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的夢想。
說起來真是慚愧,我的夢想不是像張含韻那樣「想唱就唱,唱的響亮」,也不是同麥兜那般「當老師,今天酸菜魚火鍋,明天水煮魚火鍋」。
我的夢想是餓的時候吃到飽,飽了以後順勢睡,一直睡到自然醒。
瞧,我的夢想多簡單,我從來都是個容易滿足的人。
我醒來的時候貪戀於被窩的溫暖,半瞇著眼睛又開始昏昏欲睡。外面有人輕聲卻持續的敲著門,趕跑了我為數不多的瞌睡蟲。
「阿藍,我可以進來嗎?」有人怯怯的問道。
我起身低頭慢慢的扣扣子,「嗯。」
「阿藍,我們又見面了。」那人站定我眼前,極其開心的一笑。
我盯著她看了許久,紅唇白齒小酒窩,小美女啊。這個小美女有點眼熟。我迷濛問道:「你是?」
小美女害羞的看著我道:「我是可荏,你不記得我了?」
我想這確實是個可人兒,可是可人兒你為什麼來找我?
可荏見我不說話就又道:「那天在馬車上,我就坐在你身邊。」
她靦腆的眨眼,眼睛璀璨如星,「阿藍,沒想到你也來少爺身邊了,真好。」
我憨憨的跟了句,「真好。」
我在想為什麼我身邊的女娃娃們長的都這麼漂亮,莫非真要把我扔泥猴兒身邊才能彰顯我的傾國傾城?
可荏拉過我的手坐到桌邊,「阿藍,你來了後我就有伴兒了。」
原來是來拉攏人的。
我點頭,「真好。」
可荏笑的更甜,「以後有什麼不熟悉的就來找我,雖然我也沒什麼本事,但會盡量幫你的。」
我反握住她的手,真誠的說道:「真好。」
「哦,對了,阿藍。」可荏凝起小眉頭,「院子裡大多數的姐姐都還好,可你記著,千萬別得罪紫菱姐姐,她……」
可荏欲言又止的瞧瞧我,神情有些擔憂。我不得不佩服,原來這孟府裡的人都是演技班出來的。可今早我沒什麼興趣陪她過對手戲。
「可荏,我餓了。」我指指自己的肚子。
可荏有些失望,但還是親熱的牽起我走向外面,「我帶你去吃早點。」
可荏很快就被人叫去派任務了,而我只能晃悠晃悠著回房間。今天是我來少爺院子裡的第一天,我聽可荏說少爺早早就出去了,也沒說讓我幹什麼,只吩咐著別指使我。
說實在的我不真明白他腦子裡裝的是甜還是鹹的。(豆漿)
路過一個小花壇,有什麼東西一躍而起,在陽光下折射著耀眼的金光。我第一個念頭就是,呃,有人扔金子了?然後再一秒我就衝了上去,因為我看清楚了,那是一隻蟋蟀,一隻金色的蟋蟀,一隻金色的很帥的蟋蟀。
五分鐘後我大拇指和食指小心的捻著它的翅膀,托腮做思考狀。許久之後我盯著它試探的問道:「莫非……你,就是傳說中的……無往而不勝的童話系列之的……常勝將軍?」
金色蟀哥從一開始的掙扎到了現在的服從,當然,他還是無法回答我。
「你!在!幹!什!麼!」身後有人陰沉的重問。
我轉身,仰頭看著綠衣少女,「啊?」
綠衣少女一把奪過了蟀哥,單手插腰罵道:「哪來的膽大包天的丫頭!竟然敢動少爺的金帥!」
她看看手心裡的金蟀又高聲尖叫,「啊!你把金帥怎麼了!你個死丫頭!」說完就伸手想擰我耳朵。
我一偏腦袋疑惑的問:「這位漂亮姐姐是誰?」
綠衣少女聽到這話好歹不進攻我了,高傲的道:「你是新來的吧,我是綠萍,哼,看來以後得讓紫菱姐姐好好教教你。」
我,我,我,晴天霹靂!
莫非?難道?或許?可能?我穿到了窮搖同人?!
