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花惜容身旁的這三個人,都不是隨隨便便的人物。
殊不知容夙卻有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小想法,想要快些結束魔界的事情,讓花惜容繼承皇位,他也樂得清閒自在,索性做個閒散王爺,以後跟著那個女人廝混去了。
眾人瞠目結舌的看著容夙,沒想到一個傲嬌貴氣的美少年,居然有如此厲害的體魄。
「看什麼看?聖子大人在這裡,你們好好的做。」容夙忽然回過頭來,冷冷呵斥眾人。
「知道的,知道的。」眾人立刻臉色一變,齊聲回答。
容夙收斂心神,傲然地笑道:「眼下四層圍牆,二十八道陣法,我們要快些完工,今晚就要完成三裡的城牆布防。」說著他已經挽起了袖子,冷冷看了一眼姬白,他做事情足夠快,姬白布置陣法也不得不跟上速度,如今大都城,周圍昔日破敗的城牆都被修葺一新,就在短短幾個月內,居然看到花惜容這裡呈現出一派繁華的景象。
遠遠看過去,但凡是完工後的城牆,還有布置陣法時候的異象,都令所有工人們備受鼓舞。
「是,容公子,絕對讓聖子大人滿意。」
蘇墨妖嬈一笑,向上彎曲出美妙睫毛眨了眨,迷人的眼眸嫵媚至極。既然大家都把她當成什麼聖子,雖然她一點興趣也沒有。不過在魔界有這麼一個特別的地位還是非常的好。
眼下她站在這裡,抬頭看到周圍一座座宏偉的城牆時,看到眾人們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修建出如此華麗的大都城。看到自己發號施令後立刻有人呼應,尤其是每日的清晨,她站在這裡,負手而立,看到陽光形成一道道美麗的淡金色光柱,看到完美的景色籠罩著整座大都城。
她的心中立刻有種非常歡愉的心情,而且這是她見過的最完美的城牆!
姬白站在一旁說道:「那老夫人若是派兵前來,這個固若金湯的城池,只怕根本無法摧毀。」
蘇墨淡淡道:「不錯,我答應了花惜容,所以這次給他建立了一個機關城,保證他的基業千秋萬代。」
姬白道:「話雖如此,不過他的降頭,似乎沒有那麼容易處理好。」
蘇墨側過頭看了一眼姬白,微微一笑,「你的治愈術還是很有用處,不管怎樣,花惜容的身體也恢復的很好很快,至少已經很久沒有發作過了。」
姬白抬眸道:「你對花惜容倒是做了很多。」
蘇墨故意笑道:「你妒忌了?」
怎知道姬白淡淡的嗯了一聲,很認真的說道:「不錯,我是有些吃味。」
蘇墨幽幽一笑,挑了挑秀氣的雙眉,嫵媚地道:「我和他只是互相利用而已,他幫助我達到了眼下的實力,而我替他打造一個最強大的商業堡壘,而且魔界大都城一部分的機關生意,已讓他為我保留了兩份股份,從此以後我倒是絕對不會缺銀子的。」
姬白卻悠悠一笑道:「財迷。」
他的笑容一閃即逝,仿佛是一場夢幻,隨即又恢復了平日冷冷清清的神態。
虞染立刻放下了千裡鏡,不禁揉了揉眼睛,方才他沒有看錯吧!那個神使大人居然在笑!
蘇墨故意斜睨他一眼,慢慢的打了個哈欠,笑道:「子玉,財迷也是你的妻子,眼下已經很晚了,我想回去安歇。」
姬白回眸,「好,我陪你回去。」他的手攬了一下她的肩,隨後又放開了手,走在她的身側。
遠遠的,虞染目光一沉,回眸暗忖究竟怎麼回事?為何姬白與蘇墨在一起了?
師纓卻凝了凝眉,神色並不太好。
時間真的是很奇妙,可以改變許多事。
總之今日種種,讓虞染有種莫名不安的感覺,他感覺墨兒有些變了,變得更為成熟與理智,而且極有主張。渾身上下都滿是魅力的驚人,看得出她一直隱藏著鋒芒,而且在其嬌媚妖嬈的風情之下,總會掩飾著她那骨子裡一絲強者的味道,形成了如今蘇墨獨特的風華與魅力,不禁讓虞染心中怦然亂跳。
不過他如何心跳,都改變不了對方是他妻子的事實,想念她,非常的想念。
然而,師纓卻是長長歎息了一聲,方才他們的對話他都聽到了,沒想到姬白居然出手這麼快!
