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那三個是誰?」不會也是什麼大人物吧?
「個頭很高那個叫李成粱,鐵嶺衛人,遼東巡撫御史舉薦的。那個長相秀氣的叫張居正,江陵人,十二歲就中了秀才,是棄文從武的舉人,詩文很了不起,全衛裡第一。最後那個面相忠厚的叫趙三紅,西北首富之子,他祖上並無爵位,現在的身份是捐來的,不過騎射功夫非常不錯。」
隨著俞大猷的話,如初的石化程度越來越深,最後已經完全呈現出驚呆至僵硬的狀態。原來真的有一個詞叫風雲際會,在歷史長河的某一時間、某一地點、在命運的安排下,很多著名的人物會聚在一起。
戚繼光,不用說了,民族英雄,地球人都知道的。
李成粱,明朝期間抗擊北虜最了不起的人物,有他在的一天,我國東北之地基本安寧。
張居正,萬歷時代的名臣,正因為他,衰弱的大明王朝才有了一絲起色。
趙三紅,雖然不是名人,但他能與那三人成為好友,想必也非泛泛之輩,不過是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之中罷了。
她,做為一個小人物,一個師范學校畢業,卻不務正業地去寫小說,之後又奇異地穿越,古怪地擁有了武功的女人,能遇到這些人是幸還是不幸呢?
而且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這些民族英雄、中華巨人,並不是人們想象中的、或者是各種版本的讀物中所說的,從小就是三好學生、根正苗紅,志向遠大,像一群憂國憂民的小大人似的。誰會想到他們居然是一群荷爾蒙分泌過剩,隨意揮灑著青春與熱血的不良少年呢?
看來那句說得好:世上沒有不好的孩子,只有不好的教育。
「如妹,在想什麼?」俞大猷看如初站在那發愣,但眼神閃爍不止,不禁問道。
「我是在想,安公公什麼時候讓我開始教學呢?我很期待啊。」要是能親自教戚繼光等人就好了,做夢也會笑起來。一代名將名臣是她胡如初以春風化雨般的手段帶上正途,最後成為國之脊梁的,這可是每個當老師之人的最終夢想。
「如妹一腔熱血,為兄頗感欣慰。」俞大猷笑呵呵地輕拍如初的肩,見此時安公公已經訓話完畢,學子們開始負重跑步,就帶著如初向校武場後的那片房子走去。
那片房子共有三排,用現代的詞匯來理解就是:最前面是學生宿捨,中間部分是圖書館、兵器庫和教室,最後面是教職員工宿捨,專門侍候老師的僕役也住在這裡。每一排房子都有獨立的廚房和公共澡堂及……茅廁。
穿過校武場的時候,如初感到了無數目光向她投來,害得她有點拘謹,但同時體內隱藏的小宇宙也在爆發。可愛的學生們哪,她胡如初來啦!
話說回來,一個女老師到一個美少年扎堆的地方教學,心情總是很亢奮的。對此她並不自責,試問任何一個女性到了這份上都一樣。
但是等她見到安公公時就有點難受了,因這這位公公對如初太「慈祥」了點,一直抓著她的左手,還在她手背上來回撫摸,害她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再看俞大猷,根本沒注意到她的尷尬反應,也難怪,大概俞大猷就沒拿雅意安當個男人看,既然不是男人,摸摸小手有什麼關系。
「於大人沒說錯,如初果然是個人才。那你明天你就搬來衛裡,不過只做武修教習實在太屈才了……」在和如初閒磕牙了半天後,安公公終於說到正事了,「這樣吧,土隊一直沒有學監,如初就兼著得了。」
啊?這太好了!所謂學監就是班主任的意思吧。沒想到她不僅能當這些未來的名將名臣的老師,還能做對他們未來負責的領路人。哈哈!所有的穿越者誰有她牛,當皇后、當首富有什麼好,培養出民族英雄才是最最最了不起的事啊!
不過如初這兒正高興著,那邊的俞大猷卻滿臉憂色地道,「安公公,這……只怕不妥吧。如初她初來乍到,年紀又輕,做學監本來就不太適合,還讓她去管土隊那些……」
他話沒說完,安公公就重重的嗯了一聲,神色從前一刻的和顏悅色立即變得陰沉起來,變臉變得還真是快,「俞教頭這是懷疑咱家的識人之能嗎?我說可以就可以,這衛學裡的事什麼時候輪到別人插嘴了?」
「下官不敢。可是土隊的學子如此頑劣,我怕……」俞大猷也不願意得罪性格古怪的安公公,但為了如初,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辯解和爭取。
「公公做這樣的安排自有道理,大哥就別替我擔心了。想來,越是頑劣的學子就越是心思靈巧,將來成為國家棟梁的可能性也越大,這是公公對我的一番栽培,倒是疼我呢,如初這邊謝過了。」如初說著站起身,先是對雅意安施了一禮,之後轉過身對俞大猷使了個眼色。
她心中感動於俞大猷為她著想,但她卻是願意當土隊的學監的。可俞大猷卻認為如初是怕他得罪雅意安,才勉為其難地應下這差事,覺得是自己叫如初來的,卻現在沒辦法保護好這個一見如顧的小妹,心裡非常不好受。
「瞧這小嘴真真可人疼,多會說話。玉不琢,不成器,咱家就是疼你這才樣安排。」安公公陰沉的面色又瞬間變得像開了一萬朵桃花似的,上來擰了擰如初的臉,「你先兼著這學監,要是有誰欺侮你,只管找咱家說。甭管他是哪個高官名爵的兒子,咱家照樣打他板子,再不濟給他扔出衛學,他那娘老子包管連個屁也不敢放。」
這算是巴結上衛學裡的頂頭上司了嗎?如初心中暗道,嘴上還是奉承話不斷,最後說得自己都要惡心著了,才被雅意安放走。
一出門,俞大猷就擔心地道,「如妹,真不知道安公公為什麼讓你去當土隊的學監。之前有好幾個教頭都折在了那裡,不是被打傷,就是被氣病,還有被羞辱的。你只是個教習,還是新來的……唉,可惜我現在是閒職,說不上話,要不我再去求求於大人。」
「真的不必了,大哥,何必總要欠人恩情呢?」如初知道俞大猷是真心關心她,連忙攔道,「沒有一番寒徹骨,哪來梅花撲鼻香?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大哥帶我來這裡,就是看中我有才能吧,那我自然要征服最難的難關才算不辜負大哥嘛。大哥放心,如果我支持不住,一定會找大哥和虛海幫忙。」
怪了,這時候怎麼提起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