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冷冷的眼眸,不帶任何感情的看了她一眼,拉開了她的手。

  「請注意你的身份,德克斯夫人,你失態了。」時君矞對於她眼中的深情視而不見,彷彿他們真的只是認識但一點都不熟悉的人,而不是曾經交往甚至快要論及婚嫁的戀人。「你愛誰都已經和我無關。」

  「如果你是在意莫雷,我可以和他離……」這一刻她忘記自己這個身份也是當初她選擇拋棄自己的感情所換來的,急切的想要挽留住什麼。

  「德克斯夫人,請注意你的言行。」時君矞冷冷的斥喝,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語。

  「路易……」安卓雅愕然的看著他,美麗的臉上有著傷心。

  「從你拒絕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徹底結束了,我已經不再對你有那種感情,你不用對我抱持著任何的希望,我是不可能回頭的。」現在對他來說,他已經有比她更重要的人存在,他並不想放棄他手中現有的幸福,而去追逐一段屬於過去的感情。

  「可……可是……」對於時君矞已經不愛她的這個事實,安卓雅顯得非常難受也非常難堪,她無法相信他可以如此快的忘情。

  看她那副震驚錯愕到就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反之,他只有一種感覺,滑稽,沒錯,一切的過去在此時都顯得那樣的滑稽可笑。

  當他清楚意識到自己已經對她不再有那樣的感情時,過去的一切就顯得不再那麼讓他受動搖。

  「你不會以為我是那種對一個已經拋棄自己的女人留念多年的人吧?更何況是一個有夫之婦?」時君矞唇畔勾勒起一抹極具魅惑妖冶的微笑,幾乎要讓她有瞬間的失神,但那失神的目光,在注意到那抹笑是那樣的不帶感情的冰冷時,忍不住的僵了一僵。

  這不是路易!這不是她所認識的他……她所認識的路易是個外表俊邪,但內心陽光熱情的美男子,不是這樣用著冰冷眼神看著她的人、不是會說這種諷刺言語的人才是……

  是她……讓他變成這樣子的嗎?

  「是我的關係……讓你變成現在這樣子的嗎?」愧疚與失落的眼神,難過的看著他。

  聞言,時君矞的反應竟是縱聲大笑,笑得有些狂、有些諷刺。

  「安卓雅,你未免太過於高估自己的魅力了,我的改變,只是為了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而已,你,還不夠那個資格。」他的改變,乍看之下確實是為了她沒錯,可是當他再仔細的回想過之後,他才真正的發現,他的改變,更多是因為自己和左史致修冷戰,還有他必須要戴起更冷酷的面具、需要更強大的權勢,他才能保護他美麗的致修。

  比起安卓雅的美麗更勝幾分的左史致修,是美到會讓人想要掠奪的那種。安卓雅嫁給莫雷一事,只是讓時君矞清楚的知道,若是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那麼,他隨時就會有失去致修的可能,為了避免這種情形的發生,這些年來他才會不停的壯大自己的財勢,目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他要到達一個能夠保護自己重要的人的地位。

  時君矞的一番話,不僅讓安卓雅受到打擊,更讓她的心、她的世界,頓時崩裂瓦解般的碎裂。

  當她聽到時君矞說要保護一個重要的人時,她的心,像是破碎般的疼痛難耐,更讓她無法承受的,是當她看見時君矞說有想要保護的人時,那張俊美臉龐瞬間所閃過的溫柔。

  那種瞬間的溫柔,更讓她清楚的體認到,那一個人,對時君矞來說有多麼的重要,重要到讓他那冷漠的面具出現裂痕。

  那樣的溫柔,本來是屬於她的不是嗎?可是她卻捨棄了。

  原以為她可以不在乎時君矞愛上別的人,但是,在真正面臨到這種情形時,她卻後悔不已,覺得自己就快要崩潰。

  「是誰……能讓你如此信誓旦旦的說要保護她?」安卓雅語氣破碎的問著,言詞間,不自覺的流露出一股忌妒的味道。

  她忌妒,忌妒那個能夠得到時君矞的心的人,即使她知道自己已經失去那個資格,但她還是忌妒。

  「你沒那個資格問我這個吧?更何況,我喜歡誰又關你什麼事呢?德克斯夫人?」沒有糾正她的那個女性稱呼的「他」,反正她誤會了對自己也沒有壞處,反而更能保護到左史致修的安全。

