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人不在面前,陳碧回答的真叫堅定,硬是咬著從心底竄上的滋味兒,她手指根根緊捏手機,生怕手機沒捏緊就掉了,瞅著浴室鋼化玻璃,讓熱氣熏過,透著朦朧,她忍不住騰出手在上面劃來劃去——
冷不丁地發現上頭竟寫了兩個字:衛嗔——
心跟著疼起來,她掐斷電話,沒有他,難不成她都找不到九里山了嘛,她到是看看九里山到底有沒有東西在,挖了墳都不在乎——
聽聽,這雄心壯志的,真能叫葉則聽見了得樂死,那麼個丁點大的膽子,也敢跟著去挖墳掘墓了?
葉則被她一掐斷電話,哪裡還能在車裡坐得住,整個人便風風火火起來,一甩開車門,直接往裡走,走得極快,恨不得把人給逮出來,給她臉,她這是不要臉了?
陳碧還不知道他進來,但凡是想想他的性子,也得知道他會進來,跟個惡霸似的闖進來,讓她無處可躲,她沒想那麼多,向來討厭動腦筋,生平就一個想法:天塌下來有高個的人頂著——
她套上羽絨服往外走,捏著手機,連同手一起揣在羽絨服口袋裡頭,脖子間套著圍脖,從後門口出來,不往前門走,她這是想幹嘛?說白了,她縮縮脖子,得找個人——
她要找誰?
找的就是葉茂,差不離的葉蒼澤也成——看看葉蒼澤成了差不離的那個,跟咱們說的備胎一個樣,沒有葉茂,那麼葉蒼澤也行——她到沒覺得有什麼,跟她這樣一根筋的人掰扯不清楚這回事,她想的兩個人都一樣,麻煩一個人就行,別麻煩兩個人,天生腦回路就跟人不同。
葉茂難得在家——真的,到他這個位置,真正在家的時候真不多,老爺子那是剛沒了,他才真正省得出時間來,就是省出的時間,也不見得真有空閒。
陳碧過來時,他剛跟人通個電話完,回頭就見她裹得個嚴嚴實實樣子出現在書房門口,透著個怯生生的小模樣,整一個跟沒出社會的新鮮人,見他一回頭,她就張了嘴,被咬得都險險留下她自個兒牙印子的唇瓣總算是解脫了——
「哥,你帶我去九里山好不好?」
這是頭一次,葉茂這輩子還沒有聽過她求過他什麼,當然在床裡,她受不住的求饒聲,他聽得可多了,這不一樣,那會兒她求饒,頂多讓他一個人在那裡折騰,他就愛聽她的求饒聲,那聲兒滴溜溜的能讓他跟吃了春/藥一樣,可勁兒地把自個兒往她那裡埋,最好是一輩子都出不來。
但是——他的臉陰了,人都是肉長的,他也不例外,那麼一想,香艷的畫面就湧上眼前,一加上她的話,臉更陰了,哪裡還能克制得住,門外的「忠臣」們可不就是不小心瞅見首長同志的臉色,個個都沒敢往大裡喘氣——當作沒見著!
「九里山做什麼?」他得問,誰挑起的事,誰叫她把這事兒給挖出來了,誰在後頭往他的牆角捅釘子,將人拉進來,門「吧嗒」一記關上,拉她的手,手軟得跟沒有骨頭一樣,他還怕自個兒帶了點薄繭的指頭弄疼了她,「去那裡做什麼,全是墳堆堆。」
他那臉可陰著呢,就是陳碧也得怕,她天生膽小,受不得驚嚇,被他那麼一陰,嘴裡的話哪裡還能上得來,心裡想的是到不如去找葉蒼澤——
「聽說那風、風景很好——」她擠了半天兒,當著他的面,擠出個話來,一擠出話來,她的話就沒完了,「聽說那裡很不錯,我這裡也不熟,想去那裡走走——」
話都說到這地步,葉茂要是真弄不明白她腦袋想的是什麼,都對不起他這麼多年的人生閱歷,便是她一個動作就能想到她想幹什麼,拉她擠在書櫃前,「想衛嗔了?」
一語中地。
陳碧頓時安逸了,她確實想說,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主要人家是忙人,不像她上班請個假跟沒事人一樣,這世界離了她照樣能轉,他不一樣,這得多少大事等得他來——她也不會好意思,她也會覺得麻煩了人,才有的這麼一出。
「帶我去九里山。」她終於講得堅定了點,難得這麼堅定,上他的眼呀,那眼裡呀釀著暗沉色,讓她的心瞬間都往嗓子眼跳了,她趕緊收起那點子堅定,「你要是沒空,我一個人去。」
她這是善解人意,按她自己來理解的,話出口了,才想起來這是麻煩人,她糾結的想,這多不好意思的說。
葉茂眉頭微皺,一瞅她游離的眼神,就知道她不勁,腦袋瓜子裡的想法又不知道是跑哪邊去了,「你說的哪件事,我沒答應過?」還沒有空,她一個人去,這話不是戳他心窩子了!
