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麗一下就不好意思起來,她真沒想到自己會枕著何子傑的腿睡覺……
她忙坐了起來,幸好何子傑也在閉著眼睛休息呢,她才不那麼尷尬了,不過她還是埋怨的小聲的對著前面的劉建軍發牢騷說:「你也不管下,我都……」
陶麗氣呼呼的用手比劃了一下何子傑的腿,那個鬱悶勁就別提了。
前面開車的劉建軍,也是一副無奈的樣子,同樣小聲的回道:「你睡迷糊了,頭跟卜楞鼓似的來回的擺,他也不是要給你放腿上的,可你一直東倒西歪的蹭他……」
陶麗這下更臊了,忙嘀咕了劉建軍一句,「那你叫醒我啊……」
說完陶麗就把身上的衣服要遞還給劉建軍。
劉建軍沒接那個外套,雖說是中午了,可因為車窗開了個縫呢,所以車內溫度並不高,反倒涼爽的很。
劉建軍也就對陶麗說道:「你披著吧,我不冷。」
陶麗知道劉建軍體質那是相當的好,也就沒再跟他客氣,直接就套上了劉建軍的衣服。
隨後的時間陶麗一直是看著窗外的,直到要到休息站的時候,何子傑才醒過來。
陶麗也沒提自己枕著人大腿的事,只跟何子傑打了個招呼,就忙又看向窗外了。
倒是何子傑主動的跟劉建軍聊了兩句,問還有多遠什麼的。
差不多中午的時候,劉建軍在休息區停好了車,三人隨後又在休息區裡吃的自助。
陶麗怕暈車藥的藥效過了,本來想補下暈車藥的,可一想到自己東倒西歪的樣子,她就給忍住了,倒是何子傑提醒了她一下,她忙裝著無所謂的說:「沒事,一會兒就到了,估計也暈不到哪去。」
吃過午飯後,三人就又啟程了。
中間的開車用的油費還有過路費什麼的,劉建軍都是自己掏的腰包。
陶麗知道劉建軍就是這樣的人,雖說何子傑說開公司的車,可對劉建軍來說那也只是借用下車子而已,該出的費用他是一點都不會佔公司的便宜的。
到下午差三四點的時候,車子才算開進了劉建軍家的縣城。
那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海濱小縣城,沒有多繁華,自從開車進去後,就看見了一些兩層小樓,路兩側的門臉很少,頂多也就是小賣部跟修車店之類的。
地方很空,馬路修的也很一般,有些路還是土路呢。
劉建軍家也是個二層小樓,他們還沒靠近呢,就在路口遇到了早在街口迎接他們的劉建軍父母。
劉建軍的父母都是很普通的縣城人,說話帶著濃濃的口音,陶麗一時間都聽不懂。
倒是劉建軍在中間充當著翻譯,介紹了介紹陶麗跟何子傑。
劉建軍跟陶麗來前就商量過怎麼介紹何子傑,要實話說何子傑是陶麗家的養子,顯得關係有些複雜,最後陶麗就出了個主意,讓劉建軍直說何子傑是自己的表弟。
劉建軍父母聽了介紹後也沒多問,還以為對方是陶麗家派來視察情況的呢,也就跟招待陶麗一樣的熱情的招呼著何子傑。
陶麗原本還怕劉建軍的父母不喜歡自己呢,沒成想對方居然是這樣熱情的人,而且老倆一看就跟劉建軍似的,都是厚道人。
因為劉建軍來前已經跟父母打過招呼了,劉建軍的父母就把房間都收拾了出來,最好的一間留給了陶麗住。
那是個向陽的房子,床單枕套都是新換的,可以看出兩位老人為了招待陶麗特別的用心。
休息了一會兒後,晚飯就開了,飯菜準備的也非常可口,種類很多,大概是劉建軍叮囑過的,有些內地難得一見的海貨都是用大盤子盛著的,量非常的足看著就好吃得不得了。
