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那年輕人表情有些意外,慢慢地拿起蘇墨的引薦書看了看,居然是尋常的隱門!還是一個女子,又是凝脈期,他又仔細看了一眼,知道這個修為可是做不了假的。
他的目光立刻在蘇墨極美的面容上掃過,還真是眼兒媚,膚如玉,面似狐,人妖嬈,頓時心跳加速,心潮澎湃,隨後掐了個訣兒,念了一段清心咒,把心跳壓制了下去,眼下昆侖山最見不得女修的。
那人心中暗自猜測這個女子大概是仗著自己美貌,搭上了某位位高權重的人物,所以很早就達到了凝脈期,方才有了這次來昆侖山提升的機會。
現在,但凡是有些姿色的女修,無不是借著自己的美貌上位。
很多漂亮的女修都做了某某大修士的妾侍,總之實力越高,妾侍越多。
這些女人憑著犧牲色相也能早日達到凝脈期,壽命就到了五百歲,也能保持住如花的美貌。
畢竟,那駐顏丹可不是尋常之物,不是什麼人都能擁有的。
若說以往,他肯定是瞧不上這種女修的,不過眼下他的心情也和她差不多了。
正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無可厚非。
他接著看了一眼容夙,覺著這個少年實在是俊美無儔,唇紅齒白,貴不可言,哪怕是一個眼神都滿是高雅貴氣。
他立刻面容帶笑地對著容夙開始套話,「閣下氣宇不凡,莫非是哪個隱門的公子不成?」
容夙傲然地看了他一眼,目光睥睨道:「不是。」
「不是?那麼閣下……」年輕目光微一停滯,上下打量著容夙,目光落在他的衣衫上,但見少年錦衣華服上面深藍色和銀色的絲線繡出細細的雲紋,奢華中透著優雅,覺著能穿得起這種華貴衣衫的人難道還不是大人物?當然他閱人無數,眼光毒辣,覺著這個少年的貴氣根本就不是尋常人能比擬的,絕不是一般人家能養得出來的。
畢竟,氣質這種東西本就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可以模仿的。
「別看了,本公子其實什麼都不是,只是入贅了個好人家而已,娘子家中是有錢人。」容夙目光掃過此人,忽然眼兒一睨,唇邊輕笑。
「入贅?」年輕人心想這是什麼世道,連個男人都開始入贅求榮?
他再次看了一眼容夙,忽然想起了史記記載武則天身側的蓮花六郎,此人乃是張家世子,身份高貴,大概也就如此美貌與貴氣,不過身為男人實在是沒有志氣了一些,看來這男兒與女子都不是好東西,於是目光裡滿是鄙夷之色,抿住嘴唇不再說話,現在的隱門素質也越來越差了,居然把這種人都送來,簡直讓他看不到眼裡。
蘇墨不由斜睨一眼容夙,用神識傳音,「容夙?你入贅了何人?」
容夙傲然地用神識傳音道:「女人,我與你立下本命契約,不就是入贅了你麼?」
蘇墨低斥,「我已經有七個契約了,我還需要你入贅麼?」
容夙輕哼了一聲,語氣傲然,目光從容道:「女人,當初可是你用計謀和我立下了契約的,本公子又不是心甘情願,這與入贅有什麼區別?不過不管如何,這個人分明就是在看我們的身份與地位如何,肯定別有目的,所以對於這種人何必說實話呢?」
蘇墨昂首,卻是輕歎一聲,接著苦口婆心道:「容夙,你這傲氣的毛病要改一改。」
容夙輕哼了一聲,心中不以為然,接著用雙手捏了捏拳頭,神識傳音道:「老子可是三千年都被關在天書裡面了,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看書,看書,看看書,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公子是個飽讀詩書的人,這次好不容易出來了,看到不待見的人當然就要鄙夷,而且我很久都沒有打架了,這次來到昆侖山,如果遇到不順眼的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
蘇墨一怔,沒想到這個小子居然會這麼說話。
