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的頭髮掉的很快,不過眨眼之間,她便變成了一個禿頭的模樣。
而原本伏在她的肩膀上的那黑色髮團落地陸地之後,瞬間化成了幾團,開始朝著站在周圍的人蠕動過去。
周嘉魚見勢不妙,趕緊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符紙,衝到人群前面,把手裡的符紙朝著那蠕動著黑色髮團貼了過去。
符紙和髮團剛一接觸,發出滋滋的聲音,髮團上冒出白色的煙霧,散發出一股子蛋白質燒焦後的味道。其他人見到突如其來的一幕,幾乎都呆住了,站在沈一窮旁邊的那個男孩驚恐道:「沈富,你的傻子朋友怎麼了?」
沈一窮知道周嘉魚肯定是看見了什麼,說:「冷靜一點,他不是傻子!」
「他怎麼可能不是傻子!」另一人聞言情緒十分激烈,「我都看見他歪著頭流口水了,誰能裝傻子裝得這麼像?」
周嘉魚:「……」朋友你說這話有點扎心啊。
「他真不是傻子。」沈一窮趕緊解釋,「這小米不正常,我們就是來調查這件事的!」
「你們!你們!」原本趴在地上痛哭的小米也聽到了沈一窮的話,她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表情猙獰的可怕,「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了什麼!」
說實話,她這個模樣,應該是挺嚇人的,但是周嘉魚的注意力卻放到了她的光禿禿的腦殼上,那裡的頭髮已經不見了,光潔的像是個剛煮好的白煮蛋,燈光投射在上面,竟然還在反光。
小米道:「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沈一窮這小兔崽子居然還敢反駁,說:「怎麼殺我們,用你的腦袋反射光線殺了我們嗎?」
這話一出,大家臉上都浮現出點要笑不笑的表情,笑吧,這裡氣氛好像不太合適,不笑吧,又確實挺好笑的……
當然,小米這個當事人,肯定是無法理解沈一窮的笑點的,她表情瞬間更加可怖了,五官甚至都在扭曲,她說:「呵呵呵呵,我殺不了你們,他們卻能殺了你們,不,不只是你們還有我們所有人,所有人!」
簡直像是在應和小米的話一樣,窗戶的玻璃開始發出清脆的破碎聲,好似已經快抵擋不住外面即將衝進來的髒東西。
周嘉魚很冷靜道:「大家別怕,從我這兒領點符紙,一人三張,髒東西快進來了,咱們用符紙圍成一個圈!。」
沈一窮說:「臥槽,你什麼時候準備的這些東西?」
周嘉魚道:「早就準備了——你真當我是弱智啊?」
沈一窮尬笑兩聲,說了句你當弱智的時候挺可愛的。
周嘉魚瞪他一眼,叫他站在燈光底下別往暗處跑,不然待會兒誰都看不見他。
沈一窮:「……」
這敵人還沒來,他們兩個就已經開始殘忍互相傷害對方,還刀刀致命。
眾人的神經緊繃著,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窗戶上。
咔擦一聲玻璃碎掉的脆響,該來的還是來了,被印上了無數個血手印的玻璃終於破開,屋前狂風大作,周嘉魚眼睜睜看到七個黑影子從窗外爬了過來。這些黑影爬行的速度很快,不過眨眼之間就到了眾人的面前,周嘉魚道:「別慌,先看看情況!」
幾人站在符紙圍成的小圈裡,幾乎是一動也不敢動,眼睜睜的看著黑影離他們越來越近,馬上就要和符紙接觸。
但就在快要靠近符紙的時候,黑影的動作卻是忽的緩慢了下來,它們似乎正的很忌憚那一張張明黃色為底,硃砂為畫的符紙,個個都停在了外面,沒有再向前邁進一步。
