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頓時哭喪著面容,連忙點頭稱是,不敢有半分違背之意,自從瀧月帝姬大婚後,這天界徹底變了,變得讓他們不能再無法無天。
就當眾人磕頭求饒恕時,蘇墨緩緩向前走了兩步,銳利的目光掃了眾人一眼,低低道:「且慢磕頭,把你們身上的好東西都交出來。」
眾人面面相覷,神色駭然,沒想到這個女人不但沒有放過他們,而且似乎發現了他們的秘密。
蘇墨見眾人表情遲疑,眸光一凜,冷冷地道:「私自謀取天家的財物礦物,其心可誅,你們藏著掖著,難道還想要接著下詔獄不成?」
聞言,他們表情驚懼,覺著渾身連動都不能動。
連忙在懷中摸了摸,每個人都拿出了一顆璀璨的圓滾滾的寶石。
蘇墨目光一瞥,隨意地瞧過了一塊一塊漂亮的寶石。
伸出手指一招,那寶石立刻飛起,飄飄然地落在了她的掌心中。
蘇墨用指尖慢慢地捻了起來,對著月光,目光沉靜地欣賞了片刻,真是色彩絢爛,寶石純清,不由喃喃地贊歎道:「不錯,確實是罕有之物,不過此地所有的礦產都應該屬於天家,尋常的貴族與百姓都沒有資格拿走這裡的一絲一毫之物。」
看到蘇墨拿走了寶石,眾人的心痛如刀割,但也大氣都不敢出。
沒想到居然會被這個女人發現了,他們的心都碎了。
他們固然可以不做貴族,但是失去寶石,他們的心無比地痛苦。
他們當日看到此地出產礦石,後來經過了上千日的尋找,方才尋到了這些個最完美罕有的礦石,這些寶石與尋常的靈石不同,若是放在雪中月光下,則會反射出非常璀璨迷人的光芒,那色澤完美地令人幾乎睜不開眼睛,當然也只有在月圓之夜才可以尋到蹤跡,那些個寶石都是一整座山林中最大的珍藏,有價無市,極其罕見,而且還有趨吉避凶的好處,這種寶石也叫做月光石。
蘇墨並不理會他們痛苦不堪的目光,這些寶石並不屬於他們。
她忽然心中一動,覺著這些寶石可以留給孩子們,掛在脖子上倒也漂亮。
數了數一共有十塊寶石,日後她也有會十個孩兒,且剛剛好。
於是,蘇墨靜靜地立在雪地中,仿佛一個人自言自語地說道:「天界也是到處充滿了貪婪,以後在這裡還是安排一些神獸鎮守,弄一些厲害的十階猛獸,在方圓千裡都可以自由的活動,若遇到不長眼的貴族,吃了便是,免得把此地的好東西都給丟了,這些東西還要留給陌哥的子嗣們呢!可以讓整個天界的人都富裕。」
「你們可曾聽到我的意思?」她忽然抬眸看向了暗處。
「嗯,是,屬下聽到了。」兩個暗衛從林子裡走出來。
「還有,記得在此地多設置一些禁制,還要布置陣法與機關。」
「是。」兩個暗衛再次點頭。
「這些師纓與姬白都可以做到,你們去尋他們,就說是我安排的。」
「是,屬下這就去照辦。」
「還有你們把這十顆月光寶石交給師纓,讓他把孩子們的名字刻在上面。」蘇墨悠悠然地說道。
「帝姬放心,我們一定做好。」
「記得,通告此地百姓,這裡的林子有猛獸出沒,不要進來,否則後果自負。」
「是。」兩個暗衛接過了寶石,立刻身形隱藏入了林中。
眾男子瑟瑟發抖,表情驚懼,他們發現方才出來的暗衛們居然隱匿術非常了得,而且實力也不凡,他們後知後覺才發現原來這個女人並不是真的一個人,畢竟這個女人就是瀧月帝姬。
她的手下果然都是精兵強將,臥虎藏龍,而且這個女人也絕對不是心善手軟之輩,居然把神獸安置在此地,顯然就是給他們的家族帶來威懾力,這個女人與七個男子契約後,果然將邊遠的地帶都牢牢地控制在了手中。若是他們方才動手劫人,只怕根本就是在尋死。
「你們都可以走了。」此時蘇墨轉過眸子,鄙夷地瞧了一眼眾人。
