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馬夫身體在忠王的大補小補天天補的百年計畫下,終於在來到九江郡三四年後,有了大大的起色,當然這也要歸功於忠王的高壓政策嚴格監督鋼鐵管制,否則哪有人願意天天吃補藥?
哎呀,不管怎麼說,馬夫的身體已經恢復到可以跑上跑下踢腿打拳了,如果他把這個精神氣用到侍候忠王的床笫上,咳,相信我們陸大爺也不會有事沒事就把他轄下的大小官員們,叫來宣傳「當宮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賣紅薯」的大亞皇朝愛民思想。
嘛,這也不是什麼壞事,一個月來上七八次,七八年下來再壞的宮兒也給他洗腦了。
可問題是,八年以後,忠王突然發現他找不到可以用來念經解悶的壞官兒了!
於是在王府聽戲聽了一天也睡了一天的陸大老爺,在得知那人終於從武場回來後——那是馬大哥某日忽然抱怨說他生活無聊,強烈要求申請展開第二人生,得陸王爺批准,在王府附近開了一家免費教孩子們武術的武場。
自從這個武場建好以後,得不到充分滋潤快被曬乾的陸大老爺,不知有多少次暗中把它列為一級違章建築,明示暗示屬下找理由拆了它。
但不知怎的,每回都給那人事先得到消息,可恥的用肉體行賄他,讓他暈陶陶,下錯把一級違章建築敲上了一級保護區域的大章。嗚呼,哀哉!
「咳,回來了。」
陸大老爺敲敲門柱希望引起房內人的注意。
「啊,回來了,管家說你在聽戲,我就沒去打擾你了。」
馬大哥見門外站的是他,停下的手又繼續去解衣帶。
「吃過了沒?」
「吃過了。幾個孩子晚上沒回去,就在那做了飯帶蛋兒一起吃了。」馬大哥笑著回答。
嗯,找人把那的廚房燒了吧。陸大老爺第十九次的想到。
「你幹啥呢!」
「幫你脫阿。」依過來抱住愛人的腰,順便捏捏看長肉了沒?」
「別鬧了,我好累,那些調皮鬼快把我給折騰死了!」
「那你有多久沒讓我折騰了?」
「啥?你饒了我吧你!我這麼一把年紀哪經得起你折騰,好啦,快去吃飯,吃完飯回來我給你擼出來好了,真是的,每天每天你也不怕腎虧!」馬大哥嫌煩的把人一掌推開。當然推不開就是。
「我不餓,下午聽戲吃了好多點心。」陸某人繼續努力。
「阿夫,我的好人,今晚你就從了哥哥我吧。」
陸奉天張嘴咬住馬夫的耳朵,舌尖輕輕掃著他的耳廓,口中還不忘說些淫詞穢語。
「噗哧!」馬夫忍不住笑了出來,推推他,「你今天都聽啥戲了?」
「十八摸。」
「哈!胡扯!對了對了,我想起要跟你說件事,今天武場來了個孩子,是從外地來……你幹啥啊,我在跟你說話呢!」
「你說你的,我聽著。」
陸奉天踢掉鞋子,胳膊一用力把幾乎半裸的愛人抱上了床。
雖然很想立刻揮鞭上馬,但這兩年也學會和馬夫調調情的男人,決定今晚做一個溫柔的愛人,所以他也只是脫光衣服,把同樣赤裸的馬夫抱在懷,慢慢的用手指試圖去挑起那人的情欲。
馬夫舒服的枕在他懷,眯著眼睛說:「那孩子看起來可倔,藍家將的小兒子差點和他打起來。那時候他就站在武場外面,一臉狠厲,雖然衣衫破爛,可站在小籃子他們的面前,一點都沒有自卑的感覺,你知道我看到他頭一眼心想的是誰?」
「我?」
「呵呵,對。就是你!那小子啊,將來也絕對不是個省事的主。」
「哦,是嗎,他父母呢?」
老小子你把腿夾那麼緊幹什麼!