「虞染,我們的麻煩來了。」他眸子一凝,淡淡說道。
「什麼麻煩?」虞染怔了怔,語氣表示不解。
「姬白,那個男人似乎是第四個契約者。」
師纓負手而立,目光沉吟。
……
上樓後,來到了二人世界,蘇墨已經不是方才高高在上的聖子,姬白也不是方才無情無欲的神使。
兩個人就像是新婚燕爾的夫妻一般,當然二人本就是如此。
自從花惜容當眾彈奏了鳳求凰後,姬白就與她搬到了單獨的院子裡,二人與花惜容保持了一段距離。
二人居住的院子並不算大,卻是三層的古典閣樓,一樓用來閱讀卷宗,二樓臥房全被她打通了用作專門制作傀儡機關的房間,就剩下了三樓這麼一間臥房。
蘇墨微微彎了彎唇角,褪去外面的衣衫,解開少年的髮髻,看著鋪著華麗紫貂皮的整整齊齊的軟塌,她立刻扔開了身上所有繁雜華貴的衣物,恣意地爬到自己的榻上,不禁道:「魔界的衣服穿著好討厭,樣式繁瑣,過於華貴,還是簡簡單單的好,這樣子真的好舒服!」
她故意用力躺在榻上,隨即被床墊輕輕的彈起,繁華富貴的軟塌上,她的身姿隨著波動輕輕起伏。
姬白回眸看了她一眼,目光淡淡,「你是累了。」
蘇墨滾了一圈兒,索性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好,慢慢伸了個懶腰道:「忙碌了這麼久,的確是很累呢!」
姬白語氣漠然道:「不過你好像很喜歡這張床,有那麼好嗎?」
這張榻可是花惜容專程送來的,但見蘇墨一只白嫩的玉足擱在腳踏上,卻是晶瑩如玉,顯得美麗秀氣,另一只足高高翹起在案幾上,優雅而大膽的姿勢極為撩人。她的目光盯著姬白,很是認真的點頭,說道:「不得不說花惜容很懂得享受,這張榻不但舒服,而且是非常舒服!子玉難道不覺著麼?」
這些日子她與姬白住在一間院子裡,倒是與花惜容拉開了距離,那個男人總是時常送一些東西過來。
她拿起一旁盤子裡放著的荔枝,正是花惜容這些日子讓人送來的,說是從人界千裡迢迢的運過來的,蘇墨倒是覺著花惜容有些體貼入微,她拿起一顆荔枝去了皮,輕輕放入口中,潔白的貝齒輕輕地咬了一口,接著紅唇微微張開,「噗」的一聲立刻將核吐到了案幾下面的烏木鑲嵌鑽石的盆子裡。
花惜容送來的每一樣東西都是非常華貴的,蘇墨也坦然受之。
姬白看著她如此輕鬆的模樣,目光不由帶著淡淡的溫柔之意。
他坐在她身側,伸手把她輕輕的抱在懷裡,目光溫柔,「墨兒,想回去了嗎?」
「嗯,這裡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蘇墨點了點頭,惑人的紅唇慢慢勾起,「我很想和子玉有自己的家。」倘若他們飛升後,在天界會更好的在一起,她願意為他們生兒育女。
「那其他人呢?」姬白忽然冷冷問道。
「他們?當然也一起。」蘇墨美眸挑起,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
「墨兒,怎麼可能?」姬白卻是慢慢搖了搖頭。
「子玉,你當初不是說要與師纓促膝長談?」蘇墨抬眸看了他一眼。
「我可以和他們和睦相處,不過……」姬白冷冷淡淡地道,「而且我們平日都可以裝出無所謂的模樣,但是都不是能成為莫逆之交的人,不會成為朋友,更不可能住在一起,我們這些男人不是尋常的男人,你也莫要認為我們在一起會愜意舒坦的接受彼此,就是我肯,他們也未必會願意。」
聽到實話後,蘇墨怔了怔,心中的喜悅已經煙消雲散了。
她早就知道這些契約者都不是省油的燈,日後眾人的相處也是非常麻煩的事情。
她不由撇了撇嘴唇道:「好麻煩,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先去沐浴了。」
