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劉建軍那人直來直往從不跟人多客氣,聽了陶麗的話也沒堅持,就答應了一聲:「好吧。」

  陶麗掛了電話後,忙又跑到廚房去煮方便麵,麵才剛煮好,她的室友夏嫣然就回來了。

  夏嫣然是做房產中介的,沒事的時候在中介公司裡閒的能落蒼蠅,可真要忙起來像這種帶人看房子看到十點多十一點多也是常有的事。

  夏嫣然剛進門就聞見煮麵的味了,她嗖嗖幾步就跑到廚房,一點不顧及形象的就找了筷子跟碗,直接在鍋子裡挑了比一半還要多的麵條。

  這個夏嫣然還一邊挑麵一邊對陶麗說:「光煮方便麵沒有營養的,下次記得放個雞蛋青菜什麼的。」

  一邊說夏嫣然一邊跟餓死鬼似的往嘴裡添麵。

  看著身邊體重重達一百四十斤的夏嫣然,陶麗面無表情的對著已經空了一半的鍋嘀咕道:「嫣然,你不減肥了?」

  「靠,你這傢伙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你等我吃完再嘮叨不成嗎?」夏嫣然憤憤的說著。

  陶麗瞥了夏嫣然一眼,這個夏嫣然啊,也就名字像女人,其它的地方就沒一點女人的感覺,不管是吃飯還是行動做派都透著那麼骨子楞二吧唧的感覺,不過人倒是特別的好,特別的仗義。

  說起來能跟夏嫣然成了朋友也是種緣分,像陶麗這種乖寶寶似的,一般不會跟夏嫣然這種怪人做朋友的,不過當時她倆家裡都遇到了一點點變故,陶麗是父母離婚了,夏嫣然則是家裡的企業倒閉,不過那時候陶麗倒不知道夏嫣然家的情況,就知道一起住宿的其她幾個女生都有父母送,只有她跟那個胖乎乎的夏嫣然是孤家寡人的到學校的。

  於是兩個倒霉蛋很快就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按夏嫣然的話說,也就是倆人都是異性戀,要是個同性戀估計早都睡一張床上了。

  在大學的時候,夏嫣然敢闖敢幹,生活費學費那些,她都不用家裡操心,那時候陶麗雖然找何子傑開口要了錢,可畢竟是心裡壓了塊石頭,陶麗也就跟著夏嫣然一起去打工,倆人就半工半讀的,過來四年。

  畢業後,夏嫣然眼光奇準,一見房地產市場火,就趕緊的去房產中介公司應聘,靠著內部消息跟認識的人脈,很快夏嫣然就跟人學起了炒房,最後越滾越大,畢業還沒兩年呢,夏嫣然就買到了自己的房子,反倒是在私企裡做辦公室的陶麗,還在半死不活的做著辦公室裡的各種零碎事。

  不過不管夏嫣然怎麼說陶麗,陶麗都是個沒上進心的人,她有自知之明,她不大會跟人溝通,嘴皮子也沒夏嫣然利索,與其做自己不熟悉的行業,還不如就安安穩穩的坐辦公室,薪水雖說不多,但養活自己也足夠了。

  趁著吃麵的功夫,陶麗把今天接到的兩個電話都給夏嫣然說了。

  夏嫣然早就知道陶麗這個弟弟的事,也知道陶麗那個「弟弟」家裡了不得,不光是有錢還是超級有背景的那種,只是夏嫣然跟陶麗是不一樣的人,當初陶麗畢業找工作的時候,夏嫣然就提醒過陶麗,讓陶麗給那個弟弟去個電話,可陶麗放著那麼大一座金礦不挖硬是去了個三流小公司裡去做事。

  夏嫣然聽了陶麗的話後,忍不住的就訓開了陶麗:「現在知道給你家忠犬鋪路了,可你要早點聽我的,讓你這個弟弟給你安排安排工作的事,我給你說啊,等那時候你再相親見的人檔次怎麼也得是個海龜什麼的吧,哪能落到復員兵手裡呢?」

  陶麗無所謂的回道:「我家建軍對我挺好的,你不也說他對我是一心一意的嘛。」

  「我沒說他人不好,可他學歷不高就給人當個司機,說不好聽的這種人有什麼職業前景啊,我不是為你著想嗎?」說完夏嫣然又想到什麼,在那嘀咕了幾句:「再說了他那人也忒有點不食人間煙火了,上次咱們吃飯的時候,好傢伙他從始至終一眼都沒看我,我就沒見過他那樣的人,他倒是眼珠都不帶錯的就光盯著你了,不過那眼神也忒執著了點啊,他不是變態吧……」

  陶麗笑了笑,一點都不在意的解釋道:「他那是不好意思,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兵,他哪有機會接觸女的啊,轉業前統共也就相了六次親,前五個都是見一面就沒成,就跟我成了,他可不是見了女人發楚嘛。」

  夏嫣然還是覺著不對勁的說著:「反正他那人怪怪的,男人有幾個沒花花腸子的,他老實的都有點不正常。」

  說完夏嫣然才想起還有正事沒隊陶麗說呢,也就忙轉了個話題道:「麗麗啊,這次你弟過來是個機會,你別總想著給你家忠犬鋪路了,我說真的,女人還是得對自己好點,你見歷史上那些提拔了男人的女人有幾個有好下場的,你與其給劉建軍鋪路,還不如給自己挪個地方呢,我說真的,你工作能力不弱,你就是懶,不願意跟人爭,可是你不爭你薪水能高了嘛,你聽我的,你見了何子傑你就告訴他,就算十來年沒見了,他也是從小跟你一起長大的,你們以前感情又那麼好……」

  陶麗最怕夏嫣然說這些事,她忙打岔的說:「你怎麼知道我們感情好了,人估計也就跟我客氣客氣呢……」

  「別逗了,那些照片我又不是沒看過,你倆哪張照片不是拉著手的,不過說真的……」夏嫣然扭頭忍不住的打量了打量陶麗,在那跟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你跟何子傑長的還真挺像的,以前看照片我就覺著你倆特像親生的姐弟,我說麗麗你該不會也是收養的吧?」

  陶麗氣的忙拍了夏嫣然的後背一下,不過夏嫣然皮糙肉厚的,一點不怕打,反倒咯咯笑的把碗放下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