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身份曝光

夜,愈來愈深。

那黑衣人臉色流露出驚詫,為何會是這樣?

這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沒想到對方的真容居然是如此絕色。

若非是自己故意射下對方的面紗,否則還真以為這女人是刻意用美貌來折辱自家小姐的。

連他都沒有想到,這世上居然有這麼妖媚無雙,姿容艷麗,風華絕代的女人。

其他人震驚之後,有人情不自禁地問道:「這姑娘究竟是誰?長得可是真漂亮。」

很多婦人好奇的看著眼前絕色麗人,不時探問自己身旁的人。

還有些女子甚至目光好奇且放肆地向夏雪兒望去,帶著探究,畢竟夏雪兒一直表現的高高在上,自然有人幸災樂禍的想要看一看對方的反應,果然瞧見夏雪兒的神情是非常的震驚,非常的尷尬,非常的不可置信,一直很自信的面容上笑意有些勉強。

美麗的女孩子往往會最先注意到比自己更漂亮的女子,因為她比任何人都在意這些。

以往,夏雪兒被人稱為韓國第一美女,而且覺著自己的確有些自傲的資本,絕非浪得虛名。

但見眼前的五皇子的新婦讓她感受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見對方眉眼精致,笑容妖嬈,氣質明艷,整個人都艷光逼人,與夏雪兒的故作端莊不同,兩人雖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美麗,但是對方那種妖媚更能吸引人的目光。此刻有蘇墨這麼一比對,夏雪兒那種給人帶來驚艷的氣質便趨於平淡了許多,甚至猶如星空遇到了皓月頓時黯然。

「嘖嘖,這個美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啊?五皇子從哪裡尋來的美人?」

「這姑娘還真是傾城無雙,妖嬈惑人,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如此妖艷的美人,只怕夏雪兒在皇宮的第一美人的稱號是要根本保不住了。」有人忍不住低低說道,雖無惡意,卻讓夏雪兒聽得心中暗恨無比。

蘇墨在眾目睽睽之下情緒無比淡然,唇角一勾,優魅而笑,笑容中帶著淡淡魅惑。

比起夏雪兒的故作鎮定,她的骨子裡卻是如同春風般優雅。

但見她來到裁判內侍的面前,挑起眸子悠然道:「我的獎勵何時給我?」

內侍不由呆呆望著她,仲怔了很久,接著嗯嗯啊啊了半晌,如聾如啞。

雖然太監骨子裡不算完整的男人,但看到如此美麗的女子也有幾分愛美之心的。

這時,皇後再次忍不住叫道:「且慢……她居然是妖姬。」

離得近的婦人方才留意到皇後的話語,不由好奇問道:「妖姬?哪個妖姬?」

皇後暗恨,咬牙切齒道:「她就是那個三皇子的妖姬。」

三皇子的妖姬!三皇子的妖姬!

這一番話語如霹靂彈投入到池水中,眾人都驚愕,隨之水溫升高,漸漸沸騰。

這時明顯殿中氣氛一變,眾人面面相覷,三皇子的妖姬,這是什麼情況?

畢竟,關於妖姬的事情齊國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眾人耳熟能詳。

連夏雪兒的臉色也是一沉,嘴唇微張,眼神中流露出復雜情緒。

真是從上到下皆失態,有人更是興致高昂。

眼前是什麼情況?居然是妖姬出現了,還真的是無比震驚,無比震撼,無比瘋狂。

在場人中,最感覺到不可置信的當然就是三皇子,他看著蘇墨,目光卻是恍惚片刻。

隨後只見他的黑眸中掠過一道陰沉,同時各種復雜的情緒湧出來。

看到對方眼如寶石一般,看到她體態盈盈,渾身上下流轉著一種絕世的光輝。不錯,的確是妖姬,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再次見到了妖姬,而且是在這樣大庭廣眾的場合之下。

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他本是第一次狠心地放棄了一個喜歡女人,甚至以為自己已徹底淡忘了這個女子。

成大事者不拘於兒女情長,他從不認為放棄妖姬有什麼不對。

畢竟一個有野心的皇子心中,江山權勢都是排在第一位的,且若有一日成為九五至尊,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擁有的女人無數,什麼樣的絕世美人都可以收入宮中,只有權勢才能帶給他更多莫大的好處,他絕不可能因為沉溺於美色最後落人話柄,因小失大。

