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她淚如雨下,那抱在陸寒霆身上的手臂卻是不斷的收緊,生怕他隨時都會從她手中掙開來。
「所以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想說你不願意再厚顏無恥下去了是嗎?」
「……」木小柔有些懵,在她原本的想像裡,聽到這些話陸寒霆要麼是震驚要麼是大發雷霆,可是他卻如此平靜的說出這句話,她愣愣的抬頭向他看去,但見他雙眉緊擰,面上明顯帶著不快,可是對她的話他卻半分驚訝都沒有,見她看過來,他便又道:「你現在的意思是,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要做回封靜嫣了是嗎?」
他表現得如此平靜,簡直讓她心驚。
陸寒霆大掌為她擦掉眼淚,又道:「告訴我啊,你怎麼想的。」
「……」
木小柔慢慢回過神來,很快意識到不對勁,她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你……你知道了?」
陸寒霆點點頭,木小柔更是驚愕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早就知道了。」
「……」木小柔簡直被他的智商給深深折服了,「那……那你為什麼……為什麼都不問我呢?」
陸寒霆將她撈起來讓她橫坐在他的大腿上,柔聲衝她道:「在我看來不管你過去是誰,只要現在是我的妻子就行了,問不問又有什麼要緊的?」
木小柔好半晌都回不過神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將臉埋在他的懷中大笑出聲,一邊笑一邊用手掐他,大罵道:「你簡直壞透了陸寒霆!我剛剛還擔心得要死,如果我將真相告訴你你會不會趕我走!會不會大發雷霆,我甚至還想過無數種對策來面對你的怒火,卻沒想到……」木小柔簡直哭笑不得,「你簡直壞透了!壞透了!!」
陸寒霆溫柔的在她的後背上拍了拍,「好了,好了,我壞透了,你別哭了,你現在懷了孩子,情緒波動太大了對你不好,對孩子也不好。」
木小柔被他這麼一提醒,果然乖乖的收了眼淚,她探頭望著他,又道:「那當初收拾林家也並不是因為想殺雞儆猴而是因為我是麼?」
「都有吧。」
雖然陸寒霆這話說得不以為然,可是木小柔卻格外感動,想來這些日子他不留餘地的對付白家也是因為她的緣故,他早就知道她是誰,自然也知道她要做什麼,所以他便以各種理由來幫她對付她的敵人們,她摟著他的手緊了又緊,真恨不得就這麼一直抱著他到地老天荒。
陸寒霆便又接著剛剛的問題道:「你為什麼突然將真相告訴我,你是想重新做回封靜嫣麼?」
木小柔搖搖頭,「沒有。」
「那是什麼?」
木小柔猶豫了片刻還是衝他道:「如今白家不是要跟威爾聯姻了麼?如果他們聯姻了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陸寒霆眉心緊擰,「不是告訴過你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麼?怎麼這麼不聽話?」
「寒霆,我這裡倒是有一個可以對付白家的法子,雖然我不確定我這個法子是不是有用,但是試一下還是不錯的。」
「什麼法子?」
「我希望你能幫我找一個人。」
「嗯?」
「管夢瑤的生母。」
陸寒霆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什麼意思?」
木小柔慢慢從他懷中坐起來,目光緊緊的望著他,「不過我不大確定,只是有這麼一個猜測。」她記得以前有一次跟管夢瑤一起去國外,在機場上廁所的時候遇到一個負責打掃的阿姨,她拉著管夢瑤的手激動的流了好一會兒淚,硬說管夢瑤跟她的女兒長得相像。
管夢瑤對她的糾纏非常不耐煩,冷言冷語的將她打發了,顯然並沒有當成一回事,不過封靜嫣當時卻留了一個心眼,在兩人轉身離開之前她隱約聽到那阿姨好似自言自語了一句:「夢瑤,我的孩子。」
因為當時要急著上飛機封靜嫣也沒有多做詢問,後來她又問過管夢瑤是不是認識她,可管夢瑤卻說不認識,這倒讓她疑惑不已,只是後來事情一多慢慢就將這件事放下了,可是當初在機場遇到那個阿姨之時的情景她依然還記得。
陸寒霆聽她敘述完了之後卻是一臉不以為然,「即便你證明了那個女人是管夢瑤的生母,這跟打擊白家有什麼關係?」
