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男顏之癮

這時候二人卻是看到了蘇墨,這個「少年」的眼光也是同樣的深不可測。

但見花惜容目光冷冷一側,斜睨道:「滾,否則下次殺了你們。」

他目光凌厲如刀,帶著森寒的殺意。

春桃與夏芍身子一顫,不由想起當初花公子殺盡周圍居心叵測的侍婢,不惜拼得一死,令自身病情發作加重的情形,但他畢竟是皇族裡唯一的子嗣,老夫人又需要留得他的性命,那一次花惜容與老婦人爭鋒相對,最終終於是爭取到了魔使的機會,方才可以勉強獲得「自由」,當時她們只是老夫人身旁的侍婢,算是逃過了一劫,但也目睹過那血腥一幕。

思及此,二人已經面無人色,連忙驚慌失措地逃了回去,一路跌跌撞撞踉踉蹌蹌的沒有停留。

遠遠的,冬梅與秋蓮看到二人自然覺著心中好笑,輕聲一笑,「二位姐姐,你們兩個居然被嚇得逃回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春桃立刻咬了咬牙冷冷道:「當時的情形你們是不知道,所以才會這麼說,那時候的確是非常可怕,花公子是想用我們殺雞儆猴呢。」

夏芍思來想去,又是懼怕,又是氣惱道:「不錯,我看他是動了殺意了,當時實在有些可怕。」

冬梅神情若有所思,冷淡道:「此一時彼一時,花公子肯定只是氣惱不過而已,嚇唬一下你們,如今,老夫人好像在研究什麼蠱毒降頭,為了更好的控制他,他現在既然想要殺雞儆猴,我們也不能示弱,因為我們也可以殺雞儆猴。」

秋蓮立刻冷笑道:「這個還不容易,只要先對付那個小兒再說。」

春桃抿了抿嘴唇道:「不過看樣子小兒一直和花公子一起,想要單獨對付真的很難。」

夏芍凝起眸子道:「無事,晚上有接風宴席,讓那些人界女子來魔界選個好夫婿,到時候尋個罪名當眾栽贓到那小兒身上,當眾拿下此人的把柄,讓他徹底翻不了身,一來讓花公子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日後如果我們要做他的妾侍,說什麼也要讓他對我們忌憚三分,我們生下子嗣後,也就身價百倍了。二來我們也可以在那些貴公子的面前顯顯威風,說不定人家一眼就看上我們了,也可另外嫁個好人家不是?」

冬梅抿嘴輕笑:「魔界的俊俏男兒實在太少,但凡遇到看上眼的總要做個兩手准備不是?」

其他兩名女侍婢也點了點頭,齊聲道:「很好,很好,就要如此。」

山谷的煙霧依舊顏色迷幻,風影清麗,花枝交纏,煙霧裊裊。

花惜容坐在亭子裡,臉色有些煞白,修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漆黑的髮絲覆蓋在他的面容上,略顯疲憊。

他方才動了怒氣,又施展了音攻,眼下內傷發作,實在是非常勞累。

蘇墨淡淡問道:「你無事吧?」

這時候,花惜容帶著少年般的笑容,用虛弱的聲音笑道:「看到賤人吃癟,我的心情很好。」

蘇墨優雅的看了一眼花惜容,從容低聲道:「你這副模樣回去給你的敵人看到,哪怕就是裝的再若無其事,你的臉色已經說明了問題。」

花惜容輕輕的「哦」了一聲,邪魅的挑了挑眉,妖媚的面容失去血色後反而顯得有幾分清秀,蘇墨覺著此人若是少年時大概也沒有這麼的妖媚,他修長的手指捂著嘴唇,輕輕咳嗽了幾聲,勾了勾嘴唇道:「你說的是,我這個樣子實在是太糟糕了。」

「我給你化妝如何?至少在人前還是要顯出閣下精神抖擻的一面。」蘇墨低聲說道。

花惜容自然是聽懂了蘇墨的意思,舐了舐乾澀的唇,很老實地仰起了臉,「別畫的太難看。」

難看?怎麼可能?

