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5 章
十全九美

宏哥咿咿呀呀地叫道:「弟弟……也有妹妹。」

師纓在另一側羨慕的輕歎,他緩緩回眸看了一眼姬白,低聲道:「師弟,當日你沒有診出是雙胞胎?」

姬白緩緩地搖了搖頭,表情有些深沉,銀發飄揚,恍若謫仙,「師纓,師纓,我可不是專攻這個的,怎麼能診出是男是女?」

聞人奕深吸了一口氣,心情歡愉,想起當年那個半仙曾經算出過,他有一子一女,沒想到倒是應驗了。

容夙不服氣地輕哼了一聲,忽然目光看向了虞染,見虞染在宏哥面前輕晃著撥浪鼓,頓時不屑道:「染公子還是莫要得瑟了,有人可是比你更厲害些,而且不是厲害的一星半點,他可是一射雙雕。」

虞染無所謂地一笑,雲淡風輕地直起身子,手中抱著宏兒,姿態非常優雅地逗了逗,「聞人奕是我的表兄,我們表兄弟可是關系不錯的。正所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們表兄弟二人當然在這方面都勝過諸位一籌。」

聞言,花惜容也眼眸微沉,「真是得瑟。」

謝千夜沉穩地站在一側,沒有言語。

姬白表情清冷,瞇了瞇眸子。

師纓眸子骨碌碌地一轉,忽然上前,看著聞人奕深深一揖,「五師弟,我想要請問你一件事情。」

「何事?」聞人奕的心情還沒有完全平復,心思還在一兒一女的身上,以及在那剛剛生產過的蘇墨身上,目光只隨意輕輕瞥了師纓一眼,並不多言。

師纓一本正經,一臉正色地湊到他面前問道:「恭喜奕師弟當爹爹,而且兒女雙全,還真是可喜可賀,師兄看著很是羨慕,不過吾有一事不明,我請問要師弟如何不射則已,一射驚人,且神勇威武地一次射出兩只來?」當然師纓也是不說則已,一說驚人。

「這這,這我怎麼知道?」聞人奕紅著臉,沒想到師纓居然會這般詢問他,毫無顧忌,坦坦蕩蕩,反而讓聞人奕有些不適,畢竟,此事不足為外人道也。

「其實,我也想要兩只。」師纓幽幽一歎。

「那個……你不如去問姬白。」聞人奕咳了咳,面容微紅,目光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姬白。

「姬白,子玉師弟。」師纓笑著詢問。

「嗯?」姬白冷冷抬眸。

「你可有妙法?」

「天下各種妙法記載的很多,但大多都是臆談,其實我也不清楚,生孩子這種事情看的是運氣,而且變數太多,命裡有時自然會有的,命裡無時莫強求,因果早已是定下的。」姬白有些面容深沉且不耐煩。

「師弟,因果早已定,你這話說的和神棍似的,模稜兩可,模稜兩可。」師纓的表情雖然溫文爾雅,語氣裡卻有一些不滿。

「嗤。」花惜容在一側嫵媚妖嬈笑道:「師纓,這個倒是不怪姬白。」

「哦,何解?」師纓問道。

「就憑著姬白的醫術,若論第二,每有人敢論第一,本來姬白可以第二個當爹的,但不想他還是命裡頭還是沒有子嗣,姬白的表面上雖沒有什麼,但心裡面自然一直不爽快,不痛快,且羨慕嫉妒恨的,畢竟這生孩子這可是兩個人的事情,稍打個噴嚏,咳個一聲,說不定都不會懷上。

總之生兒育女的事情充滿了變數,所以也只有看命了。」

花惜容笑著看了姬白一眼,他是故意說到了姬白的痛處。

姬白則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可見其打擊有多深。

「對了,那兩個姐弟叫什麼名兒好呢。」容夙目光羨慕地問道。

「我想過了,男孩子叫聞人鐸,女孩子叫聞人芷。」聞人奕一臉幸福地說道。

「哦?有什麼講究沒有?」謝千夜負手而立,低聲問道。

「聞人鐸,寶鐸含風,響出天外,出自《洛陽伽藍記》,鐸為軍中之樂器,所以才是我兒最佳的名字。聞人芷,芷乃是香味令人止步之草,岸芷汀蘭,郁郁青青,這個是我女兒的名字。」聞人奕言語甚為欣喜地說道。

