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行宮。
司空氏建在江州的行宮位於城北五十里處,若乘馬車走官道需走上半日,但如果是走運河的水路,一兩個時辰也就到了。
這樣的行宮,在大周各地有好幾處,專供皇室成員避暑躲寒,或者遊山玩水時居住,其修建時完全按照縮小版皇宮的規制,雕樑畫棟與小橋流水一應俱全,唯一的缺陷是因為住人的時間極少,平日裡又少有人打理,難免要髒亂些。但是江州這處則不然,不光宮殿迴廊裡纖塵不染,甚至在這裡服侍的太監宮女,也比其他行宮要多出許多。
此時,行宮正北面,歷來只有皇帝才有資格居住的山海殿裡,兩名太監低眉垂眼地守在門外,殿門關得嚴實,透過那一絲微乎其微的門縫,能聽出大殿裡正斷斷續續傳出濃重的喘息聲與嗚咽聲。
山海殿正中是一張足有數丈見方的巨型龍床,四根鑲金的盤龍床柱撐起一張張明黃色的床幔環繞在四周,此時雖說是正午,可殿堂裡依舊燭火通明,明亮的光線滲透進床帳裡,極為清晰地勾勒出龍床上正赤條條交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影。
「殿,殿下……你輕些……」仰面躺著的少年生了一張白嫩玲瓏的臉蛋,模樣瞧上去最多不過十五六歲,不光五官精緻,皮膚更是吹彈可破,白皙裡滲透著一層情慾帶來的紅霞,兩條光滑修長的腿緊緊纏著上方男子結實的腰,隨著男子的衝撞而不住顫動著。
至於正覆在少年身上馳騁的年輕男子,臉龐同樣俊逸非凡,身上肌理緊實且富有線條,猶如一隻優雅匍匐著的豹,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蜜色的脊背上,挺翹的臀部以極有規律的節奏上下起伏,每次都將欲根深深埋進少年體內,再整根拔出,一邊粗重地喘息,一邊輕咬少年胸前的粉色花蕾。
「殿下,我不行了,不……不要頂那裡,啊……啊……」少年用力搖著頭,似乎再也承受不起男子大力的挺入,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清澈的眼眶裡更漲滿了淚水,他雙手按在男子的肩上,似要用力將身上的人推開,偏偏又帶著一股欲拒還迎的魅惑。
少年這通掙紮帶動了後眼裡一陣激烈的收縮,男子感覺腿間的孽龍正被一圈圈蜜肉層層套住蠕動,他眉頭一皺,忽然抓住少年頂在他腹肌上,正不斷浸著透明汁液的花莖搓揉了幾下,接著低吼一聲,用力將深埋在少年體內的孽根頂至最深處,終於再守不住精關,噴發出一股股灼熱的精華。
被那灼液刺激著腸壁內的脆弱點,少年也再把持不住,張大嘴,伴隨著喉嚨裡一陣愉悅到了極致的咕嚕聲,花莖尖端湧出大股大股的蜜液,噴了男子滿手,又順著他的指縫流淌而下,滴滴答答落在自己平滑的小腹上。
兩人身子交疊著長久沒有動作,床上歡愉的氛圍終於漸漸平復了下去。男子動了動腰,退出少年的身子,望著床上少年依舊雙腿大張,大腿根部濕潤一片的靡豔景象,隨手取過床邊一張早就準備好的錦帕,托起少年的腰,將他臀瓣間兩人留下的濁液擦拭乾淨,再將已經脫力的少年橫抱而起,下床走向大殿的一扇偏門。
「來人。」男子語氣平和地喚了一聲,偏門應聲而開,幾名太監埋著腦袋走進來,其中兩人輕車熟路地去整理已經一片狼藉的大床,另外兩人將一件白袍披在男子肩上,引著他入了偏門後的房間。偏門後是一間寬敞的浴房,中間一方白玉搭成的浴池早就注滿了熱水,霧氣氤氳間,男子抱著少年走進浴池,被溫熱的水一包裹,少年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像是才從之前的銷魂滋味中返回神來,見自己正躺在男子懷裡,不禁羞紅了半張臉,伸出舌尖在男子形狀優美的鎖骨上舔了舔,嬌嗔道:「方才殿下怎麼如此大力,險些弄壞人了,澈兒現在還在痛呢。」