在他心目中,妖姬流放到惡人島與進入冷宮沒有什麼差別。

一個打入冷宮的女人,不論容貌再美,都會在歲月流逝中漸漸失去所有。

他的母親,皇後娘娘為此甚至專門帶他去了一趟冷宮,讓他目睹那些發瘋發狂的女人,昔日無不是姿容艷麗,最後淪為紅顏白髮,讓他深有感觸。

他有些恨,恨那個妖姬對他忽冷忽熱,讓他陷入沉迷。

男人不能讓女人為所欲為,必須掌控女人的一切。

總而言之,一個男人的心就是要夠狠,夠冷,夠硬方才能成就大事。

但凡利用過的,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人事物,都要拋之腦後。

這些都是皇後一日日教給他的,以及他在權勢斗爭中慢慢領悟到的。

三皇子對原本的妖姬本來還有一些小小的心結,自從妖姬去了惡人島後,他又遇到了夏雪兒,見異思遷的他漸漸的也就完全放下了。

他的王妃就應該像夏雪兒這樣端莊大方,儀態高雅,風姿楚楚,知書達理,明艷動人。

不但飽讀詩書,精通六藝,一舉手一投足都要有大家閨秀的風范。

還要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德才兼備,心態豁達,虛懷若谷。

甚至背後還要有強大的勢力背景支持,這才是母儀天下的皇後應該具備的。

不論如何,兩個女子比起來,夏雪兒都更加占優勢。

然而男人的心思總是非常奇怪的,當自己放棄的女人站在其他男人身側時,心裡卻有些不舒服。

如今當他仔細打量起妖姬來,看到對方眼眸如晨星般閃著耀眼的光芒,卻發現她與以往陪伴自己的身後大不相同,少了幾分邪魅放縱,多了幾分真誠,眸中綻放睿智,氣質竟然不比夏雪兒差些什麼。而且對方在萬眾矚目裡淡如春風,笑容淺淡,一身紅色新人的艷麗打扮竟襯得惑人的面龐兒如同絕世精致的粉瓷,細膩,白皙,淡雅,妖媚當中甚至有了一些雍容華貴的大氣和從容。

固然妖姬在他心中並沒有太多的利用價值,卻是讓他感覺耳目一新。

他以為妖姬只是一個會用美色惑人的女子,卻在聞人奕面前有著新婦的純真可人,就是對方表現出的箭術也令眾人敬佩不已。

這個女人一定瞞著他什麼?眼下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若說眼前的妖姬他沒有再次動心,那是騙人的。

然而他萬萬沒有料到,當他再次看到她時,發現她的與眾不同,卻已經是物是人非。

她不再是被皇後打入惡人島的悲哀女人,不再是可悲可憐的妖姬。

令他無法忍受的是,昔日寵愛的女子,居然成為了聞人奕的女人。

固然他已經拋棄了她,但是對方依然曾經是他的女人。

只有他可以拋棄女人,女人卻不能背叛他。

想到這些,三皇子的面容越來越難看,目光越來越深沉,面色泛青,雙手捏拳。

遠處的八皇子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眼神帶著算計,他早就發現這個女人就是妖姬。

這個真相,在所有的皇子之中他是第一個發現的,他不由用手輕輕的摸了摸下巴,暗忖自己還真是英明神武,偉大不凡,終於算是等到了這一幕,下面就不知道三皇子與五皇子要怎麼鬧起來了,到時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實在不行他就去煽風點火,而後隔岸觀火。

他詭譎的笑了笑,總之事情真的越來越有意思了!

如今蘇墨,聞人奕,三皇子已經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

不論何時,八卦緋聞永遠都是眾人關注的目標,就是皇宮貴族們也不能免俗。

這一幕可真是新歡對舊愛,昔日妖姬搖身一變成為五皇子的新婦。

三皇子與五皇子為江山,為美人,為權勢開始對決。

甚至,有人的目光已偷偷落在蘇墨與夏雪兒的身上,比較這兩個女子究竟有什麼優劣。

有人贊歎著昔日妖姬美人的傾城風姿,可以魅惑世人,讓男兒不愛江山愛美人,五皇子居然為她不顧世俗的眼光。有人卻理智的覺著夏雪兒身世背景才是最重要的,三皇子定是需要這種女人成為他堅固的後盾,總之更多人都將八卦的目光落在三皇子身上,看他如何處理兩個美人間的關系,這個妖姬姑娘居然能夠嫁給五皇子,手腕可見了得,這次妖姬歸來的目的是要打擊報復負心人不成?

