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碧臉都蔫了,跟被大太陽曬過一樣,水分都被抽乾了,找不出一點水意來,她搖頭,烏溜溜的眼睛都瞠大了,艱難地從嘴裡擠出乾巴巴的話來,「不行……」
「你行的,總不能沒幹就先說自己不行。」他哪能讓她打退堂鼓,再怎麼說也得讓把她趕上架,這都是必須的,死鴨子都能趕上架,何況她這麼個大活人,要是不行還真不能顯出他的本事來。
話說著,他已經拉著她的手,把手拉到胸前,讓她碰,那手一碰,就能叫他興奮,他想這真是可恥的事,世上再沒有比這個更可恥的事了,手就搭在上頭,讓他跟個不知事的青春少年一樣,只差沒有低吼出聲了。
她真想抽出手,腦袋裡這麼一想,手也是這麼做的,到是手不太給力,讓他一把就給抓回去,老鷹抓小雞一樣,沒得讓她反抗,簡直跟羊掉入狼窩裡頭差不離。
她臉紅了,那是羞的,幾乎是天生的反應,胸膛太堅實,讓她一碰,就能感覺手下的硬度,口乾舌燥,她知道自己不應該,烏溜溜的眼睛那麼一掃過他,掃過他的胸膛,堅實的胸膛,乳/頭立在那裡,叫她怎麼都移不開視線,讓她想碰一下。
迫切的渴望,讓她都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心裡的那些個想法都跑出來,壓得她快克制不住,多少年了,她騙別人,也騙自己,人要都自己狠,那才叫真的狠——她便這麼幹的,一直都是,都說自己不記得了。
不記得,哪裡有這麼容易,她都想笑了,手到是真是合著她自個兒的心意了,一把掐著他胸膛上的果子,嘴角立即露出笑意,這一笑,到是手下更重了,那叫怎麼個笑法?
勝利者的笑意,帶上得意,簡直是明艷動人,尤其是烏溜溜眼睛裡頭染了些狡黠的意味,更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地吻她一下——
方同治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一想就做,沒有遲疑,遲疑這種東西最要不得,有時候機會容易就從遲疑中溜走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話他從小就懂的,如今更把這話奉為「圭臬」。
他感覺自個兒跟著火一樣,全身的火都燒得厲害,尤其那一處,燒得都要疼了,一手圈著她的腰,就那麼一個動作,也就輕巧地將人提起來,提到差不多與他齊平角度,薄唇一張,目標明確的含住她小巧唇瓣。
這一個含住,他就不準備放,一出手就不落空,這便是軍人的風格,他自是穩穩當當地吻著她,連另一隻手都不安分,從她的領子鑽進去,拉鏈拉得太上,讓他動起手來到是有點難度。
但他是誰呀,從來不錯過目標,也不跟自己過不去,有點難度,便是考驗他的,這種考驗是時候的,且叫人喜歡,他喜歡這種滋味,小矯情的味道,叫他更是愛死了!