蘇墨彎下腰來,發現他身子雖然結實,他的下頷卻有些尖,惹人心生憐愛,明澈的眉目間帶著倦怠,雖然眉眼如畫,風情無限,此刻卻是如雲霧般蒼白,不過依然無損他的絕色容顏。

蘇墨從天書中拿出一套化妝用的物件,打開胭脂盒,拿出帕子蘸著胭脂輕輕一點,目光看著那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還是第一次與這個男人的面容如此接近,她不由輕輕笑了笑,「要開始了。」

「沒想到你身上居然帶著這些?你不會平日喜歡化妝吧?」花惜容喃喃說道。

「我什麼都帶著,不止這些東西,為了出行方便。」蘇墨身姿優雅清冷。

蘇墨想到前些日子與他相遇時,自己還是金虞堂妖姬,他是琴師,他的音攻令得金虞堂內大亂,他分明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男人,分明就是一個令人忌憚的男人,眼下二人居然又一起來到了魔界,自己竟成為他的管家,哪裡會想到這個男人會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裡,任由她在他臉上如此折騰。

蘇墨拿著紅色的胭脂在面頰輕輕塗了塗,接著在他的眼臉上,指腹輕揉,漸漸暈開。

她沒有用其他的化妝之物,僅僅就是胭脂,補充著他的血色,片刻已無西子病弱之態。

花惜容那毫無血色的面容,在蘇墨指尖下頓時變成平日的模樣,甚至看上去比起平日裡要更妖。

蘇墨的指尖輕輕撫過他的面容,發現觸感極好,在對方的眸子裡也映出自己的容顏。

花惜容一直老老實實的坐著,感受到蘇墨的指尖從自己嘴唇上塗抹過,指腹飽滿,同時嗅到這少年居然身上有一種好聞的氣息,似乎在哪裡聞到過,感受著少年的呼吸輕輕噴在他的面容,看著少年那清麗的容顏,眉宇間便如那淡淡煙霧輕縷一般,飄渺輕柔,美輪美奐,就像一副美麗的畫卷,魔界的虛浮華麗卻甚少看到這樣的麗容,令得花惜容的睫毛不由一陣微顫。

那一瞬,他居然因為一個少年的容顏而頗為心折,花惜容不由自嘲一笑。

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居然會變得這麼膚淺。

他瞧著蘇墨,忽然開口問道:「爺美嗎?」

蘇墨半垂著眸子,「美則美矣,不過是面具罷了。」

花惜容笑道:「你是第一個敢這麼說的。」

蘇墨無所謂道:「忠言逆耳,良藥苦口,爺身邊最需要的就是我這種人。」

花惜容輕歎一聲,「不錯,我需要你這種人。」

很快蘇墨就完成了手下的動作,目光一掃,花惜容先前憔悴的模樣已經不再,面容顯得鮮活而妖媚動人,面頰與嘴唇的紅暈看上去極為迷人。

「好了,我們走吧!」蘇墨修長的指尖輕挑,「啪」一聲合上胭脂蓋子,收起了面前所有的東西。

「等等,扶著我。」花惜容卻是非常無力的靠在她身上。

「花公子,你好沉。」蘇墨不由凝眉,「兩個男人如此親密不怕被人發現端倪?」

「就當爺喝醉酒了。」花惜容拿出一壺酒,在身上灑了點,「這些日子我都要縱情酒色了。」

「酒色?」蘇墨心中不解。

「在魔界很多男人都喜好男色,你這種模樣可是上品貨色,就是無事旁人也會覺著你是我的男寵。」花惜容淡淡一笑,手臂自然而然的搭在蘇墨的身上,嘴角還是不自覺的上揚,「走吧,爺會好好待你的。」

……

進過了三日的行程,終於進入了魔界的領土,此地地域極廣,絲毫不亞於人界,周圍先出現了一些五彩斑斕的船只,都是魔界商人們得知三界相通,特意在此地准備為人界的客人接風洗塵。

蘇墨的目光一掃,發現那些個商人都穿著華貴入時,披錦綢掛錦帛,每個人都穿戴的花哨風騷,男人們個個都服飾奢靡,佩飾帶玉,甚至穿著華貴的鳳羽孔雀翎,頭髮上塗抹著香味撲鼻的頭油,個個輕袍緩帶,口塗紅唇,塗脂抹粉,打扮的比女人還要花哨。

蘇墨終於明白花惜容說的化妝不要太醜的意思了,這些男人模樣真的很醜。

甚至讓她想到了雄性的孔雀總是比雌孔雀要更「風情萬種」。

唯一讓她看不慣的是,那些男人都擦著厚厚的香粉,腳下穿著高高的木屐,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的長相,偏偏卻有很多的女人都圍繞在這些男子的周圍。

不過如今的花惜容也算是「塗脂抹粉」過的,在蘇墨的手藝下顯得精神抖擻,神采奕奕。

這時候花公子已經上前與他們主動招呼,蘇墨則陪著他身旁一言不發,就像一個盡職盡責的管家,只見花惜容展示出善於言談的一面,笑容如沐春風,唇畔含笑,更像是一只百鳥簇擁下的美麗鳳凰,言辭圓滑,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很快眾人就把人界來者迎了過去,蘇墨目光淡淡一掃,發現紫衣公子與姬白都不在內。

這些日子她從來沒有見到過姬白,姬白從來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那紫衣男子也是尊貴無比,神秘莫測,很少出現。

