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璀璨迷人,正照耀在少女明媚動人的面龐上。
蘇墨睜開眸子,目光如流火,正看到聞人奕靠在牆壁上,自己則輕輕趴在了男子的腿上。
陽光穿透窗欞,照耀著他那俊美得如同雕刻般的五官,透出一種清冷的,神秘的華貴氣息。
聞人奕睡的很輕,感覺到蘇墨有了動靜,立刻睜開了冰冷的眸子。
他的目光直直看向蘇墨,見蘇墨也在看他,唇邊慢慢勾起一個優雅動人的弧度,使得他整個人冷冽如霜的氣質變得清雅了許多。
蘇墨吁了口氣,緩緩的坐直了身子,舒展了一下手腳,感覺體力終於恢復過來。
她的面容始終帶著一副慵懶散淡的表情,別有一番誘人的優雅。只是沒想到昨夜自己居然把對方當成了抱枕,不過靠在他腿上真的睡的非常舒服,但至於對方睡的如何就不得而知了,當然若是誰要是坐著睡上一宿,自然也就知道個中滋味了。
「抱歉,昨晚我太累了,靠著你不介意吧?」蘇墨不動聲色的抬起迷人的眸子,轉頭輕聲問道。
「嗯。」男子垂目斂容,輕輕揉了揉膝蓋。
昨夜他一直不敢亂動,害怕擾了她的睡眠,確確實實很不舒服。
蘇墨目光明亮坦然,站在窗前,越發的從容優雅,接著悠悠問道:「聞人公子,現在天色已不早了,你說要三日後啟程,我們是不是該准備一下接下來行程需要的東西?」
聞人奕點了點頭,接著起身給她准備了一份熱粥,昨晚他居然一直燃著爐子,心細如發,蘇墨從他晚上的舉止看出此人對她非常貼心。
他轉眸淡淡說道:「妖姬姑娘用膳後,可以回去先准備一番,如果我這裡有什麼需要替你准備的,姑娘也可以告訴在下的。」
蘇墨坐下來吃了一口粥,忽然想起了什麼,半開玩笑地道:「既然如此,聞人公子可以把你的冰狐借給我嗎?」
事出突然,聞人奕不知她什麼意思,微微怔了怔。
片刻後,他黑漆漆如星空般的眸子定定的望著蘇墨,輕輕的「嗯」了一聲。
這回輪到蘇墨詫異的看著他,眨了眨眸子,眼波流轉。
本以為他還要考慮一兩日時間,或者根本就不可能借給自己,沒想到對方居然應了,而且答應的非常利落,蘇墨的眼中卻閃動著流水般的目光,不禁想起天書少年那日所說的考驗對方真心,如此看來……他倒是真的非常有心。
院外的冰狐正對著池水照著它雪白的身影,悠然自得的甩著尾巴,瞇著眸子擺弄著額前一縷白色的長毛,忽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哆嗦了一下,心中覺著隱隱有些不安。
聞人奕拿出一個精美的袋子道:「我這裡還有一個靈獸袋,你若是帶著它不便,可以讓它進來。」
蘇墨目光淡淡的看著靈獸袋,略微沉吟,此物價值不菲,她沒想到聞人奕不但把冰狐借給她,甚至連靈獸袋都一起給了她,這可不是一般的虧本買賣。
「聞人公子真的捨得?」蘇墨眼睛一眨不眨的問道。
「只是借給你而已,沒什麼捨不得。」聞人奕依然定定的看著她,接著低低道:「這冰狐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日後有冰狐陪著你,我才會放心,可以助你一臂。」
蘇墨自然知道這只冰狐咬人的本事一流。
