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的,寧微嫻也被他的這個要求嚇到了,因為她睜著眼睛,好半晌沒能反應過來。顏睿連忙擺手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不願意也沒關係……」呸,他根本就不是要摸摸她啊!
豈料卻有一隻溫暖的手掌伸過來,很輕地握住他的手,帶著他到她的臉上:「可以哦,但是只能摸臉。」
這已經是對他的恩賜了,顏睿哪裡還敢再說什麼。他吸了吸發酸的鼻子,薄唇揚起高高的弧度,笑得開心又舒暢。寧微嫻不自覺地看呆了。從她清醒到現在,顏睿在面對她的時候永遠都是笑容滿面的,可她也看得出來,他憂心忡忡,心底不知還藏了什麼秘密。今天他把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就像是整個人都拋開了,那些不安啊忐忑啊都放下了,笑容也因此變得無比明媚開朗起來。她似乎能夠理解思思平時跟自己講的,顏睿有著一笑傾倒世界上所有女人的魅力。
顏睿的手很好看,又長又細,骨節處微微凸起,整隻手厚且大,覆在寧微嫻的臉上,幾乎就能蓋住她整個小臉了。她覺得這隻手異常的溫暖與溫柔,哪怕不去看他的眼神,她也知道此刻他必定是充滿深情與不悔的。這樣一個男人,真的曾經把自己傷的那麼深嗎?
寧微嫻有點不敢相信,但是她知道顏睿不會對她撒謊。當她一直想知道的秘密被光明正大地剖開在太陽下後,心底的那種不安跟恐慌反而慢慢逝去了。她滿是依戀地用臉頰蹭著顏睿的手掌,像是一隻剛剛喝完水賴在主人懷裡撒嬌的貓咪,現在外面太陽正好,世界溫暖,無比和諧。「顏睿,你別難過,至少現在你不用難過。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會對你不好。」
他被她略帶著稚氣的話逗笑了,眼角還隱約閃著淚花,「嗯,我相信。」你肯定會對我很好很好的,你一直都對我很好很好啊。
寧微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笑著摀住顏睿的大手,黑漆漆的眼睛凝視著他,軟綿綿地偎進他懷裡,輕聲問:「你以後應該不會再讓我傷心了吧?」
顏睿立刻下保證:「不會了,絕對不會了!」
「我相信你。」
顏睿有點想笑,可又有點想哭,於是臉上的表情揉在一起就顯得特別奇怪。他抱著寧微嫻,雙手在細微地顫抖著,謝謝你,謝謝你,微嫻。謝謝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哪怕最後的結果不能盡如人意,我也不後悔不抱怨。
只要此刻,你還在我懷裡,讓我能夠彌補你,給你快樂,讓你不再因為過去傷心失望,就足夠了。
心結放下來,自然生理反應就上來了。顏睿努力想要克制住自己,可越是刻意想要控制,就越容易失控。他只能不著痕跡往後蹭了一點,好讓自己的鼠蹊部離寧微嫻遠些。
可惜,卻被寧微嫻察覺到了:「顏睿?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要離我那麼遠?」話剛說完她就察覺到了他的不對之處,小臉一紅,連忙朝後退,雙手一軟,原來已經被顏睿握在手心了。「微嫻……」他考慮了很久,還是說出口會比較好,雖然剛剛他還不想唐突地要碰她,但是現在……接觸到她溫熱的肌膚時,壓抑了十年的渴望漸漸地蜂擁而來,恨不得立刻把她壓倒在身下親吻撫摸,直直地衝進那溫暖的身體裡,把她抱緊,再也不分開。「我想你。我……我能不能,能不能……」
寧微嫻只是眨巴著水亮的大眼睛望著他,眼神中似乎有著無限的傾訴與羞怯,顏睿看著看著,就迷失在其中,他等不及她的回答了,低下頭,含住她柔軟的唇瓣,忍住狂肆的渴望,慢慢地,一點一點柔情蜜意的,像是在教導她,也像是在勾引她。
只要顏睿想,他就是這世界上最優秀的魔術師,他可以讓女人不由自主地陷入他製造出來的謎之漩渦裡,無法脫身,不能自拔。寧微嫻開始還有點抗拒和害怕,但漸漸地就被他帶入其中,眼睛迷離起來,卻傻傻地不知道要閉上。顏睿用手摀住她的雙眼,感覺到她捲翹的睫毛在自己掌心刷動的感覺,輕輕喟嘆,啄她的唇:「微嫻,閉上眼睛。」
寧微嫻很聽話,於是便隨之被帶到了另一個世界。
那個世界,充滿鮮花與氣球,四周的空氣也全是美好,有她僅存的記憶裡一切美滿的東西。她不由自主地捉緊顏睿,像是溺水的人擁抱一塊浮木,離不開他,也不想不能不願意離開他。
顏睿關了床頭那盞昏黃的壁燈,抱著寧微嫻倒了下去,光圈漸漸減小,在他們四周暈染出一圍淺淺的粉,整個世界都開始模糊。
那種感覺,對寧微嫻而言,既新鮮又奇妙。她喜歡這樣子,能跟顏睿無比地親密,親密的做著世界上只有他們最有資格光明正大做的事情。
但是顏睿想得到的不僅於此,還太少了,少得他不足以將寧微嫻永遠清晰地鐫刻在腦海裡。他的手順著她柔美的曲線一路向下,沿途點起無數小小的火苗。寧微嫻為這種快樂的感覺嚶嚀出聲,這聲音聽在顏睿的耳朵裡就像是天籟。「微嫻,微嫻。」
他一遍又一遍喊著她的名字。上天真的是太厚愛他了,讓他有機會把犯下的錯誤改正,讓他能把虧欠的彌補,讓他能把錯失的重來。所有的所有都美好的不真實,如果這真的只是一場夢的話,那麼他願意永遠沉睡其中,再不醒來。
顏睿手段無數,卻不願把那些技巧用在她身上,他只願用最真誠最簡單的心靠近她,用自己的雙手觸摸她,一切反應都來源於愛情。
寧微嫻早已淪陷,她呼吸輕淺,臉頰嫣紅,嬌媚的像是一朵剛剛綻放的花朵,而此刻春光明媚,奼紫嫣紅,水乳交融。
房間裡只有喘息聲,其餘的什麼都是安安靜靜的,宛若悄然盛開的曇花。
而跟巧克力守在門外面的顏寧,早自動自發地跑回自己的房間睡大覺去了。
大人們的愛情啊什麼的,他才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