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也耽誤了我問他一些很重要的問題。
比如那個狸貓換太子。
不,還是不問了。他要說自然會說,我不想問了,不管出身怎樣,他不還是謝安壞嗎?
錯了,是謝安懷。
我決定以後偶爾叫他小壞,嘿嘿~~~~~~~~~~~~~~~
「說!昨晚亥時到子時之間,你在干什麼?」我虎視眈眈的看著慢條斯理的鋪床單的小翠。
小翠奇怪的看著我,「還能干什麼?告訴你多少遍了!亥時到子時是陰陽調和的最佳時間,這個時候應該睡覺才好得日月的正氣,要是你選擇在這個時候打坐修煉那更是再好不過了,你那時候在干什麼?是不是不聽話,又在看書還是吃東西...、、」
「停!」我歎口氣,「當我沒問吧!哎?你換了新床單?這張是我從西域帶回來的玉蠶絲布做的床單啊,很貴的,你怎麼拿出來了?」
「我知道。」小翠平靜的捻柒床單尾,用欣賞般的口吻道,「這床單很珍貴的,你不是說過嗎?‘好錢要花到快樂上,好鐵要花到刀刃上’,我現在就在聽你的啊,不過昨晚就應該拿出來了。」
「你......、你什麼意思?」
「昨晚亥時到子時之間,你在干什麼?」我問海子。
他正在烤魚,聞聞味道,聳聳鼻子,「我沒干什麼啊!」
問這麼純潔的孩子這樣的問題似乎有些不太好,還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我摸摸耳朵准備走開,海子在後面不緊不慢的道,「你去問那個老妖怪啦!」
嗚嗚嗚!我就知道!
飛奔去找那個「老妖怪」,妖怪大人正饒有興致的對著一盆花,喝著小酒,賞花賞的笑瞇瞇的。
周食勒?還在我的廚房裡蹲著?
「昨晚亥時到子時,您已經歇下了吧?」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咳,這麼丟人的事兒不應該問的,但是我真的想知道那個丟石頭的是誰!要知道了才能砍人下菜碟,決定我是要謝謝他(她)還是舉著菜刀追殺他(她)。
「我要說了你肯定不願意聽的!」千手諦聽慢悠悠的道,促狹的對我擠擠眼。
「我要聽!」
「好吧,我去解手的時候看到某人給某人梳頭來著!然後我就叫人起來啊!看人親親啦!哎呀真好看啊!你跑什麼...、小乖乖聽我說完啊~~~~~」
淚奔!我果然不是這個老怪物的對手!
和謝安懷的關系就這樣一日十裡,連我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以為我要再等上個一年呢,那次圍獵可讓我花了不少力氣。」謝安懷對我誠懇的道。
「那時候我們的關系還很不平等,這是很自然的呀!說起來,我好像從來就沒離得你很遠,你看,除了奴籍以後,我都還是你天一閣的人啊!」我調侃他。
「我也這麼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一直都很不‘平等’,好好,我的好閣主,你賺錢很多,東方已經很高興了。」他皺眉笑道。
「你不高興?」
「高興,但是你不要太辛苦,我現在還記得‘芝味鮮’剛開張的時候你有多忙,甚至比我的事情還多,天天抱著賬本,還把自己累倒了,不過你現在看上去輕松多了。」
我歎口氣,「我現在可知道,操心累死驢啊!當然我不是驢。不過一個人扛所有活實在是太累也太蠢了,我也正學著把權利下放呢,輕松多了,不過過一陣子生意要做大,還是有得忙。」
「你的那個什麼四時鮮品系列?」謝安懷想了想道。
「嘿嘿,還有別的,是我和珊瑚的私房小生意,一舉兩得的。」我洋洋得意的道。
謝安懷微笑,伸手過來拉我,「來我身邊坐著。」
我把茶放到小幾上,湊過去親親他的側臉,嘿嘿,感覺好甜蜜啊!這家伙!還躲!還臉紅!真是!我都這麼主動了!
唔,不過他很快就親了回來,雖然只是輕輕的在臉側親一下。
《傲慢與偏見》裡說的好,「妻子可以對丈夫放縱,做哥哥的卻不能允許一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妹妹調皮。」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到這句話,其實我和謝安懷滿可以套用這句話的,那就是「女孩子可以對男友放縱,但是做公子的卻不能允許自己對一個比自己小七歲的小丫鬟調皮。」
尤其是在關系還沒確定下,不過還是要申明一下,這定律只適用在我和謝安懷之間。
我也算是有了男朋友了,而且還是個長的不錯的男朋友,嗯嗯,我看著謝安懷,心裡樂開了花。
事業、戀愛雙得意,我的人生算是暫時很圓滿的吧?
芝味鮮開張許久,收支早已打平並且開始盈利,聲譽也早已傳開,雅間的白屏風上,也早就寫滿了文人才子的墨寶。
我狡猾的囑咐胡掌櫃,「那些白屏風啊,要定期擦拭。」
「哎?那怎麼行。」胡掌櫃驚訝的張大了嘴。
「怎麼不行?不過這擦也是有講究的。」我嘿嘿奸笑了兩聲,微服前來陪我吃飯的龍少爺差點把茶給噴了。
「啊,她又要掏人的錢包了。」海子沉著臉說冷笑話,龍少爺很給臉不要臉的頻頻點頭,嗯嗯的很認真。
「喂!不要浪費我的茶!」我瞪他,芝味鮮賣的就是細節上的質量,我這裡的茶雖然免費,但是花色繁多,茶也很好,專門配了人煮茶。
外面的酒樓畢竟不像芝味鮮一樣是專門走貴族風路線的,茶雖然也盡量好些,但是畢竟不像我這裡一樣被精心對待,小攤子上賣的那些用來解渴,總是放在火爐上煮著的大葉茶當然更不能比,不過貌似有的貴客就好這一口兒,還得隨時誘人出去弄去,麻煩!