眾人捕風捉影,猜測了各種版本的前後緣由。

頓時個個心跳加快,亢奮不已,覺著自己發現了極大的秘密。

虞染輕輕一歎,手中捏著聚骨扇,隨意抬眸看向聞人奕,眸光流轉,懶洋洋地說道:「看吧,我就知道定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很快就有流言蜚語滿天飛,到時候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閣下真是緋聞纏身,妖姬嫁給閣下真是沒有好事呢!」

聞人奕冷冷說道:「流言蜚語不攻自破,我從不在意,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蘇墨也是從然淡然,雲淡風輕,安之若素,居然比起夏雪兒更有三分雍容端莊的氣勢。

她只淡然道:「本以為成婚後就可以離開,沒想到還是鬧得沸沸揚揚。」

聞人奕道:「無妨,既來之則安之,以後我們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即可。」

虞染卻是搖了搖扇子,身材顧長俊秀,眸色深深,卻是不贊同的笑道:「聞人奕啊!聞人奕!如今哪裡還能夠安穩度日?總之眼下皇宮裡已經是要大鬧一出了,現在已經是風雲暗湧,劍拔弩張。說不定就在我下一個劇本中,就可以此為題材,寫一個標新立異的妖姬傳奇,那妖姬因為兩個皇子之間互相爭奪,大打出手,兩敗俱傷,總之情形非常不妙……」

「然後呢?」聞人奕冷冷掃他一眼。

「是啊!後來呢?」蘇墨不知道他還能說出什麼版本。

虞染接著把玩著扇子,又深又濃的睫毛擋住他漆黑的眸光,微微勾了勾嘴唇,「然後兩個皇子都沒有好下場,妖姬從此嫁給了一個會寫書會跳舞的世子爺,兩個人一起過上幸福的日子,我這個故事如何?卿卿?」說著,虞染的肩膀輕輕向蘇墨蹭去,卻被聞人奕暗中狠狠踩了一腳。

虞染一時不防,頓時臉色一變,暗道狐狸無恥。

蘇墨不由輕笑一聲,這一笑百媚頓生,瞧在眾人眼裡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夏雪兒表情已是不太自然,如今知道五皇子的婦人居然就是妖姬,雖然並不清楚其中一些細節,可心中的滋味越來越不好受,她在夏家本就是個高不可攀的公主,又生得美貌絕倫,羞花閉月,風華絕代,國色天香,又很是聰穎睿智,所以在夏家家族裡,眾人一直對她非常重視與期望。

哪怕她來到齊國後,無論是皇後還是三皇子都對她寄予厚望。

而妖姬這個被拋棄的女人,明明被流放到惡人島的女子,居然會突然出現這裡,實在匪夷所思。

自己居然一開始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她偏偏是這樣出其不意的出現了。

夏雪兒平日習慣眼高於頂,她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中犯下了輕敵的毛病。

這個女人不論如何都曾是三皇子昔日的妖姬,自己如今是三皇子的未婚妻,與自己當然關系很大,對方的出現讓她覺著根本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她終於認認真真地打量起了這個妖姬,心中有了一些考量。

