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章
要有誠意

「你不要這麼說,我會很難受,大概我已經歷過了百年,變成一個言不由衷的男人吧!」他忽然握住她的肩膀,接著低下頭,慢慢靠近了她,再次親吻著她的唇,指尖撫過她的肌膚,「很抱歉,以後不會了!我此番不但向你道歉,我向你表白,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

聽著他的表白,蘇墨的眸光如水瀲灩,帶著淺淺媚意嬌態,不知為何,心跳陡然變慢了半拍。

兩個人分明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她心中對於這個男人的感覺卻是很不一樣,就像已經認識了他很久,卻又恍若隔世。自從她觸碰了三生石之後,每當自己親近姬白的時候,或者姬白接近自己的時候,蘇墨便有一種自然而然的感覺。

可惜她眼下被男子壓的動彈不得,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感到姬白輕輕啄了啄她的唇角,他的鼻子碰過她的筆尖,濃密的睫毛翹起漂亮的弧度,半垂的眼睫卻遮住男子那雙清亮迷人的眸子。

他仿佛小心翼翼的品嘗對待著世上最珍貴的珍饈,一親,一啄,一吻,一吸,一吮,頓時感受到了對方的心跳如鼓聲般擂動。

一吻之後,他的唇擦過她的下頷,鼻尖,額頭,如蜻蜓點水,最後仿佛不知饜足的輕歎一聲,看著面前的女子,目光有些淺淺的迷離。

蘇墨的目光卻是清澈無比,眸子直勾勾地盯在他的面容,沒有落下一個表情。

當他起身後,蘇墨已微微揚起唇角,輕喘片刻,伸出手捋了捋他的銀色髮絲,聲音飄渺而飄逸,盈盈道:「然後呢?」

姬白亦低低的輕喘了片刻,歎息縈繞在旁,仲怔道:「什麼然後?」

蘇墨輕輕的攏了攏男子銀色的髮絲,美眸輕輕一挑,慢條斯理的柔聲問道:「你說喜歡我,然後表白了又要如何?」

「我……」姬白頓時無言,目光深沉的看著她。

「你是要我喜歡你?還是接下來想取笑我?戲弄我?欺負我?」她微微側著眸子,眸光流媚,不客氣的說道。

「墨兒,我沒有。」姬白否認。

「那麼姬公子可否會娶我?小女子願聞其詳。」她牙尖嘴利的看著他。

「墨兒。」

「姬公子叫我又有何用?因為你本來就不想娶我,是不是心中還覺著我有一些雞肋?」蘇墨妖美的眸子一閃,勾了勾嘴唇。

「雞肋?食之無肉,棄之有味。為何這麼說?」姬白眸光清澄。

蘇墨這時候慢慢直起身子,柔若無骨的姿態半臥在榻上,勾了勾手指頭輕笑道:「那麼我告訴公子吧!其實姬白公子現在完全還是在渾沌中,心裡也不是滋味兒,完全不清楚自己該怎麼做,你心裡一直也想放棄,可惜又是捨不得,你也弄不清楚你自己的心裡想要什麼,你很矛盾,所有的事情只因為我這裡一共有七個契約,令得姬白公子望而卻步,我說的是不是這麼一個理兒。」

「嗯。」姬白算是承認了這一點。

「還有,你前世喜歡的女人大概和我很像,但究竟是不是我,你大概也是不確定的。」蘇墨幽幽一歎,仿佛很是悵然的,故意扭曲著事實問道。

「是你,這一點我確定。」姬白說道。

「是我?」蘇墨笑了笑,隨後輕嗤一聲。

「嗯。」

「就算是我,但是世事變化莫測,有些事情我們總是始料不及的,就像這七個契約,而且曾經的山盟海誓並不能當作永遠的,就算是閣下真心實意喜歡我,但是能不能接受我的現狀卻是另一個事情對不對?」蘇墨嫵媚的笑著,笑容如狐狸般妖嬈。

