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軍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正常的姐弟交往我沒意見……就是你們那樣挺彆扭的,我去我姐家做客的時候我都不坐床上的,既然有椅子呢,就別往那地方湊……」
陶麗忙哦了一聲,心裡也跟著緊了一緊,她很想為自己申辯一句的,可是轉念一想,如果是反過來的,劉建軍跟個女孩子坐在床上臉貼著臉的,對方說是姐弟關係,卻是多少年沒見過了的,自己估計也會彆扭吧。
這麼一想陶麗也就理解了劉建軍的感觸,她忙點頭說:「我以後會注意的,剛才真是我疏忽了。」
劉建軍也挺彆扭的,他不是那種封建的男人,本質裡也不是會在意這些小事的人,只是剛才的那幕讓他心裡太不舒服了。
他也說不出到底哪裡不對,就是覺著那時候的陶麗跟何子傑親密的有點過。
陶麗回屋後就開始琢磨這事,她也挺為難的,何子傑顯然是沒那個自覺,她也不好對何子傑提這個事,原本沒事呢,一說的話反倒彆扭了。
可是對劉建軍又不能不有所表示,陶麗為難的晚上都沒睡好。
早起的時候,倒是還算風平浪靜,劉建軍的父母早早就起來給陶麗他們準備了早餐。
東西雖然簡單,但是端上來都是熱騰騰的。
三個人吃飯的時候倒是沒什麼問題,就是吃過飯後,劉建軍問陶麗要不要海邊走走的時候,問題就來了。
劉建軍家雖說是挨著海的,可在住地根本看不到海,反倒是要走一段路才能看到海呢,劉建軍要帶陶麗去的話,何子傑自然也要跟著。
陶麗一直惦記著昨天劉建軍的話呢,也就在路上的時候儘量的想跟劉建軍多聊幾句,只是劉建軍那個人話少,往往是劉建軍還沒答出來呢,何子傑已經接上話茬了,而且原本陶麗是想跟劉建軍並排走的,後來不知道怎麼的何子傑就給趕上來了。
何子傑走在陶麗身邊後,還跟陶麗東拉西扯的,最後陶麗一回頭才發現,劉建軍早已經被她跟何子傑甩在身後了。
陶麗這個鬱悶,但又不能顯得太明顯,幾次回頭去看,劉建軍都是那個慢吞吞的樣子,一點沒有要湊過來的樣子。
陶麗生怕劉建軍是在生悶氣,只能儘量的扭頭跟著身後的劉建軍說話,都是些沒話找話的話。
劉建軍也只是有問有答而已,不過看他那樣子,倒不像是生氣了。
海邊果然就跟劉建軍之前說的一樣,風景一點都不好,地方也髒,到處都是被海浪帶上來的東西,被打碎了的海白菜什麼的到處都是。
這真是一次失敗的出行,陶麗話也漸漸少了起來。
她心裡沉甸甸的,到了最後何子傑雖然聊天的興致很高,她也儘量的不去答話,生怕自己跟何子傑太近乎了,會惹得劉建軍不開心。
還好走了一段路後,三人前面有個早起出海打漁的漁船正靠岸,陶麗忙裝著感興趣的樣子跑過去看。
劉建軍是本地人,對海貨早就司空見慣了,只是見陶麗有興趣的樣子,就走過去跟人討價還價買了一些陶麗想要的海螺貝殼什麼的。
陶麗在那跟著劉建軍挑選,漁船不大,裡面的東西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她都沒見過那些東西,就在那非常感興趣的東問西問的。
劉建軍原本還是一言不發呢,可遇到自己熟悉的了,話也就跟著多了起來,這些東西的味道還有吃法,甚至在當地的叫法什麼的,都一一的對陶麗倒了出來。
陶麗一見劉建軍終於是活躍了,也就額外裝著感興趣的樣子,抓著劉建軍幫自己挑。
終於是挑好了,陶麗才跟長出口氣似的,覺著這一趟沒白出來,起碼把劉建軍給哄開心了。
只是正高興著呢,回頭一看,就見何子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開了,正站在不遠的地方想著什麼似的愣神呢。
陶麗心裡就是一揪,馬上就想到自己是不是又疏忽了何子傑……
三個人沿著海岸走著,沙子真的很不舒服,有些沙子進到了鞋子裡特別的紮腳。
陶麗到後來的時候,每走幾步就要停下來倒倒鞋裡的沙子。
只是她停下來倒沙子的時候,何子傑跟劉建軍都會一前一後的停下來,做出要扶她的樣子。
可陶麗因為心裡有鬼呢,每次都會客氣的謝過兩個人,然後就姿勢彆扭的在沙地上學金雞獨立。
何子傑跟劉建軍表情都挺怪的,倆個人也統一的不說話,氣氛瞬時沉默的都要到冰點了。
陶麗算知道叫尷尬的要死了,她鬱悶無比的想著,要是何子傑是自己親弟弟多好啊,那樣的話,就沒這麼多破事了。
終於是熬到了晚上,陶麗原本都要休息了,就又聽見了敲門聲,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果然在打開門後,就看見了何子傑拿著燒傷藥膏站在門外呢。
陶麗又不能不幫人抹藥,只好折中的說:「子傑啊,別在我屋抹了,去你那吧。」
何子傑倒也沒說什麼,到了他房間後,陶麗才發現自己又做錯事了,何子傑的房間裡居然連個椅子都沒有。
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呢,何子傑就要坐床上去了,陶麗急中生智,忙又拉著他在那嘀咕說:「別坐過去了,你房間的燈暗,在這抹吧。」
說完陶麗就拉著何子傑站在燈下,奈何何子傑個子高,為了抹藥方便點,就得低下頭來。
於是陶麗很快就發現,這個姿勢更是彆扭到家了,簡直就跟接吻的前戲一樣……
陶麗站在那就有點遲疑。
何子傑垂眼看了她一會兒,才忽然的說:「你有心事?」
陶麗啊了一下,差點把藥膏都擠出來,隨後就裝著糊塗的:「心事,什麼心事?我沒有啊。」
「你有。」何子傑非常肯定的說:「昨天一直都很好,然後你給我抹藥,他過來送暖壺,今天你就變得怪怪的,那麼……」
陶麗被何子傑看的直髮虛,她知道瞞不過何子傑了,她也就悶悶的說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我忽然覺著……」
陶麗不想把劉建軍攙和進來,她不想讓何子傑對劉建軍有什麼意見,也就當做是自己的想法那樣的說道:「我就是忽然覺著,就是怎麼說呢……就是自從那個……那個你受傷後,我就一直照顧你了,我都覺著滿不對劉建軍的,我們以前每週都見三四次面的,我們現在一週才見一次了……以前就算不見面的時候我們也會聊電話聊好久的,可是最近有那麼幾次,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你正好打來,他都沒打進來……所以我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