外面,冰狐忽然蹲下了身子,兩眼布滿血絲,開始磨牙,接著發呆。
蘇墨一對美眸瀲灩如波,不過既然對方捨得,她也不會矯情的拒絕。
在她離開聞人奕後,目光有些遲疑,指尖撫過腰間的靈獸袋,感受到裡面有個別扭的小東西時,她不由輕聲一笑,以後有機會收拾你這個傲嬌的小狐狸。
不過還有一個更傲嬌的家伙,卻是她需要慢慢收拾的。
忽然,天書中少年的聲音再次傳來,語氣裡帶著譏諷與不屑道:「女人,那男人又用他悲催的身世來打動你,還用一只臭狐狸來討好你的歡心,對不對?」
「閣下還是那麼的沒有同情心不是?要知道這世上總是有一些可憐人。」蘇墨淡淡的回答。
「有道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譬如……你這女人睡著之後,知道他做了什麼?」
「哦?他做了什麼?」蘇墨紅唇輕啟,微微凝眉。
此時此刻,周圍都是樹影重重,碧樹芳草,風吹枝葉,發出沙沙輕柔的聲音,少年的身影再次浮現而出,但見他衣訣飄飄,高傲昂起頭,目光依然是睥睨傲然,神色間還帶著三分懶散,「我不會告訴你此人做了什麼,誰讓你這個女人從來不把本公子的事情放在心上,本公子當然沒有這個義務告訴你什麼,只是好心的提醒你一聲。」
「哦?你要我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麼說?」蘇墨嗤笑了一聲,美目流轉,接著道:「當然,其實你不用說,我也知道聞人奕昨晚肯定什麼都沒有做,他一直恪守著君子之禮,害怕動一下就會打擾到我的睡眠,所以閣下不用在此處危言聳聽。」
少年摸了摸鼻子,冷哼一聲,「好吧!算你聰明,本公子只是提醒你多注意罷了。」
「既然你方才說了,那麼閣下眼下需要什麼?」蘇墨唇角一抹淺笑,斜睨著他。
少年雙手抱臂道:「本公子現在想要最精美的衣服,我這些衣服已經有百年了,實在是不太結實。」
蘇墨聞言詫異地看著他,眼前少年明明血肉之軀沒有恢復,但有些時候依然像正常人一樣,吃穿住行,樣樣不少,她伸出雪白白皙的手指用力扯了扯他的袖子,忽然撕拉一聲,他的袖子就被扯了下來,少年的臉色驀然一沉,「女人,你發什麼神經?」
蘇墨慢慢吁了口氣,唇邊勾起弧度道:「沒想到……的確是不太結實!」
「你瞧,本公子現在過的都是什麼日子?真是值得人同情,你不知道同情本公子,卻同情那些不值得同情的,總之你要給我好好的為我做些事情,還有一般的料子什麼的我是看不上眼的,必須買些上檔次的,比如水天碧,玉綺羅什麼的料子。」
蘇墨的嘴角已有了淡淡的笑意,「放心,昨日我贏了很多銀子,而且今日我還有要事去一次街市,閒暇就給你買些需要的東西如何?」
少年冷哼一聲,「好,這還差不多,不過本公子最近需要恢復體力,所以會時常閉關,你可能找不到我。」
「我知道。」蘇墨淡然一笑。
「我閉關的時候會把神識阻隔,所以你除非進來尋我。」
「我明白。」蘇墨目光淡淡。
「很好,既然你已知道了,我現在就去閉關。」少年語落,再一次消失於天書內,毫不拖泥帶水。
蘇墨輕笑一聲,她慢慢抬起眸子,指尖遮擋住頭頂的陽光,唇邊帶著淡然自信的笑容。
她想起金虞堂獲勝,想起這些日子押的賭注,是該收獲的時候了!