她忽然想起各種修行人,其中以體修最為暴力,常常惹是生非。
瞧不出這個小子居然是個喜歡打架的主兒。
只見年輕男子坐在那裡隨意翻看了一眼二人的引薦書,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那個年輕人立刻放下蘇墨的引薦書,再次用急切的目光看向了門口,等他看清楚了來人的長相,男子立刻猛然站立起來,無比熱情地上前寒暄道:「白子修公子,您終於來了,我可是等了很久。」
那男子也拿著引薦書,相貌卻是三十歲的模樣,應該看出是三十歲之後才達到了凝脈。
「你認得我?」男子表情有些傲氣,畢竟他在隱門新人中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物了。
「閣下可是隱門新人中第一人!」那人連忙諂媚笑道:「白子修公子,我早就猜出您要來的,你可是隱門裡大門派的人物,又是昔日昆侖山掌門的嫡孫一輩,出類拔萃,我可終於是等到你了,而且這次我可是特意在這裡等待您的,還給您准備了一間山腰當中位置不錯的屋子。」
白子修立刻笑著擺手道:「我本來就是昆侖山的人,這次回來還真是賓至如歸。」
「是啊,是啊!總之這次不會苛待您的。」
「你這人聰明,我喜歡。這個朋友交定了。」
「承蒙您看得起我,實在是令人高興。」那人笑道:「白子修公子,您是聰明人,昆侖山掌門這次讓所有內門弟子都不得娶妻,我們都快混不下去了,而你居然去了外面的隱門發展,有時間別忘了提攜一下我們啊。」
「好說好說。」白子修立刻得意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當他身子一轉,目光一側,發現了蘇墨與容夙,同樣被二人的氣質一驚,接著昂首看了一眼那人,「他們兩位是從哪裡來的。」
蘇墨與容夙對視了一眼,險些忘記了那個隱門的名字。
還是那人最後想了起來,「寶刀門。」
「哦。」那人立刻長長歎息一聲,不再說話,原來是寶刀門這種尋常隱門的弟子,實在沒有什麼結交的必要了,當然,他們這些隱門中人也是非常市儈的。
就看到很快就來了幾人,那人也同樣挨著探問,但凡身份高貴些的,都是笑臉對待。
那幾人回眸看到白子修立刻上前寒暄了起來,語氣恭維,可以看出白子修平日的身份就很不一般。
那人拿起其他人的引薦書,在筆下忙著記錄起來,同時一邊囑咐著昆侖山的日常事務,甚至還殷勤的安排旁人過來安置行禮,給他們倒熱茶送水果,甚至拿出地圖讓眾人選擇喜歡的住處,卻把容夙蘇墨二人丟在一旁,這回居然耽擱了小半個時辰,那人心情越來越得意,覺著這次認識了不少隱門的人物,而後在生活中給他們多一些照顧,日後他離開昆侖山就有望了。
忽然,有人伸手「啪」一聲拍在了桌子上,那人一驚,抬起眸子正看到了一臉傲氣的容夙。
「我說先來後到。」容夙身份高貴,最憎惡這種馬屁精。
「小子做什麼?」那人立刻瞪了瞪眼睛,一個兔兒爺也這麼囂張?
「我說先來後到。」容夙雙手抱臂,目光睥睨的看著他。
「吆喝,你這小子居然來說我?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居然在昆侖山大呼小叫著,你們先在旁邊等著,大家都是同修,你們兩個人又這麼年輕,難道不該讓著那些年長一些的同修?」那人立刻一副自以為是的嘴臉,為了故意在其他人面前顯示出重視之意,他還刻意忽視這兩個年輕人。
他抬起指尖敲了敲桌面,接著訓斥道:「我說你們寶刀門的門派實在太小了,教出來的弟子都是如此不懂得規矩,你們寶刀門雖然也是隱門,卻是比起其他人要遜色一些,尤其來這裡都是一視同仁,要懂得一點長幼尊卑。」
「既然都算是同修了,地位不是一樣,所謂長幼尊卑?不就是看誰年紀大麼?本公子活了上千年了,難道這次來還要分個大小不成?那我豈不是壽命最長?」容夙站在一旁鄙夷的一笑。
「你……」那人頓時面色一沉,「胡說什麼,上面分明寫著你十八歲。」
