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個醒來的仍然是白璐。
這一次她又夢見男神了,獲得美好擁抱的同時,因為有了上一回的經驗,她下意識地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很好,這一次沒什麼奇怪的東西頂住她。
她滿意地和男神擁抱著,感受著男神光滑強勁的臂彎、結實性感的胸肌——不,剎一腳,男神為什麼是裸著的?
手心接觸到的是男人滾燙的肌膚,那種溫度幾乎灼傷了她。
她一個激靈,噌的一下坐起身來,瞬間看見了寧皓晨肉-體-橫-陳地躺在自己面前,以一副睡美男的姿態安謐甜美地做著夢。
白璐震驚地看著這一幕,視線從他的臉一路掃到他的胸膛,然後再到……老天,她又一次看見了他的鳥!
白璐整個人都懵了,一腳朝著寧皓晨的腰部踹了過去。
於是乎,寧皓晨又一次在力量之源被襲擊的情況下醒了過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怎麼了——」
話說到一半時,頓時噎在嘴裡。
白璐尖聲指責他:「你他媽又在我面前露鳥?!」
「我——」
「你就是個暴露狂!流氓!不要臉!」白璐氣急敗壞地罵他。
寧皓晨臉一黑,視線從她的面上往下拉,「白小姐,指責我之前,你最好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
「我什麼樣子?我管你——」白璐下意識地低下頭去,剩下的話頓時也淹沒在喉嚨裡。
「啊——!!!」她一邊尖叫,一邊扯過寧皓晨身上的半截被子,拼命捂住自己赤-裸-裸的身體,「搞毛啊!你自己是暴露狂就算了,把我脫光了幹什麼?」
寧皓晨已經想死了。
他緊皺眉頭,用手揉了揉宿醉後有些難受的太陽穴,然後隱約想起了昨晚的一些片段。盡管只是星星點點,但也足夠他臉色大變了。
他做了什麼?
夜不歸宿?酒後亂性?姦淫婦女?
……
一大波令人心肌梗塞的詞語正在襲來。
「白小姐——」他扯了半截被子把自己的下-身蓋住,然後試圖跟白璐講道理。
然而白璐卻在這時候看見了自己大腿和手臂上的吻痕,立馬失魂落魄地尖叫著,完完全全沉浸在悲痛欲絕的氛圍裡。
於是——
「白小姐——」
「啊————」
又一次——
「白小姐——」
「啊————」
再一次——
「白小姐——」
「啊啊啊啊——」
寧皓晨的神經啪的一聲斷了,徑直湊上去,一手攬住白璐光裸的背部朝自己按過來,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瞬間俯身堵住了她的嘴。
嗯,清靜多了。
白璐大驚失色,他居然吻她?
然而這個吻就好像是喚醒睡美人的那個魔法之吻一樣,很快勾起她腦海裡一些熟悉的片段,她愣愣地任由他吻著她,恍惚間想起了昨晚的一些場景。
在那個夜色微醺的時刻,燥熱的空氣似乎點燃了神經,酒精令人陷入一片無法自拔的欲-望沼澤。
在那種場景下,他也這樣吻了她。
他們唇舌相纏,不顧一切地索求著一些朦朧又真實的東西,就好像那些從荊棘裡開出的花朵,明明平日裡叫人不敢觸碰,可又充滿了妖嬈且攝人心魄的力量。
一個吻而已,居然叫寧皓晨從【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尖叫】的初衷瞬間沉浸到了【這不科學這個吻怎麼這麼神奇】的境界裡。
而白璐也忘了推開他,竟然就這麼任由他吻她。
漸漸的,光是親吻似乎已經不能滿足寧先生了。他漂亮的手指開始在白璐光潔的背部游走不定,每一次觸碰都帶來一陣全新的感受,叫人顫栗、不安、惶恐、淪陷。
白璐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連被子什麼時候滑落在床上的都不知道,只是迷迷糊糊地與他唇舌糾纏,然後就被他壓在了柔軟的床上。
寧皓晨的手指來到昨夜光臨過的地方,如同帶著魔力一般挑起了她的悸動。
白璐睜開眼,對上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眸,那黑漆漆又光亮澄澈的眼珠好似上好的珠寶,比夜空裡的星星還要明亮。
那種墨一般的黑叫她忍不住深深地望了進去,卻無論如何也望不見底。
寧皓晨微微離開她的唇,呢喃了一句:「可以嗎?」
於這種時刻,他的某個部位明明已經強勢而又灼熱地抵在她的小腹了,他卻偏偏還保持著最後的一絲風度。
白璐忽然笑了,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將他拉向自己,然後吻了吻那雙好看的眼睛。