姬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他雖然非常喜歡她,七個契約卻是有些麻煩,美麗的女人總是容易招蜂引蝶的,不過她卻是更為不同,看來日後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
姬白本是一個非常現實的男人,他知道很多事情遲早都要面對,逃避不得。
尤其是師纓,那個男人讓他覺著很有壓力。
如今蘇墨在三樓安置了一個華貴的浴室,沐浴起來倒是非常方便,正在假寐的姬白突然聽到不遠處珠簾碰撞的清脆響聲,然而他轉頭就是一呆,卻見蘇墨穿戴著漂亮的白色長裙,紗裙襯托出蘇墨曼妙的曲線,居然是一襲單薄的睡裙,有一點點妖嬈多媚的感覺,淡淡的燭火下,隱約可以看到裡面的杏黃色束胸,美麗至極。
蘇墨慢慢的坐了下來,姬白心中頓時一熱。
卻見她轉身將燈熄滅,接著躺在他身側。
月色幽幽,姬白慢慢的闔上眼眸,此時此刻,他哪裡能夠安寢?身側美麗女子的暗香縈繞鼻端,而他的五感向來格外敏銳,這時候姬白的腦中亂糟糟的,也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什麼。
蘇墨剛剛躺在他的身側,就已聽到姬白微微沉重的呼吸聲,蘇墨立刻嫵媚的一笑,輕輕地湊到他身側,隨即輕聲說道:「今晚子玉要不要來一次,今晚你隨意。」
說著就伸出美麗的小手在他的頸部一抱,另一只手在他身後故意畫著圈兒,立刻感覺到姬白的身子一僵,蘇墨心中卻是好笑,這幾日兩個人每晚都在一起忙忙碌碌,每次都要翻看各地的奏章小半個時辰,勞心勞力,更何況這些日子修建城池,甚至還要布置陣法,耗費了大量的體力與神識,二人哪還能有別的精神,方才這個男人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現在他可應該是有心無力,蘇墨暗忖不如給他點苦頭嘗嘗。
正琢磨著,卻不防姬白忽然拉住她的美麗手臂,銀白色的髮絲輕輕垂下,撩撥在她的肌膚上,一伸手已從背後抱住她柔韌纖細的腰肢,接著就將她臉朝下壓在了榻上。
蘇墨立刻輕呼一聲,「子玉?」
隨即已經感覺到背後那道壓力,不由一驚,抱怨道:「子玉,你究竟是不是人?我方才只是開玩笑而已?」
姬白卻在她耳畔道:「聖子大人可是一言九鼎的,不能隨意打誑語。」
蘇墨只得面朝下,咬了咬嘴唇,「我可不是什麼聖子。」
姬白依然道:「但我是神使大人,你不可欺瞞。」
蘇墨立刻抿了抿嘴唇,對於這個男人表示無語。姬白卻是低下頭,吻上了她撅起的嘴唇。一翻雲翻雨覆,雲歇雨收,兩人方才抱在一起,蘇墨忍不住瞪了瞪他,隨即無奈的苦笑,姬白卻是滿意的抱著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墨兒,累了嗎?好好休息!」
蘇墨沒有好氣地瞪他一眼,「子玉夫君,這句話我應該奉還給你,你真的不累?」
姬白卻道:「為夫寧願捨命陪夫人。」
蘇墨立刻一臉的苦澀,捨命的是她好不好?
此時此刻,外面忽然傳來拍打門的聲音,蘇墨立刻一怔,因為這裡是她私人的臥室,一般情形下沒有人會上來打擾二人,但見姬白慢慢地直起身子,披上外衫,問道:「何事?」
看到外面一個老奴一臉惶恐地道:「姬公子,今兒外面忽然神不知鬼不覺的來了兩個人界過來的男人,說是你的故友,讓你去見他們。」
故友?而且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這裡,蘇墨與姬白不由得面面相覷。
姬白很快穿戴整齊,走出去後,目光遠遠望去,就看到師纓與虞染已經坐在那裡。
師纓正襟危坐,唇邊似笑非笑,細長流波的雙眸笑意盈盈,虞染卻是看著姬白目光有些氣惱。
二人面前放著一壺茶水,兩個雪白的瓷杯都是空的,大有一副等著某人來奉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