陳碧不知道自己就怎麼了,晚上不對勁,跟他一起就不對勁兒,一點都不對了,她像是被什麼驅使一樣,被他所引誘,鬼迷心竅這話兒到是一點錯都沒有,晚上發生的事讓她都快捋不直了。
她被他吻,吻得細心,眉頭微微蹙起,濕軟燙人的舌尖纏住她的舌尖,叫她的舌尖都木木的不知道如何反應,酥酥麻麻的感覺湧上心頭,惹得她小臉嫣紅,從嘴裡逸出叫她羞恥的聲音——
讓她整個人都讓叫他給扣在他身上,貼得一絲縫隙都沒有,但是她快樂,心裡藏著的獸一下子跳出來,深深地揪住她,似乎不讓她掙脫。
她的獸——是執念,壓抑在心頭的執念。
她的聲音如同強烈的春/藥一般,讓方同治的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滿臉的懷念,這聲音等於撩撥了他,讓他一發不可收拾。
想想他們認識也不是幾天的事,那都是幾年的了,中間的幾年,又出事又怎麼的,又加上中間她不想,他自認是大方,還算是讓著她,怎麼著也得給她一段時間平復。
也就一段時間,再多了,他也不想給,沒得讓他為了個衛嗔,還真讓她一直逍遙在外邊,再怎麼著,他的女人不在身邊讓他自己護著,說出去,他自己都嫌丟人——如今是她自個兒回來,那就別怪他提前將冷靜期結束了。
好兩年,都沒碰她了,他的激動可想而知,好不容易把人逮著了,他怎麼著也得把人給就地正法一回,開胃菜吃一點,再上大菜,必須的,他目標明確,沒有中途而廢和的道理。
當然,他想實幹,也得有人配合,不是他自誇,他向來能拿得定她,只要她不亂想就成,機場那一回,讓他眼神一暗,衛嗔就是個魔,她心裡頭的魔,纏著她,讓她都不能解脫。
這讓他心疼,也就沒為難她,這簡直就是上天給他量身定做的冤孽,叫他怎麼都不能放棄的冤家,「小四,你幾時想得開?」他吻她,吻得投入,問得更投入。
簡單的話,壓力太大,那都明顯的事,連帶著陳碧那烏溜溜的眼睛都染上幾絲膽怯,原先她也讓他給燒著了,這麼一來,讓她都跟著有點亂了套,「不——不行,我不能……」,她說得斷斷續續,都沒有個自然。
「不行還是不能?」他捧著她的臉,認真問她,眼神犀利,更是認真。
那份認真都能入她的靈魂,讓她的心都忍不住顫抖了,這簡直要了人命,玩火自焚,這個成語她到是知道什麼意思,沒想著讓他問起這個,她到是哆嗦了,到是止步不前了,不肯回答了。
所以說她狡猾,狡猾之處在這裡,別看平時沒心沒肺,出頭事都不幹,遇到點什麼事就想往回縮腦袋,這樣的人最最狡猾,她一貫是個精的,是的,呃,這話有點過了,她要是精了,也沒能成她了——
其實是腦袋一根筋,想不費力的事就成,她不樂意也不準備想太複雜的事兒,方同治這麼一問,讓她腦細胞都打結了。
他要回答,她大可以就給個回答,隨便的回答,讓他相信的回答。
但他何其精明,哪裡能看不出她的回答是真心假意?於是她更糾結,那烏溜溜的眼睛就巴巴地瞅著他,恨不能叫他心軟了,別叫她回答——
世上最難的就是兩樣事中間選一樣,不對這個就是那個,沒有第三種綜合性的回答,讓她費勁極了,「不行,呃,是不能,不對,是不行——」
聽聽她的回答,都讓能她自己黑了臉,這哪裡是回答,簡直是語無倫次了,哪裡能叫人信服!話說到一半,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都替自己覺得難為情,想她說謊無數次,沒有像今天這樣子叫她自己難堪。
方同治不滿地搖搖頭,卻是抓起她的手,那手落在他手裡,與他握過槍留下的薄繭相比,顯得那叫一個柔弱無骨,都讓他生怕弄疼了她,心裡怎麼想歸怎麼想,他嘴上到是不饒人,「你想叫我等多長時間?」
他從來不壓抑自己,除非他自個兒同意,他自個兒默認,而現在他要的不知道,就要一個答案,壓抑著疼痛的身體,他需要的是速戰速決,迂迴作戰,她估計總是跟烏龜一樣躲在殼裡,不肯出來。
把老手逼急了,也能讓老手摒棄所有的顧忌,使用簡單粗暴的辦法:逼問!
但是——
陳碧這個人渾呀,讓人一逼,她就急了呀,這一急,她腦袋裡頭就被漿糊佔領一樣,嘴巴一張,就自討苦吃了,「你煩不煩呀,我不想回答,幹嘛叫我回答?」
那眉頭皺得死緊,她都夾死蒼蠅了,這形容有點噁心,想像一下這情況,確實是她生氣了,她很少生氣,有時候那脾氣瞅著軟糊勁兒,都以為她是沒脾氣的人,這一發作起來,還真有幾分氣勢,整個人都染上一絲耀眼的光芒般。
他差點讓她迷了眼,到底還有幾分冷靜,他是軍人,冷靜那是必須的,沒有冷靜,要是一點事兒都能暴跳如雷,那還能有他的好名聲?