「沒有。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只有他自己。我問他從哪來他也不肯說,讓他跟我回來他也不願意,小蛋兒又……有點討厭他,呵呵……」
馬夫抓住男人的手,不讓他繼續探索。
「你不會又把人放武場了吧?現下那面到底住了幾個無家可歸的小鬼?」陸大老爺擰擰男人的屁股,不滿的說道。
「你當我忠王府在放糧是不是!」
「哎呀,那幾個小鬼很好養,又不花錢。總比你養一大堆花錢又傷神的小老婆好吧?對不對?」馬夫抬頭笑嘻嘻的看著他,順口在他腮幫子上啃了一口。
「哼哼,可惜大老婆不務正業,盡惹他男人生氣!」
「喲,我什麼時候升成大老婆了?」
「我大老婆不是給你趕跑了?」
「趕跑了就換我當了?那要是以後有人趕我,是不是就換她當?」
馬夫的手伸到了男人的胸膛上,準備隨時隨地一掌打下去。
「來一個殺一個!」陸王爺眼中露出毫不掩飾的強烈殺意。
馬夫眉眼笑開了花,笑的嘴角邊的括弧深又深,要打人的鐵掌也改為輕輕摸了上去,摸一摸,揉一揉,擰住那顆逐漸發硬的小肉粒,挑逗的撥來撥去,原來併攏的雙腿,也反過來夾住男人的大腿。
乾旱多天的男人哪經得起這樣故意的挑逗,「你故意的是不是?嗯?!你個蕩馬夫!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
就在陸大老爺氣息咻咻亂親亂咬一氣,拉弓撥弦就待衝鋒陷陣時——
「嘶……」
「阿夫?馬夫?!」
「思……對不住,今個兒實在太累了,你做你的,我眯會兒……」
把人的情欲挑上來的人因為白天過於勞累,強打的精神也到此為止,頭一歪,趴在愛人的胸膛上嘶呀嘶呀的睡著了。睡你就睡吧,蹭啥蹭呢?
「馬夫!我和你有仇麼,你竟然這樣對我!好!你有種,我讓你睡!」
可是……可是……可是如今知道疼人的陸奉天,怎麼忍心去侵犯累得趴在他懷睡吾的愛人,何況那人身體也還沒有全好。
結果……陸大老爺一個人怒氣衝衝的,瞪著愛人赤裸的身體瞪到天亮……那當然是不可能的!該享受的陸王爺還是享受了,只是一個人演獨角戲比較無聊,而且不能打連番戰罷了。
所以呢,做愛做一半愛人就被睡魔拐走這事,就成了陸大老爺的第一個煩惱。
有了第一個煩惱就會有第二個,說起來陸大老爺這個煩惱還有點難以啟齒。不管怎麼樣,忠王陸奉天這段時間很煩惱就是。
煩惱的原因不是因為管轄內縣城父母官的愚蠢,也不是因為九江郡稅收不夠上繳,更不是九江老百姓都希望他下臺,相反,愚蠢及過於貪婪的官員,在這五六年內已經給他換的換、處理的處理。
雖不敢說現下在臺上的都足能人,但也不至於事事都要他這個忠王出馬。
上面安生下麵自然也老實,九江郡的老百姓們該幹啥就幹啥,沒事喝喝老酒賭賭錢,要不就回家抱老婆疼孩子,尋事生非的少之又少,百姓安居樂業,稅收自然也下成問題,何況除了皇朝定的賦稅以外,他沒多收百姓一分一毫,百姓又怎捨得讓他下臺?
那麼他的煩惱到底是什麼?這個嘛……
按常理說,一家之主回家的時候,他的妻子出來迎接他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事情吧?可是!可是他陸奉天回王府的時候,除了僕人加侍衛,根本別想看見那人的影子!
他陸奉天也是正常人啊,他也想公事辦完以後回家抱老婆疼孩子啊!就算孩子疼不疼無所謂,反正那小子心只有他「爹」沒他這個「娘」,但老婆你也不讓他抱著,你說他有多鬱悶?
那老小子這兩年是越來越下把他放眼了!人說到手了就不珍惜,不知道那老小子是不是也這樣?還是他篤定他下半身已經被他管死,所以不怕他出外尋花問柳?
想當年我陸奉天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老小子當年是怎麼求我的你都忘了?把老子的人老子的心騙到手以後,你就開始牛了是不是?我看你是皮癢!不給你點厲害瞧瞧,我看你八成忘了到底誰在上面!
「回來了啊,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男人扔掉外套,拿起僕婦備好的布巾擦擦臉隨口說道。
陸奉天坐在椅子上斜睨著他。
「飯吃了沒有?吳嬸,我的份你叫廚房別給我備了,我在外面吃過了。對了,蛋兒呢?」
「小王爺下午去找藍家將的孩子玩耍還沒回來呢。」吳嬸笑著回答。
那邊陸大老爺仍舊坐在椅子上斜著眼看人。
「那小鬼!天不早了,我去把他接回來,啊,奉天,你要沒吃就先吃吧,不用等我們了。蛋兒大概也已經被藍家將那小兒子給喂飽了,呵呵……」
剛回來不久的男人又抓起外袍提上鞋幫,頭也不回的接兒子去也。
吳嬸偷眼瞄瞄坐在太師椅上冷著臉的忠王爺,小心翼翼的詢問道:「王爺,讓廚房備飯上來麼?」
半天,「嗯。」
今晚也是陸王爺一人寂寞的吃著豐盛晚餐。
對!這就是陸王爺的第二個煩惱——愛人孩子不肯陪他吃飯!
