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君悅哥哥……」快樂讓她身體輕顫,小嘴微張逸出一聲又一聲細碎的呻吟。
「喜歡嗎?」傅君悅柔聲問,心頭滿滿的幸福讓他失了分寸,忍不住的一聽梅若依醒了,丟了客人就跑了回來。
「喜歡……」梅若依心跳加速,身體快要融化一般軟綿綿的,聲音極是極婉轉撩人。
傅君悅低喘,勉強克制著在梅若依臉頰上輕輕一吻,把她抱出浴桶,拿布巾包住身體。
把頭髮擦乾,一件一件的給梅若依穿上衣裳,把梅若依抱坐自己膝上,兩人親暱地依偎在一起,久久的誰也捨不得開口。
「君悅哥哥,你怎麼會在街上暈倒?又怎麼會給邵小姐救了?」梅若依到底忍不住發問。她當然不會認為傅君悅那日求歡不成跟她撒氣。
傅君悅前日回來,心灰意冷了無生趣,見到梅若依的一剎那,梅若依的憔悴讓他死去的一顆心不自禁的死灰復燃,回了清風閣後,他悄悄地進了梅若依的房間,梅若依睡裡夢裡溫順纏綿,情意千重婉轉相就,他拿話試探,梅若依怒不可遏聲聲責問。
「你把依依作弄完了就不要了?」
「我心裡沒有你?沒有你我給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傅君悅那時很想抽打自己,自己怎麼能懷疑依依?那麼多年的情,有什麼可以懷疑的?依依心情不好,應是對他爹負情薄義感到心寒,責備他爹的話,在他這個作兒女的人面前不便提起吧。傅君悅自己找到合理的解釋,不覺又愧又悔。梅若依此時問起,傅君悅不想隱瞞,吞吞吐吐半天,到底說了出來:「我那天很傷心,在街上走了一整天,走到深夜時暈倒路邊,邵小姐恰好路過。」
邵卓妍當然不是恰好路過,蕪菁與翠娥寄了信進京,她急急趕了過來,連快過年了也顧不上了,正想著怎麼與傅君悅不失面子地偶遇時,蕪菁翠娥傳了話出去,告訴她傅君悅不見了。傅開派人上街尋找前,邵卓妍的人已經開始在街頭找尋,並且找到傅君悅,一直跟在傅君悅身後了。
梅若依沒有注意到邵卓妍怎麼那麼巧遇到傅君悅,她的注意力放到另一個問題上了。
「你很傷心?走了一天?」梅若依奇怪地看傅君悅,雖沒問因為我不給你就那麼傷心嗎?然眼神也把這意思表達出來了。
傅君悅臉躁得通紅,看梅若依睜著大眼看他,只得說了出來:「我誤會了,以為你喜歡曉楠。」
「你……」梅若依猛地掙開傅君悅的懷抱跳下地,狠瞪傅君悅,臉憋得通紅,牙咬得臉頰兩邊的肌肉都在抽搐,身體一陣一陣發抖,好半晌,撲過去對著傅君悅一拳捶去,口中恨罵道:「你不是人……」
「好,好,我不是人……」傅君悅口角噙笑,由著梅若依捶打,梅若依打了一陣,哇地一聲哭了,邊哭邊罵道:「我跟你……我們都那樣子了,你還想怎麼著?怎麼還能那般思想?我要是喜歡二少爺,還能跟你……」
「是我不對是我不對……」傅君悅輕輕地吻去梅若依那讓他疼得慌的淚水,梅若依停了他還拉著梅若依的手捶打自己。
「就因為不給你,你就那樣胡思亂想,真想要,你就要吧。」梅若依哭了一會,有些傷感地道。
傅君悅重重地吻上她,模模糊糊含含混混呢喃道,「對不起,再不會胡思亂想了,以後也不會胡來了,等咱們成親時吧,那時你再安安心心地把自己交給我,我不想你跟著我時有一絲一毫的委屈……」
梅若依聽得一顆心都融化了,什麼怨怒都沒有了,軟軟地癱在傅君悅懷裡不能動彈了。
傅君悅親了一陣,那下面又開始叫囂,激得他直想把懷裡軟麵條似的人兒連皮帶骨拆吃入腹,完完全全佔有。
然而明確梅若依是喜歡他的,他便再捨不得在成親之前要梅若依了,怕的是此時盡情放縱了,若是成親前先有了孩子,會使梅若依聲名不雅了。
兩人又溫存了一陣,傅君悅親了親梅若依,柔聲道:「邵小姐和鳳蘭在前面,我去陪客人一會,你剛睡了這許久醒來,別睡了,讓春桃陪著你到園子裡走走。」
「嗯。」梅若依點頭應下,看傅君悅外袍濕漬一片,忍不住臉紅,低聲道:「去換一套衣服再去。」
兩人眼光纏綿,膠合在一起難捨難分,傅君悅一頓足,咬牙轉身,梅若依偏不遂他的願,從背後撲上前來環住他的腰,踮起腳尖把下巴靠上他的肩窩,輕輕地咬住他的耳垂。
傅君悅吸氣:「乖,依依,你別逗我了。」
「偏要逗你。」梅若依輕笑,朝傅君悅耳洞裡吹氣,一隻手朝前面撩去,果然又是豎起熱棒子了。
傅君悅回到正廳是半個時辰之後,距他跟客人致歉說要離開片刻是一個時辰了。