但他真是叫她給惹怒了,合著把他當什麼了,連說個謊哄他都不樂意了?
這叫他心底一片苦澀,苦的再加上澀的,讓他的心都傷了,不是第一回,要怪也就怪都是同一人,跟輪迴一樣,什麼事攤上她,都讓他失了理智,最可怕的是他居然樂意,甘之如飴。
這叫真真是諷刺,他將她推倒在床裡,整個順之就壓倒在她身上,將她壓制在底下,讓她不能動彈,居高臨下地瞪著她,黑色的瞳孔裡頭全是怒意。
他真怒了,對她的不識好歹,養不熟的白眼狼,這話還真是沒錯,「衛嗔給了你什麼,你非得要這麼想著人?他死了,你想著他,他也不會活!」
她差點被他的身體給壓得透不過氣來,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推,就讓他的話給驚在那裡,眼睛一下子瞠大,嘴巴一張,不管不顧地就把話吐了出來,「你把他害死了,方同治,我恨你——」
顯然,這話是觸逆鱗的,話一出,他覺得這麼下去不像話,怎麼也得讓她明白不能太肆意了,「恨我什麼?」他幾乎是呲牙了,湊到她面前,露出一口整齊白牙,「你怎麼不說他是怎麼死的?」
一口白牙,那惡意的笑,都讓人覺得陰森森,她一下子氣弱了,更被他的話嚇到了,整一個愣的,眼珠子都沒敢動,欺軟怕硬,這種「品質」在她身上顯露無遺,別人一軟,她到是能硬,別人一硬,她就感覺天塌了般,恨不得早早跑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回答得到是快,比她任何一次的回答都要快。
方同治到是放開她,翻身到一邊,「脫了——」
就那麼側躺在一邊,衣衫不整,也讓能人感覺到壓力,深重的壓力,叫人都快透不過氣來,她緩緩坐起,心頭惶惶然,像是被踩住尾巴了,怎麼也說不出來——「與、與、與我無關——」
她重重地一點頭,牙齒幾乎都咬到自己的舌尖,很用力,牙齒相對,都讓她牙根發麻,惶然的神色,在她臉上,被嚇壞了一般。
她雙手揪著拉鏈,兩手緊緊揪著,跟被迫一樣,遲疑,不肯照辦。
「不需要我親自動手吧?」他不給她時間緩和情緒,直接催,兩手枕在腦後,擺明了他不想動,全讓她自己來,這算是給她的最後機會,一撕平和的嘴臉,露出藏在平和面容下的真面目,犀利而不讓她有任何一秒反悔的機會,「我不是葉茂,能縱著你,這幾天跟他在一起,早把我忘了吧?」
直白的話讓她顫抖了,天生就是個膽小鬼,還有心虛,她能不心虛嘛,那些事兒,都讓她心虛,腰板兒都直不起來,於是便慫了,欠下的債那總是得還的,給了別人,那也得給他,兩邊平等。
這種話,她能隨便想想嗎?「沒、沒……」她回得心驚肉跳,要說她沒想過他,那就在騙她自己,她的生活都不知道自己在過什麼,罪惡感,那是真有,她不是沒想過,一想起他,就把他跟衛嗔聯繫起來,她不敢想。
不能的,一想了,便是真刀實槍,隔靴搔癢這種事太沒有新意了。
「要是沒有,那就快,別讓我等著。」他最討厭她拖拖拉拉,那神情跟個國王一樣,「我耐心有限。」
但是——陳碧那個人,龜毛起來真叫人頭疼,她的手跟生銹了般,怎麼都拉不下拉鏈,真真是把人惹惱了,把方同治真氣得不輕。
太子爺自個兒動手了,沒幾下子就把她剝得光溜溜,奶白色的肌膚跟剛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嫩得叫人都想咬一口,他這麼想,也是這麼做,咬上去,瞅著她不敢呼出聲,愈發怒從心頭起,索性留下牙印兒——
她身上微有香,淡淡的馨香,叫他忍不住將頭埋在她胸前,房裡燈光極亮,她最喜歡這個亮度,讓他看得清清楚楚,不肯漏掉他能所看得見的所有風景,他最喜歡她窩在自個兒身下,讓她無力承受的表情。
