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報復!蛇坑!

  報復心最強的是誰?是小孩。

  更要命的是,這還是個有權有勢的小孩。

  桑柔內心咆哮,桑沛簡直就是個小魔鬼,她怕死他了,現在見他就像老鼠看見貓。

  在水深火熱的日子裡,桑柔真正地體會到了小正太的不可忽視的殺傷力。

  桑沛雖然七歲了,但一直沒去上學,他的課程都是在家裡安排好的,射騎、算數、武術、書法、鋼琴等繁目種種都有專門的老師。桑柔也因為身體原因一直留在家裡,有些課程還和桑沛重合。反倒是桑琪,三歲已經上了幼兒園,整個古宅裡,白天只有桑柔和桑沛兩個小孩,但桑琪回來後會和桑柔講很多學校的趣事。

  現在,她們倆姐妹的關係非常的親密,桑琪也很喜歡黏她整這個姐姐。

  桑沛人前總是一副小大人的嚴肅樣,但背地裡總是會欺負桑柔。

  掐,捏。還總是挑桑柔衣服下最嫩的肌膚下手。她眼眶含著淚的時候,他掐得越起勁,好像不到她流出眼淚就不罷休。

  她裝過可憐,求過饒,服過軟,但對他都不管用。

  上鋼琴課的時候,纖細柔媚的鋼琴老師明明看見他用腳踩她,卻裝作沒看到一樣調轉視線。

  都這樣了,桑柔還能怎麼樣,她一直忍,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何苦去得罪桑家的正主。

  更苦逼的是一次晚上她洗完澡上床睡覺,發現被窩裡涼涼的,還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在她腳上挪動的感覺,她嚇一跳,掀開被窩一開,一窩蛇在被窩裡蠕動。她打從心底害怕,放聲尖叫,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這種軟軟的冰涼的東西,恐懼的尖叫聲把傭人引來,傭人安撫她說這是沒毒的,不怕不怕,然後把蛇清理掉,然後……就再也沒有然後了,也沒提找出幕後凶手什麼的,是誰做的一目瞭然,沒人會去觸這個眉頭。

  桑柔也是識時務的,她總不能找到桑阿姨說,喂,你兒子在我被窩裡放蛇,你給我教訓一下他。人家連親閨女被咬都袒護兒子,還來管你這個外人嗎?

  從那以後,她更小心了,每逢遇見桑沛必笑,伸手不打笑臉人,我笑還不行嗎。

  可她就是想不通,自己是怎麼惹到了這位小太子,她對他可是一直恭恭敬敬的,只差沒點頭哈腰。

  她想破了腦袋,自己只說過一句離他遠一點啊。

  這也能被記仇,太小心眼了把!

  她的心突突的跳,小男孩的報復心真是可怕。更可怕的是,她有強烈的預感,這事沒完。

  桑柔唯一的心理安慰就是桑沛的課程比她多得多,他沒有那麼多時間來對付她。大多數時間,他都是被教練訓得像條小狗一樣回到房間就睡下。

  她還同情過他呢,後來被虐著虐著想想自己真不應該,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大地已經沈睡,只有風吹著樹葉沙沙的摩擦聲,月光暈染著昏黃的光圈,星光稀稀疏疏點綴在天際,閃著微光。

  桑柔的房間是典型的公主房,一色的粉紅色,粉色的圓形床罩,自屋頂散開,把整個粉色小床罩住,粉色的家具,之間點綴些可愛的嫩黃色。她躺在床上,腦海裡打著轉想的是怎麼找到爸爸媽媽,也不知道爸爸媽媽的身體怎麼樣了?她現在寄居在別人家,萬事不由人,而且身邊還有個桑沛那樣的小惡魔。幸好,桑琪是個性格很好的小女孩。

  還是快點長大好,早點獨立,就能早點找到爸爸媽媽。

  還有,這個房間的顏色也該換一換了,她一個成年人雖然窩在一個小女孩的軀殼裡,但對這個嫩嫩的顏色還是比較膈應,她早已經過了做夢的年紀。

  她正沈思著,門把突然輕輕地轉動了一下,一道黑影閃了進來。

  是桑沛。

  他突然衣裝整齊地站立在床前,桑柔的心裡差點沒嚇出來。尼瑪,他到底一天要嚇她多少次才罷休啊!!看看鍾,這已經12點了。

  「你幹什麼?」她捂著胸口可憐兮兮地說,扮可憐總是沒錯的。

  「你跟我來。」他把她從床下拖下來,拉著她摸黑到了桑家後山。

  「沛哥哥……」

  他用眼角掃了她一眼,冷聲道:「不準叫,把整個宅子裡睡著的人叫起來你後果自負。」

  深更半夜,他帶她爬後山。

  桑家後山很大,幾座座大山緊連著形成一個半圓形,重巒疊嶂,鬱鬱蔥蔥,把桑家大宅半包圍住。

  目光到達的地方都是綠色,深的,淺的,參天的杉樹,高大的樟樹,還有不知名的古樹,也有移植上去的果樹和觀賞樹,每隔十米處還修建有亭子,更別提那些異花異草了。總而言之,漂亮非凡,在黑夜中別樣一種飄渺迷濛的氣質。

  「我不去,你幹什麼?」那條家養狼還緊緊地留在桑柔的心裡,她不敢和他單獨出去。

  「膽小鬼,我就是帶你出去練膽子,要是你通過了我的考驗,以後我再也不為難你了。」

  鬼才會相信就是練膽子,他花樣百出,就算真的練膽子,也會把人嚇掉半條命。

  「你懷疑我在騙你。」他的眼睛危險地瞇起。

  桑柔連忙搖頭,敢得罪這位大佬,她又不是活膩了。

  「那就跟我走。」

  她好想哭,誰能借給她一點眼淚。

  黑幽幽的樹林,時不時地閃著螢光。就是桑柔殼子裡裝著一個成年人的靈魂,也開始害怕了。

  「沛哥哥,夜晚太危險了,我們明天白天再來好不好?」她扯著他的手說,他的手比她大的多,大手握小手,把她的手緊緊地握在他的手心。

  「不行。」

  桑沛扯著她的手一直往山頂爬,直到一個大坑前才停下。

  還沒走進,就聽得見那沙沙的吐信子的恐怖聲音,洞坑裡的蛇通體光艷,群魔亂舞,揮舞著身軀,晶瑩的雙眼閃著令人膽寒的光芒,看見洞口的美味都津津有味地吐出蛇信子。

  「你不是說我很無趣嗎,你就一個人待在這裡有趣吧。等明白守山人上班自然會救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