容夙微微側眸,傲然一笑,「不錯,比起虞染那孩兒的名字,真是強得太多了。」

虞染挑起眉頭,「又如何?閣下難道沒有聽過,賤名好活。」

「嘖嘖,怎不叫更賤一些的名字?」容夙有些不屑。

「嘖,再賤能賤得過你嗎?」虞染輕笑。

「虞染,你想討打?」容夙捏了捏拳。

「打架?乃是小兒行為,粗魯蠻橫,委實幼稚,閣下果然還是長不大。」虞染不屑地看了容夙一眼,「若有本事你也生一個兒子,看看我們兩個的兒子誰更棒。」

「既如此,虞染,我們走著瞧。」容夙瞪圓了眼睛。

「好,走著瞧便走著瞧。」虞染輕笑一聲。

此後,眾人瞧見蘇墨身子安好,卻需要安寢修養,眾人則留下了一人,其余人則金光一頓,消逝於此。

小鐸與小芷是兩個乖巧的寶兒,平日裡不喜哭鬧,吃完了睡,睡完了吃,而且偏偏胃口奇好,此番師纓就是想要蹭一蹭頓飯,也是沒有機會。但見兩個小家伙如小彘兒一般各自抱著一邊雪白,吃的不亦樂乎,吮好後各自還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可憐蘇墨就是奶水再足,也是不夠餵飽兩個小東西的。

姬白見狀,又從天界買來一頭健康的天家乳牛。

每天一小桶奶,兩個小家伙月子裡就吃的白白胖胖。

但見兩個可愛的娃兒穿著紅色肚兜,上面各自繡著一個「鐸」,一個「芷」。

蘇墨的身子恢復的很好,在姬白的調養下,又一個月便再次恢復了體形。

接下來的時日,眾人還是白日統領著天界的事務,夜裡規規矩矩地按照玉佩上的點數侍寢。

是夜,天空中,一座神奇的殿堂飛過,誰能想到那正是瀧月帝姬的府邸呢?

但見那宮殿的院子裡很安靜,樹影迷離,蟲兒不斷地發出鳴叫聲,月色朦朧,景色如畫,銀色的明月掛在天空,月光如水般灑在池塘內,水霧漸漸凝聚起來,如輕紗一般。師纓與花惜容二人正款款地走過此地,目光瞧望著周圍的景色,掛在樹梢的鈴鐺聲清脆傳來,給這寧靜舒適的夜晚添了些清爽之意。

不遠處,宏哥咯咯的笑聲傳來,還有鐸兒與芷兒的呀呀聲。

三個孩兒給這天空中的宮殿增加了不少的樂趣。

但見虞染帶著宏哥,聞人奕帶著聞人芷,聞人鐸。

三個孩子在草地上面耍在一處。

蘇墨趴在不遠處,她身形慵懶,看上去更有女人的味道。她正懶洋洋伸手托著側臉,另一只手慢慢翻動著書頁,勾了勾嘴唇,面前放著紅葡萄酒,狹長的雙眼帶著迷人的酒紅色,漂亮無比的黑瞳晶瑩得像是沉浸在了天河中星空,又如最美好的黑寶石。

瞧見這般模樣的蘇墨,師纓與花惜容的眼前不由都是一亮。

而聞人奕此時抽出劍來,身形一轉,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道綺麗的光芒,如同一條條光弧。

如同疾風暴雨般,星星點點,格外好看。

虞宏看著聞人奕的出手,看的驚奇,不禁拍手笑著。

一只雪白的狐狸看著聞人奕在舞劍,立刻搖晃著大尾巴,如人一般露出牙齒,模樣諂媚。

「聞人奕,這孩子只有看我跳舞才會高興,你舞劍說不定也有異曲同工之妙。」虞染輕笑一聲。

「別得意,我這可是在給鐸兒舞劍。」

「你那鐸兒才一個月,若要等到一歲,怕是連木劍都拿不起來。」

「虞染,那也沒什麼大不了,只要我把動作示范出來,我的鐸兒就定會早一日握劍。」

「好,你加油,我家宏兒當仁不讓,一定能早一日成才,定是棒棒的。」虞染開始自吹自擂。

「鐸兒就是鐸兒,肯定不差,我的芷兒也是大美女。」聞人奕亦自豪地說道,自從當爹後,兩人就開始拼兒子,當然聞人芷畢竟是女孩兒,二人沒有可比性,除非日後誰又有了女兒,聞人奕也是非常自信的願意去比試一番,怎知剛剛誇贊了幾句,鐸兒卻忽然哼哼唧唧的叫了起來。

