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夢迴,楊潤青千千萬萬次盼著,他的蘭妹妹沒有死,隨著歲月一年年過去,他慢慢失了奢望,當震耳發憒的相見以卒不及防的方式出現在他眼前時,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麼也不能相信,他的蘭妹妹明明活著,卻那麼狠心,能忍著十六年不相見。
蘭氏捏著衣角,直呆呆站著,一時說不出話來。
眉清目秀俊雅飄逸的潤郎不見了,眼前是個飽經滄桑的臨暮中年人,如露珠兒一樣的蘭妹妹也成了枝頭即將凋零的落花,憔悴蒼老。
楊潤青聽見自己喃喃問道:「如果我不來褚府,不突然撞見,你是不是一輩子不再與我相見?」
「我……我……」
楊潤青沒有給她說下去,他把她拉進懷裡,緊緊地牢牢地抱住她,只怕一眨眼間,眼前的人就會從他視線裡消失。
許久之後,楊潤青方感覺到手臂微微刺痛,低頭一看,原來是蘭氏的指甲刺進了他的手臂,而她卻不自覺。
她一直發抖,楊潤青不知她怕是什麼,於是柔聲安慰道:「蘭妹妹,我在這,別怕。」
怕的就是他,自己已嫁人為妾的身份,怎麼跟他說?蘭氏倒在楊潤青懷裡,昏了過去。
楊潤青攬著蘭氏,望著幾步開外注視著他的褚明錦,輕聲道:「我要把蘭妹妹帶走。」
「蘭姨娘是我爹的姨娘。」褚明錦緊緊地盯著楊潤青,看著面前清瘦俊逸的人,他的表現已是讓她放下高懸的一顆心,卻還是最後再確定一次。
「我只知道,她是我的蘭蘭。」楊潤青堅定地回答,眼神明澈。
把蘭氏打橫抱起,楊潤青一步一步沉穩地離開了褚府。
蘭氏一直發著高燒,口中囈語不斷。到了夜裡,開始迷迷糊糊不停抽泣訴說。
「潤郎……原諒我……」她在昏迷中囈語。「娘……我真的還是清白的,你答應我,給我回潤郎身邊,行嗎?潤郎,咱們的蕊兒好可愛……不,蕊兒……蕊兒你不能死……蕊兒……」
十幾年憂慮焦苦,蘭氏本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突然之間見面,羞愧不過,暈暈沉沉再醒不來,潛意識裡,抱愧不願相見。
楊潤青日日夜夜守在蘭氏的床邊,溫柔地輕聲哄著:「蘭妹妹,以後咱們再也不分開了,蕊兒死了,咱們再生一個……」
三日過去,蘭氏一直沒有甦醒,大夫也說不出原因,楊潤青使人去請褚明錦。
看到楊潤青衣不解帶照顧蘭氏,褚明錦眼眶發紅,又喜又悲,下這劑猛藥,就是為了試探楊潤青。
這麼多天一直不醒來,再拖下去可不行,褚明錦走到床邊,握起蘭氏的手,湊到她耳邊道:「蘭姨娘,錦兒找到你的親爹親娘了。」
蘭氏沉沉地沒有反應,褚明錦咬了咬牙,祭出了本來想暫且掩著的方彤君的消息做救心丸:「蘭姨娘,明蕊妹妹還活著。」
暈迷中的蘭氏瞬間眼皮動了動,很快睜開眼睛:「錦兒……蕊兒……真的還活著?」
褚明錦笑著點頭,從懷裡摸出一件小衫。方廷宣救回方彤君時,為了以後找尋方彤君的親生爹娘,把她當時身上穿的衣裳都留著。
「蕊兒……」蘭氏嚎啕大哭。
這一哭,將心中的悲苦盡情發洩,不醫病自愈了。
「蘭姨娘,不只蕊兒活知,告訴你,你親爹是相爺……」
楊母泉下有知,不知會不會後悔,那一年蘭氏回來找她,她若是答應了,方廷宣是楊潤青的座師,兩府往來密切,蘭氏的身世,也不會等到十五年後才揭開,楊潤青夫妻父女得以團聚,還能當上相府乘龍快婿,何等樂事!