按照窮搖戲份這時我該微張小嘴微瞪大眼,手捂胸口做心痛狀,淚眼朦朧聲音顫抖的問:「哦,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是綠萍?為~什~麼!」
我暗暗哆嗦了下,決定按照阿藍劇本。
我抬頭呆呆道:「綠萍姐姐,金蟀不是我弄傷的。」
「狡辯!」綠萍一眼瞪來,「我這就拉你去找紫菱姐姐評理!」
我盯著她手裡的金蟀,「剛才,是它自己跳到我手心裡,我扔了它,叫一聲,它又回來,然後就故意這樣,我再扔,再叫,它再回來裝,可有趣了。」
綠萍嗤笑,「就你?金帥平日裡可是最討厭生人。」
我繼續托腮,很苦惱,「剛才它真的是這樣,你們鐵定沒見過那樣的,逗人極了。唉,少爺見到肯定會喜歡。」
綠萍眼神有些鬆動,「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姐姐,真的,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我說的是實話。」仰頭看你,請看我真摯的眼神。
綠萍看看我再瞧瞧我,最後道:「你先示範給我看看。」
「哦。」我接過金蟀,看看它健壯的四肢,隨手一把扔了出去。
幾分鐘後……
綠萍瞪我,「你還不把金帥叫回來?小心我告訴少爺!」
我撓頭,迷濛的回道:「啊?金蟀?什麼金蟀?」
綠萍的臉由白變綠,最後大大的脹紅。「你……!」
她開口想罵我,卻被人打斷。
少爺手持一把紫玉扇,風度翩翩的走近我們,「綠萍也在這兒呢,阿藍,我正找你有事。」
說完動作無比自然的拉起我的手,當著綠萍的面離去。
我由他拉著自己的手,既沒有像純情少女那樣嬌羞不依的軟聲叫「少爺~!」,也沒有同貞潔烈女一樣大聲揮手喝斥「少爺!請自重!」。我只是邊艱難的跟上他的步子邊憂鬱的想著,短手短腳果然是個悲劇。
回到房後少爺鬆開了手,轉身意味不明的看著我。
我想,你看什麼看,看什麼看,難道我長得像奧特曼。
少爺突然側來臉,抬手用精緻的玉扇遮住了唇。
作為他的丫鬟我覺我有責任問下,「少爺,你找奴婢有事嗎?」
少爺狹長的鳳眼閃了閃,接著溢出了低沉的笑聲,而那笑聲愈變愈開懷,到最後那墨黑的眸子裡都染上了笑意。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腦子缺啊這人。
「阿藍。」他的聲音磁性迷人,「你確定你不是裝呆?」
我有些無奈,再一次認真的糾正,「少爺,奴婢不呆。」
「不呆,哈哈,好一個不呆。」他拿起玉扇輕敲我的額頭,紅潤的薄唇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我今兒可算長見識了,原來呆子也會耍人。」
我往後退了一步,聲音有些不滿,「少爺,奴婢有脾氣的。」
國家規定呆子不能耍人不能生氣?我生氣了,後果不好辦。
少爺聞言鳳目半瞇,「喲,這就惱了?」他又拉過我的手,輕輕的揉捏起來,「好好好,你不呆,你比哪個都不呆,這樣成不?」
「少爺。」我盯著他白皙修長的手指,「你在幹嗎?」
少爺非常自然的說道:「調戲你。」
「……哦。」
少爺動作頓了一下,接著更加愉悅的笑了起來,那張漂亮的臉蛋兒非常可口,可口到我想讓小黑上去留個牙印。
「阿藍。」他乾淨的手捏了捏我的臉,笑道:「你可真有趣。」
我沉默不語,真想告訴他:少爺,你可真喜感。
第二天早上我一睜眼就看到有人支著下巴坐在床邊,我揉揉眼睛,歎氣,我大早就面對著可人兒的臉可真叫人受傷。
「可荏……?」我迷糊的叫道。
可荏眨了眨眼睛,皺了皺鼻子可愛的說道:「阿藍你終於醒了。」
我正在琢磨著這個「終於」代表了什麼意思,可荏又開了口。「阿藍,你趕緊起來,少爺正等著你呢。」
我有些發愣,「啊?」
等誰?等我?
可荏拿過一邊的衣服遞給我,「少爺正等著你給他更衣呢。」
我這下是真奇怪了,「少爺還沒起床?」
可荏打量了我好幾眼,最後試探的問道:「阿藍,你和少爺的感情……很好?」
我瞥瞥她,慢吞吞的穿起衣服,「少爺說我是呆子。」
可荏聞言眼睛亮了亮,熱情的幫我繫起衣帶,「那你趕緊去,少爺今早說你什麼時候起來他就什麼時候起來。少爺真是孩子氣,估計也想嘗下睡懶覺的滋味。」
我抽動了下嘴角,少爺,孩子氣?照我說他是腦袋裡空氣太稀,給憋腦缺了。
我推門進去的時候少爺還在被窩裡,只慵懶的問了一聲,「阿藍來沒?」
我走到床前平板的道:「少爺,奴婢來了。」
少爺「嗯」了一聲,接著修長的手指掀開錦藍色的被褥起了身站定我身前,鳳目帶著霧氣,聲音微有些沙啞的道:「幫我更衣。」
我去拿衣服的時候突然就怒了,人家美男起床圖充滿了朦朧和誘惑美,再想起自己蓬頭垢面的樣子……拍桌!這人和人之間的區別為嘛這麼大!
我再次鄙視了自己的身高,這五短的身材使的我能直視到的只有少爺的胸膛。少爺身上有股淡淡的松香味,聞著還湊合。
我正努力的踮起腳尖給他穿衣服,眼前視線就突然暗了下來,接著耳邊一陣溫熱的氣息。
少爺俯在我耳邊低聲調笑,帶些惡劣的說道:「每天都睡到這麼遲,你是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