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蘇菜菜十分委屈。

想令她害怕的人是他,不想令她害怕的人也是他。

這變態也忒難伺候了點。

光裸的脊背上突然一涼,冰冷的膏狀物在肩窩處慢慢被塗抹開來,從她的香肩一路下滑到腰肢,那雙柔若無骨的大手細細密密地按摩著她羊脂凝玉般的肌膚,每一寸嬌嫩都沒有放過。

「為師分明是為了你好,將你的身子養得這樣水嫩細滑,玲瓏有致,你應該感激為師才對,怎的還這般不樂意?」宮玖又取出一罐子淡綠色的液體,往手心上傾倒,雙手合十揉了揉,再用掌心慢慢推揉著蘇菜菜挺翹的香臀,繞著那方粉嫩的水蜜桃打轉。

羞於啟齒的地方被男人這樣明目張膽的揉捏,蘇菜菜羞恥得渾身都繃緊了。

她咬死了牙根,渾身直打顫。

宮玖見罷,娥眉輕蹙,面色不豫,「啪」的一聲,打了蘇菜菜的屁股一巴掌。

臀瓣白嫩的肌膚上頓時留下一個淡紅色的掌印。

「放鬆些,繃得這樣緊做什麼?末凝水都無法勻開,這樣皮子根本就沒法吸收,養不漂亮。」宮玖的語氣十分不耐煩,嗓音低柔,帶了冷意。

蘇菜菜涕淚四流。

覺得自己就像是擱在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而那廚師還嫌棄這魚肉割的不夠順溜。

……簡直喪心病狂。

「嘖嘖,怎麼又濕了……」宮玖察覺到自己胸口上的濕意,有些不悅道,「女人真是麻煩。」

「既然嫌棄女人麻煩,那您還千方百計想變成女人!」蘇菜菜嗚咽道。

「蘇兒以為為師披著美人囊是因為想變成女人?」宮玖挑眉,涼涼道,「變成女人的法術,為師不是沒有學過,但卻志不在此。」捏住蘇菜菜白淨的下巴,湊近,他伸出濡濕的舌頭,舔了舔蘇菜菜眼角邊上的晶瑩,瞇著眼睛,長長地嗯了一聲,似乎是在回味這眼淚的滋味。

睜開狹長的鳳眸,睨了蘇菜菜一眼。

瀲灩醉人,盛世妖嬈。

「為師只不過,是喜歡身體被女人皮肉緊緊包裹住的感覺而已……」

「您不扒我的皮,也可以感受被女人皮肉緊緊包裹的感覺吶!」

蘇菜菜脫口而出。

下一秒,就恨不得撕了自己這張櫻桃小嘴。

宮玖一愣,鳳眸完成新月狀。

「蘇兒倒是說說,怎麼個包裹法?」

蘇菜菜面色如土,一頭扎進他的懷裡,躺屍,做鴕鳥狀。

宮玖笑得樂不可支,眉梢眼角都是明媚嬌艷的笑意。

他伸出袖長白皙的手指,逗貓似的,撥了撥蘇菜菜毛茸茸的小腦袋瓜子。

見她死死抱住他的胳膊不給反應,他也不惱,只嗓音溫柔道:「蘇兒,為師真是難以想象,以後若是沒有你陪伴在側,這生活得少了多少樂趣吶?」

蘇菜菜扭了扭身子,甕聲甕氣道:「那您不扒了我的皮不就成了。讓我活著,每天逗您開心。」

本以為宮玖不會接話,卻不想他直接道:「嗯,為師試試。」

蘇菜菜一愣,不知道他說的這個試試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真的,但身體卻首先放鬆了下來,好像一直繃在她心尖上的那根弦終於鬆了似的。

宮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撫摸著蘇菜菜的腦袋。

像是在撫摸一個精美的瓷器。

亦或像是在撫摸一隻乖巧可愛的寵物貓。

兩者相同,亦或是不同,他人道不清,只有宮玖自己心中看的明白。

興許是蘇菜菜之前的精神繃得太緊,現在突然一放鬆,就迅速跌入了夢想,睡得極為香甜。

宮玖看著她極為溫順秀麗的睡顏,難得的,沒有將養皮的所有工序完成到底。

他突然拍了拍腦袋:「哎呀,竟然忘記這小東西沒有洗澡了,還摸了她那麼久,簡直髒死了。」

……

翌日,蘇菜菜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

渾身酸痛得不行,該是昨天為了趕往另外一個城鎮坐馬車給顛簸的,蘇菜菜覺得,自己在成功逃離霧秋山之前,有必要先去聞海殿學一學縮地術了。

在西苑裡拿了兩個饅頭,一邊啃著一邊走在去聞海殿的路上。

疏月宮中種著大片大片的山茶花,淡粉瑩然,艷紅灼絕,奼紫嫣紅。

霧秋山以桃夭為名,其他八宮皆是以桃花為景點綴伴以其他花卉,而疏月宮卻本末倒置,山茶為主,桃夭倒成了裝飾。

風裁日染開仙囿,百花色死猩血謬。

花色盡頭有人低語。

「師父,徒兒已經將長歸殿所教御劍騎射悉記於心,切如今,何時才能下山?」

少年跪得筆直,身子瘦削,貌如雪松冰蓮,襲一身月白錦袍,背上掛著一柄劍,模樣不過十三四歲,俊美的容顏上,一雙黑眸肅冷冰寒,宛如寒玉玄冰。

眉目如畫,玉骨冰肌,驚世絕艷。

只消一眼,蘇菜菜便知道這便是《暖酥消》中的那位冰冷的復仇少年:五師兄辭雪,墨辭雪。

《暖酥消》中,雖然七位師兄皆是俊美無儔世間難尋,但這辭雪卻是其中最最漂亮的,尤其是他那副清冷出塵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零模樣,不知道讓多少少女的芳心為之傾碎。

一副絕世的容顏,再配以一個悲慘的身世,完全有令人沉淪著魔的資本。

而蘇菜菜此時第一個想到的卻是辭雪在與女主歡好時的表現。

她身子抖了抖,一陣惡寒。

雪美人十分極端,明明外表一副冷水寒煙風神玉骨的神仙模樣,但床榻上卻表現得極為激烈,喜歡追求瀕臨死亡般的快感,每每與女主顛鸞倒鳳之時,總愛用枕頭蒙住女主的腦袋令其無法呼吸,亦或是深塘纏綿,高病求歡,總之是怎麼接近死亡怎麼來。

值得一提的是,辭雪是七位師兄中,唯一一位沒有和女配蘇采兒發生關系的男人。

而蘇采兒,最喜歡的男人,也是這樣神仙一樣的雪美人,辭雪。

「辭雪,你跟了為師五年,在霧秋山歷練了五年,怎的還如此這般心浮氣躁?」宮玖一身紅袍,墨髮如潑,看也不看跪著的辭雪一眼,他摘了一朵粉色山茶,湊到臉邊輕嗅一口,嗓音涼如春冰初融,「為師說過,時機未到,一切皆有天數,你且在長歸殿中再歷練兩年吧。」

辭雪握緊了拳頭:「師父,您兩年前也是這樣說的,可是何時才是天數將到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