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沛走後,桑柔花了兩天的時間才從低落的情緒中緩過來。
這個時候,桑柔就不是一丁半丁的恨桑沛了。他要是一直呆在美國,她興許還沒有這麼難過。可他這樣來了又走了,輕輕地不帶走一片雲彩,卻攪動了她的一池春水。親眼看著他離開,讓她的心好像被貓抓撓著疼痛。
更可恨的是,那天晚上,他真的就那樣把她諒在床上諒了一晚……他還真的捨得。
可惡可惡可惡……
翻騰的寢室裡,除了桑柔以外的三個女生都歡快地梳妝打扮,這個借那個的睫毛夾,那個借這個的眼影,一個個不打扮成磨人的妖精誓不成人。
過了一會兒,李秋爬上桑柔的床,掀開桑柔的被子,叫道:「懶女人,你都躺屍兩天了,快起來快起來。」
桑柔睜開朦朧的雙眼,迷茫地問:「下午又沒課,起來幹什麼?」
李秋恨鐵不成鋼地說:「聯誼啊,昨天班長才說的。」
桑柔心一縮,想想她害怕。要是她敢背著哥哥去聯誼(偷男人?),再被他知道的話,估計會被他剝皮吧。
「不去不去,我要睡覺。前陣子為了策劃的事我就沒睡個一個好覺。」桑柔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你啊,真的一點都不關心身邊的大事,你知道這次和我們聯誼的班級是哪個學校的嗎?陸軍軍校啊。猛男不說,一個個畢業出來就是有軍銜的,高富帥更是妥妥地多。」
這點,李秋就不得不佩服她們班長的人脈了,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聯誼對象都能讓她找到啊。
這次輪到桑柔疑惑了,「唉,我說你們三個也都是有男朋友的人吧,怎麼對這種事這麼熱衷,就不怕被你們男朋友知道?」
桑柔滿腦門黑線,她們一個個表現地那麼興奮,還是說,只有她這麼聽自家男人的話。
「哼哼,他要是有本事留得住老娘,老娘倒是會老老實實跟他;要是留不住,哼哼……」李秋的冷哼聲代表了一切,「再說,我就去蹭吃蹭喝加看帥哥,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我看得上人家軍官,人家也看不上我。」
桑柔看說不通,躺下蒙頭裝睡,「那三位早去晚回,我好困,先睡了。」
李秋哪是那麼容易罷休的,硬生生的把挺屍的桑柔拉起來,「不行不行,班長說了一個女生都不能少。桑柔,做為寢室長,我先在嚴重警告你,我要給你發一張黃牌,你知道你有多久沒參加我們集體活動了嗎?」
桑柔心裡無奈,這個覺看來是睡不了了。
最後桑柔被三個喪心病狂的女人硬生生脫到了蘭調酒吧,桑柔看了一眼蘭調這兩個富麗堂皇的招牌字,覺得這次鬧得太大了吧。這個酒吧可不便宜,裡面的酒水全是國外進口不說,連服務生都要求大學本科畢業,樣貌學識俱全。
江州上流圈子裡的公子哥倒是對這裡青睞有加,但那都是有錢沒處花的家夥。
普通的大學生聯誼來這裡實在是太昂貴的,她們班班長又是愛面子的人,喜歡打腫臉充胖子,不會又是她提出來的吧?
桑柔的心突突地直打鼓,班長愛面子不是一回二回的事兒了。
李秋把發呆的桑柔扯出出租車,「快點,大家都在等我們了。」
桑柔怕他們不知內情,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次,「是誰提出來在這裡辦聯誼的?」
要是等會大家湊份子拿不出那麼多錢,被扣押在這裡就難看了。桑柔有錢是有錢,可也不願意太惹人關注了。在學校裡,她也從不拿自己的身份出來欺負同學,只是有時候辦事好用的時候才拿出來用一下。
「聽說是那些帥帥的軍官們,怎麼了,不對嗎?」
李秋家境一般,也沒來過蘭調,對蘭調的消費水平不瞭解,故而有此疑惑地一問。
桑柔心裡鬆了一口氣,既然是對方提出來的,應該有足夠的財力。
江州的陸軍軍校學生有錢,海軍軍校學生有權,看來不是浪得虛名。
班長早就站在酒吧門口等著,看見她們四個人下了車就迎了過來,開心地道:「你們總算來了,一起進去吧。」
班長一邊打開包廂門一邊激情四射地介紹說:「為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班最後到達的四朵金花,好貨總算要留在最後是不是?」
不知道為什麼,這話平白讓桑柔的心中不舒服。
「老熟人了。」坐在角落裡的一個男人低笑出聲,這低沈的聲音讓桑柔的右眼皮跳了兩下。
萬家聲。
怎麼又是他,還真是陰魂不散。
桑柔真心覺得自己該好好去翻翻黃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