然而就在此時,一直趴在地上的小米卻突然發難,朝著周嘉魚和沈一窮撲了過來。
周嘉魚閃身躲開,沈一窮被小米撲了個正著,他道:「臥槽,你要做什麼!」
「殺了你!」小米表情扭曲到了極點,死死的抱著沈一窮的腰就要把他往黑影的方向推,周嘉魚見狀趕緊拉住了沈一窮的手,「一窮!」
沈一窮手忙腳亂的把符紙貼到了小米的光腦門上,卻發現符紙不起作用,他馬上明白過來,這小米目前似乎還算個人,只是不知道為何力氣會如此的大。
「操!你快放手,不然我他媽真的要打死你!」周嘉魚嘴裡還是冒出來了髒話。
「你打死我啊!」小米卻死死不肯放手,她道,「就算我今天要死在這兒,也要你們陪葬!」
周嘉魚聽到小米這話,知道這事兒是沒法子善了了,於是一手拉著沈一窮,另一隻到處尋找可以攻擊的工具。誰知道他剛扭過頭,便聽到砰的一聲巨響,接著手上的力度一鬆,沈一窮被他直接拉了回來。
周嘉魚回頭,看到了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只見小米滿頭是血的倒在地上,看起來已經不省人事,而她的面前站著一個手裡握著凳子的姑娘。這姑娘就是之前一直看起來戰戰兢兢非常膽小的二號,此時她臉上掛滿了淚水,嘴裡嗚嗚道:「你死去吧,變態!變態!」
周嘉魚:「……」誰說女子不如男?
小米倒在地上,那七個黑影卻還圍在他們的周圍,雖然不願意靠近,但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周嘉魚道:「先撐住,我們能行!」
沈一窮扒開自己的衣服看了看,毫不意外的看見自己的腰上出現了幾個血紅的手指印,從受傷的部位就能看出剛才小米的力氣有多大,要不是周嘉魚用盡全力拉住了他,估計他早就被硬生生的推出符紙做成的圈了。
如果能在這裡等到林逐水回來,似乎也算是一種勝利,但是有時事情的發展,顯然並不像周嘉魚想像的那麼美好。
被二號妹子用凳子敲的滿頭是血的小米緩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這一次,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臉頰上沾滿了鮮血,看起來反而更加的可怖。
周嘉魚又看見了團原本趴在小米後背上的頭髮怪,這頭髮怪掉下來之後,就一直在牆角縮著,這會兒緩緩蠕動身體,再次到了小米的身邊。
周嘉魚正在想它要做什麼,便看見小米的手上,竟是突的出現了一把黑色的尖刀。這尖刀長約半米,閃著寒光,看起來鋒利無比,用腳趾頭想也該知道,若是砍在人身上會是個什麼情況。
小米面無表情,提著刀一步步朝著他們的方向來了。
「哪裡來的刀??」沈一窮瘋了,符紙對鬼有用,對人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小米力氣那麼大,還提了把這樣的刀,怕不是砍他們跟砍西瓜似得。
「不行,不能再這兒了!」周嘉魚說,「我們跑吧!」
沈一窮道:「怎麼跑——」
周嘉魚說:「開門!往外跑!」他給每人都發了符紙,帶在身上應該問題不大,現在他們沒有武器,和小米硬來肯定得吃虧。
這會兒敲門聲已經停了,周嘉魚硬著頭頭皮讓他們先在原地別動,自己手裡捏著符紙,慢慢的把自己的身體挪出了圈外。
果然,手裡拿著符紙時,那些黑影並不敢靠近他,周嘉魚衝到門口,直接打開了門,道:「快過來,符紙捏在手裡,往樓下跑!」
屋子裡的幾人本來都有些遲疑,可見到提著刀馬上就要到他們面前的小米,也都勉強的挪動步子,朝著門口去了。