虞染立刻笑道:「你家孩兒餓了,餓兵不打仗,你這個爹爹太不應該了。」

說著,虞染拿出旁邊的食盒,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大蘋果。

宏哥已經長了滿口的乳牙,不但會吃蘋果,就是吃飯也吃的很好。宏哥伸出兩只胖嘟嘟的小手接過了蘋果,張開小嘴,用力地咬下來一口。

聞人奕面色尷尬,這時候,蘇墨抱過了鐸兒,掀起了衣衫,側過身子,接著給孩兒餵奶。

虞染挑起眸子,詫異地道:「墨兒,不是已經有了仙牛?這些事情何必親力親為?」

「只因剛剛斷奶,我的奶水還有些脹,能餵一點就算一點。」蘇墨半瞇著眸子說道,「做娘親的當然希望孩子能多吃一些,宏哥和鐸兒都是我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做娘親的哪個都不偏心的。」

虞染抱著宏哥贊道:「墨兒真是賢妻良母,如若脹的不舒服,我可以幫你。」

聞人奕抱著聞人芷道:「墨兒若覺著奶脹,我也可以幫你。」

蘇墨淡淡抬眸,看了一眼宏哥,又看了一眼芷兒,低低道:「你們二人不要多言,抱好孩子就是了。」

此刻兩個男子都羨慕地望著鐸兒,但礙於對方在此,只好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

誰也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花叢中,一雙眼睛綠油油的。

如狼似虎!

待到蘇墨整理好衣衫,悠悠然地回去屋中,在書房裡不緊不慢地收拾著書冊,翻看著這些日子的邸報,燭光微微搖曳,一燈如豆,屋內泛著昏黃,卻是不想一個黑影兒從外面偷偷摸摸地溜了進來。

那身影驀然站到了她的身後,忽然間伸出手,環住了那如柳枝一般柔美的纖腰。

蘇墨黛眉一蹙,卻是並沒有拒絕,「花爺,今兒不是你侍寢,是師纓,你怎恁不遵守規矩?」

花惜容睜開一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噴出一口男兒的氣息,「小墨,爺的點數提前增加了一些,我為了你可是多辛苦了幾日,每日才睡那麼一個時辰。」

蘇墨斜睨他一眼,「花爺,你多休息一日又有何妨?」

「小墨,小墨,爺想要孩子可是等不及了。」花惜容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摸過蘇墨面龐,手指順著耳畔落向髮髻,就像撫出絕佳的琴曲,他的指尖靈巧地拔下了簪子,那烏黑迷人的秀發立刻滑落,慢慢地遮掩住了她的後背,那色澤如同絲綢般迷人。

他隔著衣衫,指尖一探,用他那充滿了磁性的聲音說道:「小墨如今生了三個孩兒果然不一樣了,那裡面可越來越大,將來你我二人的孩兒相信可餓不著他們,仙牛都不用買了,完全富余呀,還能省下一筆牛奶錢。」花惜容趴在她的肩頭,睜著一雙妖嬈嫵媚的眸子,正在那兒風情萬種地細語低喃。

蘇墨無語地看著他,「你是說我像奶牛?」

花惜容笑道:「是啊,我也是牛,耕地的牛,正好配種。」

蘇墨的臉一沉,接著紅了,「一派胡言。」

她可以覺察到,花惜容深深地抱住了她,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聲音充滿了磁性,身子也有些蠢蠢欲動。蘇墨又如何不知花惜容的小小心思。

嘴巴上雖斥責著花惜容,可是她的身子卻不受控制的,輕輕顫著靠在了花惜容的懷中。

「墨兒,正所謂有花堪折直須折,爺這朵花送到你的面前,何必要乾乾地插著看呢?今兒是個吉時吉日,再過些日子就沒有這麼好的事情了,放著那些朝廷大事交給謝老大吧!就讓他能者多勞,我們兩個還是做些想做的事情。」