***
「蘭妹妹,怎麼啦?」楊潤青端著竹參雞湯進屋,見蘭氏面有淚痕,嚇了一跳,擱下藥碗,把人摟進懷裡,替她輕輕擦淚,柔聲問道:「怎麼啦?」
「蕊兒什麼時候回來,十年了,我好想見她。」蘭氏靠著楊潤青,輕聲說道:「我剛才做夢,夢裡蕊兒正與我們快樂地說笑著,忽然大霧迷漫,什麼也看不見,後來霧散了,蕊兒卻不見了。」
楊潤青的身體不易覺察地輕輕顫抖一下,笑著道:「你這是太長時間不見,驟然得了喜訊,害怕著。等會爹和娘要過來看你,你別這樣。」
蘭氏溫順地點點頭,楊潤青端過來雞湯餵她。蘭氏喝完湯,靜坐了一會道:「潤郎,我想去看我爹娘,總是他們過來看我,做晚輩的,有些拿大了」
「自己親爹親娘,有什麼。」楊潤青微笑搖頭。
蘭氏身體痊癒,按方廷宣意思,兩人只作久別重逢,無需再辦喜宴,蘭氏在褚家那段過往,雖然楊潤青不介意,可也沒必要特特地對外說。當然蘭氏是方廷宣的女兒一事,相府還是辦了宴席請客慶賀公佈了出去。
這日陽光晴好,楊潤青帶著蘭氏回了小山村。
十六年過去,小山村的變化不大,村口那顆歪斜的老樹熟悉親切,枝杈間的鳥巢在北風裡頑強地保護著雛鳥。
一陣風吹過,帶著鄉土的氣息,跋山涉水經年過去,凝眉間,彷彿又看見當年兩個手牽著手的小孩在溫暖的陽光裡嬉笑。
楊父生病時賣掉的宅子買回來了,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院子裡犁耙竹笠,房間中紡車繡架,紅泥地面上,恍恍惚惚出現了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影,空氣中泛起梅子一樣酸酸甜甜的氣息,腳下像踩著酥軟的松針,輕飄飄的無處著力……
房門在身後關上,嘎吱輕響讓蘭氏身體不由自主地一顫,一雙渴望許久的手臂把她環住,楊潤青從背後貼上來,一如多年以前,記憶深處的那一幕。
蘭氏一個踉蹌,兩人一齊跌倒地上,被困地面與楊潤青之間,蘭氏慌亂地想抽身,可那不留一絲縫隙的禁錮讓她挪移不了分毫。
「蘭妹妹……」楊潤青喃喃低語,拉了蘭氏的手探進自己那處,一如多年以前,他們的第一次親密接觸……火熱而飢渴的親吻沿著蘭氏頸項來到鎖骨,人到中年,楊潤青仍是毛頭小子一個,那粗糙的親吻一點也不溫柔,技巧更是乏善可陳,蘭氏心尖刺痛之餘,混亂而恐慌侵擾了大腦,她不敢要這親密的接觸,她不再是十六年前那個純潔的女孩子。
儘管十幾年相思,她也渴望得到更多,然而,記憶裡的夢境是那麼美好,那種柔情蜜意情不自禁,自然而然的彼此擁有,她不敢去打碎。
「潤郎,不要這樣。」蘭氏不由自主地劇烈掙扎起來。
「蘭妹妹,給我吧,我想死你了。」楊潤青咬住蘭氏耳朵,聲音哽咽:「蘭妹妹,咱們能夠活著在一起,還有什麼不能放開的?」
「可是……我……」蘭氏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楊潤青堵住了她啟合的嘴唇,一隻手如多年前那一夜一樣,探進衣襟裡罩住柔軟的一團,渴切地裹住揉捏。
遙遠的記憶裡的情潮湧上腦海裡,蘭氏耳朵裡一陣轟鳴,身體是極度的喜悅和感動,淚水不由滾出一串串再難停息
「蘭妹妹,別哭了,我這次輕著來,不讓你疼痛了。」楊潤青抖索著舔蘭氏的眼睛,要讓她止住淚水。
衣裳緩緩落地,楊潤青混亂地喘息著,拉了蘭氏的手帶壓著撫摩:「蘭妹妹,像那時那樣,先讓它出來一次……」
手下的青芽這麼多年過去,還是粉粉嫩嫩,還是那樣的滾燙。蘭氏哆嗦了一下,低聲呻-吟:「……我不……羞死人了……」
「好,聽你的,不摸。」楊潤青去拉蘭氏的雙腿,蘭氏已經癱軟得毫無力氣,由著他拉開,然後壓上挺進。
空虛的地方被那火熱而堅-硬的東西填滿,悸動一如記憶裡強烈,闊別了十六年後,他們終於緊密地毫無阻隔地互相包容……一切是那麼完美,蘭氏在驟然繃緊後又立刻酥軟下來,她呻-吟出聲,清柔的聲音慢慢變得嘶啞,帶著軟勾一樣淫-靡輕撓著他的耳膜,楊潤青血液上湧,身體在極度幸福與快活中戰慄。
好像在舂米,石棒搗下,提起,再重重擊下,蘭氏覺得自己的身體在膨脹,隨著每一次有力的搗插一次次發哮顫動。
羞澀讓蘭氏緊閉著眼睛,強烈的刺激卻使她不由自主地去想記憶裡那一晚楊潤青的爆發和瘋狂。
渴望已久的衝撞慢慢地使得蘭氏情動得無法自已,她開始扭動著身體,像十幾個前那個年輕的小女孩一樣撒著嬌哼叫起來:「潤郎……」
兩人漸漸放開,蕩著春風一起飛翔,楊潤青喘-息著道:「蘭蘭,以後咱們每天來十次,把那失去的加倍補回來。」
每天來十次,是什麼滋味?蘭氏在言語的挑逗和身體的撞擊雙重刺-激下,低呼一聲,收緊雙臀,繃直了雙腿,比楊潤青還早一步丟了。
楊潤青被這麼一夾,悶哼一聲轟地洩了。
兩人躺在地上,滾燙的血液隨著餘韻的消散慢慢冷卻,身體感到寒冷,蘭氏想坐起身,腿縫間突然又給一根滾燙的東西有力地頂了進去,突如其來的漲滿的快-意讓她不由「啊」了一聲,聲音太大,喊過之後,臊得伸手摀住嘴巴,臉紅得快滴出血來……
纖腰輕擺間,紅泥地上春意無邊,暢快的汗水慢慢將兩人身下的泥地潤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