  「你……」那一句德克斯夫人,還有那完全排拒自己的態度,頓時間讓安卓雅啞口無言,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看著時君矞那冷淡的面容,她用殘存最後的一絲期盼問著時君矞。

  「我……還有機會嗎?」她想要回到時君矞身邊,此時,莫雷已經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只要時君矞一句話,若他願意再和她在一起,她會不顧一切的放下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和時君矞遠走高飛的,她不會再像三年前一樣,選擇放棄自己的愛情。

  失去之後,才懂得曾經擁有的美好。

  只是,她的期盼落空了。

  「過去就已經過去,你請回吧!」當時君矞說完這句話時,失望透頂的安卓雅再也撐不住的跌坐在地,掩面輕啜起來。

  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時君矞冷冷的看著她,心中,不再有過往對她的那種心疼。

  「你現在該珍惜的,是對你真心誠意的丈夫,而不是我這個過去的舊情人。」淡漠的說完這句話之後,時君矞頭也不回的,轉身上車離去。

  安卓雅跌坐在地,眼淚啪答的落在停車場的水泥地上,出現了一小灘深色的水窪,像是在悼念她回不來的愛情。

  ⋄⋄⋄

  左史致修頻頻的回頭,從車窗裡看著跌坐在地哭泣的安卓雅,心中隱約的感覺到不忍。

  「這樣好嗎?安卓雅小姐……還在哭泣……」雖然明知道安卓雅是自己的情敵,可是看她哭得那麼難過,他還是有些不忍心。

  駕駛著車子的時君矞頓了一頓,一臉不可思議的轉頭看自己那容易心軟的戀人,挫敗的深深嘆了口氣。

  「致修,老實告訴我,你心中真的希望我下車去安慰她嗎?」將車子繞了個圈,停在安卓雅看不到的另一頭,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他那滑嫩細膩的臉頰。

  左史致修往安卓雅的方向看去,雖然此刻已經看不到她,但是……想到她在哭泣,想到如果時君矞去安慰她,不知道她會不會以為還有希望,然後糾纏著時君矞,結果又讓時君矞心軟回到她身邊……這麼一個聯想下來,他就有種落寞難受的感覺。

  而時君矞看他的反應,不用再問也知道他的感覺是什麼。

  「你不希望對吧?你怕我會和她舊情復燃,所以你今天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的,既然如此,我就不會再對她溫柔、再給她任何希望,因為,我不希望看見你難過的樣子。」他清楚明白此刻誰在自己心中那座天平上更具重量。

  微笑的致修、哭泣的致修、臉紅的致修,一切都是那麼樣的讓他心動,那是和當初面對安卓雅時不一樣的感覺。他不是那種容易沉溺在過去的人,此時此刻他心中有著比安卓雅更重要的人,那就是致修啊!

  聽見時君矞那近乎告白般的話語,讓粉撲的小臉上漾起了水嫩紅潤的雲彩,無辜而誘人,讓時君矞腦海中瞬間閃過了想要壓倒他的慾望。

  只可惜,時間地點都不對啊!

  「致修,我喜歡你。」

  突然的冒出了這一句,讓左史致修聽得一愣,然後下一秒鐘,整張小臉都爆紅起來。

  喜、喜歡他?

  他說……喜歡他?

  腦海裡充斥著這幾個字,左史致修感覺到一陣暈眩,似乎這告白對他而言,衝擊性太過強烈。

  「你……你不要開我玩笑了……」一時之間,左史致修慌亂無比,也不敢相信時君矞所說的話。

  喜歡他?

  只要時君矞不討厭他,他就已經很開心了,至於喜歡,他可是想都沒想過。

  「致修,我不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一點都不意外左史致修會有這樣子的反應,時君矞輕嘆了口氣。

  畢竟自己當初傷了他那麼深,還讓他以為自己對安卓雅的感情有多深濃。

  可是分手之後,當他冷靜思考回想,他才發現或許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喜歡安卓雅。

  也或者說,他並沒有真的愛她愛到足以和她相守一輩子的那種感情,他只是因為,那時候發現自己對致修竟然有慾念,一時不敢相信,而在逃避之時選擇了向安卓雅求婚的緣故。

  如果,當時沒有求婚就好了,那樣,就不會傷到致修的心,也不會讓致修失去對自己的信任吧?

  「我……」看著時君矞一臉的認真,左史致修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他……該相信嗎?