「是,是。」眾男子顫顫巍巍地起身,雖然他們已被謝千夜剝奪了貴族的頭銜,從此難以翻身,但至少他們還可以好好地活著,倘若與這個女人討價還價當然不可能,他們只有默默忍受這個結局。這些男子甚至摸了摸脖頸,慶幸自己的項上人頭還在。
「墨兒,先和我回去吧!」謝千夜輕歎一聲。
「紫詹,我不過才出來一會兒而已,你居然就這麼快尋來了。」蘇墨唇邊輕笑了一聲。
「這些荒蠻的地方不是天都,所以還是有效意想不到的危險,我不放心。」謝千夜負手而立。
「紫詹真是多慮了,眼前這些不過都是些不知恥的貴族罷了,烏合之眾。」蘇墨鄙夷地看著眾人離去的身影。
「雖然是烏合之眾,但是若娘子被人覬覦,為夫怎能不出手?怎能不擔心?」謝千夜走上前來兩步,伸手握住了蘇墨的香肩。
「嗯,紫詹說的也有一些道理呢!」蘇墨微微頷首,唇邊一笑。
「還有,墨兒,今晚可是我侍寢,我可不想夜裡過去,卻發現娘子沒有回來。」
「這個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紫詹?」蘇墨回過眸子,唇邊輕笑。
「嗯,我的目的就是這麼簡單,何況他們都有了孩兒,整日裡享受著天倫之樂,如今唯獨我卻沒有,我又該如何是好?有的時候我真是很羨慕,非常羨慕他們,但是我不會讓墨兒受苦,我們可以晚點生,只要你多陪陪我就好。」謝千夜長歎了一聲。
「放心,遲早我都會給你生的。」蘇墨口中雖然說著放心,但覺著自己生了那麼多的兒女,就像豬一般生了一窩又一窩,心中未免有些鬱悶。
「好。」謝千夜望著她的身影,眼中閃過了一抹柔情。
他相信這一定是自己曾經擁有她三年,讓她錯過了太多,所以上蒼懲罰他一直沒有孩子。
「對了,紫詹,你爹我好像大婚後到現在還沒有見過他呢。」蘇墨忽然低柔地說道。
「我爹?別提他了。」謝千夜面容深沉。
「為何?」蘇墨不解地問道。
「我爹這些日子根本不顧自己的身子,三日三夜都不睡。」謝千夜緩緩道。
「難道他日理萬機?」
「不是,打麻將呢,這些日子輸錢輸的很厲害,而且牌品與脾氣都不好,輸了錢他會耍賴。」
「嗤,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
「我也沒有想到,如果有了孫兒,大概心情就好了。」
「既如此,我們回去吧。」
「嗯,墨兒,春宵一刻值千金。」
「我要先沐浴,洗個熱水澡。」
「好。」但見謝千夜立刻伸手握住了蘇墨的玉手,兩個人一同坐在了黑龍上,騰空而起。
謝千夜帶著蘇墨回到了空中宮殿內,一座羊脂玉鑄造成的噴泉不斷有水噴湧而出,但見幾十根盤龍柱兒把整座浴室都支撐起來,陌哥送的這處宅子中有無數的浴室,其中謝千夜的浴室是最為華貴,堪稱一代霸主所用,與皇家後宮的浴池完全可以媲美,但見溫泉不斷湧出,白霧氤氳,周圍的氣息暖洋洋的,浴室外面還鋪著柔軟的熊皮毯,白玉屏風上繪著當代名家的墨寶與丹青。
「墨兒,還要些什麼?我給你拿來。」謝千夜站在屏風外面問道。
「不需要了。」蘇墨伸手揉搓著髮絲,用了一些精致的澡豆,「出了月子就想好好的洗個澡,只是其他的浴室都太小了,還是紫詹這裡的浴室最大最舒服。」
「嗯,我知道,這個浴室是我刻意重新修整過的。」
「紫詹,我記得你就很喜歡水,周圍的水塘格外的多。」
「嗯,我叫玉面小黑龍,曾經在水鄉長大,當然我的兒子也要在水鄉裡出生,當然最好要在水裡出生。」
「水裡出生?你胡鬧什麼?」蘇墨挽起髮絲。
「沒有胡鬧,我先幫你揉揉身子骨。」謝千夜竟然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這個男人居然穿戴著衣物,來到浴池旁側,也不怕弄濕了華貴的衣物,蘇墨一時挑了挑眉。