她脖子趕緊一縮,想了想,到也是老實,除了讓下套讓她答應了二十天之外,好像真沒有什麼不答應的事,那個汗顏呀,好在她是個有錯必改的人,兩手呀可勾住他脖子,踮起腳尖兒,往他臉上親——
那叫親?那叫蜻蜓點水,一晃就沒了——
葉茂臉色更黑了,敢情這是認錯?認得真夠讓他氣著的了,一點認錯的態度也沒有,誠意明顯缺了一大把,哪裡是叫認錯,分明是想矇混過關。
首長同志將她的行為定性了,「誰告訴你的九里山?」他拉著她,一手就將她羽絨服的拉鏈拉下來,這個不止,圍脖子從她頭頂繞□,細細的脖子,鎖骨都露在外頭,他低頭過去。
她一問,她一愣神,不知道是不是得把葉則交待出去,「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字還沒從她腦袋裡閃過,唇已經叫他啃了個正著,她嘴一張,到讓他奪了個先機,緊緊的吸吮她舌頭,吸得老緊,就跟吸奶一樣。
他吻得可仔細了,嫩嫩的唇瓣兒跟嬌花兒一樣叫人憐,他沒敢太重,生怕叫她疼,嘴裡的每一處內壁,都他深深地探過,一點沒漏過,一手扣住她後腦勺,叫她高高地抬起頭,兩眼兒迷離,叫他吻得更深,恨不得最好就是這麼唇齒相依,怎麼都分不開那才是最好——
這吻得深,叫陳碧幾乎站不住腳,兩手緊緊地勾住他脖子,讓他吻,她喜歡這滋味,軟在高大男人懷裡,小鳥依人樣,臉頰兒微紅。
男人嘛,就是洪水猛獸,來得快,轟得她都快沒臉,還沒怎麼著,打底褲都給扒下了,厚厚的打底褲一扒,讓她身子一縮,眼神就有那麼點怨念了,嘴到讓他深深厚厚的堵著,便是有聲音,也沒能出來。
首長同志那是一本正經,誰都這麼說道,他的「忠臣」們都知道他身邊沒人,為了這個還急得不行,都差得幹出搶人的事來,當然這事兒陰差陽錯沒成功——
久曠的人呀,哪裡還能按捺得住,就昨天那點點的味兒,哪裡能讓他滿足了!手沿著她底褲邊緣進,霸住那一塊小小的地兒,跟魚咬著餌,不鬆口。
她站在那裡,背著書櫃子,羽絨服被他拉開,房裡暖氣足,她到是不冷,反而是熱了,毛衣還在她身上妥妥地穿著,巍然不動,是人都有兩隻手,一手探下,一手往上,兵分兩路,分得目標極準——
唇舌相纏,纏得她的牙齒都哆嗦,被他的舌尖舔過牙齦,人往後一靠,幾乎是站不穩,她扭著頭,想躲開,躲開快將她攪得沒有力氣的薄唇——
首長同志是好相與的嗎?
從來都不是,別看著正經嚴肅,在「忠臣」面前一絲不苟,在她面前完全是她的「忠臣」,讓她高興了才是第一要務,她一扭頭,他吻得更深,手擠入她的胸衣裡,掐弄柔軟的肉坨坨。
那一掐,她疼得眼睛都快飆出來,拿沾著濕意的眼兒一瞪——那手指頭帶著個薄繭,粗粗的叫她難受的扭腰想逃,卻叫他發狠地用手指夾著頂頂的莓果兒,趁她失神際——
他更過分,撩起她的毛衣,自個兒那腦袋就往她毛衣裡鑽,遠瞅著她毛衣瞬間鼓起,跟個快臨產的婦人般,圓滾滾,她到是咬住唇瓣,不肯叫聲兒從嘴裡漏了半聲,——這不外頭還有人。
夾著莓果兒,敏感果兒叫他一夾,立時就起來,還沒完全起來,就被灼熱的、濕熱的薄唇含入——
「唔——」這會,她真控制不住,聲兒從嘴裡洩了出來,透著嬌嬌聲,人都快軟了,要不是後邊還抵著書櫃子,估計是早軟得沒邊,「別、別……」她求饒了。
求饒有用不?
沒用!
首長同志說了,非得給她個教訓不可,免得她腦袋瓜子裡不知道想什麼,在他面前還敢一次兩次地提起「衛嗔」,衛嗔是什麼東西,也值得她大驚小怪,太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