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雙雙向來喜歡做一些惡作劇,喜歡看到旁人倒霉的樣子。
而她真心不喜歡這個玉公子,但是家族裡的人都逼著她成婚。
她撇了撇嘴,覺著謝千夜與謝錚都沒有成婚不是?
然而,她忽然想到了大哥,她覺著大哥是不是也應該尋一個妻子了?
那紙鶴飛過了層層雲層,穿過了昆侖群山,在進入結界時,紙鶴身上出現了詭異的色澤,甚至輕而易舉地穿透了結界,接著飛行了很久,進入一間華貴的院內,落入一個紫衣男子的手裡。
此人風度高貴,玉樹臨風,高大俊朗,正是謝千夜。
展開了紙鶴,他目光一掃,凝了凝眉頭,劍眉一軒。
他已轉身坐在了椅子上,隨意的翹起腿,一只手支著頭,另一只手擺弄著紙鶴,萬萬沒想到昆侖山內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他先是對謝雙雙那個相親的男子沒有任何好印象,接著又看了幾眼,沒想到蘇墨在昆侖山內居然遇到了一群男人,而且安排給謝雙雙的男子也被她吸引了。
這個女人真是容易招蜂引蝶,真不安分,謝千夜的腦海中立刻閃過了這個想法。
他不由想起她的七個契約?大概很快就要滿額了。
不知為何,他心中忽然有些空落落的感覺。
這些日子他在夢境裡常常夢見那個女子,夢到臨幸她的情形,令他有些心情復雜。
如今,自己已經不是年輕的少年,就是年輕時也不曾有過沖動的情形,他向來自律,豈料在夢境中卻無法控制他的情緒,他指尖輕垂,修長如白簪花,目光深沉如潭,覺著自己是不是該要到成婚的年紀了!
然而,他並不想要隨隨便便的娶個妻子,對任何女人都沒有興趣。
若是要真的選擇一個妻子,他覺著心中的人選只有她。
……
玉公子站在那裡,保持著貴公子的優雅,絲毫不帶倨傲之色,想要蘇墨看一看自己的風度。
他一直面帶笑容,搖著扇兒,保持著極有修養的姿態,定是與容夙截然不同。
容夙卻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態,時而嗤之以鼻,時而目光睥睨,時而言語譏諷。
謝雙雙似笑非笑的站著,時而蹲著雙手托腮,聽了一會兒容夙與玉公子的爭論,她覺著有趣極了,不時的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忽然,蘇墨對她招了招手,她立刻笑著上前問道:「蘇墨,你有什麼話說?」
「雙雙姑娘,幫我個忙。」蘇墨嫵媚的一笑,笑意迷人。
「什麼忙?」謝雙雙頗有興趣地問道。
「是這樣的。」蘇墨狡黠一笑,正低聲在謝雙雙耳畔說了一番話。
「嗯,嗯,好啊。」謝雙雙聽了半晌,目光裡立刻流露出唯恐天下不亂的笑意,面容也帶著一些興趣,「蘇墨,你可是骨子裡頭真黑,居然讓他們兩個那樣做事,你對這兩個男人你都不喜歡吧?否則也不會這麼對待他們?」
蘇墨眸子微垂,對於玉公子她是半點興趣也無,但是容夙?她又淡淡地看了容夙一眼,對於他究竟有什麼樣的心情,她覺著很復雜,但如今她只是為了他好。
玉公子與容夙二人冷冷看著對方,兩看相厭著。
忽然旁側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兩位公子,你們兩個鬧夠了嗎?」
容夙立刻沒有好氣地回眸,「關你什麼事?」
謝雙雙昂了昂頭,撅起了嘴唇:「因為我知道蘇墨喜歡什麼?也知道你們兩個應該如何一較高下,尋常有些血性的男人早就大打出手了,你們兩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真沒用意思呢!」
