的肌膚被粗糙的樹幹磨破,而這樣的姿勢讓她的身體幾近懸空,也因此讓他進得更深。
深入著,摩擦著,撞擊著。
她伸出雙手緊抱著他的頭,而他則用濕潤的唇舌吮|吸著她由粉色變為鮮紅的蓓蕾,忽然咬了一口,在女孩發出一聲痛呼後,商碧落如同惡作劇成功的孩子,得意洋洋地笑了,他問:「痛嗎?」
夏黃泉挑起眉:「痛。」
「那,快樂嗎?」
「不,」她縮回一隻手點了點他的額頭,「你還要繼續努力才可以……嗯!」
「撒謊……」他抬起頭,一口含住她的手指,微瞇起眼眸笑了,「明明發出了很快樂的聲音。在我,」頂上,「這樣的時候。還有,」整根抽|出,再全數進入,「這樣的時候。」
「是嗎?」驟然縮緊。
「啊啊……」毫無疑問,青年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亂了陣腳。
「這是怎麼了呢?」女孩歪了歪頭,本來只是聽說而已,沒想到居然真的有效啊,她縮回那根手指,自兩人結合處勾起一抹白|濁的液體,輕輕劃在青年的唇角上,「居然這樣就……」手指就這樣滑入他的口中,「看來,你果然不太行呢,我是不是該換人呢?」
商碧落微沉下臉:「想都別想。」一再激怒男人的不乖女人,可是會得到慘烈報復的。
——你需要做好心理準備。
——如果你做得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