「十八歲?如果我在魔界待著,你又如何?」容夙挑眉。
「這……你胡說……」
「還有,方才你居然有時間套問我們是什麼身份,不就抽個空子把事情都辦好了?何必拖延到現在?既然一視同仁就做出個一視同仁的樣子,拍馬屁也要分個時候。」容夙冷然地瞪了瞪他。
那人立刻面容一紅,瞪了容夙一眼,這少年說話讓他很沒有面子。
「無妨,無妨,既然有人著急,就給他們先安排好了。」白子修倒是無所謂的神情。
白子修看似平易近人,卻不屑地看了一眼二人的身影,心想這兩個人分明是小門派裡來的,一點規矩也沒有,居然還搶在自己前面,也不懂得對自己恭維一些,小地方來的人果然就是不懂事的。尤其兩個人居然是寶刀門的,那些小隱門的人就是沒有什麼規矩。不過他可懶得與小人物們計較。
於是,那人很快就給容夙辦理了,甚至隨意就把牌子丟了過去。
如今,那人對待容夙與蘇墨的時候,儼然是一副橫眉冷對的姿態。
鼻子已不是鼻子,眼睛也不是眼睛。
甚至刻意叮囑讓一個又聾又啞的老頭帶著二人去尋個住處。
蘇墨與容夙走了三裡路,容夙不由冷傲一笑,雙手抱臂,擺出了傲嬌的態度,「女人,這些蠢才如果知道你是他們掌門心目中的女財神,不知道又是一副怎樣的神情?」
蘇墨美眸一挑,淡淡道:「無所謂,他們不知道身份也好,我如今也樂得自在清靜,目前我還是舒服得很呢。」
容夙輕笑一聲,「看來昆侖山的長老太嚴厲,手下面的人都開始想要離開了。」
蘇墨的心中大概清楚了一些,悠悠然道:「想從昆侖山離開,最好的選擇就是進入其他的隱門,所以這些人也是為了自己多一條路。」
容夙傲然一歎,「昆侖山變成這個樣子,真是值得人同情。」
蘇墨眨了眨眼睛,莞爾一笑:「對了,那個謝雙雙好像沒有來呢?」
容夙撇了撇嘴道:「不來也無事,估計是在什麼地方瘋著呢,我看你也不是特別喜歡她,我也不是很喜歡,那個女人太能鬧了。」
蘇墨淡然道:「但是人還是不錯的,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容夙又撇了撇嘴,目光看向了前方,發現那老頭帶著他們去的地方山清水秀,滿眼都是青翠,二十多間小院都掩映在山色之間,推窗即可看見昆侖山後閃爍迷離的星辰和迷人的雲霧,然而這個地方卻是有些奇怪的。
他心中覺著奇怪,卻又不知道哪裡奇怪。
走入其中,看出安排他們這些居住的,居然是一個小小的四合院。
從外面看來,雖然看似很小巧,卻也非常的精致。
然而,一推開門蘇墨就感覺到不對勁了,這裡太亂,太髒,太差了。
這哪是什麼可以住人的屋子,裡面灰塵厚厚一片,家具之物倒是全有,但是從上到下都落滿了灰塵,在天花板上面還有破舊的橫梁,仿佛一個不慎就能從上面給落下來,周圍的蜘蛛網落的到處都是,床榻也形單影只掉在那裡,兩人甚至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這屋子當中大概已有五百年的時日了吧,從外面看還是面前看得過去的。
「故意的,他們絕對是故意的。」容夙瞪了瞪眼眸。
看來這些人根本就是故意給他們安排一個破破爛爛的地方,她本來可以給自己弄一處更舒服的住所,偏偏此地用神識無法探入其中,有乾坤袋也用不了,甚至天書也無法探入,這可是下馬威啊,是有人要故意給二人難堪。
至於是何人,二人不用想都知道。
如果沒有門前那人的授意,否則又聾又啞的老者怎敢給隱門弟子們臉色看。
「罷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蘇墨不由輕笑一聲。
她知道謝千夜這麼安排當然有用意,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
不過,這跟自己在魔界時可真的是沒法比啊!在魔界,就是各處貴族的族長見到自己,那也得客客氣氣的款待著,她甚至想自己是不是低調的過分了。