容夙也很想大打出手,可惜被記過的話,可是小不忍則亂大謀了。
玉公子搖了搖扇兒,目光沉了沉,心中對這個跳脫的女子並沒有太大興趣,他喜歡的女人必須是美貌的,溫柔可人的,要不就是蘇墨這種妖媚的,對於這個剛剛出現不久就指手劃腳的女人實在是興趣缺缺,而他對不喜歡的女人也沒有好氣,「這位小姐,我憑什麼聽你的?」
謝雙雙輕笑道:「玉公子是吧!男人有錢固然很好,但是有些女人不是用錢就可以爭取到的。」
玉公子蹙眉,風雅地問道:「那需要什麼?」
謝雙雙拍了拍胸口,回答:「誠心。」
容夙掃了她一眼,知道她說的和意思自己的心思差不多。
謝雙雙巧笑嫣然地接著說道:「男人要別出心裁的追女人才可以,兩位都是如此的氣宇軒昂,如此的風度翩翩,如此的優秀,打架當然是不可能了,但是只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不知道你們二人究竟誰有更多的誠意呢?」
容夙翻了個白眼,「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讓我們證明誰有誠意,讓蘇墨感動。」
謝雙雙笑道:「容公子,你說過要掙靈石的,也知道蘇墨喜歡看到男人親手為她去掙,要自己付出努力,不是靠著別人的幫助,公公平平的比試,我也有個建議,不如你們在一天一夜的時間內,看看誰掙到的最多,誰就是贏家了。」
玉公子搖著扇子,唇邊含笑,姿態瀟灑。
然而此人卻在心中盤算著,這個鎮子本來就是一個掙靈石的地方,這裡的靈石似乎掙來也不難,可惜就是時間太短,一日一夜,如果做生意什麼的,他可以用更多法子掙錢,但放眼望去整條街道都是生意人,看一看真是難度不大,畢竟,虞染做生意的手段他是聽說過一些的,覺著自己也應該並不會差。
他從容的笑了笑,覺著憑借自己的實力怎麼也該能掙到很多靈石。
自己畢竟是精通六藝,寫的一手好字,很多人為了求他一副字畫,都個個上門相求,幾乎踏破了門檻兒,而他又精於算賬,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是在風月場所隨意給人指點一番,都可以讓人受益匪淺。
他自認為虞染能做到的,自己也可以做到。
於是,他笑道:「有意思,這個主意很新鮮,很有趣。」
容夙則傲然地道:「有沒什麼意思?掙靈石而已,但是我覺著可行。」
謝雙雙拍了拍手道:「既然如此,兩位可是要公平競爭啊!一顆靈石的本錢也不要有,就用這鎮子的資源來掙靈石。」
「我明白。」容夙捏了捏拳頭,覺著這樣很公平。
「我也同意。」玉公子闔上扇子,十分自信。
謝雙雙又道:「兩位若是同意的話,就從現在開始,到明日這個時辰,如何?」
玉公子笑道:「當然可以,本公子一定要在鎮子裡給蘇墨小姐親手掙來一份禮物,讓她高興喜歡。」
容夙摩拳擦掌道:「廢話少說,我這就過去忙了。」
蘇墨微笑的看著二人,妖嬈一笑,「很好,去幹活。」
玉公子依然展露出風度風華,他瀟灑地搖著扇子,走到一家鋪子前面,笑道:「你這裡需要帳房嗎?在下很會算賬。」
那人翻了個白眼,「方才你們打賭我看到了,當帳房豈能做一天一夜?你還是走吧。」
玉公子接著道:「若要我算賬,閣下會得到莫大的好處。」
那老板不悅道:「我已經有帳房了,你別煩我了。」
玉公子搖了搖頭,覺著對方忒不識貨,自己一日就可以整理好百年老店所有的賬目,豈是尋常帳房可比,然而卻不想人家一個小小的店鋪,哪裡有那麼多的賬目?