感覺到蘇墨怔怔地瞧著他,謝千夜又抬手輕輕的試了試水,緩緩道:「據說在水裡分娩會舒服一些。」
「紫詹,其實我已經習慣了,疼是疼一些,但是生孩子難免會疼。」蘇墨不以為然。
「你是我的夫人,我當然要關心你,而且為你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甘之如飴。」說著謝千夜伸手拿過毛巾,替她擦拭脊背。
他的手輕輕地捏了捏蘇墨的肩膀,仿佛按摩一般,捏了捏,揉了揉,接著順著她美麗的曲線輕輕按下,指尖緩緩地留在了蘇墨那剛剛恢復了彈性又如同柳枝般纖細的迷人的腰肢上,男子充滿了磁性的聲音低低道:「果然是美人出浴最美,果然是有此佳人在水一方,風景這邊獨好!」
他湊近了幾分,男兒微沉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頸部,低低說了一句戲弄的話語,「墨兒,你的肚子裡想不想要一個小紫詹?」他一語雙關。
蘇墨立刻又氣又惱,「紫詹……你也學壞了。」
謝千夜的嘴角立刻翹了起來,「墨兒,我只對你壞。」
有道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謝千夜的手就順著蘇墨的纖腰悄悄地滑洛下來。
蘇墨立刻黛眉豎起,微微歎息了一聲,接著呼出一口冷氣。
然而他的手法很溫柔,居然撓到了她的腰肢,「娘子,覺著為夫伺候的如何?」
「哈,別,癢癢。」蘇墨撇了撇嘴,鬱悶地瞪他。
「墨兒,做完月子是該好好地洗一洗了,嗯,是不是感覺到還是這兒也很癢?」他又換了一處地方,在她腋下輕撓了一下。
蘇墨回過眸子瞪他一眼,她感覺到了男子唇邊那似笑非笑的戲謔。想到這段時間他一直對自己極好,甚至刻意與她距離很遠,都是為了讓她舒舒服服地懷胎生子,甚至從來不會輕易上前詢問她何時生下一胎,只為讓她的心情放鬆下來,這個男人果然是憋壞了,蘇墨立刻回過身子,趴在他身上,故意把他的衣衫弄的濕漉漉的。
謝千夜又撓了撓她,低聲道:「墨兒,你還真是調皮。」
蘇墨忍不住笑道:「紫詹,別再動我了,真是很癢!」
說著蘇墨的身子向下一縮,不由得扭了扭。
她真是沒想到紫詹居然在人界發現了她的弱點後,便故技重施。
她本來身子纖細,但生過孩子卻變得珠圓玉潤,豐盈處更豐盈,苗條處更苗條,而且更是體形完美,委實讓人把持不住。
謝千夜幾乎覺著鼻血都快要留下來,他連忙伸手揉了揉鼻子,保持住自己風度翩翩的形象,低低道:「墨兒,其他的男人們都是有了孩子忘了孩兒娘,所以我們這種浴室裡單獨相處的機會可是非常難得,為夫可是第二次伺候墨兒沐浴,一次是人界大婚之日,這一次又是在天界,你要覺著受寵若驚才可以啊。」
蘇墨深深地吸了口氣,只覺著受癢若驚。
「別撓了,好了,我不洗了。」蘇墨拍了拍他那雙作怪的手,貓兒般求饒。
「那個還是好好地洗一洗。」謝千夜沒想到來到浴室居然洗出了火氣。
心頭之火難以控制地朝著丹田流竄,男子竟然直接邁開長腿進入到了浴池內,伸出手臂來緊緊地抱住了蘇墨,而男子的唇吻在她的脖頸上,呼吸也變得頓時急促起來。老夫老妻之間的溫存與愛戀絕非尋花問柳的人能懂得,蘇墨感受到了他的異樣,身子像是被燙到似的,面容也驀然間變得緋紅。
謝千夜心情悸動,摟了蘇墨在她耳邊細語低喃地道:「那個不如我們就在浴池裡一試,說不定會有一個小白龍給生出來……」
「紫詹,你又在胡鬧。」
「沒有胡鬧,是說真的。」