忠王認為自己有兩個煩惱就已經夠多了!但是世事往往不如人意,你越想煩惱少,你的煩惱就越多。
今兒個沒啥大不了的公事,陸大老爺在府中待不住,決定出來散心順便了解民情。
一身簡裝仍舊掩飾不了這人內在威嚴和冷厲,筆直的背脊表示他不善屈居人下,沉穩的步伐是手握重權的人才會有的貫祿,略顯狹長的雙眼隨著年歲的增加,內涵的成熟也越發顯得深邃。
裡面包含的感情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容易被人瞭解,也不像少年時那樣犀利傷人,現下的他,感情變化幾乎讓人看不出來,除了那個人……
緊隨在身後的是他的貼身親信,現下也是忠王府家將的四人。
這四人跟隨他征戰多年,對他心服口服,在他受封忠王后也一起跟到了九江郡,如今也都在這府城中成家立業多年,有的已經兒女成群。
在一家小酒樓吃了中午飯,該灑樓的姐妹花兒不停向陸王爺送媚眼兒。
那時候,陸王爺心想啊:如果馬夫和他一起來就好了,好久沒看那人為自己呷醋的樣子,如果讓他知道自己還是這麼受女人歡迎,那他回家的時間也會提早些吧,沒事也會問他去哪了吧?
唉,想想他當初剛跟自己回來那年……那個緊密盯人喏!
吃過飯,晃著晃著就晃到了黑木頭武場。可能有人奇怪武場的名字怎麼叫黑木頭,咳,這事說來話短,其實這個武場根本沒有名字,因為大門一直敞開,敞開的大門及門柱木頭部被漆成了黑色。
這的老大教頭圖方便,別人問他武場叫什麼名字,他就告訴人說:沒名,就王府附近的黑木頭。
對,沒錯,這黑木頭武場就是和陸大老爺仇大根生,奪他之愛,想拆又沒膽拆的那個一級重點保護區域。
其實陸大老爺並不太想來這個地方,但每次出門逛逛都會鬼使神差的走到這兒,後來陸大老爺給這找了個理由——因為就在王府邊上,太近!
好吧,今兒個陸王爺又不小心逛到了這裡,因為大門敞著,也就自然而然把眼光瞟了過去……記住,是自然而然,陸王爺可不屑做那偷窺之事!
這一看,呵呵。
馬夫那個精神喲!東蹦西竄的,跟群小毛頭玩得沒天沒地。就說他每晚回去人就像蔫了一樣呢,白天這樣折騰,晚上能不蔫嘛!
「我家那小調皮的拳是打得越來越好了!你看,要模要樣的!呵呵!」張家將自豪的跟其他同伴炫耀自己的兒子。
「藍向,你家小的怎麼又在追著小王爺打!你看,小王爺給他追的滿場兒亂跑!」
藍家將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哀悼道:「那不是我們家小的在追著他打,是小王爺把我們家小的他娘給他繡的荷包又搶過去了。」
你看那小魔王手上捏的那個,還一邊跑一邊晃悠,嘻嘻哈哈囂張的要命,可憐自家小的給他氣的哇哇大叫。
「那怎麼不叫你婆娘再給他繡一個,省得他天天搶你兒子的。」俞家將一邊找自己兒子的行方一邊說。
「給他繡了啊!可那小魔王覺得小藍子的東西順眼,有什麼搶什麼!上次你家大妞送藍子一塊帕子也給他奪了去!前兩天還把他腳上的鞋子給脫了搶了跑!王爺,我說王府現下不會窮的連給小王爺買雙鞋的錢都沒有吧?」藍家將忍不住向陸王爺抱怨。
陸奉天斜了他一眼,「誰叫你兒子給他欺負還喂他飯吃!現下除了他爹,就你小兒子他看得最順眼!搶他東西是那小子的愛情表現!」
「嘿,找看小王爺八成是看上你兒子了!小小年紀就知道吃醋!再叫你婆娘生一個吧!這個我看遲早也是別人家的!」李家將嘿嘿直樂。
「去你的!說什麼呢!那小魔王要真敢打藍子的主意,我閹了他!」
「哈哈哈!」
陸大老爺才不管自己的兒子會不會給人閹了,他的目光一刻就沒離開門練武場上的那個人。
