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暮,房內溫暖如春,窗外卻寒意重重,還帶著沙沙的風吹樹葉聲,可能明天會下雪吧。
但因為他的回歸,這個冬天不再寒冷。
柳淳和萬家聲綁架少女,還有在格雅的包廂裡搜出的高難度毒品……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官二代,高檔娛樂設施,毒品,多種元素交叉在一起,案件的後續搜查工作異常艱難。
溫暖的琴房裡。
桑柔倚靠在乳白色的鋼琴架上,髮際間幾縷黑髮嫵媚地落在唇邊,口裡哼著小調,和叮叮咚咚的鋼琴聲重合在一起,輕柔悅耳。
那溫暖的聲調撫平了聽者的惆悵。
桑沛坐在鋼琴前,手指上動作不停,偏頭看了一眼側倚的桑柔,為她不自覺流露出的柔情所痴迷。
一聲高昂的長音作為結尾。
「感冒真的好了沒,為什麼不多休息?」桑柔這才開口問道,在他認真彈琴時,她並不想打擾他。
「睡一覺什麼病也沒有了。」桑沛道,其實他感冒更多的是因為擔心她憂思所致。
「那我幫你按摩。」桑柔走到哥哥的身後,纖細的兩隻手搭在他的肩上。
桑柔的技術很好,甚至為了哥哥,專門請按摩老師教過。她用大麼指和其他四指捏起哥哥肩膀上的束肌,為那僵硬如鐵的肌肉微微心酸,他這是有多久沒放鬆過了,肌肉竟然如此繃緊。
心裡為哥哥感到心疼,手下又多下了一份力,有節奏的捏起哥哥肩膀上的肌肉。
「不用了,你過來。」
其實按摩是個苦力活,沒多久,桑沛就拉著桑柔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座位旁。
而此時,桑柔的眼角微微乏紅。
她偏過頭去,不想自己的這副模樣被他看到。
桑沛不在乎地捏了捏桑柔的小臉,「別給我哭喪著一個臉,笑一個。」
桑柔扯動嘴角,笑起來比哭起來還難看。
桑沛把自己的中指伸進桑柔的嘴裡,攪拌著香舌。
「不聽話是不是,想我教訓你是不是?」
哥哥還在逗她,桑柔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她狠狠地咬住他的指尖,下了死力,含糊不清地到:「我一直在連累你,從小到大就這樣,我一直是你的累贅。可就是這樣,我還是不想離開你,哥哥,這樣的我會不會很討厭?」
十指連心,指尖被咬出了血,但桑沛並沒有把手指抽出來。
桑沛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桑柔患得患失的毛病又發作了,這壞毛病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他做盡一切只是為了她安心,可還是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到底他要怎麼做,才能讓她相信,他對她別無二心。世界這麼大,無數的真理都可以用科學證明,可他對她的愛,卻怎麼也解釋不清。
「小柔,我問你,如果我一無所有,如果我窮困潦倒,如果我病重在榻,你會不會還跟著我?」桑沛道。
「跟。」桑柔堅定不移地答道。這還要問嗎,她甚至寧可他沒有錢,這樣就沒有那麼多的女人來勾引他了。他重病,她一步也不願離開他。
如果他願意,她願意養他。桑柔甚至這樣想過。
「不後悔?」
「不後悔。」
「小柔,其實我的心情也是跟你一樣的。不管你窮困,疾病,還是其他,我都會一直在。」桑沛道。
桑柔縮動舌根,舔住哥哥手指上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