周嘉魚走後一個走的,走之前他朝著後面望了一眼,發現小米正緩步朝著這邊過來,她行走的速度並不快,那長長的尖刀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聽起來格外的滲人。
「走了!」沈一窮拉了周嘉魚一把。
周嘉魚點點頭,跟著沈一窮往走廊另一頭跑去。
想要下樓要麼走電梯要麼走樓梯,電梯雖然快速,但總感覺不安全,誰知道會不會突然被小米按停,然後堵在裡面。樓梯雖然慢一點,好歹機動性很強,要是真的遇見了小米還能繞開。
周嘉魚和沈一窮跑到樓梯上時,已經看不見屋子裡的那幾個人了,沈一窮罵道:「哇這群人真沒人性,都不等等我們啊。」
周嘉魚又聽見了那種刀刃在地面上劃過的刺耳聲音,知道小米追來了,說:「別說了,趕緊下樓。」
兩人吸了口氣,便開始往樓下衝,一層又一層,昏暗的樓梯間彷彿一座迷宮,根本看不到盡頭。
周嘉魚一直注意著樓梯間的數字,看著數字從十八一點點的變小,他心裡也鬆了口氣。
「累死我了。」沈一窮抬頭看了眼,見他們已經跑到了第三層,道:「快了快了,馬上到了,出去我就報警,讓小米這王八蛋吃牢飯去。」
兩人逃命時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速度自然是相當的快,等到了二樓的時候,周嘉魚和沈一窮都在大喘氣,腳下也有點發軟,感覺體力有點跟不上。
沒想到下個樓梯這麼累,周嘉魚這麼想著,和沈一窮扶著樓梯把手,慢慢的往一層挪動。
然而,當他們拐過了樓梯間的那個彎,看向下一層的數字時,他們臉上的笑容都瞬間都凝固住了。
本該掛著一這個號碼牌的地方,卻掛著兩個刺目的數字——十八。
他們,又繞回來了。
而與此同時,樓梯間的門被緩緩推開,提著刀的小米出現在了門口,她的裙子上沾滿了臉上滴下的鮮血,身後跟著七隻蠕動的陰影,小米咧開嘴衝著周嘉魚露出笑容,聲音尖銳極了:「找到了。」
沈一窮罵了聲操,和周嘉魚一起轉身就跑。
上樓梯沒有下樓梯那麼容易,兩人才爬了兩層,就感覺身體越來越沉重,甚至有些挪不動步子。
「不對吧。」沈一窮喘氣,「我體力沒這麼差啊,才十八層樓……還是下樓,不行了,爬不動了。」
周嘉魚嚥著口水,他也不太行了,道:「不然,咱們去這層裡面躲躲?」
沈一窮看了一眼,見他和周嘉魚是在第三層,便點點頭同意了周嘉魚的提議。
於是兩人離開了樓梯間,朝著三樓狂奔而去。
三樓也是客房樓層,走廊很長,周嘉魚跑上去之後卻是發現走廊上大部分客房的門竟然都半掩著,他道:「門怎麼全都開著?」
沈一窮也看見了,他伸手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喘著氣道:「開、開著?」
的確所有的房門都開著,他們從旁側路過,還能從縫隙裡看到屋內的景色,周嘉魚朝裡面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你說我們到底是在哪兒啊。」沈一窮朝前面跑著,道:「怎麼感覺好像已經不在原來的酒店裡了。」
周嘉魚卻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遲疑道:「等等,你記得徐鑑魂魄離體的事兒麼?」
沈一窮說:「記得,怎麼了?」
周嘉魚觀察著周圍,語氣裡帶了些狐疑:「你說……我們會不會已經魂魄離體了?」
沈一窮被周嘉魚的話嚇了一跳,但是仔細想想之後,周嘉魚說的話似乎很有道理,畢竟如果是他們在現實世界的話,怎麼會出現從一樓直接跑到十八樓的情況?