陶麗吃著很對口,劉建軍席間也一直照顧她,她則一直在照看著何子傑,生怕何子傑的臉有問題,就叮囑何子傑不要吃海鮮,不要吃太辣的太刺激的東西。
到了晚上陶麗又在客廳裡跟著劉建軍的父母說了一會兒話,只是雙方語言不通,說了半天也都是客氣話。
陶麗也就想回房休息,結果剛到了房間,就聽見了敲門聲,她還以為是劉建軍找她呢,結果打開門卻看見何子傑拿了個藥膏站在門口。
一見陶麗打開了門,何子傑就自來熟的走到陶麗房裡,坐在床邊對她說:「這種燒傷藥膏我總摸不好,你幫我塗一下。」
陶麗一聽這個忙去洗了洗手,才過來接過藥膏,臉對著臉的給何子傑塗藥。
何子傑的臉好了一些,至少看著不那麼嚇人了,陶麗也就欣慰的說:「這個藥看樣子蠻有效的,我看你現在裡面的肉都長的挺好的了,就是紅紅的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消下去……」
她塗的小心翼翼的,臉靠近了也全然不知,她也沒覺出這樣有什麼不好的,倒是過來給陶麗送暖水瓶的劉建軍在門外看見後,忽然就彆扭起來。
劉建軍從不是個愛吃醋愛亂想的人,再來他一直是相信陶麗的,只是他看到的這幕太過讓人心裡長刺了。
劉建軍也就咳嗽了一聲,陶麗這才留意到門口的劉建軍,只是她一點都沒察覺到自己哪不對,反倒愣愣的看了一眼劉建軍後問:「有事嗎?」
「哦,給你送壺水,我媽說讓你晚上燙燙腳舒服。」劉建軍還是那個老實的樣子,只是臉色有點發黑。
陶麗也沒在意,只笑著說:「阿姨也太客氣了,我都不好意思了,你放下吧。」
陶麗說完就接著給何子傑摸起了藥,因為摸的太過仔細,速度也就慢的出奇,當陶麗摸完了藥,再看門口的時候,劉建軍已經走了。
暖水瓶倒是規規矩矩的放在了桌子下。
陶麗也沒多想,還以為劉建軍又去忙別的了,她心裡暖暖的,也就忍不住的跟何子傑說:「沒想到他家裡人這麼好,吃完飯的時候,我原本想幫著刷碗什麼的的,可建軍的父母一點都不讓我幹……」
何子傑哦了一聲,無所謂的道:「他們當地口音真難聽。」
陶麗以為只是閒聊,也跟著點頭,「是聽著怪怪的,我努力了半天都聽不出來。」
倆人正說著呢,劉建軍的媽就到了樓上來叫他們,原來劉建軍的哥哥跟嫂子過來了,知道劉建軍帶了女朋友回來,特意來串門。
陶麗早就知道劉建軍家裡的情況。
劉建軍家裡人很多,除了父母還有一個姐姐跟哥哥,姐姐嫁的遠,他哥哥則在分家後自己單過了。
劉建軍的哥哥跟嫂子也都是和氣的人,來的時候還給陶麗帶了不少當地的特產,都是些自家做的蝦皮魚肉乾什麼的。
陶麗又跟著坐了會兒,等送走了劉建軍的哥哥跟嫂子已經很晚了,就在陶麗要回房休息的時候,劉建軍忽然叫住了陶麗。
用聊天一樣的口吻說了一句:「麗麗,你跟你弟感情挺好的。」
陶麗有點意外,忙看向劉建軍,同時不知道怎麼的她心裡就是一緊,因為她知道劉建軍從不是個愛廢話的人,隨後她就想起了之前的事,她這才想到自己是不是讓劉建軍誤會了。
陶麗也就忙解釋道:「我剛給何子傑摸燒傷藥呢,你來的時候我剛摸了一半。」
劉建軍沒再說別的,只是定定的看著陶麗說:「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