隨後,他又尋到一個字畫攤子,風度翩翩地上前毛遂自薦道:「老板,我給你寫上一副字畫,你給我十顆靈石如何?」
那老板輕笑,「公子,究竟是我在賣字畫,還是你在賣字畫?你沒病吧?」
陡然被人如此譏諷,玉公子的面色很不好看,看來這鎮子裡的商人真是粗俗,他立刻流露出一副不屑與之為伍的表情,殊不知雖然他的字畫是很不錯,旁人求取他的字畫就算是趨之若鶩,但也敵不過旁人有求於他的意思在內。
他又去尋了一處酒樓,想要指點對方的琴曲,但是對方立刻拒絕。
玉公子道:「這位老板,在下的琴曲可是出了名的。」
老板冷笑:「這位公子還是回去吧,若是人人都來指導我們琴曲,我們還做不做生意了?」
他們是賣酒菜的,又不是賣曲的。
被人噎了幾句後,玉公子吸了口氣,目光來回望了望,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只見不遠處的容夙沖到了一處搬沙子的地方,傲然地問道:「老板,這裡搬沙子如何算錢?」
那人笑道:「小哥,我這裡三袋沙子一顆一品靈石,必須運到三裡路外,送到碼頭去,不過你這身板恐怕不行吧?」
容夙冷傲道:「無所謂,看我的。」
只見容夙脫去了外面的衣衫,只穿戴著白色的中衣,腳下飛快一旋,連續踢起了二十袋沙子,輕鬆地抗在身上,健步如飛地離去。
那老板不由瞠目結舌,呆呆地瞧了半晌,待到回過神來,又追了過去,「等等,我這裡幹活要拿單子的,別忘了拿單子回來。」
「知道。」容夙應了一聲,已經沖出去了十幾丈遠。
他這一趟就是七顆一品靈石,輕鬆容易。
老板不由嘖嘖一歎,對著旁側的人贊歎道:「你瞧瞧,這小子簡直就是一把幹活的好手,我很久沒有見到這麼吃苦耐勞的貴族少年了。以前我記得見過一次,那個人已經是赫赫有名的體修,前途不可限量啊!」
另一廂,玉公子見狀,凝了凝眉頭,看來這個少年是和他槓上了。
然而,他也從未告訴過旁人,其實他也是體修出身的。
不過,當年他成為體修的原因很簡單,也不足為外人道也,因為只是為了三宮六院七十二妃。
但聞玉公子冷哼了一聲,已經顧不得完美的形象,亦瀟灑的解開了外衫,把扇子拋在一旁。
頓時,隱門眾人個個都呆住了,玉公子居然挽起袖子做起下等人才做的事情。
如今,兩個華衣男子居然要比一比誰在這裡掙到的靈石更多,誰更有誠意,誰能贏得美人一笑。這和貴族男人們平日裡面走馬章台,偶爾別出心裁的比試沒有什麼不同。
玉公子只為了賭一賭面子,賭一口氣,賭一賭蘇墨的心意。
唯一的不同就是容夙確是誠心誠意的在為蘇墨掙靈石,心無旁騖。
漸漸的,周圍已經圍過來一群人,都在看著兩個男人如何瘋狂地比試。謝雙雙也在一旁笑著設下了賭局,「大家都來下注啊,一注一顆靈石。」如今她成為了莊家,幫著蘇墨收取賭博的靈石,不得不說,這個蘇墨實在太會斂財了。
而始作俑者卻在最後面站著,唇邊帶著優雅惑人的笑意。
忽然一只手輕輕拍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個男子清和的聲音傳過來道:「墨兒。」
蘇墨身子一怔,回過神來,看到身後一個白衣男子站立在此,身材修長,面容如玉,領子前一圈兒狐裘,真是俊美無匹。
她眼神裡頓時充滿了思念之意,不可置信地道:「奕,居然是你。」
聞人奕淡淡地一笑,「是我。」
謝雙雙這時候抬起了眸子,正好看到了聞人奕,她瞪了瞪眸子,微微張了張嘴唇,當然知道蘇墨是聞人奕的妻子,看來人家的夫君出現了,這些男人還在那裡賣命的為了討好美人做事,還真的是諷刺!謝雙雙的目光看向了二人,她心中覺著二人感情非常深厚,怎麼也不像是要分開的樣子。
她抿了抿嘴唇,忽然有些擔憂起她的兄長來了。
「墨兒,你怎麼會在這裡?」此刻,聞人奕沒想到居然遇到了蘇墨。
「此事說來話長。」蘇墨一雙眸子瑩瑩如水。
「墨兒。」聞人奕忽然伸手抱住了她。
「奕,我好想你。」蘇墨也輕輕一笑,抱住了聞人奕。
