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嫣然不耐煩的對陶麗說道:「你倆有話說才怪呢,你倆那距離可不是一般的貧富差距 ,那整個就是個馬里亞納海溝,不過你管他呢,你又不是沒收過他的東西,以前過年的時候你也不收過他寄的巧克力嗎,我看你那時候吃的也挺香的啊……」
「那不一樣啊。」陶麗一臉苦悶的說著:「那幾口就吃沒了,再說那能值多少錢啊,這包太扎手了……」
「人家送的那些巧克力可也不是便宜貨。」夏嫣然家沒破產前也算得上是城裡數得上的,不過她真懶得跟陶麗解釋那些手工巧克力的特別之處,說真的這也就是陶麗,這要換成別人夏嫣然絕對把對方挖苦的都找不到北了,這不吃飽撐的嘛,還有嫌別人送東西送貴重了的。
不過陶麗就這個德行,窮酸窮酸的上不了檯面。
夏嫣然也就嘀咕了陶麗幾句,讓陶麗別大驚小怪的,說完了她也就掛了電話匆匆忙忙的去上班了,他們那個中介公司雖然不用坐班,但是在公司裡接收到的信息多一些,她一般能去就去從不偷懶。
陶麗那則是心裡彆扭著,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雖然她嘴裡說要還包,可一想到何子傑那個樣,陶麗就覺著壓力特別的大。
那個何子傑從小就是個悶聲不吭特有主意的主,陶麗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心裡也活動過,覺著也許就跟夏嫣然說的一樣,對何子傑來說這個包也就是普通的一個小物件,可是……總歸是怪怪的,可陶麗又不知道是哪裡古怪。
直到下班的時候劉建軍過來接她,陶麗才把這個事給劉建軍說了。
她說完還把那個紙袋子給劉建軍看了看。
劉建軍對女人用的包興趣不大,不過看見陶麗跟丟了魂似的樣子,就語氣平和的勸了陶麗幾句。
陶麗別的地方都好,就是想的事多總愛操心那個擔心這個的,劉建軍則是當兵的思維,什麼都是直線的走,沒陶麗那麼多彎彎腸子,對於劉建軍來說這個壓根就不叫什麼事。
「既然是你以前的弟弟,給你的就拿著吧。」劉建軍就事論事的說:「我要是有你這麼個姐姐,我肯定也想經濟條件好的時候照顧照顧她,你別太往心裡去,要是覺著過意不去,咱們就買個東西回送他。」
這下陶麗的臉更苦哈哈的了,「怎麼送啊,就咱們那點底子,還不得一年的薪水都送出去……」
劉建軍無所謂的:「有那份心意就好,你別太糾結價格的事。」
這麼一說陶麗倒也稍稍心裡舒服了一些,只是心裡還是有點說不上的滋味,她過了片刻才忽然想到了什麼,對著劉建軍說道:「我就是覺著挺彆扭的,其實包倒是次要的,我就是覺著吧……」
陶麗咬了咬嘴唇,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去說了。
劉建軍那個人看著心粗,對陶麗的事上卻是機靈的很,當下劉建軍就扭頭看了一眼陶麗,「你是覺著跟對方生疏了吧?」
陶麗忙點了點頭,忍不住的就對劉建軍說起了自己和何子傑小時候的事:「我們小時候特別的好,你知道的,我父母感情一直不好,除了吵架就是吵架,小時候差不多就是我跟他相依為命過來的,我媽經常生氣了就不管我們了,我爸爸只知道找個地方隨便買點吃的給我們,何子傑那個人從小胃口就不好,我怕他總吃外面的東西受不了,我就學著做吃的,我那時候也才上小學,站直了也才能把胳膊夠到灶台而已,我第一次學做飯就是給何子傑煮稀飯,我也不會配米跟水,結果粥煮的很稠,插進筷子去都不帶倒的……」
陶麗忍不住的嘆氣說:「現在想起來就跟做夢似的,何子傑跟他父親走的時候,我還去送他了,那時候特別的尷尬,何子傑父親找來的時候,我爸硬向他爸要了十萬的損失費,當初何子傑來我們家的時候,是他媽把他賣來的,當時好像是賣了五千吧……我是後來聽我媽說的……反正我們一家當時都挺對不起何子傑的,何子傑當時不是很想跟他那個爸爸走,不過那時候我父母養我都覺著負擔了……再後來何子傑去學校找過我,我知道他肯定還是想我了,想回我們那個家……」
劉建軍安靜的聽著,他口才一般,也不大會安慰人,遇到陶麗不高興或者難過的時候,他除了傾聽也沒有別的本事。
陶麗倒是無所謂的,她微微向劉建軍的方向靠了靠。
這個時候太陽在一點點的沉下去,劉建軍熟練的攬住陶麗的肩膀,安撫一般的揉著陶麗的肩頭。
陶麗斷斷續續的說著:「上次接了何子傑的電話,我其實心裡蠻高興的,我沒指望還能跟他跟以前似的,但是十年沒見了,聊聊最近的生活,還有說說以前的事不是挺好嘛……結果他什麼都沒說就塞我個包……好像我是專門為佔他便宜去的……」
終於是把心裡的話都說完了,陶麗這才抬頭看了一眼劉建軍,劉建軍也沒說安慰她的話,只點了點頭的說:「別亂想了,餓了嗎,我帶你去吃飯,你想吃什麼。」
陶麗哦了一聲,正想去哪吃飯呢,她的手機就又給響了,陶麗低頭一看,好傢伙還是那個何子傑,這下陶麗有點意外了,明明早上才一起吃過早點的,這個時候何子傑又打來電話幹嘛啊?
自從收了那個包後,陶麗心裡都有點犯怵了,她猶豫的看了一眼劉建軍,劉建軍也瞧出她的異樣來,忙問她是怎麼了。
陶麗壓低了聲音用口型說著:「何子傑。」
劉建軍無所謂的笑了笑,「那正好,你問問他吃飯了嗎,要是沒吃的話,咱們可以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