看著看著,陸大老爺的臉漸漸陰沈了下來,頃刻問就變得烏雲密佈,那狹長眼射出的光,都可以比得上刀光劍影,咻咻咻就往人身上砍去。
「那不是開仁布莊頭家的女兒嗎?她這段時間怎麼天天往這兒跑?」俞家將覺得奇怪。
「聽我家小的說,是給武場裡的孩子量身置衣來的。」
「噢,量到現下還沒量完?」
「誰知道!興許是看上誰了吧?」
「誰?」眾家將眼光齊齊看向正和布莊女兒談得歡的某人。
「馬爺這兩年倒也招女人喜歡,前段時間東街的寡婦,還向我打聽王府的馬夫一個月有多少月銀來著。」藍家將口無遮攔,想到什麼說什麼。
咯嗒。黑木頭武場外的青石路面的青石板裂開了一塊。
其餘家將小心翼翼的往後退開一步,劃開和藍家將的安全距離。
「他又開了這個武場,現下人都知道他功夫不弱,弄得這兩條街的小姑娘也開始對他感興趣了,偏偏馬爺那性子對誰又都不錯,跟誰都談得來,弄得那些十七八歲小姑娘們,天天跑來給自己的兄弟送飯送水。
「嘖,男人啊,還是要年紀大點才知道疼人啊!」藍家將摸著下巴誇誇其談。
「藍向。」
「在。」
「給你三天時間,把王府附近兩條街未嫁的小姑娘全部許配人家!啊,還有死了丈夫的寡婦也一樣,有一個沒嫁出去的,我就找人全部送你家去。」陸大老爺揮揮衣袖,悶悶的向王府走去。
身後三家將不等藍向開口,一起搖頭說我不認識你,三人齊邁步,當沒看見藍向那個人。
藍家將抱頭蹲地,痛哭失聲。
兒啊!爹也給陸家人欺負的慘哪!
陸大老爺邊走邊嘀咕,嘀咕到後來就成了破口大駡:好你個勾三搭四的臭馬夫!有種你今晚別回來!
抓抓頭,不好意思哈,這就是陸大老爺所有煩惱中最大的那個——他家那個醜馬夫也有女人愛了!嗚嗚。
當天晚上馬夫回來了嗎?
那還用說,他又沒聽到陸奉天在罵他什麼,施施然就晃回了忠王府。
「喲,板著張臉氣誰呢?」馬夫接過布巾擦擦臉,笑咪咪的走向陸大老爺身邊。
「對了,有件奇怪的事跟你說,我今天回來的時候,看見藍向蹲在黑木頭外面號啕大哭,哭得他小兒子也跟著他一起哭,蛋兒湊熱哄,非要蹲在門口陪小籃子一起嚎,弄得一條街大狗小狗一起跟著吠!」馬夫說著蹲到地上,抬起那人的腳。
「幹啥呢?」陸奉天懷疑。這人會好心給他捏腳?他給他捏還差不多!難不成他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問心有愧所以在掩飾和補償?
脫掉他的鞋,捏捏他,馬夫把他的腳擱在懷,隨便往地上一坐,從懷掏出一個布包,打開來原來是雙藍布鞋。
「我聽說開仁布莊從番外進了一些特殊的布料,說是結實又耐磨而且保暖。天冷了,我在武場那兒閑著沒事,給你納了一雙鞋。你試試。」
陸大老爺的臉有化冰的趨勢。
「府裡不是有人專門負責這事麼,要你煩心!」
馬夫抬頭一瞪眼,「我高興你管得著嗎!今年冬天你要敢穿其他的鞋試試!你穿一雙我燒一雙!」
陸大老爺心裡樂開了花,直接把腳往馬夫襠下蹭。
「那你給我納一雙哪夠!至少也得給我做上三四雙吧!」
「美得你的!」毫不客氣一巴掌打飛那惱人的調戲人的色腳。
好啦,這下腳落地了,人卻壓上來了,也不管這是不是客廳,裡面還站著侍候的吳嬸,陸大老爺發情了。
吳嬸歎口氣,端起水盆走出去,順手把客廳的門掩了個嚴實。
這馬夫要是女人哦,怕不早就是七八個孩子的娘了!
也好,府裡沒女主人,馬夫又好相處,傭人們也都把王府當自己家了。
老天保佑忠王府永遠沒有女主人。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陸大老爺的煩惱》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