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們立刻拔槍,紛紛朝以撒扣下扳機。
姜競航被以撒一腳踹開,子彈從姜競航的臉頰邊穿過,而以撒的動作快到視線根本無法跟隨。
能夠待在伊頓先生身邊的保鏢都是千挑萬選,身手了得,但是在以撒的面前卻不堪一擊。
以撒的膝蓋踢裂了其中一人的下巴,借力躍起之後從高處用腳跟踹裂了另外一個人的肩膀,落地之後一個轉身擰斷了他的脖頸。
不到三秒鐘,所有的保鏢都被解決。
姜競航跌坐在地,呆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以撒拍了拍手,來到他的面前,蹲了下來:「知道我為什麼留著你的命嗎?」
姜競航半張著嘴還沒有回過神來。
「因為宋凜還有周御一定會為了你回來。」
心臟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姜競航開口問:「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成為真正的伊頓先生。」以撒拍了拍手,幾個護衛隊員走了進來,「姜博士就交給你們好好看管了。」
這一刻,姜競航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一切都脫離了最初的預設。他和宋凜所計畫的本來是將伊頓先生吸引過來,然後以他為人質回到人類的世界,甚至於回去之後怎樣應對巨力集團都有詳盡的規劃,但是以撒卻讓這一切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當姜競航被帶走的時候,巡防的吳運正好路過,看著這一幕頓住了。
整個基地開始大換水,研究員們被單獨看管起來,就連李謙也被禁止使用電腦,被軟禁在了自己的房間裡。
吳運知道,有什麼即將發生。
人心惶惶,吳運想要聯繫李謙或者韓栗卻連和他們打照面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一週之後,他被單獨叫到了以撒的辦公室。
吳運的內心是忐忑的,而這間辦公室比他之前進入的時候所感受到的要更加空曠和冰冷。
「好久不見了,吳運。」
以撒的聲音響起。
他的手指點在太陽穴的位置,悠閒地撐著自己的腦袋,他的視線玩味地看著吳運。
「你殺了伊頓先生。」吳運開口道。
以撒笑了:「真不可思議,我明明封鎖了消息。你是怎麼猜到的?」
「……你真的這麼做了。基地裡核心部分的人都換了,而庫克留下來的人都不見了,包括科爾。你能這樣大張旗鼓地解決庫克的人,伊頓先生不可能不過問。所以我說你把伊頓先生解決了。」吳運回答。
「那麼你知道我找你來幹什麼嗎?」
「不知道。」
「你從前是周御的搭檔。一看見你,我就會想起周御。」
「但我想他一定不希望被你想起。」吳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以撒將一張照片推到了吳運的面前,照片上的女孩兒笑得陽光燦爛,拍照地點是在瑞士的雪山。
「你的女兒現在在瑞士療養,情況很不錯。」
吳運的眼眶紅了,但是卻忍住不去看第二眼。
「你想要我幹什麼?」
「別把我想的那麼壞,我不會叫你去傷害自己的兄弟,只是……」
以撒忽然拽下吳運的領口,吳運下意識伸手撐住桌面,只感覺到頸部一陣疼痛,吳運這才發覺以撒手持注射器,將什麼東西注射到了自己的身體裡。
「你……」吳運的意識模糊了起來,他搖晃著想要堅持,但最終還是倒了下去。
以撒垂下眼簾看著他:「我真的很羨慕你。因為你會比我更先一步見到周御。」
辦公室的門打開,以撒的保鏢將吳運架起來,帶了出去。
這一天,周御正好完成了最後一次血液輸送,陳教授很欣喜地告訴他明天就能幫助墨夜完全解鎖。
墨夜對此興致缺缺,他從後面抱住周御,將臉貼在周御的臉上說:「你是不是特別想我以夜靈的狀態和你來一次啊?」
周御扯起唇角笑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
「哦,我在想什麼?」墨夜的唇角彎起,帶著一絲天真的性感。
「人的大腦很奇特,你越是故意提醒我不要去想什麼,我就越是會去想什麼。就好比你說『不要想我』,我的大腦就會下意識去想你。」
「那麼在你的想像中,那樣會不會比我人類的狀態更帶勁呢?」
「你明明可以自己讀到我的想法。」
