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霧茫茫直接回覆道。
真我風采很快就回覆了過來,「你是想把路隨的朋友都玩一遍嗎?」
霧茫茫看著這句話,居然奇異地沒有生氣。
她手指在屏幕上摩挲,良久後打出一句,「有何不可?你要不要試試?(俏皮的笑)」
信息發出去之後,霧茫茫不知想起了什麼,渾身打了個冷顫,也顧不得柳女士了,直接打的回了霧家,路上才給柳女士發了個短信告知。
很快除夕就到了,霧茫茫宅在家裡換了個服務器重新玩了一個禮拜的遊戲,每天勤勤懇懇的升級。
剩餘時間則是極端配合柳女士的安排,從初二開始平均每天相一次親。
柳樂維問霧茫茫道:「這幾天相的這幾個人,你心裡怎麼想的?」
「都挺好的啊。」霧茫茫道。
柳樂維沒好氣地道:「他們跟你再聯繫沒有?」
霧茫茫吊兒郎當地躺在沙發上,將腿搭在扶手上晃悠,「有啊。」
「你什麼意思?!」柳樂維火了,「你要是不想相親你別去啊,你現在什麼態度?」
霧茫茫坐起身,斜靠在沙發背,依然晃悠著雙腿,「我想相親啊。他們聯繫我,我都同意啦。不夠要命的是有兩個都約在星期二,我只能一個約晚上六點到八點,另一個八點半到十點半。」
柳樂維皺了皺眉頭,「霧茫茫,你究竟在想什麼?」都在一個城裡,圈子套圈子的,這種腳踏幾條船沒幾天就得穿幫,而且會顯得你人品十分低劣,將來誰還敢給你介紹啊。
霧茫茫道:「我多考察幾天唄。姓楊的那個長得還不錯,姓郭的那個跟我共同愛好,姓白的那個脾氣比較好,我覺得都很喜歡啊。」
柳樂維直接被霧茫茫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給氣倒了。
女孩子絕對不能水性楊花,那就不值錢了。
男人花心那叫風流,改邪歸正那是浪子回頭金不換,而女人可沒有這種待遇。
柳樂維心想,她就說霧茫茫這半年怎麼奇蹟般的就變正常了,她私下和霧松說了好幾次,霧松還說她是杞人憂天,結果可被她料準了吧?
霧茫茫從小到大,雖然毛病從來沒有斷過,但是對感情的專一和執著卻從來沒有變過。
否則當初也不會因為那小子的離開要死要活,洗胃都洗了三次。
後來雖然交過不少男朋友,但從來都是認死理的,只有別人甩她沒有她甩別人的。
連當初柳樂維叫她多考察幾個人,都被她義正言辭地駁了回去,現在可好,居然玩出點兒遊戲人間的感覺了。
柳樂維覺得,霧茫茫現在是怎麼看怎麼有點兒像當初知道霧松出軌之後的自己。
霧茫茫再次來到吳用的辦公室是被柳女士逼來的。
吳用看著久違的霧茫茫笑了笑,「最近過得怎麼樣?」
霧茫茫道:「挺好的。以前的病也沒有犯過了。今天是被柳女士逼來的,大概是錢多得花不完了。」霧茫茫翻了個白眼。
「沒關係啊,就當老朋友聊聊天好了。」吳用笑道。
霧茫茫實在沒什麼話可以對吳用說的。
吳用道:「我關注了你新的微博。」
霧茫茫點點頭,「我知道。」
吳用之所以知道霧茫茫的微博號,還是霧茫茫自己@他的。
「茫茫,我不是偵探,不能只是通過你的微博,就能窺知你的內心。如果你想要我幫助的話,就需要對我坦承。」吳用道。
霧茫茫屈起腿坐在沙發上,雙手抱住膝蓋,這是一種典型的自我保護的姿態。
吳用知道逼霧茫茫也沒有用,當初她轉到自己手上的時候,前面半年都只是這樣靜靜地坐著不說話。
「你的新微博好像更新頻率挺少的。」吳用道。
比起霧茫茫以前的那個微博,那可是差遠了,以前那個微博平均下來至少每天發三條微博,而現在這個則是三天大概能有一條。
霧茫茫聽了吳用的話,就將頭埋到膝蓋裡。
心裡一下就想起了自己那十幾個小號來,寒假之前還是九枝紅杏,現在已經是十三枝紅杏了。
吳用沉默地看著霧茫茫這種內疚的姿態,很有耐心地陪著她。
不過診療結束時,霧茫茫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霧茫茫重新回到吳用的辦公室是年後的事情了,她依然沒說話。
只是無神地盯著天花板看。
昨天第十一枝和第十二枝紅杏都枯萎了,左右逢源這種事還真是比較難,世界又太狹窄,看個電影居然都能撞上。
那場面,霧茫茫可不想在回憶了,總之是很尷尬、很難堪。