男子垂下眼睛,一直面無表情的臉總算帶上了些笑意,「既然痛,便幫你揉揉。」說完,手指動了動,朝少年雙腿之間探去,指腹輕輕滑過少年股縫間已經有些紅腫的小眼兒,順著那圈褶皺緩緩揉著。
「別……殿下……快住手……」少年渾身一顫,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般,臉頰迅速飛上兩塊紅雲,扭了扭身子想躲開男子的手指,可那手指卻彷彿生了根一般,不光在那處揉得更加厲害,還微微用力,將指尖也塞進了眼兒口裡,刺激著裡邊一圈滑嫩的肉壁。
少年低喘了幾聲,卻是連掙扎的力氣也沒了,只靠著兩隻細瘦的胳膊掛在男子脖子上,努力讓自己不沉進水裡,男子輕笑一聲,總算停止了逗弄,見這小人兒反應如此厲害,男子怕再弄下去,自己也會把持不住,接下來卻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沒工夫再尋歡作樂了。
見男子忽然停了手,少年露出詫異的表情,怯生生望著男子俊美的側臉道:「殿下怎麼了,可是澈兒服侍不周?」
「沒有,澈兒服侍得很周到。」男子一手摟著少年的腰,一手勾起他的下巴,含住少年小巧的嘴唇來了一記悠長的濕吻,才道:「只是我還有要事要處理,今日卻是不能陪你了,等會我會派人送你回去的。」
「嗯,我聽殿下的。」少年乖巧地點了點頭,「那殿下明日還會再接澈兒過來嗎?」
「你這小東西,難道就這般離不開我?」男子寵溺地在少年眉心落下一記輕吻,「自然是要接你來的,若是沒有澈兒陪伴,這行宮內的日子還不知道有多無趣。」
「殿下。」少年眨了眨透亮的眼,「澈兒要是能永遠陪在殿下身邊就好了。」
「會有那一天的,你放心。」男子手掌在少年光裸的脊背上輕撫著,對著少年露出溫柔的笑容,「我現在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旦我成功了,就可你替你贖身,然後我會帶你去華京,讓你住進我的王府,給你一輩子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與我做一對神仙眷侶。」
「嗯,澈兒知道,澈兒會等的。」少年含情脈脈地望著男子,「澈兒喜歡殿下,這輩子都要和殿下在一起。」
男子卻不再搭話,他抬起頭,看著懸掛在房頂上的一盞八角琉璃宮燈,感受著懷裡少年溫潤的肉體,眼裡忽然滑過一絲寒光——現在這個時辰,只怕那艘海龍王,已經離碼頭不遠了吧?
也不知他埋在船上的那顆棋子,到底起作用了嗎?
半個時辰後,伴隨著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悄悄從行宮後門離開,在行宮前門的碼頭旁,一艘龐大的龍舟正分開滔滔江水,如一隻遠古巨獸般踏浪而來。
寧淵立在船頭,望著不遠處鱗次櫛比的宮殿,緩緩捏緊了拳頭。
居然這麼快,他就回到了這裡,回到了這個上輩子那段孽緣開始的地方。
從被趕出寧府,到發配到這座行宮來看守書院,再到掉入司空旭的溫柔陷阱裡,他在這座行宮度過了生命中最溫暖,也最刻骨銘心的幾個年頭,奮不顧身地將滿腔熱血寄託在了那個長身玉立的男人身上,可正因為他將希望抱得太大,夢醒時分,也就格外落寞淒涼,留下了即便刻骨剜心也無法抹去的仇恨。
「你臉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適?」耳邊忽然想起一道穩健的聲音,將他的思緒從虛無飄渺中拉回現實,不知什麼時候,呼延元宸已經站在了他身邊。