浴室內的夜明珠光澤極亮,真想纖毫畢露,不過這種滋味還真的不錯,謝千夜咂了咂嘴,覺著意猶未盡,懷中的女子還真是個絕色的美人。歡愉過後,他抱著她回到了臥室,清晨懷抱中的佳人依然在安寢中,身披著薄薄的紗巾,仿佛一只慵懶美麗的貓兒,謝千夜低頭望去,蘇墨的睫毛長長的翹起,紅唇惑人,恰是海棠春睡的妖嬈之姿。
謝千夜垂下了頭,伸手拉了拉她的被子,為她遮蓋好身上露出的雪白肌膚。
他接著輕輕地吻了吻蘇墨的青絲,又吻過她的額頭。
「墨兒,我愛你。」謝千夜低語。
「紫詹,我也愛你。」慵懶的蘇墨微微地睜開了一只眼睛,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恰是滿面的愜意之色。
一年後,蘇墨果不其然地生下了一個小紫詹。
父親謝千夜的圖騰乃是小黑龍,兒子出生後卻是小白龍。
謝千夜為孩兒起了一個小名,謝十郎,大名謝玉京。
只是謝十郎的皮膚有些黑,與謝千夜的天然白皙不同,卻是屬於健康的小麥色。
蘇墨不禁戲謔地說道:「十郎,你的父親乃是玉面小黑龍,你卻是黑面小白龍。」
「黑面小白龍也沒有什麼不好,只要是你生出來的就好。」謝千夜攬住了她的肩膀,目光裡帶著淺淺的笑意,「墨兒,真是辛苦你了。」
……
一道驚雷落下,天空發出了璀璨的光芒。
有人飛升了!有人飛升仙界了!
是的,從人界飛升到天界是罕見的事情。
很多人都是生前修行行善,死後投胎來到了天界。
但是活生生地從人界來到了天界的人,那可是罕見的人物。
當然這種人在天界也有,卻是千年難得一遇的人物。
「無量那個天尊,貧道居然也當了一回天人,這裡……這……這是什麼地方?」一個穿戴整齊的猥瑣老道士終於飛升到了天界,但是落入他眼中的不是繁華的天都,卻是一處山坡,他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居然迷路了。
但見一片綠色草地上,兩三頭乳牛悠閒地啃食著青草。
老道士一看就知道這些草不是人界的,那是仙草,是價值不菲的仙草。
他連滾帶爬地來到了草地上,連忙揪了一些草放到了乾坤袋裡,他窮啊!
然而在而距牛不遠的草場上,有兩名七歲左右的「放牛」男童,居然興致勃勃地比試劍術。
兩名美男童,一個面容冰冷目秀,一個冷傲中帶著妖嬈,他們手中都有一柄價值不菲的木劍,老道士絕對識貨,那木劍也是罕有的木材煉制成的,只見兩個男童比試的是飛沙走石,發出辟辟啪啪的劍擊聲。
「姬楓,且看我一招天外飛來!」冰冷的美少年高高舉劍從空中劃過。
「聞人鐸,我這一招是御劍術!」冷傲中帶著妖嬈的小男孩將劍豎起,那木劍旋轉,變成了三把,繞著少年飛速地旋轉,立刻擋在了對方的攻勢。
「砰!」木劍砰在一起,接著彈開,老道士看的目瞪口呆。
「天涯劍法!」
「彼岸之劍!」
老道士看著那光芒四射,連忙退後了幾步,這仙界真是了不得,就是兩個娃娃都有這麼厲害的實力啊!比起這兩個娃娃,昆侖山的絕世劍修算什麼啊?只是這兩個孩子有些像幾萬年前的姬白與聞人奕,是的,真的很像。
「哎呀,老頭子,你把我妹妹養的雞踩傷了。」忽然一個六歲多的漂亮男孩子瞪著眼睛看著道長。
「雞?我明明沒有踩……」道長覺著自己委屈極了。
「你就是把我的雞踩傷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抽噎著說話。
老道士看著這對兒漂亮的男孩女孩,總有些眼熟的感覺,當然兩個孩子可愛極了,誰看到這樣的孩子都覺著是個好孩子,若是欺負到了這樣的孩子,上蒼都不會容忍的,但是老道士覺著自己根本就沒有踩到什麼,他連忙從少年的手中拿起了這只雞,發現這雞根本不是什麼踩傷了,而是死了,雞脖子都能轉幾圈,死的不能再死了。