「真是可惡,昆侖山這個鬼地方,害得老子這次連天書都進不去了,不過等弄清楚情況之後,老子再收拾這些人也不遲。」容夙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裡有三間屋子,不會每一間都這麼差勁?」
當二人看過了其他的屋子,這才確信這個院子是所有院落裡面最糟糕的一處。
不久之後,那門前負責接待的人諂媚的帶著幾個隱門弟子前來。
但見他負手而立,掃了一眼容夙與蘇墨,笑著道:「小兒們,眼下還不知道打掃屋子麼?莫非是准備住在荒郊不成?我給你們說,在昆侖山就要做好吃苦耐勞的准備,在這裡一日可是不做一日不食,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你們自己來做的,別說是你們,就是當年天下第一劍修姬白,剛剛來的時候,也是這麼辛苦的。」
聞言,蘇墨立刻凝眉,「住口,姬白也是你叫的。」
那人立刻回頭,目光打量了蘇墨幾眼,忽然大笑一聲道:「姬白又怎麼了?你這人莫非是沖著姬白過來的?如今他都被大長老給喝令面壁思過去了,而且他這次犯下的事情有些嚴厲,居然把純陽之身給毀了,身為神使卻明知故犯,所以長老要求他去劍洞內悔過。出來後也不是什麼神使了,所以我當然敢叫他姬白。」
蘇墨再次面色一沉,沒想到回到了昆侖山,在姬白身上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那人接著大笑道:「對了,忘記告訴你們,你們住的那個院子以前姬白也住過呢!既然你喜歡姬白,就留在那裡好好的住著。」
蘇墨又是凝了凝眸子,面容越來越陰沉。
她知道這院子本是姬白住過的,算是昆侖山的一處禁地,更不會隨意給人安排。
但是眼下真是樹倒眾人推,連姬白的屋子都被人給弄了出去,她的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容夙上前拍了拍蘇墨,「墨兒,我想不用擔心他的。」
蘇墨微微頷首,輕輕地應了一聲。
那人懶得理會蘇墨與容夙,帶著幾個身份高貴的隱門弟子,接著去了前面的屋子。
容夙目光一望,看到前面的屋子裡已經有很多小劍童幫著打掃了。
但見日光斜斜照入山內,周圍的景色透出一種清雅的橙黃。
美則美矣,但她的心情卻是好不起來。
隨後,過了片刻院子裡面又來了一個人,此人大概是中等門派的,卻是因為犯錯被弄了下來,他看著此地髒亂的樣子,不由鬱悶地搖了搖頭,接著看向了蘇墨與容夙,雙手連忙作揖道:「兩位同修可好,我叫高毅。」
「我叫蘇墨,他叫容夙。」蘇墨淡淡地笑了。
「蘇墨,容夙,很好。」
高毅看了此地,半晌說道:「看來我們這裡可以住下六人,共有三間屋子,一個屋子內有兩張臥榻,兩位不知道選好了屋子沒有。」
蘇墨的嘴角不由揚起一個微笑而奇妙的弧度,「哪個都可以,只怕今晚睡在外面都可以,因為我們這裡算是最差勁的一個地方了吧!」
高毅笑了笑,「其實不用擔心,這裡看似生活方面不濟,但是有靈石就可以。」
他拿著靈石一拋,對著身側的小童道:「這顆靈石給你,把院子收拾出來。」
小童興高采烈的接過靈石,立刻很有眼色地收拾起了屋子。
蘇墨沒想到居然可以這樣,她看向了容夙,低低問了一句,「天書中的靈石可以取出來麼?」
容夙立刻搖了搖頭,天書現在打不開。
高毅看二人很無奈的模樣,不由得意,覺著自己雖然在門派內犯錯被弄到此地,但卻這兩個人面前尋到了一些面子,接著大笑道:「兩位同修看上去似乎面嫩了一些,一定很少出門,也不懂得外面的的規矩。」
「有時候還是姜是老的辣,其實我過來時就已經打探過一些,這裡不能用神識,所以隨身帶著幾顆靈石,如果兩位不介意的話,我讓小童安排把你們的屋子也一起打掃了。」說著高毅轉身對那小童道,「多叫些人來,你一個人太慢了。」但見高毅又從袖子中拿出兩顆靈石。
他這次出來,特意用帕子包了一百顆靈石,昆侖山劍修最多也只能帶著這麼多,應該是足夠用一段時日了。
但見那小童立刻叫來幾個人,飛快地打掃了起來。