他離開時是淡紫色彈花暗紋翻領錦袍,回來時卻是藕色絲織長袍,邵卓妍敏感地注意到了,由不得心裡一陣陣發苦。
救回傅君悅的開始幾天,傅君悅一直昏迷著,人事不醒時不停地低喃著依依,她對於這樣一個用情至深的男子的好感猛然間就從想征服變成想得到,她不想傅君悅太快見到那讓她又妒又恨的人,使了大夫開了安神藥餵傅君悅服食,一天拖了一天,怎知後來傅君悅似乎迷夢裡還隱有所覺,她再奉上藥時,傅君悅十次有九次不停嘔吐,終使她無計可為。
她厚著臉皮呆在傅府不走,不料傅君悅卻把表妹接了過來,客人一陪就是一雙,根本不給她獨處的機會。
他言語謙和有禮,溫淡而疏離。邵卓妍覺得自己萬般心計千種柔情,使在傅君悅身上卻如大石沉海,一點兒波浪都掀不起來。
本來她以為自己身份不凡,即便傅君悅慢待她,他的爹娘總不會輕忽她。哪知自傅君悅接了表妹過來,傅夫人的目光便整個的放在那位表小姐身上,一會湯一會水這樣那樣只怕委屈了那位表小姐。根本顧不上招待她了。
皇商之女自是比不上將軍千金,邵卓妍暗暗悲憤,想離去,可看著傅君悅一張年輕秀美的臉龐,挺拔俊雅的身姿,就怎麼也不捨得走了。
「大表哥,你上哪那麼久?」坐在邵卓妍旁邊的尹鳳蘭可不像邵卓妍要扮含蓄溫婉,她不滿地大聲問道。
「我回去看依依了。」傅君悅微笑道,並不避諱。邵卓妍呆了,瞬間只覺心灰意冷。尹鳳蘭咦了一聲,笑道:「大表哥,你好不害羞,回去看女孩子也敢說出來。那依依漂亮嗎?帶我去看她。」
「依依很漂亮。」傅君悅笑道,深邃的雙眸滿是柔情,「依依這些日子累了,我讓她好好休息,等大表哥成親後,你哪時想見都可以見到。」
尹鳳蘭性情嬌縱說話口無遮攔夾槍帶棒,傅君悅怕她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刺傷梅若依,自是不會給她去清風閣找梅若依使梅若依不自在。
把尹鳳蘭接來打擊邵卓妍,是撞巧了,不是傅君悅有意為之的。
傅君悅回家後,與梅若依誤會消除,便又一次跟孔氏提出要跟梅若依成親,孔氏沒有再反對,只是傅廷不在家,得等他回來再確定下來。傅君悅於是去了將軍府請父親回家。
事實證明自己被冤枉了,巧月氣焰更加囂張,傅雅秀要實施自己的計劃,自然不會給她回傅家,傅廷不明就裡,只能留在將軍府哄人。傅雅秀對孔氏懷了內疚,於是便讓傅君悅把尹鳳蘭接去傅府玩耍,稍為彌補孔氏之意。
邵卓妍又住了幾日,傅君悅一直客氣而有禮地招待她,言談間不時誇梅若依一兩句,有意無意流露自己對梅若依的深情,邵卓妍自個兒先撐不住了,告辭離開了。倒是尹鳳蘭住下就沒有再回去,孔氏欣喜不已,每日裡只恨不得把這些年的疼愛加在一起給女兒,也不去想其中的反常之處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傅廷與巧月一直不回傅府。
「曉楠,明日你和哥一起去請爹回家吧。」傅君悅打算兄弟倆一起去把他們的父親請回來。
傅曉楠一千個不願意,搖頭道:「爹不在家,那女人就不回來,咱們還樂得清靜。」
傅君悅暗暗歎氣,母親前些日子有表妹陪著心情愉快,這些天卻開始掛念著他們的爹了,精神微有短少,對身體不利。他自己也想盡快把親事辦了,孟家那邊已派了人前去送禮提親,傅君悅不想再拖,打算去清風的人回來就成親。
傅君悅這天又去了趟將軍府,回來後整個人有些沉默。
「君悅哥哥,怎麼啦?你有什麼心事?」這晚兩人親熱後,梅若依擔心地問。
「有一件事,我不知要阻止還是置身事外。」傅君悅唇角泛起一抹苦笑,凝視著帳頂,眸色幽深。
「什麼事說出來我替你拿主意。」梅若依笑道。抬腿蹭了蹭,身體一扭一扭撒嬌。
傅君悅歎了口氣,低聲道:「這種腌臢污穢不堪的事,君悅哥哥真不想給你知道。」
「說嘛。」梅若依有些好奇。
「……原來姑媽說她負責根除,是這樣的負責。」傅君悅沉重地搖頭歎道。
傅君悅今日去將軍府,從臉色上發現巧月中了慢性毒藥了。
梅若依呆了,瞬間想到殺人滅口四字。
巧月死有餘辜,可是,這個人需得由她爹來處置才是,還有,巧月死了,當年的隱情就沒了證人。她如果跟爹說出隱情,她爹會相信她嗎?
沒了證人就沒了證人,有一個聲音在梅若依心底說,沒了證人,你爹就永遠不會發現真相,你便能和君悅哥哥長相廝守。
梅若依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