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猜忌的心

我討厭現在的自己,極討厭,我從來就沒有這麼自我厭惡過。

只要韓漠的手機一響,我第一個反應就是王舒;他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想到的也是王舒。

王舒……王舒……王舒……王舒……我討厭這名字,可我卻沒辦法讓自己不去想她。

當然我更討厭我自己,現在的我根本一點都不像我。以前的凱若到哪裡去了?我想不出什麼辦法來解決王舒的事,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韓漠身上找解決的辦法,可是韓漠呢?如果我說我不想見到他照顧王舒,他會同意?他不會,他一定不會,他只要做了就一定不會改了,他不是不知道我不想見到他和王舒在一起,可是他並沒有避嫌,他當初沒主動講恐怕就是不想讓我多想,可是做,他還是會做的。

他不願意主動講,可是問的時候卻還是說了,說明他心裡問心無愧嗎?可是我又沒辦法不在意這件事情。

「你可不可以不去照顧她?」雖然知道答案的機率極小,可我還是說了。

「凱若,你仔細想想就知道答案。」

「非得你去照顧嗎?她沒有別的朋友?」

「有啊,所以大家是輪流照顧她,我不是天天去。」

「你知道什麼是避嫌嗎?她明明喜歡你,你這樣幫她,她不是永遠不死心?」

「凱若,應該拒絕的,你沒說我也做了。不然我會推掉那次照相嗎?可是現在是特別時期,她需要幫助,有些事情,不是女性朋友能幫得了的。」韓漠解釋道。

「是啊,比如說抱她或者是扶她。」 我冷冷地說道。一想到這畫面,那種感覺……我甚至想詛咒她。我怎麼這麼惡毒,自己都為自己有這個想法而覺得可悲。擁有這樣心靈的女人,臉上再漂亮的妝又有什麼用?

「凱若你不相信我?」韓漠的聲音也變冷了。

「出去吃飯的時候,我相信你能幫我選我喜歡吃的菜;幫我照相的時候,我也相信你能照的很好。可是這是感情,人會變,感情也會變的,正如……」正如我從來沒有想到我會因為韓漠讓自己變成這樣。如果是原來,這話我一定會不會說,讓我不舒服的人,我一定會離開他。可是我沒有走,就算知道沒有可能改變的答案,可是我仍然抱有最後的幻想。

「凱若,你要相信我,我有自己的原則。」

原則?我諷刺地笑了。正因為我太知道韓漠有自己的原則了,所以我才知道這事根本不可能改變。他拒絕王舒拍照是因為他的原則,而現在照顧她,也是因為自己的原則。

知道歸知道,可是我卻停止不了我的猜忌。猜忌的感覺,就像一條毒蛇,用冰冷的眼睛盯著你……

韓漠摟著我,可是他身上一向散發的熱力,可是這個熱力無法驅走我體內的冰冷。

……

我應該怎麼辦?我想不出答案,只好打求助熱線了,雖然這樣會很丟臉。

「蘇珊,幫我出個主意,……」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第一通電話也是打給她的,我把事情說了一下。

蘇珊在那邊沉默了一下,說道:「有和沒有是一樣的。」

「什麼意思?」

「你不會做。」

「比如說?」

「韓漠去照顧她的時候,你也一起去。」

「她是我什麼人?我絕對不去。」我冷笑了一聲,這種事我連想都不會想。如果我是這樣的女人,我是就是圍著男人伺侯三餐的女人了。

「我就知道你不是這種人,所以辦法有和沒有是一樣的,是我我也不去。」蘇珊說道。

「沒有辦法了嗎?」

「沒有。反正你也不會說:『如果你再去,我們就分手』之類的話。」

「還好。」我無奈地說道。

「還好?凱若你沒事吧?」蘇珊不解。

「證明我的智商沒有降低,你也想不出辦法。」這樣看來我是不是不算戀愛後會變蠢的女人?這是我唯一的心理安慰了。

「看來是不用擔心你了。」蘇珊大笑。

我還有一個求助的對象就是程睿,不知道他以男人的眼光來看會是怎麼個看法。

「男人和男人的想法也是不一樣的。」程睿聽完後說道。

「我知道,你怎麼看?」我問道。

「我不覺得你那位會喜歡上次站他身邊的女人,至少當初我看不是這樣。他看到我親你後,眼睛就沒離開過我們,根本沒有管身邊的女人啊。」

「所以你的結論是……?」

「他這次只是純照顧吧。」

「我沒有變笨,我當然知道他現在是純照顧,可是……」

「你怕他日久生情啊。」

「不只是因為這個。」我很確定地說道。

「看不出你占有欲還很強。」程睿取笑道。

「換你女友去照顧別的男人,試試看?」我冷哼一聲,說得容易。

「哈哈,那你自己管好自己家的男人。」

「他不是我家男人。」我沒好氣地說道,我和韓漠還沒到這一步吧。

「那這就是原因了。」程睿說道。

我微瞇了一下眼睛,我聽得很明白,我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關系不夠近,所以他不在乎我嗎?」