隨後,她徑直來到街道的蘇家商鋪,她一路上戴著帷帽,並無人認出她就是金虞堂的妖姬。
進入鋪子後,她在後堂內換了男子的衣物,方才用另外一副面貌走了出來。
「蘇伯,這些天賭注的票據兌換回來了?」蘇墨走出來問道。
「是的,五小姐,不,四公子,一共是一百萬兩白銀。」蘇伯恭恭敬敬的說道。
蘇伯雖然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物,但是今日早已被驚的目瞪口呆,現在方才回過神來,在他眼中尋常十五六的女孩子心中只想著如何嫁人,如何攀附權貴,但是蘇墨小姐卻是一夜之間就掙了整整一百萬兩白銀,他在蘇家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票。
他對這個女子的欽佩如滔滔江水,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蘇墨只是靜靜的坐在那兒,抿了口茶接著道:「蘇伯,這些日子你要安排一些可靠的人手,去燕國接著把機關生意做起來,不過我近日裡卻要去一趟齊國皇都。」
蘇伯立刻點頭稱是,她知道蘇墨很有眼力,亦很有魄力。
「還有,我們的生意不能只做船只,機關術方面涉及的很多,我已經准備了各種圖紙,你們可以按照圖紙制作一些木牛流馬,可以賣給那些莊戶人家耕地,也可以用於軍事貨運。」
蘇伯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不知道這些有什麼用意。
蘇墨看出對方心中的疑惑,只是微微一笑,她沒有必要給對方解釋太多,她知道過些日子天下大亂,彼時很多人的耕牛都會被分食,哪裡還有勞力做事。
民以食為天,沒有什麼比農業更為重要,當然,殊不知她這一折騰,那八王爺更是找不到那天下第一奇才師纓。
此後一眾貴族侍衛外出,看到農田裡都是百歲老農,四處都是木牛流馬在耕作,只能失望而歸。
蘇墨接著淡淡一笑,「蘇伯,你記得每個月都要囤積一部分糧食。」
蘇伯點了點頭,目光更是疑惑。
「還有,防具很重要,准備安排雇傭人手,定下死契,學習鑄造。」
蘇伯終於忍不住道:「不打仗需要什麼防具,何況這個已經是法器的煉制范圍了吧?」
「無妨,讓這些人學習打造技術就可以了,日後必然會有用到的時候,蘇伯記得一定要與他們立下死契,成為蘇家的家僕才可以傳授技術,不過給他們的待遇卻要很高。」蘇墨惑人的紅唇輕啟,鳳眼流波,「蘇家的破罡箭也要大批量生產,到時候會有用處,記得再多聘用一批老工匠,讓他們分工合作,互相之間無法了解對方的技術,何況這些分工開來的難度不大,材料夠用就可以了,可以批量生產很多。」
「五小姐……不,四少爺,這些需要多少銀子的本錢啊?」
「不多,一百萬兩應該夠了。」
「一百萬兩啊!還不多?」
蘇伯霎時有些心疼,剛剛到手的銀票還沒有焐熱,居然就要當做本錢花出去。他真害怕資金中途出事,畢竟蘇墨還很年輕,經驗不足,蘇家只有青雲堂撐著,人脈方面也勉勉強強,但看到蘇墨嘴角那自信的弧度,銳利的目光,怎麼看都不像是沒有閱歷的女子。
不過既然對方如此相信自己,蘇伯覺著心中欣慰,心中倒是有些感動。
眼下她只有自己這一批老人可以用了,而且她時時刻刻都在為蘇家考慮。
女孩子長大了,應該為自己謀取一門極好親事才對,蘇小姐卻為蘇家付出這麼多,而蘇家大房居然要讓一個女孩子撐著,看來他這個老人也要努力才是,想到這裡蘇伯不禁深深吸了口氣。
「蘇墨,蘇墨,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居然還跑到鋪子裡來?」忽然一個男子匆匆的從外面趕過來。
「二哥?怎麼?你尋我有急事不成?」蘇墨一怔,抬眸看向那個男子。
「是啊!青雲宗的人來了。」蘇涓匆匆忙忙中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神色緊張。
「青雲宗?」蘇墨先是一怔,眸子靈動光華旋即自生。