不對,她一定是有備而來。

夏雪兒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覺著這個女人肯定是針對自己來的。

然而皇後已經尖聲地叫了起來,眼神裡迸出一道陰狠的流光,伸出長長的玉甲鑲鑽的假指套,指著蘇墨道:「妖姬賤人,你究竟是怎麼從惡人島出來的?」

「賤人叫誰?」蘇墨紅唇輕啟,惑人的眸子一抬。

「賤人叫你。」皇後咆哮,依然不查自己口誤。

眾人想笑卻不敢笑,半晌皇後才反應過來,卻是無法叫罵。

虞染也忍不住笑起來,這對話可是他書中所寫,這女子用起來真是隨意。

見皇後居然吃癟,八皇子心中幸災樂禍,連忙走出來推波助瀾道:「啟稟皇後娘娘,我聽說過五哥曾經去過惡人島一次,而後肯定就帶著她偷偷地離開了,兒臣是這麼猜測的。」

蘇墨不屑的掃他一眼,輕輕一笑,這猜測真是有趣。

看來妖姬離開的消息一直隱瞞的很好,誰都不會相信妖姬卻是自己離開的惡人島。

殊不知,卻是聞人奕不讓那裡的人透漏出半點妖姬逃離的消息。

他是東陵衛總指揮使,那裡的兵衛自然也是聽從他的調動。

這時聞人奕眼神又冷又冰,已上前淡淡道:「不錯,是在下去惡人島把妖姬姑娘帶出來的,我因為從前聽說三皇子有一位絕世妖姬,我遇見之後對她一見鍾情,何況三皇子有眼無珠,居然不懂得珍惜她,而她這樣的女子也只有真正懂得的男人才配得上,既然三皇子根本配不上她,就由我來娶她。」

蘇墨聽到聞人奕面不改色的說謊,卻是字字句句維護自己,心中微微感動。

他口口聲聲說三皇子配不上她,卻是說出自己則更優秀。

聞人奕此話一出,登時賽馬場四下俱靜,氣氛淡淡凝滯。

有人暗忖,原來老五早就覬覦了老三的女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還真是看不出老五外表冷漠,內心火熱。

這番舉動與他平日冷冷淡淡的樣子完全不符,也只是慕名而已,就跑到惡人島尋妖姬,還娶了這個女人,這是何等執著的心情?甚至有些浪漫情懷了不是?

可惜他們沒有聞人奕的實權,否則也要向他學學。

當然也有人覺著聞人奕的話語是覺著自己各方面都勝過三皇子,這是在覬覦皇位不是?

此刻,皇後已氣得渾身發抖,怒喝一聲:「聞人奕,你太放肆了,誰准許你帶人離開的?」

聞人奕依然面無表情,渾身卻透出一股肅殺之氣,冷冷道:「妖姬姑娘只是一個無辜女子,皇後居然狠心將她流放在惡人島,想必已經放棄了她,讓她自生自滅,而我卻是真心真意喜歡她,你的三皇兒待她薄情,我卻是真心,我救出一個女子於水火有何錯誤?何況,我堂堂東陵衛指揮使帶走一個囚犯的資格還是有的,後宮之人何必干涉?」

皇後頓時無言,她有資格抓人,對方也有資格放人。

八皇子沒想到聞人奕還是有些實力,原來東陵衛的權利遠在他想象之外,他眼珠轉了轉,接著挑唆道:「五皇子,我有一句話還是要說,這個妖姬固然很不錯,但是三哥放棄她也是為了權宜之計,說不定還會帶她走的,五哥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把他的女人帶走呢?」言外之意是三皇子並沒有真的放棄。

兩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打起來,才是有趣不是?

然而,三皇子凝視著蘇墨,眼神深沉無比。

自從認出她就是妖姬,他的目光已經不知不覺膠著在她身上,一時也不曾離她片刻。

他的目光灼灼,妖姬肯定會知道,然而對方卻自始至終與聞人奕深情款款,眉來眼去,都不曾瞧他一眼。

不管對方是不是欲擒故縱,但他心中覺著又生氣又羞惱。

當初是他放棄了她,眼下雖然不捨,但他絕不能表示出不捨之意。

這時聽聞八皇子的話,三皇子立刻開口表示出立場道:「在座的諸位,父皇,母後,各位兄弟,本皇子當年因無知寵信了一段時期妖姬,如今浪子回頭,已經與夏雪兒姑娘訂婚,在下承諾絕不會重蹈覆轍。」

他接著深情意重地瞧著夏雪兒道:「何況雪兒姑娘高貴溫柔,知書達理,才華橫溢,又是韓國第一美女,美名遠揚七國內外,其煉器師的家族的背景身份更是高貴,可遇而不可求,兒臣以為那個妖姬雖美貌,卻完全無法與夏雪兒姑娘相提並論,所以我對她妖姬沒有任何的留戀。」