「……」

「你今日背我回來是因為我對你態度冷淡,你突然怕我與你距離太遠,就像你看到我出事時心裡也是非常擔憂的。」蘇墨抬起狹長媚人的眸子,一口氣順溜地淡然說道,「方才你的吻你的表白難道不是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就算出於真心卻沒有經過頭腦好好考慮,你是真心表白,卻沒有想到後面的結果,你們男人平日裡個個精明,遇到女人可都變成下半身極沖動的動物,也是心情矛盾的動物,這一點我一直知道。」

大概被她戳中了心思,姬白的眸子垂了下來。

「我問你,既然你喜歡我,那麼七個契約,你能接受嗎?」蘇墨慢慢的挑起迷人的眸子,輕柔的問道。

「我……」姬白搖了搖頭,他的確難以接受,他也曾經試著說服自己,不過心裡卻是難以接受。

他垂眸,眸子帶著迷離的色澤,帶著風華絕代的氣息。

蘇墨睜著眸子,艷麗的嘴角一勾,忽然伸手推開了他,姬白不防,整個人摔倒在地上,雖然坐在地上,卻依然是銀發飄逸,絕世優雅。

「墨兒。」他不禁輕喚一聲。

「姬公子,你既然說你喜歡我,卻又不肯娶我,你難道不是言不由衷?你這麼大半夜的突然對我表白說喜歡我,我覺著不是和說夢話差不多,所以以後公子還是白天來找我,而且我們兩人從魔界回去的結局只有一個,最好就是永不相見,永遠的忘記對方,這個結果才是最好的。」蘇墨目光冰冷,已經沒有了好氣。

姬白聽到她絕情的話語,立刻抬起眸子,目光看著蘇墨,他看得出蘇墨骨子裡是一個真正倔強的美人,她天生媚骨,嬌艷動人,一顰一笑無不勾人魂魄,然而卻也是說一不二的。

姬白忽然發現他與她就算近在咫尺,卻又仿佛遠隔天涯。

他的心中不免微微有點煩躁,鬱悶。

「墨兒不要說這麼絕情的話。」姬白墨玉般的瞳閃著淡淡的光芒,立刻站了起來,再次來到對方的面前,伸出手指情不自禁的撫摸著蘇墨的面容,他的指腹因為握劍,帶著薄薄的繭,輕輕撫過她嫣紅的嘴唇,手指最後停留在她的嘴唇上,喃喃道:「墨兒,我只是一時沒有想通而已,可是我知道我無法拒絕你,因為我的心上人不論是前世,還是現在,只有你啊。」

「是麼!」蘇墨目光深深看著他,優魅一笑道:「可是我並沒有記憶,那些曾經屬於我們的記憶都沒有,更何況只有你一個人承受這麼久的痛苦思念,雖然我並不知道有多少年,但是對你來說也是不公平的。」

姬白目光微涼,這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蘇墨卻淡淡道:「但是我知道這種痛苦的感覺,因為我也嘗過,所以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一個月的時間,只要你能想明白,想透徹,而且你要有足夠的誠意打動我才可以,至少我現在看出來姬公子你並沒有多少誠意,你的心裡只有過去那個心上人,現在的我並不是你的真愛,所以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墨兒,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姬白平穩一下自己的情緒,已是慢慢起身,他的衣衫在夜風中蕩出幽幽的男子氣息,銀發在腰間輕晃,帶著聖潔的無情無欲的氣息,隨後轉身走了出去。

他的腳步忽然頓了頓,轉眸道:「夜了,你好好休息吧!」

「好。」蘇墨看著男子的背影,看著男子雪白的三千髮絲,黑色的劍,恍若謫仙。

姬白與師纓都有一種仙人的氣質,北姬南纓,可見當年二人名聲大噪,風靡一時,不知令多少人心醉心折,但她知道姬白並不像師纓,他幾乎從不會主動,除非有人逼他的時候。

只是她昔日飽嘗過一個人承受著記憶的痛苦,所以眼下她完全可以體諒姬白,所以她才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若是七個契約中真的有他,她覺著至少自己可以接受。