何況那男子的眉眼若山河,眸子觀天下,渾身流露出一種從骨子裡滲出來無風無雨的絕代貴氣。

蘇墨甚至暗自思忖對方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此後,魔界的酒宴都是非常華麗奢靡的風格,眾多女子彈奏著樂器,彰顯出自己的風情風采。

這宴席,也就是變相的相親大會,蘇墨終於見識到了魔界的女人是如何謀取自己終生幸福的,與人界的女人比起來這些女人長相略遜,但是更加的多才多藝,魔界的眾人都是精通音律的,但人界的貴族女子也不甘示弱,個個提著裙擺,展露出美麗的姿容,像進入激斗狀態的孔雀,花枝招展,孔雀開屏。

如今,她們已經見識到了魔界商人的大富大貴,更是不惜一切手腕想要嫁過來,同樣要嫁人,同樣嫁人後一年回歸一次娘家,而且在魔界裡還能延長她們的美貌與壽命,她們為何不嫁給這些魔界的商人,日後衣錦還鄉,顯得她們更為體面一些。

只見她們不停地在魔界貴族商人的面前優雅的走動著,巧笑嫣然,吸引著魔界貴族的視線,仿佛在說:「來選我吧?」

看著眼前的一幕幕沒有硝煙的戰斗,蘇墨便忍不住微微垂眸,掩飾住眸子裡的笑意。

但她不論如何低調,如何淡然,站在一旁的花惜容還是看的仔細看的清楚。

「你笑什麼?」花惜容坐在她身側,慢慢恢復著體力。

「我在笑,魔界是不是誰的地位越高,妾侍就越多?」蘇墨優雅的坐在他旁邊,手指輕輕托腮,目光瀲灩。

「不錯,這裡女人很多,而女人都是要嫁人的,所以身份越尊貴的男人就有越多的女人。」

「為何魔界男人少,女人多?」蘇墨悠悠問道。

「魔界男人向來少,女人向來多,所以就形成這種局面。」

「我看到遠處有很多的寺院,莫非魔界的男人都出家了?」蘇墨勾起惑人的嘴唇,妖嬈一笑。

海岸邊周圍大大小小的上百座寺院,彩色的旗子飄揚著,華貴到牆壁上都鑲嵌著瑪瑙珠寶翡翠等物,周圍卻有乞討為生的人,瘦骨嶙峋,

「不錯,很多男人都出家了,貴族子嗣不會出家的,都是窮人家的男子出家,一旦出家就會衣食無憂了,還能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容夙淡淡說道,「魔界是一處僧眾很多的地方,這裡過得最富裕的就是番僧,而且目前最麻煩的事情就是要小心這些人在背地裡搗鬼,因為他們最是不願意看到魔界與其他地方相通。」

「為何?」蘇墨端著一杯美酒,悠悠的晃了晃。

花惜容妖嬈一笑,風情萬種地說道:「爺以前也不知道的,後來在人界的寺院看了看,發現這裡的僧眾與人界的不同,一點都不清淨,根本不守戒律,只有出家人的表相,所以根本算不上出家人。魔界老夫人就是這些寺院的第一大供奉,利用一套虛假的因果理論控制著人心,外表就像慈悲的出家人一樣,實際連所有的佛經都被篡改了,所以這裡的番僧最不喜歡與三界相通,害怕介時旁人知道他們根本就是邪魔外道,並不是真正的出家僧眾,到時候他們的統治地位就會受到威脅。」

蘇墨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難怪佛經中說末法時期魔做沙門。」

花惜容道:「總而言之,魔界勢力混亂,這次我們肯定會受到阻攔,說不定會有人出手暗殺這些人界的來使,當然或許老夫人有一些別的打算,她可能會與這些人用別的方式合作。」

蘇墨無所謂的一笑,「不過我覺著人界使者的實力人物也有很多,他們只怕要打錯了如意算盤,譬如姬白,倒是不懼怕這些鬼蜮伎倆的手腕。」

花惜容魅惑一笑,「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

蘇墨目光又掃過沿河兩岸的奴隸,衣衫襤褸,衣不蔽體,怔了怔道:「魔界富庶,為何有這種貧民?」

花惜容冷淡的說道:「有富就有貧,暮春三月,草長羊歡,天寒地凍,問誰飼狼?」

這時候,蘇墨皺起眉頭,沒想到魔界居然是這樣子的情形。

歌舞依舊,一陣悠揚的樂曲聲調飄然而至,伴隨著這些魔界特意的樂曲,還有人界女子的胭脂香粉與笑語聲。花惜容靜靜的坐在那裡,目光看著周圍前來示愛的魔界女子與人界女子,他勾了勾嘴唇,卻是向蘇墨湊近了幾分,二人似乎有一些親暱之姿,他柔聲說道:「小陌,小陌,你這擋箭牌還是很好用。」