「不錯,青雲宗這次來的是韓宇大人的使者,指名要找你呢。」
看起來蘇涓隱隱有些頭疼,他這輩子很少接觸到青雲宗那樣的大人物,自然是非常擔憂,何況這些日子都是他與青雲宗的人談論契約,凡事親力親為,所以第一時間他就來立刻尋到蘇墨。只見他喘息著道:「還有韓宇大人的使者拿著一樣法器過來……路上很是小心翼翼,那東西……很貴是不是?」
蘇伯淡淡一笑,法器不是很貴,而是價值無法估量。
這個二少爺是個文人,很多事情都不懂得。
此刻,聽聞關於法器的事情,蘇墨略微沉吟了片刻,想起自己要給青雲宗副宗主煉制修理法器的事情。
當日那位白髮神使讓她去為韓宇修理法器,雖然她當時已答應韓宇宗主會把法器修好,而後回去燕國時交給對方,然而,眼下自己卻要准備要去齊國,險些忘記了此事,真是橫生枝節,看來她必須在今日就把那法器修理好。
蘇墨知道,青雲宗雖然答應與蘇家合作,也是為了互相的利益。
所以蘇家絕對不能言而無信,出爾反爾。
只有三日的時間,卻要處理一大堆的事情,蘇墨扶額,真是一樁事情接著一樁事情。
「二哥,去把那青雲宗的使者請過來。」蘇墨輕歎一聲。
「好。」蘇涓連忙唯唯諾諾的點頭。
蘇伯不由歎息,這個二少爺實在不適合管事,委實是太怯懦了。
蘇墨忽然道:「且慢,二哥,以後我女扮男裝的時候,就是蘇家四少。」
蘇涓一怔,仲怔道:「蘇家四少?你是說……你要用小四的名義?」
蘇墨唇邊掛著淡淡的淺笑,眉眼如冷月般清淺,「不錯,我可以一直用四哥的名義在外面,蘇家四少。」
提起蘇家小四,蘇涓忍不住深深的歎息了一聲,「也好,蘇墨,你這辦法的確可以,畢竟小四常年臥病不起,現在蘇家已沒有人記得他,也沒有人見過他,小四還真是可憐。」
蘇墨的眸子也沉了沉,想起四哥的遭遇只能歎息。
而後,蘇涓已轉身去請青雲宗的使者。
片刻後,一陣腳步聲傳來。
「蘇家四公子,在下有禮。」青雲宗使者走來施施然行了個禮。
接著使者灼灼的目光看向蘇墨,見對方唇邊掛在淺淺的微笑,姿態優雅而動人,怎麼都不像是個出手打人的狂徒。聽說少年當日踢了杜家賭場,對付了一眾高手時,使者吃了一驚,卻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一個漂亮少年。
當他確定她就是韓宇大人要找的少年時,方才拿出身後背著的大盒子,裡面放著四品成套的法器飛劍,自然絕不能有任何的差池,那人接著小心翼翼地問道:「蘇家四少,上次給韓宇大人說過,您說這成套的法器到了燕國就可以修好不是?所以我先給你帶過來看看。」
蘇墨伸手道:「使者大人請坐,此事我們需要重新商議。」
使者目光一沉,連忙問道:「難道蘇家四公子有什麼變故?」
蘇墨笑了笑,不卑不亢地道:「如今計劃已有了改變,但是閣下不必擔憂,這套法器我今日就會修好。」
「今日?」使者臉色稍霽,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快?
「過會兒請使者大人與我一起去趟坊市,把材料買下來就可以修補,只要半個時辰,如何?」
使者點了點頭,反正修理法器也是等,等半個時辰也是無妨。
商盟坊市,每三個月對外開張一次。
彼時,只有各大勢力的內門弟子方才有資格入內。
但在平日裡,莫說內門弟子,就是各地貴族也不可,只有資深的老顧客商盟才會接待。
不過蘇墨上次利用夏家小姐,做成了上百萬兩的生意,從而獲得了一枚商盟的牌子。
當青雲宗的使者看到「少年」在商盟內也可以自由進出,不由生出了幾分欽佩,更是對蘇墨另眼相待,畢竟,商盟雖會給青雲宗一些薄面,但是若非宗主與副宗主之類的大人物,誰也無法在這個時段進入其中。
商盟老板見到蘇墨上門,表現的很是熱情,笑瞇瞇地道:「不知道小公子想要一些什麼,商盟坊市雖然沒有開放,貨品並不是非常齊全,但是我這裡的東西都是一些不錯的材料,你看看有什麼需要的?」
蘇墨淡淡笑了笑道:「我想問一問閣下,一顆一品靈石現在價值多少兩銀子?」