  他知道,時君矞從來不對自己說謊的,更別說是感情這種事了。

  所以,時君矞的告白,讓他有些無措。

  「我知道你現在還很難相信,所以我也不會強求,我會慢慢的等你相信我。」致修等了他幾年,他就等他幾年,甚至更久。

  感情,也是要講求公平對待的。

  「所以,以後請多多指教了喔!」俊朗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柔的微笑,迷炫了左史致修的神智,就在他恍惚的時候,時君矞還趁機的傾身低頭吻住那兩片軟嫩。

  愣了愣,慢半拍的左史致修,雙手慌亂半天不知道放哪,最後,才遲遲的將手緩慢環住時君矞的脖子。

  不管時君矞說的是真是假,此刻,就讓他稍微的放縱自己去相信吧……

  對於他主動的環住自己,時君矞心中閃過片刻的驚喜,但他並未因此而高興過度的失去理智,他只有眷戀的多吻了香甜的軟唇一下,然後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看著那馥紅的小臉,時君矞修長的手指充滿溫柔眷戀之意的撫摸著那總是令自己愛不釋手的粉頰。

  沒有人工的脂粉味,只有渾然天成的香甜,和安卓雅一比,自然是左史致修不費吹灰之力的在他心中又加重了一成份量。

  「我現在喜歡的是你,所以,不要再叫我去安慰別的女人,我不希望因此而看到你掙扎難過的模樣。」看到致修難過,他也會心痛,所以,他寧願當個對舊情人絕情的男人,也不要看見致修再一次的在他面前哭泣落淚。

  他的話,讓左史致修心中浮現了一股暖意,然後,感動得眼淚撲簌撲簌的直落不停,忍不住的,將環住男人的雙手,緊緊的抱住不放。

  他好希望,時間能夠就此停住。

  只不過,他的落淚又讓時君矞一陣手足無措,在慌忙了一下之後,輕輕的嘆了口氣,大掌輕拍著他的背。

  「別哭,我不想讓你哭的啊……」都說好不再讓他哭的,怎麼又讓他落淚了呢?只是,他可以自私的認為,這是他的致修感動到哭的關係吧?

  相擁的兩人沒有注意到,車外不遠處,那雙震驚錯愕的眼神。

  哭了好半晌,為自己徹底逝去的戀情感傷完的安卓雅,好不容易才掙扎的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只是,卻不知怎地,她眼角目光正好看見了本該已經離開停車場的跑車,停在停車場的另一端角落。

  她本來是認為那不過是輛雷同的車子罷了,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那時候,她竟然萌生了一股好奇心,不由自主的湊近,像個小偷似的偷偷摸摸,躲在陰暗的柱子後,往車子裡一瞧,頓時整個人僵直在柱子之後,不敢相信的瞪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那……那是……

  那粗框大眼鏡、還有緋紅的長髮……

  她沒有看錯,那個一臉羞怯的被路易吻著的人,不正是那個一直跟在路易身邊的特助嗎?

  可是,他……是個男人啊!

  這個衝擊性的畫面與事實,讓安卓雅整個人僵愣在原地,她一時之間,難以接受時君矞竟然會吻一個同性的事實。

  他是同性戀?不,這怎麼可能?那麼具有男性魅力、那樣無與倫比的路易怎麼可能會是同性戀?是因為被自己傷害得太深,所以才厭惡女性,轉而去找男人的嗎?自以為是的安卓雅,沒有多加思考的就將時君矞之所以會親吻同性的原因歸咎於自己身上,絲毫不覺得自己這麼想是否太過於自戀。

  看著車裡親密擁吻的兩人,安卓雅不自覺的緊咬著手指,難掩心中的那股不平,自己的美貌怎會輸給那個俗氣的男人?她是怎麼也不願相信與接受這種事情,只能在心中用貶低打擊左史致修的言詞,來達到自己心理上的平衡。

  她一定要將時君矞導回正途,不能讓他迷失。

  然而,當她看見擁吻的兩人終於分開時,時君矞對著左史致修露出了寵溺溫柔的微笑,讓她看了一個怔忡,然後心中湧上一股傷心與不敢相信的感覺。

  那是……什麼?

  雖然,當他們還在交往時,時君矞對她溫柔又體貼,但是,卻不曾對她露出像這樣的笑容,那種溢滿寵溺與疼愛的溫柔,彷彿他的眼中只看得見左史致修一個人,那種笑容,她從來就沒有看過。

  這無疑是在宣告她與左史致修之間的勝負一般,殘酷的告訴她自己不如他的事實。

  怎麼……可以……自己怎麼會輸給他?

  她不甘心啊!