「花爺,你還是快些去做事,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不放,真的吉時要到了。」

「花爺,時辰還早,我還要做事。」

可她說著,卻發現花惜容在她耳畔吹拂著如蘭如麝的氣息,男子的味道正順著她衣襟進入她的脖頸,而他笑吟吟地捏了捏她的面頰,「乖,讓爺吃點嫩豆腐。」

蘇墨臉通紅,想要掙扎。可花惜容的手臂卻緊緊摟著她,不得不說男人終究是有氣力的,而生過孩子的婦人則更需要將養,同時在她懷中那只手,更是不安分的撫著她,揉捏著,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抿住嘴唇,紅唇妖嬈,眸光瀲灩,唇齒間輕輕地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嚶嚀,再也無力去站穩,整個人則柔若無骨一般,輕輕地癱軟在了花惜容的身上。

「小墨,乖乖的。」他低頭在她耳畔細語。

「花爺,這裡是書房,我們還是回臥房去吧!」

花惜容聞聽這一句話,仿佛立刻打了雞血一般,渾身上下充滿了氣力,忙伸手將蘇墨公主抱起來,大步流星地便朝著臥房方向跑去。

冰狐趴在了棚子下面,看著花惜容風風火火地跑進了屋中,它抬起了眸子,側著腦袋不解地看著。

它眨巴了一下小小的眼睛,正想著是不是要去告狀,緊跟著一只魚扔了出來。

冰狐立刻銜起了魚,「砰」的一聲已關上門。

就在聞人奕的兩個孩兒半歲,宏哥兩歲的時候,蘇墨接下來懷上了師纓的孩子,師纓倒是沒想到自己居然當爹會當的這麼快,得知這個消息的三日內,這個大男人樂得嘴唇都合不攏了,就是睡著了也是偷著笑的。

花惜容本以為這次當爹的應該是他,甚至還奔著吉時去了,不想果然應驗了姬白那句話,命裡沒有!

蘇墨沒想到這一有了身孕,其他幾個男人都安分了下來,對待她很是小心翼翼。

師纓在眾人當中最是開心,每日都恭喜其他男人「喜當爹」,典型的欠揍。

虞染與聞人奕便罷了,其他男子當然也是羨慕嫉妒恨了。

眾男子你看著我,我瞪著你,好像幾只斗雞一樣。

而蘇墨挺著肚子,發現這些男人一旦真的當爹了,就會喜形於色,得意忘形。

師纓也是個幸運的,蘇墨也為他誕下了一子一女,名為師晏與師詩。

這兩個孩子一看就是極聰明的,兩只眼珠兒轉啊轉的。

就是吃奶也是算計的吃,並不多吃,竟讓蘇墨奶了二人半年之多。

接下來的一年,蘇墨又給姬白生了一子,名為姬楓。

姬白歎息一聲,一代神使終於有了子嗣,有了他與心愛女人的孩子。

只是這個孩兒一頭髮白,居然是少白頭,不,胎裡白頭,與他如出一轍。

那小模樣長得酷酷的,卻是與蘇墨的眸子一般,帶點妖氣,這下子又是謫仙,又是妖。

一年後,蘇墨又給花惜容生了一對兒雙胞胎女兒,那是兩個妖嬈絕代的美人兒,而且長得一模一樣,一個名為花沉魚,另一女兒名為花落雁。

姐姐花沉魚的左眼下一顆淚痣,妹妹花落雁的右眼下則有一顆淚痣。

兩個女娃娃又萌又嬌貴,真是討盡了花惜容的歡心。

花惜容覺著自己此生能有如此二女,真是上蒼對他最大的厚愛。

接著蘇墨又給容夙生了一女,名叫容嬌兒,虞染立刻對容夙冷嘲熱諷,譏諷他生不出兒子,容夙頓時和虞染沒有了共同語言,索性與其他三個有女兒的男子常常湊在一起。

眾人中,唯獨謝千夜還沒有孩子。

這些時日,蘇墨一直不停地生兒育女著,當她表示自己想要休息一下的時候,這個男人並沒有反對,謝千夜雖然心中很是失落,但是他卻依然無條件地喜歡著這個女人,當然是唯命是從,有求必應。

……

蘇墨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這些日子幾個小東西已經把她吃的雙乳脹痛。

畢竟,斷奶的時日也是非常痛楚的。

自從新的天界奶牛到來,家中仿佛有了一個奶牛場子,每日裡都有新鮮的牛乳供應,蘇墨頓時無所事事。

平日媛夫人與芳夫人常常喜歡前來關照孫兒,聞人奕居然和虞染如出一轍,洗尿布也是親力親為,有了這兩個大男人做了榜樣,其余的爹爹們當然也是一樣親力親為,不肯假手他人,蘇墨已經徹底插不了手,她覺著自己就是一個被罷免了的活動膳堂,月子一出,帶孩兒也就沒有她的事情了。