他的嘴含著她的乳/尖,不時用唇舌吸/吮,還不住用牙齒輕磕,手往下,目標就是她的私密處,手指伸了進去,光線十足,他忍不住都放開嘴,放開被磕咬得紅艷發腫的果子,兩眼直直地盯著被他手指微微撐開的地兒。
那裡羞怯的綻開,只綻開一點點,他親眼見著自己的手指慢慢地往裡探,溫熱的觸感,讓他自尾椎處湧上陣陣快意,不止單單是中指,他連帶著把食指都小心翼翼地探入。
陳碧幾乎不能自持,身體彷彿不是她自己的,上半身仰起,目光清清楚楚地看見刀他的手指怎麼慢慢探入,一進一出,一進一出,讓她溢出難以克制的聲音。
她夾緊腿,不讓他亂動,這種殺傷力有多強,她領教過了,怕自己在他手下崩潰了,雙腿間微微的濕膩,讓她羞恥的不敢看他,再不敢盯著那裡看,腦袋偏過一邊,試圖讓他的動作減少對她的影響力。
「夠了,夠了——」可所有的努力,都在他再度提起身體,用靈巧的舌尖捲起她早已經被他磕咬的挺立起來的果子,不疼,卻是讓她□難捺,明明想躲開,卻是將胸挺得更起,像是把她自己送到他嘴裡,她崩潰的大叫。
他最得意,得意看到她崩潰的模樣,這敏感的身子,他幾乎知道每一處弱點,張大嘴,將她整個肉坨坨兒都吞入嘴裡,再吐出來,更是吮/吸得「漬漬」作響,那聲音聽上去色/情,聽得她的連耳朵都紅了。
一邊倒,這是一邊倒的較量,他強勢,她沒有抵抗,讓她自己來,她沒那麼大的本事,到是讓他來,她來個半推半就成就「好事」,她就是這麼糟糕,她承認,——聽聽,有時候她老實的可怕,連這個都承認——有時候,她又違心說謊。
她的濕意很叫他滿意,走乾路這種事太沒有趣味,別說女人疼,其實男人也疼,她又敏感,他知道怎麼能讓她濕,溫軟濕熱,他的手指抽出來,帶著閃亮的透明粘液,他全抹上她肉坨坨的頂端,「小四兒,明天跟我走。」
這不是問她的意見,這是命令,男人都是一貫霸道,自作主張,不問她的意見,他以前給過她自由,現在不想給了,他要收回來,免得她真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她一驚,身體似乎被水澆過,有點冷,但下一秒,她已經沒有退路,他都解開褲頭,釋放出嚇人的物事,那物事腫脹的厲害,頂端還滲出點點濁/白液體,她往後退,卻讓他拉住雙腿,腿間瞬間擠入熱燙的物事,閉合的甬道入口已經被強大的力量撐開,緩慢地往裡擠入。
些許的不適立即湧上來,讓她深深地呼吸,空氣裡頭都漾著叫人窒息的味道,都是兩人的味道,她還沒來得及去細想他的話,就讓他帶來的快慰感所衝擊,她上半身完全沒了力氣,直直地癱軟在床裡。
他愈發興起,如癲如狂,那裡太小,而他太大,被緊緊地縮在她的內壁裡,那種感覺太好,讓他都要以為他們一直都是這麼在一起,可他又比誰都清楚,他們中間隔開了,為了個不值得一提的人,她居然離開那麼久——想到這裡,他不忿了。
這一不忿,他的動作也跟著猛烈起來,兩手提起她的雙腿,用力地擠入她雙腿間,頂得更用力,被情/欲/染得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兩個人相連之處,那裡被他弄得紅艷艷,卻還是不知羞的吞吐著他的物事,不肯放開一點點。
身體一下子被塞滿,一下子又空虛,這讓她在冰與火之間來回,一會兒上去,一會兒又掉下來,整個人都由著他作弄,身體軟成一灘泥,雙手死死地扣著他的後腰,生怕她一放手,他跟著跑走了。
他樂意滿足她,最樂意不過,將她擺成各種姿勢,作弄著她,這一晚過得再激情不過,卻讓她的腰都快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