  不行,她要將路易搶回來,他是屬於她的。

  她要從那個俗氣的男人手中搶回路易,只有她,才是配得上路易的女人。望著那對甜蜜的戀人,安卓雅心中除了不甘之外,還燃起了一股不服輸、想要競爭的心。

  她從未想過,這究竟是她真的喜歡時君矞,抑或是心中的不服輸在作祟而已。

  ⋄⋄⋄

  看著一個人坐在客廳中喝了好幾杯酒的時君矞,左史致修知道時君矞的心情多多少少也是會因為安卓雅的攪亂而有所影響,只是,他卻不會感覺到不安。

  因為,時君矞已經選擇他、選擇和安卓雅一刀兩斷,不再有任何的藕斷絲連,光是這樣,就已經讓他很滿足了。

  「時大哥,你已經喝掉一瓶了,不要再喝了好嗎?」看著桌上那已經見底的陳年威士忌,左史致修不免也有些擔心。

  看著一臉憂心的麗容在自己眼前,時君矞毫不考慮的就伸手一拉,而重心不穩的左史致修也因此倒進了他的懷中。

  「嗯……致修好香……」將自己的鼻端埋進柔軟的髮絲當中,時君矞滿足的嘆息了一聲。

  「啊……」時君矞的擁抱和話語,讓左史致修的小臉微微一紅。

  看著戀人臉皮薄的又紅了起來,時君矞心中湧上一股暖意與甜蜜。

  他發現,自己總是喜歡將致修逗得紅透一張小臉,因為這樣生澀的致修,看來格外的可愛與誘人,可愛得讓他即使要當個妻奴他也甘願。

  「致修,我真的好喜歡你。」用著自己的臉頰摩挲左史致修的臉頰,時君矞這種近乎撒嬌的舉動,讓左史致修微微的一愣後,漫開愉悅而甜蜜的笑容。

  這一面,是安卓雅不可能看過的吧?

  時君矞對外的形象,以前是明朗而穩重,現在是果斷狠決,但是,卻只有在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才會偶爾的露出這種對他耍賴撒嬌的舉動。

  雖然一開始他也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高興,因為這樣子的時君矞,只有他才見過,這就表示,自己在他心中,真的是比較特別的吧?

  看著那近在咫尺的俊臉,左史致修也不知道自己是打哪來的勇氣,小心翼翼的、輕輕的,在時君矞的唇上落下一吻。

  他的主動,讓時君矞驚訝的看著他已經緋紅的雙頰,然後心中湧起一股興奮驚喜的感情。

  「致修……?」致修主動吻他了?

  「我……我去洗碗了……」對於自己的主動感到害羞不已的左史致修,緊張的就想要逃離現場,但才剛脫離時君矞的懷抱站起身,卻又被時君矞給一把拉回,跌回了他的懷抱中。

  「時……時大哥……」無措的左史致修,結巴又臉紅的不敢看他。

  「我很高興……這是致修第一次主動親我哩!」他吃了那麼久的嫩豆腐,但始終因為怕自己太急躁會嚇到左史致修,所以兩人也一直只有保持在接吻的階段,而沒有跨越那道防線,都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性生活,但時君矞卻是甘之如飴,彷彿要貫徹等待是為了等到最甜美果實的定律法則一樣。

  這一次致修的主動,也就代表他已經更進一步了吧?

  不知道這時候如果趁機多進一步,會不會嚇到他的寶貝?

  帶著些許試探的心情,時君矞輕輕的齧咬著軟貝般的耳殼,感覺到懷中的身軀微微一顫,卻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至少,他並不排斥自己親密的動作吧?時君矞忍不住的微笑,炙熱的唇,更往下游移了幾分,輕輕的吮咬著白細光滑的頸項。

  「啊……」敏感的左史致修輕輕一顫,神態也迷濛嬌媚起來,讓時君矞看得呼吸一窒。

  好美……他的致修怎會如此的誘人呢?

  「唉……」深長的嘆了口氣,時君矞把腦袋靠在他的肩上,心中有著強烈的挫敗,因為他總覺得就這樣子把致修吃掉,他會有強烈的罪惡感。

  至少,要致修再一次親口對著他說喜歡他才可以啊!

  「時……大哥?」對於他突然的停頓,原本已經多少有些心理準備的左史致修,不知所措的一臉羞赧,被擁坐在時君矞腿上的他,可是清楚的感覺到了那抵在自己臀上的硬物。

  雖然說對於這種久違的情事多少會害羞也會害怕,但是,他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會抱持著期待的心情,希望時君矞能夠更進一步。

  為什麼,他會突然停下來呢?他不是說喜歡他嗎?還是說,自己這種男性的身體乾扁得讓他不屑呢?