讓她輕易定下一個契約,很難。

此刻,蘇墨慢慢伸了個懶腰,卻是無法安然入睡。

於是,她起身來到了外面,月色淒迷,她的目光看著外面的景色,慢慢放鬆著心情。

她慢慢走過河畔,穿過山林,不知不覺已來到花惜容的帳篷前。

深夜倦鳥歸林,白霧彌漫,清河影重,那種朦朧的蒼茫感帶著一些迷惘,如詩如畫,如夢似幻,慢慢的侵襲在人的心口。

抬眸,看到一個妖媚的男子提著燈籠,衣衫隨風輕擺,萬千風華,絕世迷人。當他看上蘇墨之後唇角立刻彎出了一抹攝人心魂的笑容出來,妖嬈絢麗,饒是蘇墨這些日子與他常常見面,也算是熟識半年,依然覺著這個男人骨子裡透出了另一種異樣邪氣的魅惑,令人把持不住。

「沒想到……這麼晚花公子還沒有入睡?」蘇墨出言問道。

「嗯,輾轉難安,夜不能寐。」花惜容的聲音飄飄渺渺非常動聽。

「哦,是麼,不知花公子又是如何難以入睡,小陌願聞其詳。」蘇墨輕柔優魅的問。

「孤獨寂寞,所以難以入睡咯。」花惜容慵懶的回答。

「若是難以入睡,不如娶個娘子,夜裡躺在榻上造人,也就不寂寞了。」蘇墨鄙夷的回答。

「娶個娘子,不如認個乾兒,將來老了也有人孝敬。」花惜容邪魅一笑。

「哦?」蘇墨譏諷一笑。

「爺覺著你最近立下的協議很好,爺很滿意,爺發現你這麼聰明的少年實在少見,不如給我做個乾兒子如何?」這個千年妖孽男走上前站定,伸手撫摸過蘇墨的髮絲,惑人的魅力渾身上下都在無止境的散發出來,甚至那雙迷人的眸子都令人無法與之對視,笑意裡卻透著狡詐與妖嬈。

蘇墨卻是滿臉黑線,輕嗤一聲道:「爺是不是覺著做了我的乾爹,我的妹妹也要叫你乾爹,虞染也要叫你乾爹,聞人奕也要叫你乾爹,師纓也要叫你乾爹,那麼花爺豈不是輩份大了很多。」

花惜容卻是惑人一笑,「看來爺沒有猜錯,師纓那個小子果然和你妹妹有一腿。」

蘇墨不禁挑眉,居然被這個妖孽旁敲側擊的套出話來了。

「小陌,爺本來就是個千年人物,你妹妹和虞染他們做孫子都不虧的,師纓這個家伙雖然同樣是千年黑貨,我倒是很有興趣做他的乾爹呢。」這時候花惜容嫵媚的笑了笑,拿過手中的食盒,從裡面拿出幾樣好吃的魔界貴族食物,都是從很遠的地方弄來的。

花惜容接著在她耳邊妖嬈萬分的說道:「乾兒子,這好東西就咱倆吃,不給姬白知道。」

蘇墨凝了凝眉,「花爺既然事物繁忙,何需來為小陌送東西吃,何況我根本不需要太多的錢財,只求修為速成。」

「你是爺的乾兒子,當然會對你不一樣。」

「花爺真是心思難測,前面讓我做小廝,後來又讓我做管家,現在又是乾兒子,小陌實在是無福消受啊。」蘇墨斜睨他一眼,笑嘻嘻接過食物,毫不客氣的送入口中,味道的確不錯。

「做爺的乾兒子可是很好的,爺將來的萬貫家財都是留給你的。」

「謝謝花爺,你對我果然是好的,不過花爺如此玉樹臨風,瀟灑倜儻,茂齡童顏,還是孑然一身的好啊,繼承家財,我害怕自己活不到那個時候。」蘇墨臨著風坐在那裡,柔軟的髮絲還沒有來得及束起,披在身上的墨色衣衫也略帶著一些凌亂之意,她坐在樹墩上,身姿纖細,目光凜冽,乍一看的確是個面容嬌柔的絕美少年。

