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2 章
借她髮簪

忽然,蘇墨嘴角流露出一絲淡淡笑意,卻狠狠打了他一巴掌道:「改口,說你老娘的名字。」

這時候他只好改為老母的名字,面無表情地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嘴唇哆嗦著。

蘇墨輕輕一笑,似乎對此非常的滿意,紅色的嘴唇就像嬌艷欲滴的薔薇花,「很好,閣下這就先去扎馬步,直到說完為止。」

眾人都哆嗦了一下,這個女人可是真夠狠啊。

這是要扎幾個時辰的馬步啊!

大將看了她一眼,微微搖頭,固然對付了一個男子,但這些人骨子裡都不是容易掌控的。更何況在上面還有一個燕隆。

第一日,蘇墨給眾人一個下馬威後,方才離開了大營。

余下的時候,她和謝千夜一樣,坐在馬車內,翻看著一些卷宗。

卷宗便是本地的地圖,周圍繪制著如何布防,才能防止散修闖入。

這時候,她伸手輕輕托了托髮髻,任何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然而不經意發現髮髻已經鬆散了,就在這時候謝千夜從袖子裡拿出了髮簪,放到了蘇墨的面前,「給你,借給你先用。」

蘇墨接過了髮簪,她拿在手中細細打量了一番,這支簪子打造的很精致,卻又樸實無華,只有一朵梅花墜落在下面,恍若梅花落雪,她心中很喜歡這個古香古色的樣式,不由巧笑嫣然地道:「沒想到紫詹兄居然親手帶著這些?」

「這是一個重要的女人的。」謝千夜面無表情地說道。

「哦?是你喜歡的女人?」蘇墨忽然有些八卦的興趣,沒想到這位謝老大也有喜歡的女人?她目光看向了對面的男子,看到他修長的雙眉籠罩著尊貴的氣息,真是俊美不凡,這不知道這消息要傷了多少女孩子的心。

「算是吧!」謝千夜如同無底深淵的黑眸半瞇起,頷首。

「既然如此,這簪子,我就不能用了。」蘇墨出言拒絕了他。

「只是借給你,何況她已經不在人世了。」謝千夜淡淡說道。

「對不起。」蘇墨並不想觸碰到他的傷心事,她看了一眼簪子,順手斜斜插在腦後。

「很美。」謝千夜看著簪子,勾了勾嘴唇。

如果他的母親看到簪子戴在她的髮髻上,一定會非常開心吧!

畢竟,是她留給未來兒媳的禮物。

……

翌日,當蘇墨來到了大營之後,此地居然悄無生意,安安靜靜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蘇墨眼角輕揚,她的視線慢慢看向了周圍一望無際的天空,此地還真是景色極好,紅色的朝陽將淡淡雲朵染成綺麗的緋紅,但見周圍的雲層重重疊疊在空中飄移著,令人心曠神怡。

她在外面走了一圈兒,居然沒有一個人走出來。

終於,高毅一臉憂愁的走來,「護軍使,所有人都在營帳內沒有起來。」

「哦?怎麼說?」蘇墨淺笑嫣然,負手而立。

「他們都說自己生病了,所以都不能起來。」高毅凝眉,「屬下無能。」

「原來如此,不怪你。」蘇墨唇邊淡笑了一聲,端的是姿色妖嬈艷麗。

有道是法不責眾,雖然她昨日對付了一個刺頭,但是卻激起了其他的男人同時與她對抗的心思,那麼她一個毫無威信的女子又能如何呢?

大營內,眾人都躺在裡面睡懶覺,那蹲馬步蹲了三個時辰的男子一臉陰沉,連話都不想說。

有人冷冷道:「真是個狐狸精,居然在這裡撒野,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旁側人道:「別說了,燕隆大人說繼續給她一些顏色,讓她知難而退。」

「不錯,大不了睡上三個月好了!」眾人一起拍板,決心與這個新來的護軍使對抗到底。

大營外,蘇墨淡淡地抬眸,清風拂來,吹起她額前的秀麗青絲,她看向了姍姍來遲的大將道:「沒想到閣下大營內的士兵身體居然這麼不好?年紀輕輕都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還真是可憐。」

大將笑道:「他們都是貴族家的子嗣,性子不能受挫,當然是不一樣的了。」

蘇墨冷哼了一聲,「不過此地隨時會有散修來犯,我要招收新兵。」

聞言,大將心中嗤笑。

他昂首道:「護軍使大人,不是我說您,這個招兵買馬可不是容易幹的事情。」

蘇墨悠然一笑,淡淡的眸色看著面前的男子,「是麼?」

大將冷笑道:「不錯,招收一個人就是一張嘴,還要吃穿住行,甚至還需要訓練如何對敵打仗,養兵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我們這裡沒有那麼多的糧草,也沒有准備招收多余的兵力。」