「那怎麼確定呢?」沈一窮說,「不然我捅你一刀,看看你會不會流血?」
周嘉魚驚了:「為什麼不是我捅你?」
沈一窮很憨厚的笑:「因為我力氣小啊。」
周嘉魚:「……」
不過此時確定自己到底是在哪,倒是有一個相當方便的方法。
周嘉魚在自己腦海裡道:「祭八,祭八。」
沒一會兒,祭八的聲音傳了出來,它似乎正在睡覺,慢慢悠悠的打了個哈欠:「怎麼啦?」
周嘉魚說:「好久沒聽見你說話了,你在幹嘛呢?」
祭八道:「我懷疑林逐水能聽見我的聲音……他要是發現你腦子裡有個我,會不會把你送去解剖了?」
周嘉魚:「……」腦子裡有個黑色的祭八看起來的確挺恐怖的。
祭八道:「咋了,你們遇到啥事兒了?」
周嘉魚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便詢問祭八他們到底是在現實裡還是已經魂魄離體了。
祭八道:「要判斷這個?簡單啊,你們隨便找一面鏡子,看看自己在裡面有沒有影子,或者身上有手機的話也可以對著自己拍照,看能不能照出自己的模樣。」
周嘉魚聞言從兜裡掏出手機,準備打開前置攝像頭。
沈一窮見到周嘉魚的動作被嚇了一跳:「哇,這時候你還自拍,罐兒你怎麼這麼自戀。」
周嘉魚沒好氣道:「我這只是想看看我們是不是魂魄離體了——」
沈一窮說:「哦……」
前置攝像頭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只見在攝像頭裡,卻是空空一片,根本看不到站在走廊上的兩人。本該出現的周嘉魚和沈一窮,在畫面之中,卻彷彿隱身了一般。
雖然有心理準備了,沈一窮還是抽了口涼氣:「我們是真的魂魄離體了?」
周嘉魚點點頭。
沈一窮看向周嘉魚。
周嘉魚道:「你看我做什麼?」
沈一窮說:「你之前不是離過一次嗎?應該是老前輩比我有經驗了……我、我還是第一次呢。」
周嘉魚:「……」你他媽的臉紅個什麼勁兒啊。
然而之前的經驗並沒有什麼用處,周嘉魚正打算和沈一窮說什麼,就聽到身後再次響起了那種利器拖在地上的聲音。這聲音在告訴他們——小米又來了。
沈一窮語氣複雜的感嘆了一句說他還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追這麼緊呢。
周嘉魚:「……」沈一窮你閉嘴好嗎。
兩人合計了一下,正打算在這層裡面和小米繞繞圈子,卻是忽的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那腳步聲是從他們樓上傳來的,並不是一個人能製造出的聲音,反而像是一群人在移動腳步。
「樓上有人?」周嘉魚抬頭看了看天花板。
「我也聽到聲音了,會不會是他們。」沈一窮補充了一句,「和我們一起做遊戲的……」
之前下來的時候周嘉魚和沈一窮稍微走的慢了點,便和那群人分開了,只是不知道他們幾個這會兒跑去了哪裡。不過小米一直盯著他們追,那幾人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周嘉魚說:「上去看看?」
沈一窮點點頭。
小米似乎不打算換目標了,就拖著刀死死的跟在他們身後。至於原因周嘉魚將之歸到了沈一窮的身上,覺得如果不是沈一窮嘲笑小米禿頂,小米不會懷恨在心,然後死死的追著他們兩人不放。
沈一窮也檢討了一下,說以後會尊重別人的缺陷,畢竟是個女孩子,被人說禿頂應該還是挺難過的。
周嘉魚說是的,是這樣的。
兩人一邊廢話,一邊繞開小米到了四樓。
四樓的氣氛明顯和三樓有很大的區別,走廊上面大部分的燈都關著,透著幾分陰森。
周嘉魚發現這樓走廊盡頭居然也有會議室,而且可以明顯的看到,會議室的門半開著。他朝那邊望瞭望,道:「要過去看看麼?」
沈一窮說:「嗯……去看看吧。」
兩人意見達成一致,朝著會議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離會議室還有一段距離,周嘉魚便又聽到了剛才在樓下聽到的那種腳步聲,這腳步聲聽起來說不出的怪異,就好像一群人在緩慢的移動腳步。