在寒假結束前的,霧茫茫再次到了吳用的辦公室。
「我……」霧茫茫終於開口了。
如此頻繁的預約時間,吳用其實已經猜到霧茫茫估計是承受不住壓力了。
霧茫茫還是覺得難以啟齒,只能將自己的手機遞給吳用,一個一個微博小號翻給他看。
等吳用看完,霧茫茫終於舒了口氣,「吳醫生,其實我這樣應該不算什麼毛病吧?如果花心也算毛病的話,我覺得大部分的男人都應該看心理醫生對不對?」
花心當然不算心理疾病。
但前提是,你的道德良知認同這件事,比如寧崢,就從來不會為這種事情而感到內疚和困惑,甚至有些人反而會覺得,我肯跟你交往,那是你的福氣。
而霧茫茫不同,她內心深處是極端不認可自己的行為的,可卻偏偏忍不住去做。
就像當初她的表演癖一樣,她也認為那不正常,但是她卻克制不了自己。
這樣隱秘的事情,霧茫茫不能對任何人說,所以只能在微博裡記錄。
而微博是一個開放平台,任何人都能看到,也就是說霧茫茫潛意識裡是希望有人能發現她的秘密,進而指責她。
她控制不了自己,就希望有人能強勢地站出來控制她。
「你是同時跟他們都在交往嗎?」吳用問。
霧茫茫甚至不敢去看吳用的眼睛,她抱著腿低著頭,「沒有。但是我有故意跟他們玩曖昧。」
「既然你這樣做了,那一定是有你認可的原因的,這樣做讓你在什麼地方感到快樂嗎?」吳用問。
霧茫茫仔細想了想,才慢慢開口,「我不知道。可是我不敢也不想再跟任何人確定下關係來。現在的狀態讓我覺得很自由,不用負責任。可是我又喜歡被他們關心、關愛。」
「吳醫生,你知道嗎,男女在玩曖昧的時候是最令人開心的,尤其是他們追求你的時候,總是特別溫柔、特別有耐心、特別順從,還有很多驚喜。」
可是一個人給予的不夠,他們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事情需要去忙碌,可是如果有九個、十個就不一樣了,他們總是能讓你的每一天都感覺到被喜歡。
霧茫茫說完就開始流淚,「我這種想法是不是很可怕?」
霧茫茫忍不住抬起頭去拉吳用的手搖著頭哭道:「吳醫生,我是不是再也變不好了。每一次我以為我自己已經好了,可是總有新的問題出現,越來越不堪,越來越壞,我……」
傾吐之後好像的確放鬆了一些,只是心理醫生只能慢慢開導你,一時半會兒見不了功效,還得全靠自己想通。
霧茫茫剛走出大廈,就接到了寧崢的電話。
說實話,她真不應該跟寧崢走得太近,女孩子跟花花公子過從甚密實在沒有好下場。
不過霧茫茫不在意,她覺得現在的自己,也不比寧崢乾淨多少,與其禍害別人,倒不如跟寧崢玩一玩。
「茫茫,去不去玩真人CS?」寧崢在電話那端問霧茫茫。
這種東西早就流行過了,霧茫茫對此興趣不大,「沒什麼興趣。」
「跟你平時玩兒的不一樣。」寧崢笑道。
有錢人玩的東西當然跟普通人不一樣。
對戰的地方是特別挑選的條件惡劣的山區。
而今年的春天來得特別早,二月份就已經陽光普照,出門一件T恤和一件薄外套就行,愛美的姑娘已經換上了夏天的薄棉長裙,這種氣候在山區待著還算舒服。
槍是特製的,打在身上很痛的,而且會讓人短時間出現昏厥等症狀。
霧茫茫覺得這特麼根本就是自虐,但是有錢人想法不一樣啊,他們要的是逼真。
如果致命部位受到槍擊,就被判定死亡,其他部位麼,中五槍就判定死亡。
當然這只是硬性指標,特製槍的彈頭一旦擊中你手腳,手腳就會發麻端不起槍。
別說,還真的十分逼真。
至於輸贏,那就更逼真了。
被俘虜的戰俘可以隨便對待,總之一切都要逼真,不然打贏了沒有綵頭,大家提不起興趣來。
想參加這次東山野戰的人真是不要太多,很多人擠得頭破血流都想進來,為的就是綵頭。
霧茫茫是跟著寧崢一起到東山的,自然而然就和他分到了一組。
事前每個人都要在見證人的見證下籤一份協議。雖然這種協議並不具備法律效力,可它至少表示了你是心甘情願的,同時你還得證明你是頭腦清醒之下籤署這份協議的。
至於這種協議最後誰來保證執行呢?
以前也出現過後悔了不想遵守遊戲規則的人,但下場是只會被玩得更慘。
總之,輸不起的人就不要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