蘇墨美眸流轉,「若我妹妹過來不是更好?至少爺不用裝成一個斷袖。」

花惜容輕笑一聲不屑道:「與你斷袖又何妨?何況你的妹妹喜歡魅惑男人,虞染與聞人奕兩個人物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我怕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而且頓了頓喜歡用匕首刺傷旁人,她來魔界若是覺著男人不順眼,恐怕也會大殺四方了,這種女人爺可是消受不起,太恐怖!太變態!」

蘇墨笑了笑,卻是一腳踩到花惜容的足尖上,踩的用力。

花惜容立刻嘶了一歲,面色一白,「你做什麼?」

蘇墨面無表情道:「不小心而已。」

有些貴族男子目光望去,立刻有所領悟,暗自稱贊花公子尋了一個絕色有情趣的孌童。

見花惜容身旁居然是一個美麗的少年,魔界女子面容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花惜容挑著眉,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意,一臉的無所謂。

蘇墨目光看到幾個男子望著她的目光帶著貪婪之色,不由凝了凝眉,魔界喜好男風果然都是明目張膽的。蘇墨忽然輕笑一聲,湊到花惜容耳畔低聲道:「你說這些人裡面會不會有表面支持著三界往來,實際上卻是反對這個決策的人物,他們在這裡面伺機而動呢?」

花惜容笑了笑,「這種人肯定是有的,而且相信不久就要鬧事。」

蘇墨輕笑一聲,「我倒是想看看呢。」

正說著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不合時宜的叫聲,一個穿著華服的胖子正一臉怒意,大聲地叫道:「該死的,這裡有賊,真是不要臉的東西,我的寶物居然給丟了。」如今宴席中人多手雜,但畢竟是給人界眾人來接風洗塵,丟了東西總是不好聲張,此人卻一直毫不顧忌的大叫大鬧,捶胸頓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儼然成為了宴會中的中心人物。

春桃立刻面容露出一絲得色,此人正是老夫人安排來的,她們早就商議好了的一出。

一來給那小兒一個下馬威,二來給人界的使者們一些暗示,花惜容並不是可以做的了主的。

在魔界還是應該與老夫人合作,才是正途。

當然,若是人界那兩個美男子看中了她們姐妹就更好了。

她施施然走出,盈盈出聲問道:「這位貴客,您究竟丟了什麼東西?是不是弄錯了?」

胖子一臉忿然道:「是我先前買下的機關,上面鑲嵌著二十顆魔石,我覺著肯定是有人給拿走了。」

有人立刻在旁側起哄道:「嘖嘖,我們魔界才剛剛第一次與人界合作,居然就發生了這種事情,要知道魔界的人刑法嚴厲,尋常人都是不敢做壞事的,肯定是有些人手腳不乾淨,我覺著一定要徹查此事。」

人界眾人聞言立刻臉色一變,「你是說我們偷的不成?」

那人撇了撇嘴道:「偷兒是何人,誰知道呢?」

這時候冬梅優雅的走了出來,纖細的睫毛微微挑起,一臉正色的說道:「諸位稍安勿躁,莫要氣惱,並沒有說是你們偷的,而是這個人的手腳不乾淨,不論他是何人,但一定是害群之馬,必須要尋出來鏟除掉,嚴懲不貸。」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是啊!偷東西實在太丟人了,簡直就是丟我們的臉面。」

「不錯,我們剛才聚在這裡不久,那偷兒若是拿走了東西,一定藏在不遠的地方。」

「我想肯定也會有人看到那偷兒是誰。」

春桃立刻出來問道:「對了,那寶物是怎樣的?」

富商連忙比劃道:「那是一個小件機關,我們魔界最珍貴的就是機關,做工絕對精致,上面有二十顆火紅色的魔石,每一顆都價值不菲。」

眾人聞言立刻吸了口冷氣,「原來如此,的確是丟了好東西啊!」

有人立刻互相點頭道:「不錯,魔界雖然不缺金銀珠寶,不缺少稀有資源,但是機關術與煉器術卻是罕有的,人界更是一樣少有。」

秋蓮誘人的紅唇抿了抿,微微一笑,立刻問道:「難道沒有人看到是誰拿走的麼?」

這時候,人群中忽然有人道:「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不過卻是發現千防萬仿家賊難防,那賊就是他。」夏芍走出來,冷笑一聲,伸出纖纖玉指,卻是指向了蘇墨,同時口氣裡已有不容置疑的味道,曼然道:「我剛才在場子裡巡視的時候看到了,那寶物就是在那個小兒那裡,是被他乘機偷走的。」

此刻,所有人看向蘇墨的眼神中,帶著難言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