「沒關系,爺會讓你多活的,多活幾百年沒有問題。」花惜容輕笑。

遠遠的,村子裡忽然傳來了慘叫聲,蘇墨凝了凝眉,「花爺那裡又出了什麼事情?」

花惜容妖媚萬分的道:「老夫人大概知道我藏身在此地,弄來很多探子尋找爺,卻被爺給抓了,這些貴族喜歡做人皮鼓當寺院的法器,既然這些探子來了,就把他們也做成人皮鼓送到老夫人的大昭寺去,用老夫人的名義送過去,我倒要看看那些大昭寺裡的所謂的高僧,成天吃肉喝酒說是能夠超度眾生,能不能變活他們。」他卻是似笑非笑的說出血腥狠厲的話語,那迷人的氣息卻讓人感覺出異樣的攝人心魂。

蘇墨眼神都不眨,青絲烏髮垂在她身前,面容帶著清冷魅惑的笑意,尤其是她的性子,處變不驚,寵辱不驚,舉重若輕,而且從容淡定,該出手的時候絕對不會眨一下眼睛,這小小年紀就足夠的手腕讓花惜容非常欣賞,覺著這個少年很對他的胃口。

花惜容這時候輕輕捏了捏手臂,哼了一聲。

然而蘇墨沒有動靜,低頭品嘗著好吃的食物。

花惜容又哼了一聲。

蘇墨方才抬眸,「花爺的嗓子不舒服?」

花惜容微笑搖了搖頭,對著蘇墨道:「這幾天爺是非常辛苦,你難道沒有一點眼色?」

「什麼?」蘇墨眨了眨眸子,知道這個家伙不是那麼好伺候的。

「按摩,吃了爺的東西,總要回報吧!」花惜容坐在當地,解開了外面的衣衫,穿著裡面單薄的白色中衣,果然是風姿媚人。只是男子艷麗的面容上閃出一絲不耐。

「爺真是小氣,這麼點東西,居然就捨不得了。」

「爺再給你三顆靈藥,可以延年益壽,如何?」

「太少了!」蘇墨慢慢搖頭,「我可不是輕易伺候人的。」

「整個魔界都說你小陌喜歡獅子大開口,果然不虛,那就再給你一顆魔界裡特有的駐顏丹,可以保持青春樣貌五十年。」

「花公子,我本來就要達到凝脈期,那些對我沒用。」

「好吧,爺給你介紹很多客戶,都是大貴族,你多做買賣如何?」

「這個還是可以的。」蘇墨到底還是微微一笑,隨意地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坐在他的身側,挽起袖子,手上卻緊緊地揪住對方肩膀上的肌肉,用力搓了搓,捏了捏,揉了揉,花惜容立刻舒服的輕哼了一聲,這個少年的按摩手法簡直就是神了。

據說男人在洞房的時候是一種刺激的愜意,在按摩的時候卻又是一種舒適的愜意。

「且慢,爺先趴那裡,你慢慢來。」花惜容指了指一張舒服的花床。

蘇墨目光斜睨了一眼,心想這男人真是得寸進尺,自從成為他的下屬後此人居然喜歡上她按摩,雖然次數不多,但有一就有二。蘇墨輕輕的嗯了一聲,看到花惜容把准備好的香料油放在身側,果然是蓄謀已久。

她只得伸出手按摩他的脊背,對著他的脊椎骨輕輕的拍打著。

「小陌,你不如留下來伺候爺算了,爺真的願意養你。」花惜容忽然說道。

「我是男人,不是女人,就是女人也不需要讓男人養的。」

「為何?」花惜容妖媚一笑。

「靠山山倒,靠樹樹倒,靠人人倒,若是想要靠著男人而活,男人也會倒的,就是男人不倒也會色衰愛弛,所以女人絕對不能靠男人養的,聰明人總是時時刻刻為自己考慮著。」但見蘇墨在雙手塗上油,開始坐在榻側輕輕按摩花惜容的手臂,她剛剛捏了兩下,感覺到對方身體雖然無比放鬆,依然肌肉仍然結實。

