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唇舌相依,溫涼放在她腰上的手都有些抖。
他睜著眼睛,模模糊糊的能看清楊芃的臉。
不知道是不是大腦被刺激的太狠了有些當機,他覺得自己的視力急速下降,看楊芃的時候都自帶光暈技能了。
楊芃開始是閉著眼睛的,無意間眯眼時看到了溫涼亮晶晶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是小動物一樣。
他太可愛,她有些笑場,唇離開他的。
他卻不依不饒的又跟過去,比開始更強勢的去糾纏她。
等兩人終於分開時,兩人的臉都快要燒起來了,好在這黑夜遮掩下,不會那麼明顯。
楊芃為了掩飾羞意和些許吻後的尷尬,故作鎮定的問他,「什麼感覺?」
溫涼把頭埋在她肩膀脖頸之間,摟的緊緊的低聲答,「很不一樣的感覺。」
他的聲音是從後腦勺那裡傳過去傳到她耳朵裡的,這種感覺確實很不一樣,楊芃第一次覺得她面對的不是個男孩,而是個男人。
溫涼嘴賤賤的調戲她,「以前你親我,我覺得全身都要軟了;今天你親我,我全身依然是軟的,但有個地方是硬的……」
楊芃覺得這樣下去會失控的,從他懷裡掙開,清了清嗓子,「你該回去睡覺了。」
溫涼低著頭,腳尖又開始磨地。
他不說話,楊芃開口催,「你要給我地上刨出個坑來?」
溫涼「嗯」了一聲,「這主意不錯。」
他一本正經的考慮這麼不正經的主意,楊芃想笑。
雖然親也親過了,便宜也佔過了,溫涼卻沒忘記他來的目的,他在黑暗中準確的握住她的手,「我還在生氣,不要以為一個親親就能讓我原諒你!」
楊芃沉默著思量應該怎麼說能讓他安心。
可這沉默卻被溫涼誤解成她在生氣了。
他沮喪的想著:對吼,他們還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他好像沒什麼立場去要求她做什麼?
而且其實他是相信楊芃跟戴晨沒什麼事的,可就是覺得吃醋想讓她跟他親口說出來。
他現在這樣是不是很無理取鬧?她都親過他了,他還一直糾結,她是不是不高興了?
楊芃開口,「溫涼……」
溫涼怕她說出什麼「我覺得我們性格不合適,你不成熟」一類的話,連聲打斷她,「一個親親當然不夠了!你好歹給我兩個親親對不對!」
楊芃:「……」
劇情怎麼又變成這樣了?對白的走向和她想的不一樣啊。
溫涼心裡還是沒底,上前一步親在她腦門上,又低頭把自己的腦門送到她嘴邊往前湊了一下,讓楊芃被動的親了他一下,然後很開心的說,「好吧,既然你親我了我就不生氣了。」
楊芃:「……?!」
溫涼自說自話的,「下次不要這樣了知道麼!再這樣的話我會很生氣的!就不是親兩下可以解決的事了!」
楊芃順著他的話,幽幽的問,「親三下?」
溫涼「哼」了一聲,「算你自覺。」
楊芃失笑,「溫涼,你現在對我的態度真是越來越差了,我們還沒好呢你就跟原來……」
溫涼立馬又腦補出她對他說「我覺得我們性格不合適,你不成熟」的場面,骨氣全無的假笑了兩聲,無比正經的跟楊芃說,「剛才好像被什麼小惡魔附體了,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什麼的你不要往心裡去啊!那不是真正的我!」
楊芃聽他胡扯了一會兒,「好了,你真的該回屋了。」
溫涼一邊出門,一邊幽怨的想:明明是想在她面前高冷強勢一回的,怎麼每次都傻了吧唧的只知道附和她……
回到屋裡躺下,他覺得鼻尖還依然全是她沐浴露的味道,還有口腔裡那種唇舌糾纏的感覺也真切清晰。
他覺得接吻這事好像會上癮。
不然他不會這麼著了魔似的想把牆給推倒跑到她屋裡和她繼續親熱。
人家姑娘都給他親了,溫涼這一刻心裡的大男子主義飛速的膨脹,不行,他得送點什麼定情信物一類讓她知道自己是要對她負責的!
送什麼好呢?
這種時候,那群不靠譜的讀者浮現在腦海裡,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發博求助:
「端方v:想送女神個禮物表明我的愛意,送什麼好?」
於是,一群大晚上沒有性生活的單身狗們紛紛跑到他微博下邊出謀劃策。
「東城の青兒:餵她些屎!啊呸!為她寫詩!」
「微笑呀阿Q:送啥都沒有送個孩子實在!端大看我認真的眼睛!【握拳」
「喵喵叫的肥喵:不如恢復日更讓女神見識一下你的超強持久力!」
這些沒節操以及沒什麼用的評論讓溫涼很無語,果然這群傢伙說不出來什麼正經主意!