聽聞這番話,八皇子隱隱有些失望。

皇後立刻點了點頭,覺著兒子做事情非常穩妥。

她也接著道:「夏雪兒身份不凡,風儀出眾,本宮身為一國之母都覺著甚為喜愛,而且此女有才有德,如何能與那尋常的妖媚之女相提並論,孰優孰劣我想大家應該分得清楚。」

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夏雪兒身上,夏雪兒面上掛著的笑容依然是有些僵硬,但聽聞皇後娘娘如此的推崇自己,聽聞三皇子對眾人向自己表白的話,她深吸一口氣,立刻回過神來,畢竟她還是年輕,無法做到游刃有余,只顧得先將背脊挺了挺,面容方才再次從容不迫,古井無波,神情盡量做得大大方方。

她徐步上前道:「能得到皇後與三皇子的稱贊,小女子感覺無比榮幸,只是妖姬姑娘如今箭術超群,而且又是五皇子的新婦,實在也是有過人之處呢!」

她故意誇獎蘇墨,顯得自己並無妒忌。

尋常的女人會在眾人面前詆毀對手,睿智的女人則會在眾人面前稱贊對手。

周圍眾人眸子一亮,不由對她的心胸稱贊。

「嗯,這個夏雪兒姑娘果真是絕色佳人,極有心胸,令人心折。」齊帝的目光定在夏雪兒身上,不由點頭。

三皇子忍不住目光掃過蘇墨,他緊緊地盯著她,只覺著自己此番說出不屑於她的話語,這個妖姬總會瞧自己一眼,沒有女人能容忍被男子忽視的,可是他卻未料到妖姬依然與聞人奕站在一起,兩人手臂輕挽著,她正側著眸子與旁邊的男子說著話語,連那個金虞堂的虞染與她都很是熟悉,不停的在她面前說話,伸手拽著妖姬的袖子,似在表白著什麼,那女人竟然連一眼都沒有看自己,這個女人……實在是讓三皇子心中不甘。

他雖然不是心胸狹隘的人,可是從來沒有被人這般忽視過。

八皇子左右望了望,無聊的撇了撇嘴,覺著眼下還是不夠激烈,自己居然沒有挑唆出兩個皇子之間的火花,還真的是非常失策。

他立刻忍不住拍著手大聲道:「嘖嘖,夏雪兒姑娘真是頗有胸襟,那個妖姬不過是被三哥拋棄不要的棄婦,棄婦如何能與正室相提並論,她連夏雪兒姑娘的一根頭髮都不能比的,夏姑娘可一直是冰清玉潔的,不像有些女人水性楊花,朝秦暮楚,可惜我這個三哥當初陷得有些深了。」

言外之意,就是妖姬已經與三皇子有了不清不楚的關系。

三皇子立刻道:「男人成婚前有幾個女人也不是錯事,只要一心一意對待正妻就可以了。」

皇後立刻很是傲慢的重重一哼,不屑道:「不錯,男人成婚前誰沒有一些通房?誰沒有風流韻事?不過夏雪兒姑娘就如天上的雲,那個妖姬卻是那地上的泥濘,三皇子不慎在鞋子上沾染泥濘,所以便棄了那只鞋子,有些女人只是棄婦罷了!」

她不但比喻對方為泥,同時暗喻對方為破鞋。

聽聞此言,夏雪兒心中當然非常愜意,冷冷斜睨了蘇墨一眼。

她本想在妖姬的面容上看到羞愧,看到沮喪,甚至希望看到對方抬不起頭來,然而卻未果,那女子依然妖嬈魅惑的笑著,仿佛一切與她無關,她只是在看戲罷了。

只有聞人奕一身冰冷,仿佛一支出鞘的寒劍。

「對了,皇兒,我說的可有錯?」皇後忽然厲聲問道。

「母後說的是。」三皇子應了一聲,卻是垂著眸子。

「妖姬可是你鞋子上的泥濘?可是棄婦?」

「是。」三皇子已經不忍再看蘇墨,蘇墨卻是冷笑一聲。

話音剛落,周圍肅殺之意暴漲,卻是來自聞人奕與虞染二人,只見聞人奕目光一凜,「我當有些人失去了之後總會懂得珍惜,犯一次錯誤就會知道什麼是對是錯,可是萬萬沒想到三皇子如今越來越沒有眼力,分不清珍珠和魚目,自己不懂得罷了,還要任人詆毀,注定閣下要失去真是的好寶貝。皇後娘娘也是,我聞人奕在這裡發誓,終有一日要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後悔莫及。」