花惜容眼眸微微闔上,神情愜意的享受著蘇墨的按摩,感受到那光滑柔軟美麗的手在自己臂膀上的不斷輕按與揉捏,唇邊笑道:「往上一點,舒服。」

蘇墨心中冷哼一聲,這個男人倒是知道使喚自己,「爺其實可以尋一些別的人為你按摩。」

「爺不喜歡女人按摩,從來不讓女人按摩,不過男人按摩的感覺很不好,只有小陌你按摩的是最舒服的,所以你如果給我當了乾兒子,必然是最好不過的。」花惜容感覺到蘇墨雖然按摩方面沒什麼經驗,手法固然靈巧,卻是絕對並非真正的按摩手法,他倒是喜歡這種生疏的特別的感覺,倒也愉快的閉起了眼睛享受著。

看著對方昏昏欲睡的模樣,蘇墨凝眉,「花公子,您背過身去,趴好了。」

花惜容立刻照辦,當蘇墨雪白靈巧的柔荑伸進了男子的中衣內,用力抓在花惜容腰上的肌肉時,花惜容舒服的險些哼出聲,感覺到蘇墨的手指靈活輕柔,指尖在他肌膚上面輕輕劃動,就像是彈奏著一曲美妙的音樂,撓得花惜容身上時而癢時而痛,夜風卷起花惜容垂在鬢角的黑髮,輕柔的撫摩在他面龐,有種沙沙的癢,又感覺到那靈蛇般的雙手很會揉捏,輕輕拍打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那種徹底放鬆的愜意舒爽。

「爺,好了沒有?」蘇墨輕聲問道。

「嗯,不錯,若是小陌一直這麼按著,爺只怕要睡過去了。」花惜容閉著眼享受,半晌才睜開了眸子。

「既然如此,我回去了。」蘇墨已經沒興趣陪著他,只是沒想到他就這麼快放走了自己。

「嗯。」花惜容只輕輕應了一聲。

蘇墨站起身子,悠悠輕歎一聲氣,目光慢慢地在花惜容的背部來回掃了幾眼。

自古以來,夜裡安寢時,夫妻之間最恨對方把背部留給自己。

然而一般只有信任旁人的時候,才會把背部對著一個人。

而今,花惜容毫無防備的趴在那裡,靜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好吧!這個男人果然是信任自己的,蘇墨撇了撇嘴唇,不再多想。

聽著蘇墨腳步離開的聲音,然而花惜容卻是沒有轉過身子,只因他此刻小腹已經有了異樣,心中也有些詭異的感覺,對方分明是個少年男子,雖然是個絕色的美少年,但自己卻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絕對沒有龍陽君的嗜好,所以他實在有些不能接受,對方只是在他身上輕輕的摸過,他居然有反應,甚至一發不可收拾,莫非自己真有斷袖的傾向?

半晌,他感覺自己的身子恢復了往常的平靜,方才轉過身子,坐了起來。

目光一瞥,看到姬白站在一棵樹上,眸光裡閃過一絲冷色,面目陰沉,久久沒有說話。

花惜容頓時笑了笑,艷色逼人,慢慢的打了一個哈欠道:「姬公子,這麼晚了,你不睡覺在這裡做什麼?」

姬白淡淡道:「與你一樣睡不著。」

花惜容勾了勾嘴唇,「睡不著就去數綿羊。」

姬白冷淡道:「花公子若是睡不著,也可以去數綿羊。」

花惜容幽幽魅眸看著姬白,唇邊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姬公子一定在這裡等候了多時,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那麼既然還沒有走,一定是有事情來尋我了。」