話說回來,不怪胡掌櫃詫異,外面的酒樓,短隔幾個月,長或一年半載,怎麼得都得請粉匠來再刷上一次牆,但是芝味鮮的牆上卻早就已經裝飾好了,根本畫不得,我專門訂做了好多扇白石屏風,這種屏風的材質很怪,摸上去白而細膩,把筆蘸了摻了樹油的濃墨上去寫,感覺和硬紙一樣,洗擦的時候也方便,普通的水難擦,得用食醋來擦。
我叫胡掌櫃吩咐人注意,每當屏風快滿的時候,就叫人來察看一圈,留下好詞好句,其他的一律不客氣的擦掉,剛開始的時候不少人抗議叫罵說芝味鮮不尊重客人,久而久之,文人墨客趨之若鶩,個個爭著寫,寫完了還要吟詠,第二天再爭著來吃飯看誰的詩句被擦掉了,若是有人的詩句被長久留下,甚至還要帶著親朋好友來炫耀一下,得意的很,已經有書坊來人,准備將這些詩句集結成書,我當然很不客氣的借用了這一大好機會。
至於眼光問題,請不要擔心,天一閣裡什麼人沒有?怪才多的是呀!
別的酒樓很難學我這招,你問為什麼,畢竟定位不同嗎!小心畫虎不成反像貓啊!
嘿嘿,芝味鮮現在可是京城才子文人貴族官宦的聚集地!才子們為了結交貴族,貴族為了來吃飯享受,我慢慢的、一點點的推動我的生意,如同一只勤奮的屎殼郎
噁......這是什麼比喻......
生意上了軌道,我反而輕鬆了許多,最近與沈珊瑚聯系密切,為了我們兩個新合作的生意,也為了女孩子之間的私房話,飛鴿不停來去。
我打算半年後,等到芝味鮮一切完備,開始接官宦人家的豪門宴席後,利用沈家的海路運送海味干貨等物,同時開一條通信海路。
古代人通信不太方便,除了古裝片裡我們看到的驛站,其實水路上也有船只上做這筆買賣,但是一封信收入寥寥,這些都是塞給船員一點小錢就能帶的信,帶給誰也幾乎是固定的,畢竟信件什麼的不占地方,沒人專門做這買賣。
我跟沈珊瑚的打算是,在幫我運送新鮮海味等物品的同時,也開這條線作為通信線,稍微花點力氣經營,不但送信,也可以送些別的物產,比如嫁女兒,婆家遷徙到了南方,女兒家卻要從北方出嫁,送的嫁妝物產什麼的,就可以從這船上走,瓷器什麼的總比用陸地來的好。
啊,說是說的好聽,其實細碎東西,操作起來格外的麻煩。
就在這樣瑣碎的麻煩和甜蜜中,春天過去了。
我已經奪得了謝安懷很多方面的「第一次」,比如親某人的耳朵根、比如親某人的眼睛和拉手,以及這些那些...、、咳咳,不說了!
不過我這個色女還沒有拖著他直沖本壘,這是我的一點禮貌和矜持,咱總得風雅點不是?總得珍惜點不是?總得挑個好日子不是?
天氣開始變得炎熱起來。
天氣一熱,我的冰酪鋪子生意變的格外的好,我索性弄了活動外賣攤,不過冬天的存冰很難保證需要,進了不少硝石來制冰,被官府刁難了好幾次,還好一一的被我擺平。
這些事情我都沒有讓謝安懷插手,他也不會幫我,只是告訴我,如果想請人幫忙或者找人請教,天一閣的人是隨時在的。
我也很明白,這些事情,找他幫忙,簡直是添亂。
他明白我不會找他幫忙,我也清楚他在這方面很了解我。
哎,雖然算不得青梅竹馬,但是在戀愛前有很多了解的情侶,在戀愛後實在是方便了不少,至少在生活習氣上少了很多的摩擦。
但是這樣的戀愛也不輕松,相處視角轉變了,我們還是需要磨合。
不過我們兩個好像還是挺快樂的,一起去逛夜市和書坊,大行民風開放,多有未婚夫妻一起逛街的,有次人太多,我們走丟了,我被一個紈褲子弟調戲,雖然沒被他占到便宜,不過謝安懷在及時趕到阻止後,我們兩人默契的轉身去買了巾子,將臉蒙住,脫了外衣,把這個紈褲子弟的隨從放倒,將他拖進小巷子,兩人輪流望風,將這死豬頭一頓海扁!
找個能和你一起打架的男友還真是爽啊!爽到飛啊!
輕松愉快的事情多,難辦的事情也不少。
謝安懷在朝中的事務逐漸繁重,宮中的謝貴妃也不輕松,長孫美人進位為妃,她壓力憑空添了不少,韓王活潑健康的長子夭折,成王又發病一次,洛王大婚以來,還未添子嗣,皇上好幾次訓斥他和他的那位獅子王妃。
事情好多......
夏天真的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