商盟老板立刻道:「靈石可是稀缺資源,都被各大門派占有著,就是皇族也沒有太多,我這裡勉強有十幾顆,一顆價值五千兩銀子。」
使者深知煉制法器,以及制作機關傀儡等等都需要靈石。
所以,他知道這法器修理肯定也需要靈石。
不過靈石本是稀缺資源,不論有再多的金錢也是難以換取足夠的靈石資源。
就是青雲宗的淬體實力弟子,每月才兩顆一品靈石。
使者連忙問道:「不知四少爺需要多少靈石才能修好宗主的法器?這銀子我青雲宗出就是了。」
「不多,三顆一品靈石就足夠了。」蘇墨並未客套,淡淡說道。
使者抽了口冷氣,連忙掏出一萬五千兩的銀票,交給了掌櫃的,掌櫃賣出靈石後,滿臉堆笑地道:「沒想到小公子居然會修法器,這可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技術活,若在公子在這裡開個鋪子,一天應該能掙不少銀子。」
蘇墨自然心中一動,她目光一轉,看向周圍,發現很多鋪子都開張著,大街一眼望去似乎有不少人。
她不禁問道:「沒想到這個時候,人居然很多。」
掌櫃的笑道:「小公子大概不知道,商盟平日裡只有在坊市開放時才能來很多人,但外面的街道無所謂,尤其最近傳聞妖星出現,很多勢力都開始買賣東西囤積,以備不時之需,還有對面就是夏家的鋪子,專門煉制法器,因為煉器的材料我這裡比較多些,夏家也是擁有商盟的牌子,所以他就把鋪子開在對面,隨時可以買我這裡的材料,所以這些日子據說夏家的生意很是火爆呢。」
蘇墨勾了勾嘴唇道:「那麼不知道您這裡收不收一些材料?」
「材料?」掌櫃的不由笑道,「呵呵,小公子,一般的材料我們商盟可是看不上眼的。」
「閣下可以看看再說。」蘇墨很是自信的看著他,笑容恍若優雅的山水墨畫,說著,驀然間一條巨大的水蛇給放了出來,僵硬的身子盤踞著,眼前這個幾乎能容納二十人還不覺擁擠的鋪子,偏偏半間大廳都給塞滿了。
「天哪,居然是異獸。」使者的眼中此刻全是不可置信,真是無比崇拜,崇拜無比。
掌櫃的臉色頓時一變,又驚又喜,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
他激動的立即走了過來,他看出這水蛇絕對是三階異獸,完全可以媲美凝脈期的高手。
此是三階異獸,甚至可以把幾個淬體期的高手輕而易舉的秒殺了,可以說此蛇全身是寶,骨骼鱗片眼珠都是非常不錯的煉器材料,當然對方能獵下如此巨大的異獸,還能隨身帶在身上,肯定還有罕見的空間法寶,總而言之,這個美麗的少年實在是看不出深淺啊!
他立刻報出高價道:「十顆一品靈石。」
十顆一品靈石,也就是價值五萬兩銀子,蘇墨覺著非常滿意地道:「不過我還有一條。」
什麼?還有一條!掌櫃的目光都徹底變了,愕然之色一閃而過,這是捅了蛇窩了嗎?心情依然喜不自勝,這異獸可是煉器好材料,絕對可遇而不可求,連忙很是激動的說道:「對了小公子,我這裡沒有那麼多的一品靈石,我給你兩顆二品靈石如何?」
一顆二品靈石價值十顆一品靈石。
蘇墨濃黑的睫毛挑起,笑道:「也可。」
送過靈石,顧不得那塞滿了廳中的兩條大蛇,顧不得手下人的手忙腳亂,掌櫃的十分熱情的與蘇墨閒聊了一番,無非就是邀請蘇墨為座上賓,待蘇墨以後有了好的東西再拿來給商盟,最後還十分依依不捨的把二人送了出來。
隨後,蘇墨看向使者道:「此地條件具備,工具齊全,不如我就在下面的鋪子,給你家宗主修補好法器如何?」
「大善。」使者半晌才回過神來,一笑又一禮,心中歡喜無比。
今日他出來這一趟,還真是見識了不少東西,但那少年從頭到尾都很淡然從容。
而且他有一種感覺,這個少年實在是深不可測,且非常神秘。
接下來,使者租下一個煉器鋪子,一個時辰一百兩銀子,裡面的工具果然是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各種不同屬性的五行爐鼎在內。蘇墨站在鋪子內,對著陽光小心仔細的檢查每一個器具,看看有沒有細小的瑕疵,以免煉制時前功盡棄,她瞇了瞇眸子,神色認真之態讓使者不敢出言打擾半句。