木小柔眉頭緊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還是我的第六感太強,我總覺管夢瑤和白墨淵很有可能真的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因為這兩個人真的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她跟這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不短,所以對兩人都算瞭解,他們兩人不管在外貌還是在性格上都有很多的相似之處,不過這些相似之處要非常用心觀察的人才能發現,恐怕這些相似的地方連兩個當事人都沒有意識到,她也是經過很多年的積累才慢慢發現的,所以當初白墨淵告訴她管夢瑤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之時她才沒有懷疑。
陸寒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如果說你猜得沒錯的話,那這件事情還真是打擊白家的一件利器,畢竟白譯一向注重名聲,若是讓人知道他有私生女,而且他的私生女還和他的兒子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那麼白家百年書香世家的牌子就要徹底在他手中砸掉了。」
「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那個女人,只要找到她了就好辦了。」
陸寒霆一時間陷入沉思中,直過了好一會兒才向她道:「如果她真的是管夢瑤的生母的話,管夢瑤如今回國了,那她一定就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即便無法靠近,但是一定會不遠不近的觀望。」
木小柔贊同的點點頭,「沒錯。」
陸寒霆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柔聲道:「你不用擔心,這件事就交給我了。」
木小柔自然也相信陸寒霆的能力,這件事只要有陸寒霆出手,自然一切都是馬到功成。
果然,還不到三天陸寒霆便拿了一張照片給她看,「你說的那個女人是這個嗎?」
照片上的女人大概有五十多歲了,穿著樸素,面上也盡顯老態,看得出來應該是經常操持的。
封靜嫣過目不忘的本領可不是蓋的,她一眼就認出來了,衝他點點頭,「就是她。」
陸寒霆將照片丟在桌上,走到酒櫃中拿出杯子倒了一杯一飲而盡,這才衝她道:「我查到,這個人是管夫人的妹妹,大概二十多年前,因為丈夫早亡所以投靠了管家,你猜得沒錯,這個女人跟白譯的確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不過她在管家沒有呆多久就離開了,之後也沒有再跟白譯聯繫,可是據我調查得知,她從管家離開之後就抱養了一個女孩,只是養到七八歲的時候就死了,之後這個女人就開始到處漂泊,我猜想她當時可能是因為懷孕了所以才離開了管家,後來又找機會將自己的孩子跟管家的孩子交換,畢竟出於母性的關愛,她知道自己的孩子跟著管家要比跟著她好上許多。」
可即便如此,她這樣的行為也太自私了,要知道管夫人畢竟是她的親姐姐,讓自己的孩子去姐姐家享福,卻讓姐姐的孩子跟著自己受苦,即便是出於母親對孩子的關愛,這種做法也太無恥了!不過呢,她的自私最終也得到了報應,自己的女兒跟親哥哥亂-倫,要是她知道了,大概會悔不當初吧?
「我已經讓人將她抓起來了。」
「嗯?」木小柔對陸寒霆的辦事效率簡直驚嘆不已。
「你猜得沒錯,這個女人應該就是管夢瑤的生母。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醫院做清潔工,而管夢瑤正好就在那家醫院,我發現她這些年的工作性質都跟管夢瑤有關係,管夢瑤讀書的時候她就在學校附近賣小報,管夢瑤出國了她就在機場做護工,如今管夢瑤住院了,她又成了醫院的清潔工,不過雖然這些跡象都足以表明了管夢瑤的身份,但是我還是會暗中對管夢瑤和她做一下DNA的比對,當然,也包括管夢瑤和白譯的DNA比對,只要結果如我們所料,那一切都好辦了。」
其實原本木小柔對這些都只是一種猜測,卻沒想到真實的情況果然如她所料,如果DNA比對的結果顯示管夢瑤是白譯的女兒,那這無疑將成為壓死白家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過,即便這些都如我們所料,你想怎麼能利用這些達到目的?還有,我抓了那個女人之後她一直不承認她是管夢瑤的母親,只要她一天不承認就很難被我們利用。」
木小柔倒沒有太擔心,眼看著陸寒霆又倒了一杯紅酒,她直接走過去將他的杯子奪過,再將紅酒放在酒櫃中,這才衝他道:「我一早就猜到事情會這樣了,她不承認,我自有辦法讓她承認。」