她坐在躺椅上,目光望去,容嬌兒睜著一雙如黑豆般的天真眸子,躺在容夙的懷中,嬌萌的打著哈欠,容夙則手忙腳亂地抱著孩兒,目光看看這個師兄,又看看那個師兄,緊張兮兮地討教著帶孩子的經驗。

蘇墨慶幸這個孩兒並沒有容夙那麼傲嬌,卻是有些呆呆的,萌萌的。

這個女娃似乎不像自己,也不像容夙,當然更不像其他男子。

可以說是她九個孩兒中最乖巧的一個。

已經六歲大的宏哥穿著漂亮花哨的衣服,一看就是虞染爹爹做的。頭上還扎著紅色的帶子,又瀟灑又可愛,而且善於跳舞,詩詞歌賦更是樣樣精通。

四歲半的聞人鐸一臉冷酷,帶著冰美人聞人芷,兄妹二人倒是很聽話。

宏哥帶著弟弟與妹妹,倒是有個大哥哥的模樣。

聞人鐸與聞人芷卻是張口兵法,閉口兵法,虞宏有些無奈。

三歲多的師晏與師詩都是笑瞇瞇的,就像一對漂亮的瓷娃娃,笑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但不知道腦子裡又想著什麼鬼主意。

兩歲的姬楓走路健步如飛,身後背著劍,正是姬白為他量身打造的。

一頭白色的中發披在肩膀上,蹦蹦跳跳的,真是可愛極了。

師晏指揮著姬楓給二人去拿玩具,怎知姬楓立刻擺出酷酷的模樣,冷哼一聲離去。

師纓上前低低對師詩與師晏道:「這姬家的小子很聰明,上回你們騙了他一次棒棒糖,他就記下了,下次要換個法子騙他,還不要讓他爹爹知道。」

師晏與師詩眼珠兒一轉,立刻點了點頭。

而一歲多點的花沉魚與花落雁更是可愛極了,穿著耀眼的紅色裙子,眉心還點了花黃,花惜容一板一眼地為兩個女兒教著琴譜,嘴裡哼哼著音樂,兩個女兒也搖頭晃腦地跟著學,連表情都學的一模一樣,一看二人長大後就是禍國殃民的絕色美人胚子。

另一廂,容夙看到容嬌兒尿了,立刻把孩子抱在懷裡,認真地換著尿布。

七個男人都忙忙碌碌的,蘇墨覺著自己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於是,閒來無事,蘇墨決定從天空的宮殿落入下方的林子,去周圍荒蠻的地帶看上一看。

荒蠻之地很冷,她披著漂亮的狐裘,在外面隨意地走了走。

不知何時,天界也在發生著不大不小的變化,隨著地界靈力的增加,此地的雨水與雪漸漸多了起來,而且山林周圍也逐漸形成了古老的山脈。

清冷的月輪冉冉的升起,天界的月亮不是時時刻刻都有,但明月當空,照的天地一片清朗。而且映照得周圍山色秀美,高低起伏的山脈流露出了雄渾之氣。此地還有火山,還有巖漿,還有溶洞,與冰雪本是沖突,卻是在天界的荒蠻大地中融洽地融合於一處,造就了荒蠻的雪山林間奇景。

蘇墨穿著鹿皮小靴子,並沒有乘坐任何的神獸坐騎。

此地雖然崎嶇難行,但對於實力卓然的她還算是順暢。

她的足踩在了雪地上,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

如果說此地荒蠻的景色,是天界一處罕見的景致,一路所見,盡是綺麗的完美色澤,還有諸多的天界礦石。

這些年在她與眾契約者的協助下,天界應該還算是一個美好的地界。

她挑起了眸子,風情流露。

如今已生過九個孩兒的蘇墨渾身都流露出少婦才有的嫵媚之色。

此地是個林子,諸多的貴族喜歡在此地打獵,當然也有人會在這裡偷偷地采礦。

蘇墨繞著林場走了一圈兒,覺著此地肯定被人開采過了,哪怕是仙界也一樣擔憂礦產能源,這些本該屬於天家的東西,不知道流入到了哪些貴族的囊中?她呼吸著清冷的空氣,嘴唇邊溢出白色的霧氣來,忽然遠處神獸的蹄聲傳了過來,蘇墨回眸,看到十幾只神獸正朝著她的方向前來。