蘇墨冷淡地道:「我明白了。」

只見蘇墨走到馬車內,接著放出了一只傳訊鳥兒,大將看了半晌,又瞧了瞧馬車內的另一個男子,見他戴著簪纓冠,劍眉星目,豐神如玉,高貴不凡,他看向護軍使的目光居然有種淡淡的寵溺與欣賞,他看了男子幾眼,可惜看不出對方的身份,不由搖了搖頭,轉身回到了帳篷內。

「大將,那個護軍使准備如何?」眾人見大將進來,連忙問道。

「不如何,那個女人居然說自己要招兵買馬。」

「招兵買馬,她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

「那些個蠢女人,平日裡只會用狐媚子的手段,互相爭寵,在男人面前有什麼可驕傲的,要我說這些女人還真是頭髮長見識短。」

「不錯,我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到時候看看她究竟還有什麼本事。」

第五日,蘇墨又再次乘坐馬車前來,她下了馬車立刻優雅地坐在了一個椅子上。

這時候,她身旁安排的了兩個小廝,搬來了桌椅。

蘇墨氤氳的眸子閃過了瀲灩的色澤,在桌子上放上了一卷新的卷宗。

她神色淡然,面前居然還放了一個茶盞,甚至與謝千夜悠悠然對飲了起來。

高毅心情沉重,瞧見蘇墨再次過來,連忙神色匆匆迎上去道:「護軍使,您終於來了。」

蘇墨唇角含笑,翩躚的抬眸道:「高毅,辛苦你了,這些日子如何?」

高毅擦了擦冷汗道:「這些人依然還是在裝病,屬下一點辦法都沒有,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蘇墨看向了高毅,忽然神色認真地說道:「既然如此,我給他們三個時辰的時間,如果不出來,那麼就劃去他們的名字。」

高毅頓時吸了口冷氣,「這可是一千人呢,如何劃去?」

有人興奮地進入營地報信,「那個女人來了,周圍連一個兵都沒有,居然大言不慚地說要劃去我們的名字,還真是吹牛皮不打稿兒。」

另外有人立刻笑道:「很好,這次非要羞辱她一通,我們接著裝病,她不走我們就不起來。」

「她這是要逼我們乖乖就范啊!逼一個人可以,但是她居然要逼一千人。」

「愚蠢的女人啊!一個人要和我們一千人叫板,簡直就是不想混了。」

營帳內,眾人依然默不作聲的裝病中,然而,很快他們就裝不住了。

不但是他們裝不住了,就是高毅也不淡定了。

湛藍的天空出現了五十個劍修,眾人清一色的黑色衣衫,在風中英姿颯爽而來,眾劍修們都是凝脈期頂峰的實力,堪比隱門的弟子,但見眾人面無表情地看著蘇墨道:「護軍使大人,我們都是昆侖山派來的,神使大人要讓我們暫時來當兵。」

高毅咳嗽了一聲,天哪!劍修當兵,這是天下奇聞啊!

也就是神使大人的命令,只怕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

但他撓了撓頭,五十個人雖然實力強悍,但是卻達不到兵營的標准。

不過,這已經足夠震撼了,大將沒想到這位護軍使居然能與劍修有關系,實在令他汗顏。

接下來,高毅又愣住了,海岸旁又來了幾十號人,穿戴著清一色的侍衛衣衫,個個也都是凝脈期頂峰,甚至還有兩個金丹期的高手,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護衛,眾人上前紛紛行禮道:「護軍使,我們是無雙城來的。」

眾人又不淡定了,這次居然連無雙城的人都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人來了,還有他們的位置嗎?

終於他們不再裝病了,個個從被褥裡爬了出來。

然而外面又來了一批人,都是穿戴著黑色衣衫的黑甲衛。

眾黑甲衛對蘇墨行禮道:「護軍使大人,我們是東陵衛,專程過來為大人效力。」

貴族士兵們的眼神都直了,這可是齊國最精銳的兵力,居然也到了這裡,這個護軍使究竟有什麼來歷?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又來了一批實力強悍的人物,個個都是金丹期,穿戴也與眾不同,眾齊國貴族們從來沒有見過這些詭異的強悍兵力。

只聽到他們說道:「護軍使大人,我們都是魔界的人。」

終於,眾貴族士兵們瞠目結舌,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這麼快就召集了這麼多人,他們本以為女人只知道用些狐媚的手段邀寵,卻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輕而易舉都調動了這麼多的兵力,簡直令人不可置信。

蘇墨坐在那裡,淺笑的眸子裡帶著惑人的魅力,她唇角微微揚起,淡淡道:「不錯,你們來的很好,我需要的是一個鐵血的軍隊,而不是一群只知道屍位素餐的蠢才。」

眾貴族士兵們頓時汗顏,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她忽然看向了高毅,「軍師大人。」

高毅激動地道:「屬下在。」

蘇墨指了指卷宗道:「把這一千人的名字都劃去,通通都給我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