被老婆搶了酒的陸先生並沒有任何不快,聽到她這麼說,反而頗有興致的挑了挑眉頭,「額?說說看。」
木小柔衝他神秘一笑,「如果讓她知道她的女兒要嫁給白譯的兒子,你說她會不會阻止?想來管夢瑤的身世除了她,白家所有人都是不知道的,不然白譯和柳盈香也不會看到白墨淵和管夢瑤在一起而無可奈何了,你覺得她會看著自己的女兒嫁給她的親哥哥麼?」
陸寒霆眉頭微擰,眸中盛放出一抹灼熱的光,「你的意思是要在白墨淵和莉娜的訂婚禮上動手?」
「不錯,到時候許多名門貴胄都會上門道賀,白譯想要以此打一個翻身仗,想來暗中也安排了不少媒體的,到時候就在他最得意的時刻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陸寒霆目光意味深長的望著她,卻是故作疑惑的問道:「可是那天訂婚的並不是管夢瑤和白墨淵啊!」
「你不是已經將那個女人關起來了麼?白墨淵要跟莉娜訂婚的消息也還沒有對外公佈,想來她也是不知道的,還有,以我對管夢瑤的瞭解,到了白墨淵訂婚典禮那天她肯定會打扮得比任何人都驚豔,說不定,她還會跟新娘套近乎,成為她的伴娘,到時候你將那個女人帶進訂婚典禮現場,她本來心中就存了擔憂,看到盛裝打扮的管夢瑤更不會懷疑什麼,只要她情急之下說出真相,到時候可就有好戲看了。」
陸寒霆突然邁步向她走過來,木小柔被他那灼熱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下意識的往後退,「你……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陸寒霆一直將她逼退到牆角才停下,他一手插兜,一手撐在她一側,暗沉的眸光緊緊的鎖在她的臉上,嘴角上卻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聰明成這個樣子可真是為我省心啊!」
木小柔瞪了他一眼,「為你省心不好麼?」
「不好!」陸先生一臉傲嬌的說。
「……」
「你要是笨一點,我就可以為你多操一點心了。」
木小柔噗嗤一笑,伸手樓上他的脖子,在他的俊臉上親了一口,「你平時已經那麼忙了?我能為你省點心,你就不會那麼累了啊!真是笨」
陸寒霆眉頭擰了擰,卻轉了個話題,「沒事別勾引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不能碰你。」
「……」哪跟哪兒啊?這個傢伙怎麼又扯在這個上面了。
木小柔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正要從他脖子上將手鬆開,陸先生卻是眼疾手快,在她還未來得及鬆開他之前便一把將她摟進懷中,在她愣神之時直接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不同於平時他的粗暴,這一次他卻吻得格外的溫柔,好似在細細的品嚐一種美味,盡情的感受著她的每一處美妙。
木小柔就在他的柔情中慢慢的意亂情迷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寒霆才將她鬆開,她的臉上已帶著酡紅,眼中也含了些水汽,陸寒霆看得心跳都漏了半拍,雙手捧著她的臉,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小柔,幫我。」
木小柔一臉詫異的向他看去,陸寒霆便拉著她的手放在他的身上,木小柔一挨上便知道是怎麼回事,當即臉頰一紅,又聽得陸寒霆低沉壓抑的嗓音道:「幫幫我好嗎?」
陸寒霆這段日子來也是憋得不行了,她碰到的那個地方也好似隨時都要炸裂,木小柔簡直心疼不已,沒多想便點了點頭。
然後她的手就悲劇了……
白墨淵和莉娜威爾的訂婚典禮在兩個月之後,本來陸寒霆是不打算帶她去的,畢竟她現在有孕在身,生怕她去了之後有個好歹,可是在這麼重要的時刻她又怎麼可能不去呢?
所以她便說服了陸寒霆帶她一起去,不過陸寒霆始終放心不下來,又給她配了幾個女保鏢,哪怕是走到廁所也要保證她的安全。
正如木小柔所料的,白譯這一次幾乎將京市的名人都請來了,而且還來了幾位記者。
訂婚典禮在本市最豪華的一個酒店中進行,兩人進去的時候白譯柳盈香還有陸寒天正在酒店的大堂中迎客,一看到陸寒霆來,幾人面上都透著訝異,不過白譯倒是很快就反應過來,急忙走到這邊沖陸寒霆恭敬的打招呼,「陸先生,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打完招呼之後又不忘將目光轉到木小柔身上,依然是笑意盈盈的,「陸太太!」
對於白譯這種人木小柔可真是打心眼裡佩服,明明被陸寒霆整得那麼慘卻還能笑臉相迎,該說他是知曉輕重呢,還是該說他城府極深?