墨夜的眼簾垂落,接著眉頭蹙了起來:「我怎麼什麼都沒讀到?」
「因為我很熟悉你那點小伎倆,所以我什麼都沒想。」周御抬起手來,像哄孩子一樣,揉了揉墨夜的腦袋。
那個瞬間,某個畫面閃過周御的腦海,他柔和的目光瞬間一凜,猛地起身衝了出去。
墨夜快步跟在他的身後。
「怎麼了?」端著咖啡的周清差一點被撞倒。
「是吳運!」
周御衝出基地,一隻黑背翼龍劃過天際來到他的面前,周御翻身跨了上去,黑背翼龍振翅破風而去。
墨夜緊跟在他的身後。
他們衝入了原始森林的上空,在那裡看到了一隻厄爾尼諾水生龍的爪子扣住吳運的肩膀,將他吊在半空中。吳運明顯失去意識,厄爾尼諾水生龍降低了飛行高度,正要衝入一片湖泊當中。
追出來的時候,周御的心像是被捏住一樣,但是現在他的精神卻集中了起來,瞬間滲透那隻水生龍。
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隻水生龍竟然是被另一股力量所控制。
除了諦昕,周御已經許久沒有感應到這麼強大的遙感能力了。
但對方很明顯是遠距離操控,周御騎著黑背翼龍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與那隻水生龍並肩,他的力量沿著目光衝進了水生龍的身體,強迫它鬆開了吳運。
就在吳運下落的瞬間,周御的黑背翼龍一個俯衝,猛地將吳運接住。
將手覆上吳運的頸間,確定他仍有脈搏,周御呼出一口氣來。
黑背翼龍平穩降落在了湖邊,墨夜也趕來周御的身邊。
「他怎麼樣了?」
「還活著。」周御的眉頭蹙了起來,「他好像被注射了麻醉劑,沒有意識。到底是誰幹的?」
「不論是誰幹的,對方很清楚你和吳運的交情。以及……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將吳運當做誘餌,想要引誘你出來。要麼是確定你這個人是否還活著,要麼就是為了找到你。但絕對絕對不懷好意。」墨夜眯起眼睛看著吳運的頸間,從大腿上取出了瑞士軍刀,將他的後頸割開,取出了一枚米粒大小的追蹤器。
墨夜冷笑了一聲,將追蹤器捏碎了。
周御又將吳運檢查了一遍,確定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其他追蹤裝置之後,帶著他飛回去。
而辦公室裡的以撒則向後靠著椅背,仰著下巴。
當他的力量被周御擠出那隻厄爾尼諾水生龍的時候,那就像是自己被對方殺死一般。
那種千鈞一髮的失控感讓以撒莫名地想要一次又一次地體會。
他的唇角扯起,伸手摀住自己的眼睛:「周御……你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周御將吳運交給了零號基地的醫療隊員。當麻醉藥的藥效散去,吳運醒了過來,他看見周御的第一反應就是抬手去摸自己的後頸。
「糟糕……」吳運這才發現自己的後頸的傷口已經被縫合了。
周御扣住他的手腕:「別擔心,追蹤器已經被拿出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誰把你當做誘餌?」
「是以撒‧伊頓。這傢伙……」
當吳運將以撒殺死伊頓先生的事情說出來之後,周御很驚訝,立刻將這件事告訴了陳教授和容舟。
「以撒‧伊頓是經過基因改造的人類,他擁有比一般人更強大的行動力和癒合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控制尼厄爾尼諾水生龍……這意味著他和圖林一樣得到了這裡生物的力量!」陳教授擔憂了起來。
他們無法得知以撒到底得到的是哪種生物的力量,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陳教授決定連夜為墨夜進行換血,研究員們忙碌了起來,整個基地高效運轉中。
就連容舟的小隊也加強了警備。
「我早就知道這個埃塞克‧伊頓會是個大麻煩。」墨夜揣著口袋涼涼地說,「他用吳運作為誘餌,並不是在威脅你,而是在想你示好。」
「什麼意思?」周御眯起了眼睛,他知道墨夜的邏輯有時候和他不一樣。
「吳運是你的兄弟。他把你的兄弟還給你了,這還不算示好嗎?」墨夜的眉梢揚了起來。
「聽起來我應該謝謝他。」
周御的話音剛落,墨夜忽然抬手壓住他的胸口直落落將他壓在了牆面上。
「那麼你呢?如果他真的是在示好,你會接受他的邀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