她知道,這些個貴族不是來打獵的,而是奔著礦產來的。

「兀那女人,你是怎麼跑來的?」遠處一些男子的聲音傳來。

「嘖嘖,這女人長得真漂亮,從來沒有在天界遇到這麼漂亮的女人。」其他一位貴族男子的聲音傳出。

「若是能娶到這樣的女人,不知道回去睡起來會多麼愜意。」有人色迷迷地打量著蘇墨。

「這個容易,只要把她擄回去,把生米做成熟飯即可。」

「不過可惜的是美人只有一個,狼多肉少,如何是好?」

「別的不提,帶回去再說。」

「且慢,這個女人穿戴的如此華貴,應該不是尋常女子。」忽然有一人攔住了其他貴族。

「好像是啊!」其他的人立刻互相對望了一眼。

但見外面的幾個貴族男子目不轉睛地盯著蘇墨,沉吟著,仿佛在思慮這個女人是不是他們可以奪走的對象。

蘇墨心中輕嗤了一聲,她肌膚晶瑩,剔透如玉,宛若山林中的絕色精靈,她接著輕輕地抬起了眸子,一雙極媚,極妖嬈的眸子看得眾人心跳加速,而她眸子清澈至極,仿佛不會容下一粒沙塵。

眾人瞧見她這般美貌,立刻叫道:「不過大概不妨事的,我們乃是本地最大的貴族,有什麼女人不能得到呢?」

蘇墨沒想到才已經生出了九子,且剛剛出了月子的她,居然在天界遇到了不長眼的貴族,想要霸占於她,這還真是出乎意料之外。不過這些生兒育女的時間內,她倒是有些枯燥與無趣了,若是這些男子招惹她的話,她不介意扮豬吃老虎,好好地對付這些不長眼的貴族男兒,讓他們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思及此,她伸出了手指,袖中已經揮舞出一道靈力,蓄勢待發。

她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出手了,這種感覺如今甚至有些新奇。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龍吟,眾人的表情驀然一變。

但見遠遠的,一個紫衫男子突然出現在此地,渾身充滿了貴氣,他側身坐在一只黑龍的身上,飄然而至,眾人看到了這個男子立刻表情變得凝重。

眾人一臉驚駭的樣子,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這位天界充滿了威名的男子——謝千夜。

「堂兄。」「表兄。」眾人連忙叫道。

蘇墨揉了揉眉心,她想起自己嫁給了七個男人,就是為了制約這些邊遠的地帶蠻族貴族,而這荒蠻之地正是謝千夜掌控的地盤。

這些人當然是與謝千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她索性靠在樹上,看著謝千夜如何處置這些人物。

「我與你們是親戚?」謝千夜凝眉。

「是的,是的。」眾人連忙攀親。

「各位真是好大的本事,仙界平安得來不易,爾等居然要強搶民女,真是喪心病狂。」

「謝老大,我們只是一時糊塗。」眾人驚恐地從神獸身上下來,跪拜了起來。

「墨兒,你今日可有事情?」謝千夜目光看下了蘇墨。

蘇墨目光抬起,瞧見了謝千夜,「紫詹,你怎麼在這種地方?」

謝千夜淡淡道:「當然是來尋你,你怎可亂跑?」

「我覺著自己生過孩子就多余了。」蘇墨抱怨。

「是你多慮了,我還沒有孩子,當然心中想著你。」謝千夜神識傳音。

「哦?」蘇墨笑著看他。

「諸位聽好,她是瀧月帝姬,我的妻子可不是爾等能夠肖想的。」謝千夜的目光冷冷看過諸人。

「啊!我們罪該萬死。」眾人大驚失色,連忙跪了下來,左右開弓,用力打著自己的面頰,懇請原諒。

「幸好遇到你們的是我,不是其他女子。」蘇墨冷漠地看著眾人,「好好地掌嘴。」

「是,是!」眾貴族覺著自己實在是倒霉透了。

「你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剝去貴族的頭銜,都當個尋常人去吧。」謝千夜冷冷看向他們。

眾人頓時哭喪著面容,連忙點頭稱是,不敢有半分違背之意,自從瀧月帝姬大婚後,這天界徹底變了,變得讓他們不能再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