不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也不是白譯一個人會的,陸寒霆同樣跟他客氣的寒暄,「我今日到這裡就是要特意恭喜白先生的。」就像兩人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而木小柔同樣學著陸寒霆的姿態跟他打招呼,「白先生,真是恭喜了。」
白譯立刻客氣道:「哪裡哪裡?」
正說笑間,陸寒天也走了上來,她面上帶著一抹極為友善的笑意沖陸寒霆舉了舉杯,「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
陸寒霆眸光微沉,面上的笑意依然不變,「侄女訂婚,怎麼可以不來呢?」
陸寒天也笑笑,兩人看上去倒還真像是相親相愛的兩姐弟。
木小柔的目光在幾人身上一瞟而過,故做若無其事的道:「我去看看莉娜準備得怎麼樣了。」
陸寒天笑得極為溫和好看,「去吧,莉娜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木小柔點點頭,又向陸寒霆看了一眼,但見他對她頷頷首,木小柔這才向化妝間走去。
來到化妝間中,木小柔髮現除了新娘和化妝師外還站了一個人,木小柔一看到這人心頭便不由得冷笑一聲,果然如她所料,管夢瑤絕對不會放過這種場合,不僅如此,今日的她還打扮得格外驚豔。
管夢瑤臉上的傷疤恢復得不錯,用著厚厚的粉底一遮,還真是看不出什麼了,化妝間中有一扇大大的鏡子,莉娜從鏡中看到進來的人,頓時興奮的站起身衝她熱情的打招呼,「舅媽,舅媽真的是你?!」
木小柔衝她點點頭,莉娜急忙走到近前來拉著她的手熱情道:「舅媽能來真是讓我受寵若驚。」木小柔幫她理了理身上的禮服,笑道:「莉娜今天打扮得很漂亮,想來等下一定會讓新郎眼前一亮的。」
莉娜嬌羞的笑笑,拉著她的袖子晃了晃,「舅媽你就別取笑我了。」
木小柔望著她那如小女孩般天真無邪的表情突然就想到了還是封靜嫣之時的自己,如果說將莉娜換作是那個時候的她,在這一刻,大概也會跟她一樣,有著緊張,有著忐忑,有著嬌羞,有著幸福。
只是莉娜啊,你就跟當時的我一樣,被人當做了棋子還不自知呢。
看得出來莉娜對這次的訂婚是非常滿意的,想來白墨淵的魅力也真是夠大的,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讓莉娜對他死心塌地了。
真是可憐的孩子,這恐怕將是你最後一次笑得這麼開心了吧,一如當初在封家被滅之前的我一樣。
「對了舅媽,我跟你介紹一下吧。」莉娜拉著她走過來,「這位是我的伴娘,她是白伯父的乾女兒,管夢瑤小姐。」
管夢瑤已然收起了木小柔進來之時那怨毒和憤恨的神色,她神色自然的衝她伸出手,面上的笑容也是溫柔動人的,「陸太太你好,我們之前見過面的。」
要演戲誰不會,木小柔同樣對她露出一抹友好的笑容,「你好管小姐。」還熱情的跟她握了握手。
就在這時卻聽得外面說了一句:「準新娘登場了。」
莉娜急忙將頭紗戴上,又沖木小柔丟下一句,「舅媽,我先出去了。」
木小柔衝她點點頭,莉娜便跟著化妝師一同出了門,而作為伴娘管夢瑤卻故意落後一步,木小柔知道她是有話要對她說,遂也沒急著走。
「陸太太看到我的樣子大概快氣死了吧?」管夢瑤的面上依然帶著笑,只是那秋水般的雙眸中卻多了幾許冷意。
木小柔故作疑惑的望著她,「此話何解?」
管夢瑤微微挑了挑下巴,伸手在臉上摸了摸,「想來沒有毀掉我的容貌,陸太太是不甘心得要死吧?不僅如此,我依然還光鮮亮麗的出現在你的面前,受到所有人的矚目,陸太太心頭更是不痛快吧?」