「不錯。」姬白語氣裡竟憑空生出一種冷意,淡淡道:「如今我已經在魔界內有了名氣,閣下究竟什麼時候帶著我們去尋找那個機緣?」

花惜容哦了一聲道:「閣下似乎很急的樣子。」

姬白面無表情道:「已經在這裡六個月了。」

花惜容卻是睫毛微顫了一下,輕嗤一聲,「這六個月不過在人界是六天,你是為了自己的機緣,還是為了小陌的機緣,說來聽聽?」

姬白曼然道:「當然是先去蘇家四少提升實力的地方。」

花惜容傲慢又嘲謔地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覺著你有斷袖之癖。」

姬白冷漠道:「有斷袖的人是閣下,不是我。」

花惜容試探了一下,看到對方果然是發現了自己的弱點,斷袖之癖?真是個可怕的嗜好。花惜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有了這個傾向,於是摸了摸鼻子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只是奇怪為何閣下選擇提升小陌的實力,卻不是先選擇提升你的實力?」

「眼下我與小陌的名聲已經很大了,魔界此地每日都有貴族寫信前來邀請我們,希望能夠讓我們出手得以恢復。我覺著小陌的實力太低,會成為絆腳石,眼下我建議先提升小陌的實力。」姬白曼然說道。

此刻,花惜容鳳目微微瞇起,渾身散發出一種冷冽的氣息,不同他先前那種慵懶妖媚之氣,慢慢勾了勾嘴唇,輕笑了一聲道:「行,姬公子原來覺著小陌是絆腳石,爺向來說一不二,既然姬公子想要過去,我就帶著你們去,不過到時候見到了那個妖婦的妹妹,千萬別覺著容易對付。」

花惜容慢慢從懷裡拿出一個燙金的請柬,上面甚至鑲嵌了無數細碎的魔界寶石,晶瑩剔透,這些日子但凡想要姬白醫治的人都會送來名帖,每個名帖都非常華貴,代表著各個貴族的身份,請求讓神醫上門醫治。

他指尖一彈,名帖就飛向了姬白的方向。

姬白立刻接過了名帖,看到了上面的署名,淡淡道:「你是說那個聖女教的?」

「是啊!聖女教。」花惜容點了點頭,「那個提升實力的地方就在聖女教中。」

「明日我就與蘇家四少一起去。」姬白說道。

「我忘了告訴你,那個你們遇到的一胖一瘦兩個貴族,都是聖女教的人物,現在一死一傷,不論如何對方於你們都沒有好感的,總會有人出手對付你們。」花惜容故意說的非常可怕。

「我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還有,那個聖女與老夫人有異曲同工之妙,喜歡美貌絕色的男人,你若是去那裡,就要有當她面首的心理准備,她的手腕可是不容小窺的。」花惜容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

姬白周身的氣息驀然間降低,冷冽之氣撲向花惜容,一雙冷眸如同千年冰般激射而出,寒意透徹心扉,冷冷射向花惜容那張絕世妖媚的面容。

他方才看到蘇墨給花惜容按摩的時候,心裡恨不得上前狠狠一劍刺入到花惜容的心中,他此刻已知道自己只是在一昧的在逃避現實,卻沒想到對方的七個契約也就只有七個名額,他忽然明悟到了這一點,知道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

他已經看清了自己的內心,他依然還是喜歡她的。

一旦錯過的話永遠都不會在一起,失去就永遠的失去。

但是眼下他知道對方只給他一個月的機會,他現在就是想要為蘇墨做一些事情,打動她的心,誠意他當然有,不過要接受她的契約,他心中雖然萬般無奈,卻是知道機會只有一次,至少他現在沒有打算倉皇的離開。

曾經滄海難為水,當初他曾經與她海誓山盟,昔日說過不論怎樣都離不開她,然而他看到了七個契約,就有了放棄的心思,姬白當然覺著這海誓山盟實在是有些荒謬。

如今,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他方才覺著對方給他的機會非常可貴。

花惜容看到姬白的眸子越來越幽深,瞳孔裡閃爍著堅定和強勢之色。

他輕哼一聲,唇邊帶著一抹不屑的譏諷。

姬白這小子,似乎對小陌也動了一些心思呢!