「沒關係。」寧淵深吸一口氣,淡淡道,「只是站得久了,有些暈船。」
「暈船麼。」呼延元宸瞭然地點點頭,探手如懷裡,掏出一個圓形的小布包,展開之後,裡面是小塊小塊的白色乾乳酪,「你嘗嘗這個。」他遞了一塊到寧淵面前。
「這是什麼?」寧淵好奇地接過來,聞了聞,有一種淡淡的奶香味,放進嘴裡,味道卻是酸的。
「這是我家鄉特產的零嘴,酸乳酪。」呼延元宸自己也取了一塊放進嘴裡,「我小時候沒坐過船,初到大周的時候卻不知大周水路多,一坐船便暈得厲害,有一次實在吐得受不住,便想著吃一塊隨身帶的酸乳酪暖胃,卻意外發現了這股酸味竟然還能止暈。」
寧淵不禁笑了,「聽慣了呼延皇子青年俊傑的名聲,卻不想這位青年俊傑居然還隨身帶著零嘴,倒叫我一時有些不習慣。」
被寧淵如此調侃,呼延元宸也不反駁,只是道:「寧公子且先別把我想成貪食零嘴的人,你不如先來采采,這酸乳酪的原料用的是什麼奶。」
寧淵聞言,細細品了品嘴裡的乳酪,發現除了酸味與奶味,裡面還帶有一股淡淡的腥羶氣,便道:「大夏國土遼闊,卻有過半疆域是濕地和草原,牧民也大多是以飼養牛羊等草食動物為主,這乳酪中略帶羶味,莫非是用羊奶製成的?」
呼延元宸卻搖搖頭,「你猜錯了。」
「不是羊奶?」寧淵一愣,「若不是羊奶,那這股腥羶味又是從哪來的?牛奶可沒這味道。」
「寧公子從未去過大夏,想來是吃不出來的。」呼延元宸勾起嘴微微一笑,「草原上並非只有牛羊,製作這些酸乳酪的原料,其實是狼奶。」
「狼?」寧淵不可置信地眨眨眼,「難不成狼還會乖乖趴在地上讓你們擠奶嗎?」
「自然不會。」呼延元宸搖頭道:「我大夏的男兒,尤其是貴族子弟,不會像大周的各位公子一樣浸淫詩書,他們只專注於騎射與武藝,並且一定要在十六歲成年之前,獨自前往草原捕獲一頭母狼,剝皮取奶,狼皮製成斗篷,狼奶製成乳酪,這兩樣東西,也是每個貴族子弟的成人禮上最不可缺少的兩樣東西,代表著他們已經成長為能夠獨當一面的夏國男兒。」
聽了這話,寧淵目光落在呼延元宸肩上,看著那件毛皮黑亮的斗篷,不禁讚歎道:「看這毛皮的成色,你當時肯定捕到了一頭好狼。」
「算是吧。」呼延元宸在肩膀的毛皮上輕撫兩下,冷不丁開口道:「還沒有感謝你,剛才救了我一次。」
寧淵料不到他會忽然這麼說,頓了頓才反應過來,咧開嘴笑了一下,「沒什麼謝不謝的,而且我相信就算我不出手,你也應當能躲開。」
「無論如何,我欠了你一條命。」呼延元宸低聲說:「這份恩情我記下了,若是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儘管提出來,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義不容辭。」
「呼延皇子你說笑了,我其實……」寧淵本來想說自己出手的時候完全沒想過要他的報答,可話到了嘴邊,忽然被一陣長號的轟鳴聲所打斷。
不遠處的碼頭上,已經整齊地站了兩排士兵,每人手裡托著一個牛角長號,鼓著腮幫子吹出滾滾如雷般的聲響,以號聲迎接著龍舟的到來。而在碼頭最前方,也站了一個身著雲錦華裳的英俊男子。
男子身材高挑,容貌俊美出塵,即便隔著這樣一段距離,還是能看清他眉眼間那份彷彿不屬於凡塵的自信與瀟灑。
擁有這樣一幅外表的人,無論放在哪裡,恐怕都是讓人無法忽視的人中龍鳳,自然而然便能生出一股想與他親近的意願,彷彿被他溫柔的眼神看上一眼,即便刀山火海,也願意為他去闖上一闖。
寧淵感覺自己渾身的肌肉都緊緊蹦了起來,雙手用力扣著甲板邊上的扶欄,直到手指血色全無,手背上浮現出一片細密的筋絡。
原本以為曾是永訣,卻不想竟然如此之快便又見面了。
司空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