兩人都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動作,走到開著的會議室門邊上,然後朝著裡面望了一眼——
然而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周嘉魚在看清楚了裡面的場景後,還是被嚇了一跳。只見會議室裡,密密麻麻的站著無數個人,這些人圍著會議桌緩緩的移動,而最讓周嘉魚驚訝的,卻是會議桌中間盤腿坐著的——那竟然是徐入妄的師父,徐鑑。
徐鑑似乎察覺了周嘉魚和沈一窮的目光,睜開眼恨恨的瞪了過來,他的目光犀利,即便是周嘉魚這種問心無愧的人,也被他的眼神瞪的心中一顫。
「誰在那兒!」徐鑑厲聲道。
周嘉魚和沈一窮對視一眼,沒有再隱藏,起身走入了會議室裡,周嘉魚叫了聲:「徐大師。」
「你們怎麼在這兒?」徐鑑問出的問題,倒是和他們想問的一模一樣,他臉上出現出現點疑惑,似乎在懷疑周嘉魚和沈一窮的真實身份,「你們真是林逐水的徒弟周嘉魚和沈一窮?」
周嘉魚乖乖點頭:「是的徐大師,您魂魄離體,先生便應了徐家的委託,想要來尋您。」
徐鑑聞言,臉上出現了些許尷尬之色,但不過片刻又變成了理直氣壯:「哼,我哪裡需要他來幫忙!」
周嘉魚心想你一個比徐入妄還壯的漢子就別傲嬌了,傲嬌起來真的一點都不可愛好嗎。沈一窮估計和周嘉魚想得差不多,表情都有點複雜。
「可既然是他來找我,你們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徐鑑又想起了什麼,「來了這裡,可不是那麼容易走的。」
周嘉魚道:「您也走不掉?」
徐鑑說:「我當然是走得掉,但是我不能走。」
周嘉魚起初有點疑惑,但馬上想到了什麼,他掃了一眼屋子裡的人,發現這屋中圍正在圍著徐鑑繞圈的人大部分都神情呆滯,看起來跟傻子似得。
周嘉魚指了指他們,道:「因為這些人?」
徐鑑輕嘆一聲,點了點。
沈一窮說:「這些是人?我還以為是鬼呢……」
徐鑑簡短的解釋:「這些其實是被強行抽出一魄,他們少了一魄又和某些東西簽訂了契約,才會成現在這個模樣。」
「人少了一魄會怎麼樣?」周嘉魚問。
徐鑑道:「如果只是少了一魄倒是沒什麼,只是他們簽訂的契約是很麻煩的,如果想要廢除,必須把被鎖住的一魄尋回去。」他說完這個,醋了蹙眉似乎聽到了什麼,「你們兩個把什麼東西帶過來了?」
周嘉魚和沈一窮聞言都露出尷尬之色,因為他們看到徐鑑後都有點激動,險些把還追著他們的小米給忘了。
當然,他們忘了小米,小米可沒有忘記他們,這提著刀馬上就要過來了。
周嘉魚趕緊把小米的情況告訴了徐鑑,問他能不能處理,不能的話他和沈一窮就換個地方再躲。
「當然可以。」徐鑑聞言很自傲的說,「你們可以躲在屋子裡,我不能離開這裡,但若是她趕緊來,我也保證她有來無回!」
周嘉魚和沈一窮這才鬆了口氣,進屋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
吱嘎……吱嘎……拖著刀的小米,慢慢走到了門口,她緩緩探頭,似乎想要尋找周嘉魚和沈一窮。
而屋子裡的徐鑑看見小米後,說出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髒東西怎麼是個禿子?」
他這話一出,周嘉魚清清楚楚的看見,小米臉上的表情重重的扭曲了一下。
周嘉魚:「……」您就別挖人家的傷疤了好嗎。
【小劇場】
周嘉魚:先生,先生,我今天新學了一句話。
林逐水:嗯?
周嘉魚: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林逐水:好。
周嘉魚:哎???先生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