木小柔聳聳肩,一臉不以為然,「我沒有什麼不痛快的,倒是你,我覺得你挺可憐的,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訂婚還要強顏歡笑,心智不強的人是很難做到的。」
管夢瑤嘴角抽了抽,眼中也閃過一抹痛楚,不過她很快便掩蓋過去,依然是那動人又柔媚的笑容,「娶了別人又怎麼樣呢?我相信墨淵,他這一輩子都只愛我一個人。陸太太不是也清楚麼,他娶莉娜是因為什麼,等到白家危機一過,莉娜就會被一腳踹開的,唔……他身邊這樣的女人不是很多麼?封靜嫣,林姿妤,最終又如何呢……到了後來在他身邊的人依然是我,就連陸太太你……墨淵他有時候就是有些貪玩,那天在醫院衛生間的事情他也對我解釋過了,他不過就是跟陸太太開個玩笑,也希望陸太太不要當成一回事。」她笑得極為好看,說話的語氣中卻透著嘲諷,「所以啊,他娶別的女人我並沒有什麼好難過的,我反而還會嘲笑這些女人的可悲,說不定莉娜就跟當初的封靜嫣一樣,或許那一天威爾被滅了,而白墨淵就跟當時封家被滅之時一樣還在我床上醉生夢死呢。」
木小柔面色不變,「不管怎麼說,我祝管小姐你好運。」
管夢瑤目光眯了眯,面上帶著些許不敢置信,這個女人的表情太過正常了,這倒讓她有些詫異,難道說上次林姿妤的話真的只是瘋話,她跟封靜嫣根本沒有任何關係麼?不過不管怎麼樣,在氣勢上她是不能敗下來的,所以她面上很快便又帶著那驕傲又優雅的笑容衝她點點頭,「你我就謝謝陸太太的吉言了。」
說完這話,目光不以為然的在她臉上瞟了瞟,這才轉身離開了。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在門口消失不見了木小柔才收回目光,她微微低了低頭掩蓋住面上的一抹冷意,嘴角不可察覺的勾了勾。
就讓她再得意一下吧,不然今後的人生中就只有痛苦和悔恨了,嗯,既然現在人都到齊了,那也是時候開始看好戲了。
當木小柔來到大廳之時,新郎已經在台上等著了,而新娘則在眾人的簇擁下緩緩的向著新郎走去。
今日的白墨淵穿得格外隆重,一身剪裁得體的燕尾服將他的身材承托得挺拔有致,他的頭髮也精心做了一個造型,更將他那張瘦小的臉承托得俊美逼人,他無意間將目光掃到她身上,卻見那原本帶著笑意的雙眼像是被什麼刺到一般,急促的閃過一抹痛楚,不過這目光也只是轉瞬即使,他很快就收回神,負手等著他的準新娘靠近。
陸寒霆看到她出來,急忙向她走過去,木小柔親切的挽上他的手臂,在他耳邊輕聲道:「什麼時候開始?」
陸寒霆意味深長的笑笑,「隨時可以開始。」
眼看著準新娘跟檯子越靠越近了,木小柔嘴角微微一勾,「那就開始吧。」
大廳中迴蕩著的音樂美妙得讓人心醉,周圍的佈景也豪華得讓人咋舌,新郎英俊,新娘美麗,一切都美好得像是童話。
費了如此巨大的手筆,白譯這是在告訴所有人,白家絕對不會因為一點小小的打擊就倒下,白家依然如往常一樣光鮮亮麗。
準新娘很快就走到了准新郎身邊,陸寒天,白譯,柳盈香面上都帶著一種滿足又得意的笑容。
走上台之後的管夢瑤故意往準新郎和準新娘之間靠了靠,好讓兩人的距離拉開一些,再衝台下的人還有在人群外圍扛著攝影機的記者甜美一笑。
她永遠都是人群中的焦點,不管是在哪裡,即便今天的主角不是她,可是她身上的光環,她的美貌無疑都將新娘給徹底比了下去,她是全場的焦點,她的端莊,她的大氣會讓她受到所有人的青睞,今天之後她的美照就會登上各大報刊雜誌,而新娘在她的對比之下無疑會淪為最可憐的炮灰。
她是如此的自信。
司儀即將開始宣讀致辭,在場的眾人都在鼓掌表示祝福,就在現場的氛圍最熱烈最隆重的時候卻聽得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道聲音,「她們不能在一起!!」