屋中畢竟太過陳舊,就是打掃了之後,也有一股朽木的氣息。
一個晌午的時間,蘇墨與容夙方才住進了屋內。
高毅此人倒是很慷慨,給了小童們一些靈石,打探了一些消息,很快外面又來了三個人,看到高毅已經派人弄好了屋子,個個心中歡喜不已。
大概先前灰塵太大的緣故,蘇墨咳嗽了很久,她在屋中已經洗過了頭,如今覺著環境還不錯。
「蘇墨,你看昆侖山似乎是個山脈,我說這裡好像很難尋到姬白。」容夙透過窗子看著此地的後山,發現不是一般的大。
「肯定能尋到他的,不管怎樣,也要把你的身子恢復才可。」蘇墨手中拿著帕子輕輕擦了擦濕漉漉的髮絲。
她輕輕坐在榻上,皮膚晶瑩剔透,吹彈可破,而容夙卻已輕輕地躺在她的身側。
蘇墨立刻瞪了瞪他道:「你做什麼?」
容夙乖乖躺在她身側,表情溫順,如同一只剛剛生下來般溫順的小貓,目光裡帶著幾分忿求,「墨兒,我現在已經回不到天書裡,山裡風大,晚上有點冷,我要和你一起躺著。」
「你的身子現在還是不行?居然覺著很冷?」蘇墨不由扶額。
「嗯,我覺著屋子裡如果有地龍就好了,可惜沒有。」容夙一臉傲嬌地說道。
「好,你就先這麼睡吧,夜裡不許亂動,否則小心我踢你下去。」蘇墨頓時無語望天,在這裡缺衣少食,天書又打不開,兩個人只能這麼湊合著。
「嗯。」容夙得意的笑了笑,心中這個女人真是好心眼。
幸好他了解她,知道她的性子,也知道她很少踢人下榻。
他索性伸手抱住了她的被子,鑽入了其中。
很快又有人敲門,容夙面容沉了沉,卻是一個小童探出頭來,拿著一個冊子給二人。
「這屋子真破,連個門栓也沒有,不知道當初姬白聞人奕他們怎麼容忍下來的。」容夙已沒有好氣地說道。
「先別管這麼多了,這些日子還是弄清楚昆侖山的一切再說。」蘇墨抿起了嘴唇。
容夙與蘇墨拿起冊子隨意掃了掃,看到裡面的內容,蘇墨的玉容立刻不悅道:「昆侖山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在此地居然所有的衣食住行都要自己想辦法,後山有個昆侖山的桃源鎮子,平日裡讓我們自己去鎮子謀生,卻是從此不允許離開昆侖山的范圍。」
容夙若有所思地道:「看來,我們所個人在昆侖山,就和普通人一樣了。」
蘇墨微微頷首,「不錯。」
容夙接著道:「白子修與高毅他們看來也應該和我們一樣,要自力更生。」
蘇墨輕笑一聲,「高毅或許是一樣的,至少在他靈石用光之後就沒有用武之地了,不過白子修有昆侖山的照顧,應該沒有我們這麼淒慘吧!」
容夙道:「不過這些人與我們無關,我們只是來做自己的事情的。」
蘇墨點點頭道:「是啊,不過在這之前,我們要確保能活的下來。」
容夙立刻雙手握拳,「女人,放心,如今我身子還是有七八成氣力的,不管怎樣,這次我完全可以養你。」
「你養我?」蘇墨不由一怔,接著眉目流轉,笑意盈盈。
「嗯,是男人就該養女人。」容夙自傲地拍了拍胸膛,他這次覺著自己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還真是倍有面子,他終於可以和她在一起了,也終於自由了,不過就是要養活一個女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而是夜,他卻渾身冷得蜷縮在蘇墨的被子裡,抱住了她溫暖的身子,覺著這山裡的鬼天氣真是快要凍死個人了。
甚至,半夜,他覺著睡不著,只好爬起身子,到山裡跑跑跳跳。
清晨,蘇墨醒來,看到桌前擺著一條黑漆漆的烤雞腿,頓時怔了怔。
「墨兒,醒來了,我已經把早膳弄好了。」但見容夙伸手擦了擦黑漆漆的面龐,他大半夜就在昆侖山內捕獵了一只野雞,一路上遇到不少劍修,難怪這裡的劍修都善於燒烤,原來他們都是要自給自足的緣故,山裡的雞魚野菜都是昆侖山眾人平日最常見的食物,但是吃多了都會膩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