……

三個人翌日就已出發,向著對面五百裡的聖女教走去。

路上走走停停,游山逛水,三人倒是有了一些愜意恣情。

三人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後,前面的道路就已經不見了,周圍都是一片花海,魔界的花朵在絢爛的陽光下迷人綻放,五彩繽紛,奼紫嫣紅,頭頂熱辣的陽光映照著周圍,真是一片花海絢爛。

蘇墨這時候策馬問道:「下面該怎麼走?」

花惜容清媚一笑,「我們該下馬了,要在花海裡走路,此地是陣法,不小心可是會迷路。」

姬白已經下馬,依然披著黑色斗篷,兜帽遮擋住銀色的髮絲,目光冰冷道:「對了,聖女教上次我們與丁大人已經商談過了,如何與貴族合作,據說那裡從沒有外人涉入,不過最近好像在周圍路上去了很多人,都是朝著聖女教的方向去了。」

花惜容低喃道:「因為每年那聖女教就要擺宴席一次,聖女過壽誕,所以周圍的人去賀喜,當然為了與聖女拉近關系可不能空著手去,這可是一個斂財的好機會。」

蘇墨看著周圍,淡淡道:「不過,此地倒是容易迷路。」

花惜容懶洋洋的拉了外面的披風,妖嬈道:「不是有請柬麼,那上面會給我們繪制出道路,既然有了請柬我們就不需要擔憂迷路,而且就算沒有帶賀禮,對方邀請我們的可是貴賓帖,我們也可以空著手進去,爺就算有錢也絕對不會送給那個聖女的。」

蘇墨風姿優雅的給他戴上一頂帷帽,笑道:「爺還是把面容遮擋起來好了,我們三個現在還是被人通緝中呢。」

花惜容探出手,從面紗裡捏了捏蘇墨的面頰,笑道:「還是小陌想的周到。」

捏過之後,花惜容兩只手指慢慢搓了搓,感覺那叫一個滑膩,手感真是不錯,他幾乎有種上癮的感覺,恨不能多捏幾下。

無意中回眸,卻看到姬白如冰的目光。

花惜容索性懶洋洋的走著,懶得理會此人。

三人一路走來,路上遇到了三批魔界貴族,個個都帶著厚禮向聖女教走去,一邊走一邊絮叨。

「送禮真的是麻煩,那個聖女的口味越來越挑剔了。」

「可不是,她都已經富得流油了,還是嫌棄我們的東西寒磣。」

「嗯,你說的不錯,這些頂級貴族就是喜歡斂財,她盤剝我們,我們就盤剝下面的,那些奴隸如果種不出好的莊稼來,就砍了他們的手。」

「你們這些人都不知道投其所好,我聽說聖女最喜歡美男子,如今三界互通,人族可是美男美女最多的,聽說近期已經來了三批人族在這裡開了個怡紅院,生意那叫一個火爆。」

「真的,下次爺也過去看看,身旁的魔界女人我早就玩夠了。」

花惜容聞言不由搖了搖頭,這些人界的商人到本地真是不做好事,卻是第一個跑來開怡紅院的。

若是謝千夜知道他立下契約後,卻讓這些拉皮條的人鑽了這種空子,不知道做何感想。

「早知道我也去人界尋個美貌少年送給聖女大人好了,那些人不值幾個銀子的。」一個魔族男人穿戴著華貴的衣衫,口若懸河的說著,「可惜人界一天,魔界一月,就怕一來一回的,耽擱了!」

「不過閣下是聖女的小舅子,你送什麼,聖女都不會在意的。」

「哈哈,那是啊!」那個男子大聲笑著,笑得十分放肆,回眸卻是看到了蘇墨。

魔界此地的風很大,時常會有旋風出現,有時候戴著帷帽的確遮擋不住她絕色的面容,那面紗被風吹起,魔界男子的笑聲立刻戛然而止,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蘇墨,蘇墨頓時十分鬱悶的覺著,自己下次出行應該與姬白一樣,披著斗篷出行才可以。