「無量那個天尊,不如這樣,我重新給你們買一只雞如何?」
「不可,這只雞可不是尋常的雞。」男孩笑瞇瞇地說道。
「一只雞而已。」道長覺著天界真是不可思議。
「這是天雞,懂嗎?是下金蛋的。」
「是啊!金蛋還會孵小雞,這可是雞生蛋蛋生雞,子子孫孫無窮盡。」
「無量那個天尊,這個……我真的沒錢。」道長覺著自己很苦逼。
「師晏哥哥,師詩姐姐。」一對兒漂亮的姐妹花走了過來,大概是四歲的模樣,長得一模一樣。
「沉魚,落雁,你們兩個過來作甚?」師晏挑眉。
「既然雞受傷了,咱們去找姬爹爹,求他把天雞治好不就可以了?」沉魚偏著腦袋看著二人。
「這個不行。」師詩搖頭。
「為何不行?」落雁不解地問道。
師晏立刻咳嗽了一聲,把花沉魚與花落雁帶到了不遠處,低低道:「兩位妹妹,你們看這個道士,是不是有些奇怪?」
花沉魚與花落雁點了點頭,「嗯,是有點奇怪。」
師詩則笑道:「他一定是從人界飛升過來的。」
「嗯,那又怎麼了?」沉魚不解地問道。
「娘說了,飛升來的人都會做人界的膳食,很好吃,可惜我們調皮搗蛋惹惱了爹爹,爹爹這些日子不給我們做,所以讓這個人做好了。」師晏立刻笑著回答。
「這倒是個好主意,不如讓他立下個賣身契好了。」花沉魚也算計起來。
「好啊!好啊!」花落雁立刻拍手,兩個女娃一旦牽扯到利益,都很精於算計。
「這位道長,既然看你破衣爛衫,那就留下來給我們當僕人好了。」花沉魚上前說道。
「我……我……」
「如果不想當僕人,那就賠償我們的損失,若是歸還不上的,就打入大牢,別想出來。」花落雁嫵媚的笑了笑。
「那個我可以暫時當僕人。」道長覺著自己為何一來到天界居然遇到了這些看似尊貴的孩子,當然他看到花沉魚與花落雁後,也覺著有種熟悉的感覺,卻不知道他們的大人究竟是誰。道長當然不是蠢人,覺著自己留在這裡說不定也是一個轉機。
他剛剛只消一眼,就看到兩個姐妹花身上佩戴著月光石。
這對姐妹花的衣衫也是非常華貴的,根本就是罕見的料子。
「也好,就在這裡簽字畫押,先當個三月,若是做的好,以後我們可以給你發銀子。」師晏像小大人一樣說著。
「好。」道長點頭哈腰。
「我看看。」花落雁把契約拿過來看了一遍,四歲多的她識得的字不夠多。
「原來你叫明鏡道長。」師詩巧笑嫣然的抿唇一笑。
「是的,老朽叫明鏡道長。」
「好了,這雞既然已經死了,不如道長把這只雞做成叫化雞,纓爹爹做的叫化雞可好吃了。」虞宏縱身從另一側樹枝上面跳了下來,他手中拿著紙筆,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都寫到了書中,他如今已經快要九歲,文采一流,就是天界第一才子,第一狀元郎也沒有他的文采好。
道長連忙道:「叫化雞雖然可以,但是爆炒了也很好,你們到底想要吃叫化雞,還是爆炒雞?」
姬楓走過來道:「我喜歡叫化雞。」
聞人鐸上前道:「我喜歡爆炒的雞肉。」
聞人芷優雅地向前兩步,「聽說紅燒的也不錯。」
沉魚道:「但是我想吃宮保雞丁。」
落雁道:「我卻想吃烤雞翅。」
虞宏立刻笑道:「好了,別爭了,就一雞五吃吧。」
明鏡道長撓頭道:「可是你們這麼多人……」
師晏笑道:「沒關系,這到處都是雞,你隨便獵取幾只來,然後做熟即可。」
明鏡道長不滿道:「既然這麼多雞,也就是不值錢了,為何還要我賠償?」
師詩微笑道:「因為我們的身份很尊貴,我們吃起來當然不值錢,但是你賠償起來就很值錢,至少這一只雞要比你值錢。」