如今,二人在黑暗的隱秘之處,眾人都背對著他們爭先押注,要不目光就落在了容夙與玉公子身上,卻並沒有人留意到這裡的動靜。
「墨兒,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兩個先去客棧。」聞人奕握著她的手,眸子裡都是思念的情緒。
「奕,我不急的,有事情可以慢慢的說。」蘇墨與他拉著手,向前面的巷子走去。
鎮子裡倒是非常熱鬧,周圍都是木質的房屋,兩人穿過小巷,徑直來到一個不顯眼的客棧。
「奕,這次我離開的時間有些長呢,不過你居然到了金丹期,真的很好。」蘇墨笑了笑。
「你也到了金丹期,看來魔界一定收獲頗豐。」聞人奕目光溫柔的說道。
「是啊!」蘇墨幽幽一歎,卻是想起了另外兩個契約,不知如何說起。
「嗯,雖然你離開不過一個月,但是我聽說魔界的時日與人界不一樣,你相當於已離開了一年半的時間,而我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聞人奕握住了她的手,他的腳步沉穩,正牽著她向閣樓上面走去。
「對了,奕,你怎麼會在鎮子裡?」蘇墨接著問道。
「因為,我達到了金丹期,在昆侖山算是最年輕的金丹期了,長老看重我的實力,不允許我離開昆侖。」
「難道你是內門弟子?」蘇墨大概知道一些昆侖山的事情,並不希望聞人奕也遇到麻煩。
「算是半個內門,並不是真正的內門弟子。」聞人奕淡淡回答。
說著,聞人奕已帶著她來到一間屋中,蘇墨看了看四周,看出屋中樸素而乾淨,甚至有幾樣簡單的家具,瞧出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住著,接著嫵媚地笑道:「奕,只有你一個人?難道沒有人監視你?」
聞人奕抬手給她倒了一杯茶,輕輕放在她面前,「這裡左右都是同門,都是掌門安排在這裡的,想要我們留在內門。但是我不願意,卻也和囚禁差不多了,我們只能在鎮子裡活動。」
蘇墨有些拘束地看著周圍,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進來,「他們呢?」
聞人奕看了一眼窗外,「他們都沒有回來,我在這個地方,暫時和禁足了一樣。」
蘇墨伸手撫過他的髮絲,輕聲問道:「聞人,你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聞人奕搖了搖頭,低低道:「我雖然還不是內門的人,但掌門已經威脅過我們,我們若要離開這裡,必須費了武功。」
蘇墨立刻凝了凝眉,「太無恥了。」
「好了,別說這個了,墨兒,我好想你。」聞人奕的手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面頰,接著把她抱在懷裡,捧住她的面頰,細細親吻著,品嘗著她的紅唇,「墨兒,在這裡待著實在是太糟糕了,幸好我遇到了你,可惜我們夫妻分別了太久了,我已經很想你很想你,讓我多抱一會兒,多親一會兒。」
蘇墨亦回吻著他的嘴唇,「夫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聞人奕應了一聲,已伸手解開她的腰帶,蘇墨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任由他為所欲為。
二人很快衣衫盡褪,躺在了紅木雕花榻上,周圍的白色綾帳被金帳構掛起,聞人奕卻是顧不得放下,白日不宣淫已經抵不住他對她的思念之意。
「娘子,我想要你。」他在最後一刻的時候問了一句。
「好。」蘇墨羞澀的點頭。
一陣風兒襲來,簾子垂落,屋中傳來一陣旖旎的輕歎,那正是思念的嚶嚀,把所有的思緒都化作這一刻的瘋狂雨露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