她緩緩開口說:「都到這個份上了,你停得下來?」
「停不下來。」他的聲音比平時要低沉幾分,暗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隱忍,該死的性感。
「那如果我說不可以呢?」她笑得眉眼彎彎,眼波似水,粉嘟嘟的面頰猶如枝頭初綻的桃花,動人心魄。
寧皓晨禮貌地笑了笑,認真地鎖定了她的視線,「那就繼續挑逗你,直到你說可以為止。」
然而白璐還沒有開口,他就已經從她的眼神裡得到回答,用手攬住她的腰,慢慢地進入了她的身體。
所有的一切都在清醒狀態下發生,卻一點一滴喚起了昨夜的記憶,沒有了酒醉後的狂野,寧皓晨更加溫柔耐心,也十分顧及白璐的感受。
他看見身下的女人眼波水汪汪的,嘴唇也紅艷艷的,忍不住低頭又一次親吻她。
難以言喻的激動興奮,顯而易見的身心契合,就好像是與生俱來的伴侶一般,這種魚水之歡叫人沉迷、欲罷不能。
白璐的聲音破碎又動聽,像是一首性感到無可救藥的小調,寧皓晨的眉眼逐漸溫柔下來,看著她眼波迷蒙的樣子,只覺得原來這個凶巴巴的女人也可以很可愛。
生平第一次,白璐酒後亂性,醒來後還心甘情願再來了一次。
生平第一次,寧皓晨酒後亂性,醒來後還迫不及待地再來了一次。
***
然而最神奇的是,在這樣一次清晨的歡愉結束時,寧先生吻了吻白璐的臉,「我去洗澡。」
白璐溫柔羞澀地點點頭,「好,浴巾在櫃子最上層。」
「你要洗嗎?」
「你先洗。」
「嗯,那好。」寧皓晨邁開長腿,只用散落在地的襯衣微微遮住了暴露在空氣裡的寧威武,然後鎮定地去了浴室。
白璐愣愣地坐在床上,看著這一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春意闌珊,慢慢地燙紅了臉。
所以說這種明明是酒後亂性才發生的事件怎麼就有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結局?他鎮定安然,她嬌羞可愛,一副他們其實醞釀已久才精心策劃了一次男歡女愛的樣子……囧,這是腫麼回事?
而寧皓晨穿好衣服走進了臥室,看見白璐急急忙忙地用被子把自己給裹起來,然而慌亂間還是有那麼幾分春光乍洩。
他的眼眸幽深了幾分,走到床邊俯下身來,遲疑片刻,還是在她面頰上親了親。
他說:「我會負責的。」
「……」白璐一臉囧樣地看著他,「寧先生,你偶像劇看多了嗎?」
寧皓晨沉默片刻,「……什麼意思?」
白璐支支吾吾地說:「我們還不熟,我連你的基本信息都不清楚,要是因為昨晚的事情就硬要你負責,這是不是有點太奇怪了?」
「有道理。」寧皓晨的面色沉下來幾分,淡淡地看著有些局促的她,「昨晚是酒後亂性,確實沒有必要因此就說什麼負責任的話。」
「所以——」白璐忽然間有點心慌,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所以今天早上這一次,你我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卻依然任由事情這麼發生,你覺得這一次,我需要負責嗎?」
寧皓晨定定地鎖視著她,漆黑透亮的眼珠子充滿了令人心悸的光芒。
白璐的視線停留在他昂貴的金色紐扣上,上面那小小的英文符號是她在萬達廣場的奢侈品店櫥窗裡看到過的,那是她花好幾個月的工資不吃不喝才買得起的一件衣服。
她再往上看,這個男人英俊得不像話,哪怕這樣近距離觀看,皮膚也仍舊找不出什麼瑕疵,五官精致,面容俊美。
她忽然就有些洩氣,擺了擺手,「不用負責,這種事情你情我願,沒必要負責。」
「很好。」寧皓晨直起腰來,冷冷地盯著她,「我非常欣賞白小姐這種灑脫的態度,新時代的女性應當如此。」
他自己都不知道胸口那股莫名其妙的郁氣是哪裡來的。
白璐裹好了被子,神情懨懨地站起身來,「那,那我先去洗澡了,你走的時候把門關好就行……」
然而還沒走上兩步,她的被子就被人一腳踩住。
回頭,疑惑地對上那雙黑漆漆的眼珠。
只見寧皓晨不緊不慢、一字一頓地對她說:「別急著走。」
「?」
「雖然白小姐灑脫不羈,不需要我負責,但是身為一個保守矜持的男性,我似乎還沒有表態吧?」
「……表,表什麼態?」
「是這樣的,我家世清白,父母都是知識分子,自幼教導我不可以亂搞男女關系。所以鑒於昨天夜裡和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我希望白小姐是一個有擔當的人,能夠對我負起責任來。」
「……」
白璐受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