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潮生其實是一隻不成器的妖,就是自己本體是什麼都不知道,唯一的本事也只能催動身上發出異香,這香味倒是迷昏個把仙家都不成問題的,只是每次使用之後便要力竭。
這次為季石搶親花了不少力氣,現下抱著個大花鳥也顯得有些吃力。
而仙界遭遇不光彩的搶親,雖不敢聲張,必派遣了大量羽族追剿自己。
這樣想著,季潮生便只敢隨處找了個廢棄的妖洞藏身。
她放下手中的大花鳥,只能給她順了順毛,安撫道:「鶴羽啊,妳不要怕,我是季石叫來救妳的,季石就和我弟弟一樣,我該叫妳一聲弟妹才是。」
手中的弟妹淡定地眯著一雙眼,臉上沒有特別的表情。
季潮生打量了她一番,此刻才覺察出這鶴羽公主,原形倒是生得十分健壯。季潮只得感慨道:「弟妹啊,妳這身形倒是比季石還壯碩些,我倒不知道他是好這一口的,不過壯碩也好,利於生養,妳以後可要給我生一窩小花鳥玩啊。」
可惜季潮生的搭訕並沒有引起這位弟妹的興趣,她仍舊淡定地垂著漂亮的花尾巴,找了洞裡一處乾淨的地方窩了下來,此刻看起來倒是個宜室宜家頗為溫順的鳥。
此刻已近黃昏,季潮生有些餓,便出洞去覓食。而再回洞時候,手裡卻捧了兩個碩大的鳥蛋。
大花鳥睜了睜眼看了季潮生,季潮生嘿嘿一笑,卻動作迅速地將兩個鳥蛋往大花鳥的屁股下面一塞:「好弟妹,這是鳶尾獸的蛋,他倆的媽怕被妖獸吃了,我只來得及救下兩個蛋,妳反正也沒事,就當提前練手,給孵孵吧。」
鳶尾獸馴化了是可用於騎乘的飛獸,這兩個蛋眼看就要破殼,季潮生很是得意自己此行的運氣。
大花鳥繼續鎮定地窩在兩個蛋上,連翅膀也沒有抖一抖,季潮生更是對季石的眼光讚不絕口,充滿感情地又摸了兩把大花鳥的毛:「弟妹你果然和其餘仙界人不一樣,節操高尚,心地善良,配那個叫什麼丹澤的老雜毛鳥實在太委屈妳了!」說完這句,季潮生正在撫摸的鶴羽卻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毛,季潮生想,看來那老仙帝給鶴羽的心理陰影果真有些大。
這丹澤仙帝確是個上萬歲的老鳥,三千年前出了一個妖魔,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三界血流成河,最後還是丹澤力戰,誅殺了這個魔物,卻也耗力過度,陷入沉睡。
三界裡對這段歷史有各種傳奇性的版本,但無一例外,所有版本裡,這老鳥都是叱吒風雲,容顏艷絕,血雨腥風裡我自風流,一刀斬下那魔物的頭。也難怪鶴羽此刻對他頗有忌憚。
「別怕,傳言大半名不副實,妳看那老鳥,毛色灰暗雜亂,一雙綠豆小眼,身材瘦弱,怕是化作人形,也是個猥瑣形容,待這陣風頭一過,我便帶妳和季石相見,找個無人找得到的地方。」季潮生安慰地拍了拍花鳥的頭,卻擋不住今日催動異香的疲憊,昏昏沉沉便墜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