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她出門去醫院做產檢的事情又被小報拍上鬧了好大一通,說是顏家少夫人不受寵,連做產檢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去,寧微嫻心裡不郁,對這些小報捕風捉影的能力實在是歎為觀止,但她也沒說什麼,公婆都是開明的人,在家裡雖然也能做,但是她身份顯赫,平時也沒法去散個步什麼的,出門產檢算在運動之內。
公婆都沒說什麼,外面那些倒是嚼上舌頭了,寧微嫻對這些八卦小報可謂是深惡痛絕,顏睿眼色好,看出妻子這幾日心情很是不郁,大概是因為報紙上那些冷嘲熱諷的話,其實不管過了幾千年,女人都是要依附男人的寵愛度日的,若是失寵了,那就什麼都不是了。寧微嫻也懂得這個道理,所以她的心情才愈發不好,明明是顏睿做錯在先,到頭來卻無人批判他的風流,卻怪女人守不住男人心。
她兀自待在家中不曾出去,可過了沒幾日,寧家卻傳了話讓她回門一趟,寧微嫻沒說什麼,應下了,卻沒有回去,心知過不了幾天母親便會親自上門來。
果然,三天後寧夫人親自來了一趟。
傭人端上茶,寧微嫻便示意他們下去了,寧夫人沒有先開口,她也沒有,以前是自己道行不夠,才總是被母親掌控在手裡,但現在不一樣了,比耐性,她是不會輸的。
端起手裡的牛奶輕輕啜上一口,寧夫人描繪精緻的眉頭微微一蹙:「多大的人了,還喝牛奶,傳出去不讓人笑話。」
寧微嫻輕笑,當著寧夫人的面又喝了一口,慢條斯理地道:「母親還不知道我懷孕了?難道母親還想我喝點對胎兒有刺激性的咖啡不成?」
心裡只覺得諷刺,女兒懷孕了,母親毫不關心,連這種質問都說得出口。
寧夫人窒了一下,又道:「誰教你這樣跟長輩說話的?沒個禮貌沒個規矩的,被顏家知道了還不笑話我教女無方?」
寧微嫻放下杯子,眼裡閃過一抹冷笑:「母親,你不會忘記現在我已經是顏家人了吧?」見寧夫人神色又是一變,便道:「好了,母親來這兒有什麼事請說,別跟我兜圈子。」
被女兒這麼一噎,寧夫人的眉頭擰的更深,將手上拿著的報紙甩到了寧微嫻面前,神色冷然,像是在教訓一個小孩子:「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
報紙上赫然正在這幾日寧微嫻獨身一人去做產檢的消息,紅色的加粗字體,字裡行間透出的嘲諷與幸災樂禍,大眾最愛看這種狗血的豪門爭鬥了,這事兒炒上了幾天,熱度竟是絲毫不減。
「這是什麼,母親看不懂?」寧微嫻抬眼問,臉上全然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寧夫人語氣中加了幾分怒氣:「我當然看的懂,我只是來問你,為什麼要做這種讓兩家蒙羞的事情!」
蒙羞……她不過是獨自做個產檢而已,顏睿每次死皮賴臉地跟去,都被她勒令留在車裡,狗仔沒有拍到還怪她不成?這也叫蒙羞?寧微嫻又喝了口牛奶,溫熱的液體下肚,她才覺得自己活了幾分。「母親要是覺得蒙羞,大可不看,公婆尚未說什麼,娘家反而先跳腳了,母親就不怕這事傳出去丟了面子?寧家這也沉不住氣,只覺得是自己人的錯,不正是印證了報紙上的爹不疼娘不愛還不受寵?」
寧夫人窒了一窒,竟是再也未能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