  「在你回覆我的告白前,我是不會對你做出更進一步的舉動的。」在致修的心還沒有再一次的完全相信自己之前,他不希望自己太過貿然,而去傷到自己最珍貴的寶貝。

  似乎察覺到他的侷促不安,時君矞補充了這一段話來解釋自己的行為,說完,時君矞還溫柔的親吻了他一下,然後才放開他,讓他好好的站立,而他也跟著站起了身。

  看著左史致修還是有著些微迷惑的小臉,時君矞有耐心的解釋給他聽。

  「因為喜歡,所以會更加小心的珍惜,這是每一個人都會有的感覺吧?」看著那張羞赧卻認真看著自己的左史致修,莫名的就給人一種想要緊抱在懷中的感覺。「所以,我不希望做出讓致修你後悔或是害怕的事情。」

  「啊……」看著一臉溫柔的時君矞,紅著臉的左史致修說不出一句話來。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漾滿一種名為感動的情緒,這種將自己小心翼翼捧在手掌心中呵疼的感覺,讓他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是被時君矞放在心中的。

  是那樣嗎?並不是因為對同為男性的身軀而感到反感了,而是因為珍惜他、不想傷害他,所以才會格外的守住那最後一道防線?

  好喜歡、好喜歡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他曾經讓自己那麼樣的傷心過,雖然,他在男人身邊花費了如此多的時間,可是現在,這一些付出,都已經慢慢的得到回報了吧!

  他這一年多來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呵疼,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當成最珍貴的寶物般,這些舉動他並非沒有發現,只是一開始、他以為這不過是時君矞愧疚的舉動罷了,但是,漸漸的,他發現並不只是如此而已。

  沒有人在愧疚而呵疼的同時,還會順便毛手毛腳的吧?更何況,還是對一個同性做出這樣子的舉動。

  只是,他唯一害怕的,是時君矞並非真正的同性戀,除了他之外,時君矞過去交往過的人,全部都是女性,就連之前曾經讓時君矞有過想結婚念頭的安卓雅,也一樣是個女性,這讓他總是非常的不安。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時君矞身邊真出現一個和他一樣同為男性的其他交往對象,他也許會崩潰的想自殺,因此,除了他之外,時君矞過往的那些女人,他多多少少能夠看開、眼不見為淨的原因就在此吧!

  至少,不要讓時君矞去和其他男性相戀。

  「時……大哥,你真的……喜歡我?」雖然自己問這種事情會讓人覺得很難以啟齒,但有時候,有些問題是不能省略的。

  時君矞詫異的看著一臉像熟透的紅番茄的左史致修,扭捏侷促的問著自己這個問題,眨巴的水潤雙眸還帶著等待他答案的光芒。

  好可愛,怎麼會有這麼漂亮卻又讓人覺得無比可愛的人呢?讓他一個大男人也忍不住的想要將之緊摟在懷中好生疼愛一番。

  「你就算要我重複個一千次、一萬次,我都會告訴你,我非常喜歡你、愛你。」如果這些肉麻的話能夠撫平左史致修心中的不安,時君矞是一點也不介意當個肉麻噁心的男人。

  看著時君矞那真誠無偽的眼神,左史致修臉上更顯羞意,紅得像是隨時都可以掐出汁來的水果。

  似乎是有些猶豫了一下,但是最終,左史致修低垂著頭,還是伸出手拉住了時君矞的衣擺。

  「我……喜歡……你……」雖然是很小聲,小聲得像是蚊蚋般的聲音,但時君矞還是聽得很清楚。

  「致修,你……」沒有想到左史致修會在此刻對他說出這句話,時君矞的臉也微微的紅了起來。

  「所以……不要喜歡其他的人……不要……丟下我……」左史致修知道自己的話聽起來很任性,可是,他真的不想再看見讓自己傷心的畫面了。

  聞言,時君矞再也忍不住的緊緊抱住眼前這具和自己相比而嬌小許多的身子。

  「我答應你,除了你,我誰也不再喜歡,更不會丟下你。」只是這樣一點小小的進展,他的致修終於懂得要求與任性,讓他自然是樂不可支。

  只要他說的、要求的,他就一定會去辦到。

  因為,是他的寶貝戀人的要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