他很想刷幾個話題啊:#不是說讀者隨作者麼#、#我的讀者為什麼都那麼沒節操#、#身為一個有智慧的作者好替那些愚蠢的傢伙擔憂啊#。
大概是因為他回覆過幾次那個「小兔子」,現在這個兔子評論每每被網友給贊上熱評,也是熱評區那一片不正經言論裡少數讓人感嘆「人間還有好人在」的評論了。
「小兔子:大大,女神肯定想看你好好學習趕緊畢業吧!【心】」
被個讀者跟管教孩子似的沒事就敦促學習,溫涼也是感慨:為了作者的健康成長,讀者也是操碎了心啊,好吧,他收回之前對那些讀者的詆毀。
夜更深也更加安靜,玻璃窗外呼嘯的風吹不進屋子,溫涼帶著香甜的夢囈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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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距離期中考只有三個星期的時間,溫涼以前所未有的熱情準備複習,那股廢寢忘食的勁頭連溫爸看了都有點心疼,給了他不少零花錢,勸道,「你打打遊戲、打打籃球什麼的,別學傻了哈。」
溫涼把錢全都放起來了,數著差不多能買把不錯的吉他。
那次月考,他答得丁點兒都不馬虎,做完了也沒像以前那樣裝x的提前交卷,而是重新檢查了一遍,確認了好幾遍,直到交卷鈴響了才交。
他雖然不覺得分數能代表一切,可是對目前還是學生來說的他,也只有學習成績能證明自己的能力。
或許有點膚淺幼稚,可他真的很想讓楊芃看到,他是個很厲害的人。
月考完了照例是一天半的休息時間,十二月的午後,難得的是個晴朗的天氣。
溫涼慢慢悠悠的騎著自行車往回走,這個點楊芃應該還沒下班。
路過一段馬路時,居然看到天邊掛著彩虹,路邊好多人都駐足拍照。
他第一反應就是楊芃看到肯定會很開心的。
他沒帶手機,沒法拍,也沒法給楊芃打電話。
溫涼加快蹬車的速度,飛快的騎回了家,果然家裡只有溫媽和兩個孩子,他確認楊芃不在家,跟溫媽打了聲招呼,「媽,我有東西落在學校了,回去取一趟啊。」
然後又推著自行車去小區門口的公車站等。
有點焦躁,怕彩虹不見了。
等了十幾分鐘,楊芃終於從一輛停下的公車下來,她也知道今天溫涼會早回家,特意早退了。
她看見他,還沒打招呼,就被他著急的喊,「快上車!」
楊芃輕聲「啊?」了一聲,溫涼已經把後車座停在她面前了。
她於是不多問,一手扶著他的腰坐到後座上去。
雖然著急,溫涼還是記得自己載著楊芃呢,認真的看著來往的車和人,騎行速度適中。
再次停到那個路口,如溫涼擔憂的那樣,彩虹不見了。
剛才在路上,楊芃問他去哪兒,他都告訴過她要帶她去看彩虹了。
現在這空蕩蕩的天空,讓他有點尷尬。
溫涼一腳撐著地停著車子,楊芃輕跳下後座,四周看了看,看到溫涼臉上的失望後戳了戳他的羽絨服,「沒了呢,回去吧。」
溫涼也下了自行車,把背上的書包拿下來,從側兜裡拿出瓶礦泉水,灌了一大口,衝著陽光的方向噴了一口。
沒噴好。
他又試著噴了幾下,總算能噴出面積大又細碎的水霧了。
變換著角度,他努力的當一把「噴壺」。
終於在一瓶水都快見底的時候,噴出個小小的「彩虹」。
溫涼興奮的去拉楊芃,「看見沒?」
楊芃一直看著呢,看他高興的樣子,也跟著笑,「看見了。」
溫涼把剩下的水都灌進嘴裡,還是剛才的角度,想要再噴出一個大些的彩虹。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變化,這次沒出來他想要的彩虹。
水已經沒了,他有點鬱悶,隨後又自我安慰般扭頭跟楊芃說,「我沒騙你吧,真的有彩虹。」
楊芃點頭,「對,我看到了。」
她的表情一點兒都不敷衍,溫涼的自豪感完全被滿足,他一臉的霸道總裁相,「雖然大的彩虹不見了,可是那個小的彩虹是特意為你留下的!」
他說的那麼真摯,好像他剛才噴出來的不是個彩虹而是什麼很值錢的東西一般。
「只為你留下的,很厲害吧!」
「嗯,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