「我說,那個小兒,一看你就不是魔界的了。」那魔界男子立刻攔阻在蘇墨面前,大聲說道。

「不錯,這個小兒長得這麼漂亮,肯定是人界的了。」旁邊眾人起哄。

「既然如此,小兒,我給你一顆魔石,你做我的人,如何?」那魔界男子不懷好意的笑著。

「不理他們,我們走。」蘇墨不屑於理會這些人,索性大步向前走去。

「小美人,別走啊!讓爺好好的疼一疼。你們幾個把他抓起來。」說著兩個凝脈魔界護衛就向著蘇墨走來,剛要抓住蘇墨的手,立刻看到蘇墨身形一轉,已拉住了他們的手臂,狠狠一扭,霎時兩人被扭斷了雙手躺倒在了地上,頓時哀聲連連,倒地不起。

那貴族立刻就鬱悶了,區區一個淬體期的少年,居然在自己眼皮子下面打他的人。

他立刻指著蘇墨,冷聲道:「大膽小兒,居然敢打人,你知道爺是誰嗎?」

蘇墨嗤笑一聲,「我不知道你是誰,只是你長得很醜,我看到你想吐。」

貴族臉色一沉,手勢一揮,立刻身邊出現了三個實力強悍的金丹期護衛。

此刻,姬白卻抽出劍來,他兜帽下的面色冰冷,面無表情,腰懸長劍,玉樹臨風,身形修長,眉目如畫,長眉鳳目,目光凜冽的看著眾人,「滾回去,否則,死。」

那貴族笑容就冷了下來,擠著豆子般的小眼睛,上下打量著一身黑衣的姬白道:「小子,看樣子你也是人界的人了,你們人界的人個個都是窮鬼,如今三界互通,你們這些窮鬼都擠破頭的想到這裡來,這幾個月光是京都裡來的都是人界的人,個個要在魔界分一杯羹,你說你們不好好在人界呆著,全一股腦擠進魔界這裡,魔界就那麼好啊?想必你們也是為了兩個銀子,既然有銀子什麼都能解決,我給你們銀子,你把這個美少年賣給爺,爺不追究你對我們拔劍相向。」

「嘖嘖,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氣,居然要買爺的人。」這時候花惜容已經走了出來。

「大膽,你是什麼人?」那貴族立刻呵斥著花惜容。

花惜容撩起帷帽上的黑紗,似笑非笑的看著魔界眾人,看著眾人面容色變,他唇邊的線條也更加柔和起來,身體一個優雅的轉身就斜靠在樹上,「小子,不認識我了?」

一個貴族橫眉冷對道:「花惜容!你如今可是朝中的要犯,居然如此大膽!」

花惜容優魅一笑,「不錯,我也一起過來了,難道還要把我一起抓起來不成?」

另一個貴族的聲音驀然尖利的拔高叫道:「居然是他們?他們是通緝榜上的逃犯,抓起來,通通抓起來。」

這時候,形式仿佛一觸即發,花海的遠處卻傳來一道悠悠的女聲,「好了,別鬧了,他們可是本聖女的貴客。」

話音一落,所有魔界貴族都是面色一變,連忙老老實實的站在了兩側。

卻見花海中俏生生的走來一個美麗的女子,身形走動時就像一條嫵媚的蛇,但見她粉黛輕描,紅唇如火,穿著一襲粉紅的薔薇紗裙,打扮的富貴華麗,襟口領口是繡牡丹闊邊,雪白的手盡染丹蔻,拿著一把美人團扇,一舉一動都有風情無限。

她徐步走來,披著一層淡金色薄紗,衣裙優雅墜地,裙上飾物摩挲有聲。

長得雖然在人界女子中算是中等,不過在魔界卻是一等一的美人。

而她徑直來到姬白的面前,盈盈的行禮,眼波流媚,風情萬種的說道:「您就是姬爺吧!奴已經等候姬爺多時了!」

眾貴族聽到她叫姬白為爺,自己卻稱呼自己為奴,不由個個瞠目結舌。

花惜容立刻嗤笑一聲,湊到姬白的耳畔道:「小子,真被我說中了,她絕對的看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