「不一定,我說過人和人不一樣,不過他知道你會不舒服,還照樣做,也就是……」程睿話沒有說完。

「我的地位在很多東西的後面。」不管韓漠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我絕對是排在這些理由後面的,他不會因為我而改變。

「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別到時怪我。」

「那你的意見是什麼?」

「想想自己,你把他的地位放在哪裡?放在第一,你聽他的就這麼簡單。」

想想程睿的話,很簡單,卻讓我茅塞頓開,我笑了一下說道:「程睿啊,沒愛上你真是可惜。你真是太有才了。」

「現在要排隊也不晚。」程睿也笑了。

我仔細想了一下,韓漠能是我的第一位嗎?不是,我一向最愛的不是自己嗎?他有他的原則,我也有我的,所有與我本來意願相違背的事我不做,我為什麼要因為王舒讓自己這麼不舒服,就算是因為韓漠也不可以。

我決定做回我自己。

……

我從蘇珊那裡接了不少客戶的生意,我開始變得很忙,非常忙。白天照常上班,晚上和周末我的工作經常也是滿的。說來慚愧,我一直太懶再加上後來一直在約會,已經很久沒有去賺外快了。

「凱若,你不需要為韓漠這樣吧?你這樣太累了。」蘇珊擔心道。

「不是因為他,」我解釋道,蘇珊以為我想用工作麻痺自己嗎?也許有一點吧,可以讓我少東想西想,不過還有一個關健原因,那就是:「我看中了一個包,我決定把它買回來。」

我其實覺得,花大價錢買個名牌包還是很有成熟感的,雖然有時一個包包的價格對我來說要賺好久。台灣藝人藍心湄有這麼一番話語:「不管你頭髮再髒,臉再油,衣服再臭,只要你身上背著一款大牌名牌。你的身份就不會降低,就連你去逛名牌店的時候,服務小姐也會對你畢恭畢敬的。」雖然有點誇張,不過一個好包包有時能讓整體的感覺上一個檔次,哪怕你穿一件樣子不錯但不太貴的衣服,配一個名牌包感覺就不同了。誰要我是喜歡名牌卻沒有錢的普通上班族呢?

於是韓漠再跟我打電話的時候,我的答案就是沒空,我沒有空,一點空都沒有。如果他願意把自己的時間分給王舒這樣的朋友,那麼我更願意把我的時間分給錢和心中的名牌們。他有他的方式,我也有我的。

我和韓漠兩星期沒有見面,我想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他還有沒有去照顧王舒,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了。我不會去求韓漠不理王舒,也不想理會這件事。我每天都在計算著錢,只知道再接多少個活那個包包就能到我懷裡了。

有的時候,我洗澡睡覺前,會想到韓漠,覺得有片刻的寂寞。『不是因為寂寞時才想你,而是因為想你時才覺得寂寞』是誰說的?還蠻准的,不過我很快被睡意席卷,進入夢鄉。

「凱若最近你怎麼這麼忙?」韓漠電話裡問道。

「接了些私活。」

「為什麼?」

「賺錢啊。」

「你……是不是要幫忙?」韓漠問道。

「沒有,只是有想買的東西而已。不說了,我要去工作了。」我放了電話。幫王舒,也幫我嗎?韓漠他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嗎,他想要幫幾個人啊?幸好,我一向能照顧自己。

還有幾次,我完全沒有聽到電話鈴響,回到家裡的時候,才看到有未接電話,可是我回家的時間一直很晚,所以從來沒有撥回。

韓漠在最近給我的最後一通電話裡說道:「凱若,我們需要談一下。」

「好啊,等我有空再說。我現在要睡覺,明天要上班。晚安。」我把電話掛了,看了一下來電時間,凌晨零點三十。

我歎氣,談嗎?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想也知道是沒有結果的事情,記得在第一次蘇珊和韓漠見面後就對我說過,一旦我和韓漠進入誰也不讓誰的地步時就是死棋。原來不管我們有什麼爭執,總有一個最先道歉,或者是很快找到解決方法。可是,現在這個怎麼解決?只能等王舒腿傷好了。不是說我打算把韓漠拱手讓人,而是各自有各自的原則前提下眼不見心為淨吧。不過這樣想,好像是給了王舒一個絕佳的機會,她知道她有這麼好的機會嗎?

韓漠,你還記得當初我們最開始的賭嗎?打賭我們是否會互相愛上對方,現在棋走到這一步,在你的預料范圍內嗎?我有些迷惑了,我到底有沒有愛上你?或者你有沒有愛上我呢?

我們似乎都沒有把彼此放在第一位,可是這猜忌的心,和妒忌的感覺為什麼又這麼強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