就在這時,一個俊美無儔的年輕男子從對面走了出來。
此刻,陽光燦爛,此人一出現就是一道絕色靚麗的景致。
長身玉立,引人入勝,綻放一樹春華。
蘇墨只無意中抬眸看了對方一眼,就已認出此人是當日在茶鋪中,坐在自己對面的妖嬈清冷的俊美男子。
大概是坊市中人少的緣故,且每個人都是神色匆匆,周圍女子甚少,男子方才沒有戴著帷帽,露出了本來面目。
但見男子輕輕抿了抿嘴唇,薄唇無情,鳳眼斜挑,右眼下卻有一顆淚痣,雖然面容冷冰冰的,一個眼神,一個姿態總是能夠流露出一些魅惑世人的氣息,更有一種吸人靈魂的攝人之力。
在他手中拿著一個長長的木質匣子,指尖修長,恍若冰玉雕琢而成,煞是好看。
男子回眸看向裡面的煉器師,神色淡淡,音色琅琅,宛如最動聽的鳳凰焦尾琴之聲,低聲問道:「此物,我可以給你們三倍的價格,你們此地的煉器師難道沒有人能修好嗎?」
「這位公子,夏家的人都修不好的東西,我們怎能修好呢?您真是在說笑了。」那人搖著頭回答。
「是麼?」男子斜眼一瞟,回過眸子,唇邊帶著淡淡優美的弧度,目光正掃過蘇墨,墨黑的眸光雖然冰冷,卻是能感覺出此人心如幽潭,黯然無波,眼神看上去很有些淡淡慵懶的味道,只是一瞬間目光若有所思。卻始終唇邊噙著淺淡的笑容,輕輕的邁開了步子,修長的身姿被陽光投射在地上,有著一種邪魅的步調。
隨後,他慢慢拿起一頂帷帽,罩在了頭上。
不遠處正走來一批男男女女,蘇墨再次掃了一眼,便認出來了在最前方的那人。
目光微微浮現一抹冷笑,對了,她還有一筆賭注還沒有兌現呢。
當看到蘇墨的身影後,夏家小姐立刻忍不住尖叫一聲,「小兒,居然是你。」
「夏小姐,真是別來無恙。」蘇墨淡淡看著她,目光含笑。
「小兒,你來這裡作甚?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你給我滾出去。」夏玉兒瞪著眸子。
「夏師姐何必氣急敗壞?」蘇墨唇邊帶著清雅的微笑,「你只是輸了六萬兩銀子而已,在下是來討債的。」
「無恥,真是無恥。」聽到對方提起六萬兩銀子的事情,夏玉兒則更是氣急敗壞。
上次就是因為這個少年,害得夏家損失了一百萬兩銀子,她好不容易借了銀子想要翻身,卻不想又輸了整整六萬兩銀子進去,夏玉兒用力咬了咬嘴唇,不行,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把這些銀子賠進去。
她的目光一掃,見蘇墨的所在之處正是煉器屋,不由眸子一亮,冷笑一聲道:「小兒,既然你來到了坊市,我夏家在此地可不是好惹的,你一定是來找夏家煉器的是不是,這次我能代表夏家人,你不要癡心妄想了,夏家人是絕對不會給你煉器的。」
聽聞到了夏家的名聲,對面戴著帷帽的男子腳步一停,目光慢慢的看向了這裡。
周圍一些人已經開始指指點點,目光充滿了同情之色,這個少年得罪夏家的人,真的是非常可憐,首先夏家煉器術且不說是數一數二的,但在本地自然是非常了得,而且夏家煉器師遍布各地,萬一被夏家嫡系的人嫉恨上後,這少年以後就別想混了,但眼前這個少女顯然就是夏家嫡系的大小姐。
「玉兒,發生了何事?」忽然對面一個男子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正是夏玉兒的兄長夏澤。
夏澤身後跟著一群神色冷凝肅殺的黑衣人,渾身散發的氣息凌厲不凡,都是夏家打手級別的人物,但這些人背後卻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人物,看上去德高望重,似乎來歷不凡。
夏玉兒立刻叫道:「你們來的正好,這個小兒對我意圖不軌,你們把他抓起來,打殺了。」
「小兒,又是你。」夏澤目光冷冽,滿是殺意。
此刻,蘇墨白皙的面龐,淡淡揚起一抹笑意,笑容猶如天顛雪山之上綻放的妖蓮,絕世瀲灩,高雅動人,魅惑攝人,蕩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