明鏡道長淚流滿面,這些天界的孩子真是太過分了。
只見明鏡道長追著雞到處跑了一圈之後,方才抓到了幾只,接著褪毛,開膛破肚,最後辛辛苦苦地做了五種雞肉給眾孩童們送去了。
孩子們圍著膳食品嘗了一番,卻是挑剔了很久,覺著根本沒有纓爹爹的手藝好。
明鏡道長很挫敗,覺著自己貿然來到天界真是一個錯誤。
這時候明鏡道長目光一轉,忽然看到了一個長相如小天使般的可愛女童,三歲的模樣。
在他心碎的時候驀然看到這樣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又是渾身充滿了陽光,不知道是哪個貴族人家的,身上穿戴的都是值錢的,明鏡道長心醉了,只是覺著這個女童有些像是某個人,雖然想不起來她像哪個人,但是這女孩子一定是個天使。
然而下一刻明鏡道長便不這麼覺著,只見小女孩繞著一個石頭走了一圈兒,大約覺著石頭礙事,立刻伸出手來,卡一聲,把旁側三人高的石頭劈成兩半。
他眼角抽了抽,「小妮子,你這可是太嚇人了。」
真是天使的面容,魔鬼的力量。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個婦人動聽的聲音,「寶寶們,都過了吃飯了。」
眾孩兒們立刻站起了身子,個個都變成了乖寶的模樣,「娘,我們來了。」
聽到這個婦人的聲音,明鏡道長不禁淚流滿面,他回過頭來,看到那個妖嬈絕代的少女,不,已經是少婦。
「蘇墨。」明鏡道長欣然叫道,「妖姬姑娘。」
「是你,明鏡道長。」蘇墨乍然遇到了熟人,也是不禁大吃一驚。
「是我,是我,沒想到妖姬姑娘居然還記得貧道。」明鏡道長熱淚盈眶。
「哈哈,居然是老熟人啊!」虞染從另一側走了出來,搖了搖扇兒。
「道長,既然來了,就留在這裡好了。」聞人奕在一旁熱情地說道。
「無量那個天尊,虞世子,聞人公子,居然是你們,貧道真是想死你們了。」
「還有我。」花惜容笑瞇瞇地走了出來,「明鏡道長,好久不見了。」
明鏡道長目光望去,看到了師纓,看到了姬白,看到了謝千夜,還看到了容夙,這些故人果然都來到了天界,他真是太幸運了,飛升到了天界後就遇到了這些人,是的,他很幸運。
眾人帶著明鏡道長一起去了宮殿的宴席中,得知這些孩子欺負了道長,蘇墨破天荒地責備了眾人,一群孩子連忙吐了吐舌頭,沒想到這個猥瑣的老道居然是爹爹與媽媽的熟人,他們真是欺負錯人了。
明鏡道長看著一眾孩童,心中輕歎,果然個個都是人中龍鳳,非池中之物。
只有蘇墨與眾契約者們,才有如此福氣,能生養出這些古靈精怪的孩子們。
蘇墨問起了道長在人界的過往,明鏡道長恰是一個一言難盡,淚水漣漣。
當年賽妖姬投奔了他,但是那個女人不久就夭折了,留下道長一個人苦苦修行,終於也達到了更高的境界。
道長這一日喝了很多酒,他的心情歡喜之極,也感慨萬千。
人生就是如此奇怪,就是如此難行。
蘇墨把明鏡道長留了下來,既然他來到了天界,當然不會對這個朋友不聞不問,當然,明鏡道長知道了蘇墨真正的身份後,也是大吃一驚,半晌沒有回過神來,瀧月帝姬!原來她是一個帝姬啊!
尾聲。
三個月後,虞染為明鏡道長尋到了一個婦人,好好地伺候了明鏡道長一番,成為了他的妾侍。
半年後,明鏡道長成婚了。
蘇墨與眾契約者們參加了明鏡道長的婚禮。
陌哥與雙雙的孩子也已經快要十歲了,與一眾表弟表妹們的關系也極好。
天都內,有了這些孩子們,真是熱鬧了許多。
蘇墨看了看周圍的契約者們,她唇邊帶著淡淡的微笑。
從此就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