皇後與三皇子的臉色一變,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這樣咄咄逼人的聞人奕。

這個男人說話總是一言九鼎的!不得不讓他們警惕。

虞染卻是「嗤」一聲,笑著打破了冰冷的氣氛,他悠然搖著扇子道:「嘖嘖,這皇宮中的眼神不好的人還真是越來越多了,老太婆眼神不好就罷了,年輕人也跟著瞎,但是眼盲並不可怕,就怕有些人一直是有眼無珠,可謂是眼瞎心也瞎了。要我說,有些人丟了西瓜撿了芝麻還沾沾自喜,因小失大,得不償失,真真是有些好笑,快要笑死本公子了。」

蘇墨慢慢悠悠道:「有人是不是瞎子與我無關,只要我的夫君既然說要讓你們後悔,那麼我相信夫君一定會讓你們後悔,我也不會客氣。」

好極了!好極了!戰火紛飛!

八皇子見眼下果然挑起了怒火,不過卻是五皇子對三皇子下了戰書,這二人的名聲卻是影響不大。

他立刻道:「嘖嘖,這妖姬一定是口是心非,我想肯定是對三哥余情未了?」

他一個眼神使來,他的心腹暗藏人群,跟著叫囂著:「看看,家族裡老五居然娶了老三的女人。」

又有人藏在人群中叫道:「不錯,這是醜聞啊。」

「真是不知廉恥,真是太不要臉了。」

「這樣的兩個人能繼承皇位嗎?能不能?」

「哼!我當是什麼美人呢,原來是被三皇子拋棄的妖姬啊。」那黑衣男子立刻出聲詆毀蘇墨,一切只是為了維護夏雪兒的聲譽。

「五哥,三哥不要的女人你也要?你的這個眼光實在是不怎樣啊?」八皇子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亂地叫囂著。

齊帝不喜事情鬧大,冷冷道:「老八,你喝多了。」

八皇子連忙笑道:「抱歉,抱歉,好像是有些喝多了!」

喝多了?他根本就沒有喝酒,這次讓老三老五一損俱損才好。

眼下他已經激起眾人的情緒,總之他已經達到了一部分目的。

這時黑衣人冷冷道:「五皇子,你這樣有失體面,不如休了那個妖姬才是,不然大齊皇族哪裡還有臉面?齊帝齊後如何見人?畢竟,你這婦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好女人。」雖然他平日有些懼怕聞人奕,但皇宮之內,他是貴客,對方無法對自己出手。

忽然「錚」的一聲,一支匕首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寒森森的,陰惻惻的,不知何時有人抽出了匕首?

他目光一側,看到一只雪白的素手,那手竟然拿著一支匕首對著他。

她正是那個妖姬,沒想到對方出手這麼快,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周圍眾人不由驚呼。

齊帝齊後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如此大膽,竟然對夏家的人出手,真是瘋了。

「你要作甚?」黑衣人驚訝問道。

「閣下是夏家人對不對?」蘇墨悠悠問道。

「不錯。」男子掃她一眼,「既然知道我是夏家人,還敢這樣對我出手?」

蘇墨笑道:「我偏偏最不喜歡的就是夏家的人,不巧我一位兄長正好贏了夏家的煉器師。」

黑衣男子連忙道:「你的兄長是何人?」

蘇墨淡淡道:「以後你會慢慢知道,總之他也是一位煉器師。」

「煉器師?」黑衣人當然知道煉器師的實力,額頭莫名的流下一滴汗水。

那女子冷笑道:「但是閣下似乎對我很不滿,一直一逼再逼,方才是你用袖箭射去我面容的面紗,眼前這一切事情都因為你而起,本姑娘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本想先放過你兩日,閣下卻是咄咄逼人,多嘴多舌,不如劃破你的喉嚨如何?」蘇墨說著已經在他頸部劃了一道血痕。

「饒命,饒命。」男子的臉色頓時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